无弹窗完本耽美小说
本文首页 当前位置: 腐小书> 现代耽美>

装乖(67)

作者:奶黄菠萝包 时间:2019-05-02 12:29 标签:强强 搞笑 年下 校园 欢喜冤家

  “小疏,你这么大了,阿姨也想和你说说你妈妈的事情。想来你爸那个木头脑袋是不会和你讲的。”
  她回忆起往事,眼里有着淡淡的唏嘘和怀念。
  “当年,你妈妈是我们大学很有名的校花,爽朗、能干……像一阵风一样。她喜欢探险、喜欢考察,在她们系里面,男生不敢干偷懒的活,她都行。和你爸爸在一起,不知道多少人眼红。”
  “那时候,你们家去川城发展,很大原因是你妈妈有一个长期项目是在川城边境的山里,你爸爸不放心,就调了过去。”
  “生了你之后,你爸爸觉得她的工作太危险了,说了好几次要你妈妈转幕后做研究,你妈妈不肯。我们也劝过,但是,对于她来说,热爱的事业和她生命一样重要,她没有放弃。那时候,谁都不知道,她会在山里遇到泥石流,谁也不知道悲剧会降临……大概,你爸爸有所预感吧。那时候医疗水平远没有现在好,你妈妈那一个小组,她是组长,为了保证组员安全,她最后一个撤离,没能撑住。”
  ……
  说起从前的故事,岑谷雨心里也一阵悲伤。
  她想起自己的友人,想起那爽朗如风的少女……想起从前的甜蜜和快乐,想起川城大暴雨的压抑天气里,严贺归站在雨里沉默的如同一块没有生命的磐石。
  往事如烟,这些旧事在她的脑海里偶尔浮现,但是直到现在,她想起来的时候,心里还会一抽一抽地疼。
  严亦疏从小到大都未曾听过父亲讲述和母亲的故事,他成长的过程中缺乏来自亲人的爱,所以他坐在岑谷雨旁边,心里迟迟都未曾涌上几分悲伤,更多的反而是一种不真实感。他作为有血缘关系的儿子,却只能听别人怀念自己的母亲,那个陌生又遥远的形象在别人的描述里出现在他的面前,让他心里泛起一股说不出来的酸。
  他看着那几张老照片,心里有个地方被啮咬着,心中五味杂陈的情绪让他一时之间不知道作何反应。
  岑谷雨还在继续说着他们以前的故事,严亦疏心里却下意识地想要逃避听见这些。
  他甚至想,这又能怎么样呢?这些事情,和他又有什么关系?严亦疏想起严贺归看着他冷淡的模样,心里那陈年积攒的不满和委屈这一刻爆发了出来,让他无法共情。
  靳岑坐在严亦疏的旁边,轻轻拍了拍男生的背。
  严亦疏的背此刻挺得很直,他像一棵孤独生长的树,不愿意依偎任何人,也不需要谁给他支撑。岑谷雨看着少年这副模样,只能叹了口气,柔声说道:“小疏,有什么事都可以找阿姨说。你和阿岑两个人要互相照应,知道吗。”
  他沉默了很久,垂着眼,声音沙哑地说:“谢谢阿姨。”
  岑谷雨换上轻松的笑容,拿着相册站起来,对两个少年说:“好了,不说这样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了,我去给你们把炖好的甜品拿上来。”
  她走得很快,给两个少留下独处的空间。
  靳岑看着严亦疏,严亦疏对他压了压嘴角,明明眼里波澜起伏不定,却还端着一副平静的模样。
  他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眼角那颗小痣,有一瞬间的恍惚。
  严亦疏把手放下,迎着靳岑关心的目光,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别这样看着我,怪煽情的,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靳岑看他半晌,突然笑了。
  男生抬起手蹭了蹭他眼角的痣,语气里带着笑意,调侃地说:“我看你是因为你这颗痣更好看一点,我喜欢。”
  严亦疏被蹭得一愣,本来还以为靳岑要安慰他,没想到这人一开口就是骚话,把他的思路都给打断了。
  这下子他心里那点若有若无的低落情绪可算是彻底没了。
  严亦疏眸光睨着靳岑,自己也低低地笑了一声,脸上靳岑手指蹭过的余温还在,他忍不住想,人一生本来就不可能什么都得到,他长到这么大,衣食无忧,无灾无难,本来就已经算得上幸运,有些东西他早就已经不再渴求、也不再追究了。
  他勾了勾靳岑的小拇指,轻声说。
  “岑哥,很骚啊。”
  靳岑勾着他的手晃了晃,淡定地说:“还行,为疏哥服务,骚一点必须的。”
  严亦疏笑得眯起了眼,在靳岑脸上亲了一口,说:“服务不错,把疏哥哄开心了,回去给你唱歌听。”
  靳岑闻言挑了挑眉,直接拉着严亦疏的手往外走。岑谷雨正在厨房里盛汤,看见两个人急匆匆地下楼,出声问道:“怎么了,就回去了吗?”
  靳岑朝自己母亲挥了挥手,岑谷雨也没多留,让他们走了。
  严亦疏被拉着走在夜色里,那些旧事带来的阴郁和不快被压下去了不少,他听见自己的心跳愈发激烈,看着靳岑的背影,和男生线条流畅有力的手肘,恍惚中,有一种自己被拉入了另一个世界的错觉。
  他听见靳岑的声音随着风吹过他的耳边。
  “走快点啊,疏哥,赶着回去哄你唱歌呢。”
  严亦疏加紧了步伐,并肩走到了靳岑的身旁,勾住了男生的肩膀。
  虽然他心里总觉得还有一个结没有解开,但是他没有再去自扰,他闻着靳岑身上令人安心的气息,决定暂时先不想这些。
  两个少年的影子交融在一起,不分彼此,很快就消失在了道路的尽头。


第六十一章 幸福(修)
  清明那天,北城天很阴,乌云惨淡地压在天际,空气里弥漫着水汽,一副随时都要下雨的模样。
  严贺归提前一天到了北城,两家一起吃了一顿饭。
  严亦疏已经许久没有见到严贺归了,父子之间并没有话讲,严贺归回北城住的是酒店,第二天按照约定时间,在北城市郊的墓园见面。
  清明来扫墓的人很多,平常冷清的墓园难得有了些人气,新鲜带着露水的花摆在墓碑前,为黑白基调的墓园增添了几分色彩。
  在川城的时候,严亦疏并不是每一次都会和严贺归一起回北城扫墓,他对这里的记忆并不算深刻。
  靳岑和他作为小辈,站在几个大人的身后 ,插不上什么话。
  严贺归穿着一身黑色,高而瘦,颧骨突出,但还是能看出年轻时候英俊的影子。他并未郑重打扮,衣服看起来有些旧了,黑色的中山装扣子边缘磨损得厉害,脚上的皮鞋也浮着一层灰,有些风尘仆仆。
  男人话很少,身上的气质孤高又寡淡,几乎沾染不上多少人气。
  在严亦疏这些年的记忆里,严贺归一直是这副模样,小时候,他从不敢和父亲撒娇,只要严贺归淡淡地看着他,他便会自觉地把心里的委屈全部都咽下去。
  墓碑上的照片是许多年前的了,历经这些年的风雨,有些斑驳。黑色短发的女人骄傲又张扬的笑容已经看不清了,但是严贺归从来没有提过要重新修葺。
  严亦疏给母亲上了香,站在一旁,仔细地盯着墓碑看。
  他从岑谷雨那里听到,有关于母亲的一切,和这块冷冰冰的墓碑差距太大,他在脑海里勾勒出来的自己母亲的形象,在他眼前不断闪烁着,让他感觉心口有些说不出来的堵。
  祭拜完徐书迪,严贺归又一个人沉默地在墓前站了一会儿。
  没有人会打扰他。
  严亦疏站在走道旁,遥遥地看着自己父亲的背影。小时候,看着这个背影,觉得是那样高不可攀;现在看着这个背影,却发现,这也只是一个可怜人而已。
  靳振国看了看自己的老友,又看了看这孩子,叹了口气,总想说点什么,岑谷雨站在他旁边,拍了拍他的手臂,示意他不要说话。
  靳岑小时候跟着父母来扫过墓,但是到底是小时候的事情了,他不想对父母辈的事情做任何评价,只是心里疼惜严亦疏。
  整个扫墓的过程,不像有些来祭祖的家庭,在墓前企求祖辈保佑儿孙学业事业,唠唠叨叨说一大堆,除了岑谷雨还自己说了一会儿话,其他人都是沉默的。
  直到离开墓园,严亦疏还觉得自己的灵魂被攥在了母亲的那一方小小墓碑前。
  在他童年的记忆里面,属于严贺归为数不多的温情,大概就是父亲出任务的时候从山里给他带回来的野兽牙齿。那天听谷雨阿姨讲了父母的曾经,严亦疏才知道,这些是徐书迪最爱收集的。所以,就算徐书迪已经离开了人世,自己的父亲在出任务的时候还是会下意识地去搜寻这些小玩意,并且珍重地带回来。
  回去的路上,父子俩一言不发。
  严贺归定了晚上的飞机回川城,他的这一趟行程十分匆忙,并没有留出陪孩子的时间——当然,严亦疏也并不需要他的陪伴。
  严家在北城的房子是很久以前为了严亦疏的学业购买的学区房,身价比起买的时候已经不能同日而语。这套房子一直没什么人住,里面的家具也是严亦疏回北城读书前才添置的,严贺归自己都没有去过几趟。祭拜完徐书迪,严贺归和严亦疏吃了一顿晚饭,连房子都没有回,直接去了机场。
  这顿晚饭吃得严亦疏不上不下,他送完严贺归,自己回了那个空荡荡的房子。
  晚饭的时候严贺归和他讨论了出国的事情,语气勉强地表示如果他意愿强烈,他不会阻拦他出国。上午扫墓的时候严亦疏心里本来还有些说不出的酸涩,这一番谈话过后,他又觉得自己和严贺归的父子缘分可能命中注定就是很浅,聊天就是鸡同鸭讲,没话找话。
  严亦疏坐在阳台上,学区房的小区已经比较旧了,楼层也不算很高,外面树影重叠,往下看,有老人正推着小孩在散步。
  他点了根烟,静静地抽了一会儿。
  烟丝卷起,燃烧的时候橘红色的光不停跳动,阳台外的风吹过来,把吐出的烟雾全部拍在了严亦疏的脸上,有些呛鼻。
  和靳岑在一起以后,他抽烟的频率已经比以前降低了很多,此刻却着实有些手痒。
  一根烟的时间不长,却足以让严亦疏的内心平静下来。
  放在阳台小桌子上的手机一震,是靳岑给他拨过来了微信电话。
  严亦疏接起,点开外放,一阵电流声过后,响起了男生沉静好听的声音。
  “疏哥吃完饭了?”
  严亦疏把烟蒂按灭在烟灰缸里,“嗯”了一声。
  靳岑那边好像是在家里,还有新闻联播的声音,他问道:“要我过来吗?”
  严亦疏靠在椅子上,翘起腿,换了个姿势。
  他听到靳岑的声音,就觉得心情好了不少。轻哼了一声,道:“用不着,多陪陪谷雨阿姨吧。”
  靳岑轻笑了一声,那边传来了他上楼的声音,一阵脚步声过后,那边的环境安静了很多,应该是靳岑回了自己的房间。
  靳岑好像是开了外放,严亦疏听到了一声“TIMI”的熟悉声响,他挑了挑眉,随机就听见靳岑对他说:“来,疏哥,上游戏。”
 

上一篇:其实他不是

下一篇:美事

[返回首页]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
用户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