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荧荧(21)

作者:照乌山 时间:2019-04-02 01:51 标签:甜文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商战

  舒柏晧见小周没走,回头问他:“怎么了?”
  小周摇摇头,说:“没什么没什么……”
  他沉默着看了后车位的温博凉一眼,然后对舒柏晧说:“不知道为什么,只是有点奇怪,为什么每次温总醉了,他总是找你。”
 

第24章
  舒柏晧开着车, 他两手打了一下方向盘,然后抬眼看后视镜。温博凉安静地躺在后座,街边的路灯正五光十色地照在他脸颊上。
  小周的话像一颗石子扔在舒柏晧心里, 激起了他无法控制的涟漪。
  他不是一个贪心的人。
  其实他觉得现在这样就已经很好了。站在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 永远不会靠近, 但也永远不会被讨厌。
  但是人也总会有所期待。舒柏晧也开始期待了。他在想, 会不会像小周说的那样,他对于温博凉,也有一点点, 一点点的不同。
  车拐进小区。舒柏晧停车熄火, 他下车绕到车后座,拉开车门。
  温博凉的脸颊和耳朵都在发红, 呈现出一种不太正常的温度, 他伸手摸了摸, 温博凉的额头是暖的, 但并不烫手,应该只是喝多后有些发热。
  他俯身, 轻轻拍了拍温博凉的肩膀,低声说:“温总, 到了。”
  温博凉似乎听到了,他的睫毛颤了颤,应了了一声,然后微微起身。
  下车的时候,温博凉的身体还是摇晃了一下。舒柏晧立刻伸手去接, 厚实的肩膀顿时压了过来,几乎将他整个人都笼罩住。
  舒柏晧被压得几乎喘不过气,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缓过神,费力地扶住温博凉的肩膀,低声说:“再坚持一下,已经到家了。”
  “嗯。”
  温博凉住的公寓电梯入户,他们不用走太久,也不用太狼狈。电梯门打开,舒柏晧开了门,腾出一只手,摸到吊灯的开关,灯一下打开了,在玄关换了鞋,然后将温博凉放到沙发上,没想到就这么几个简单的步骤,做完他却出了一身汗。
  沙发上,温博凉却翻了个身,整个人压在了他的身上。“呀,”舒柏晧沉进了沙发里,他伸手抓了一把,抓到了温博凉衬衣的下摆,他无可奈何,道:“你这样,我动不了。”
  温博凉鼻尖执拗地发出一声轻哼,怎么也不动了。舒柏晧顿时一点办法都没有,他伸手轻轻推了推温博凉的胳膊,安抚道:“让我起来,我去给你倒牛奶。”
  温博凉的重量又沉了沉,发暖的鼻尖在舒柏脖颈上下磨蹭,似乎在用行动拒绝。
  舒柏晧哭笑不得,这是把他当玩具了。
  上次温博凉只是不小心喝了一口,但现在估计连温博凉自己都不知道个自己喝了多少。
  舒柏晧听人说,人喝醉的反应是有程度的。跟喝了多少是有关联。醉了一点是一个反应,完全醉了又是一个反应。舒柏晧觉得,现在应该就是温博凉完全醉了的样子。
  一点也不冷,反而像个小孩子。
  舒柏晧心想,以后可不能让温博凉在别人面前醉了。
  温博凉终于换了个姿势,舒柏晧身上的重量轻了轻,从温博凉身下滑了出来。
  舒柏晧去厨房点了火。冰箱里有一品脱还没开的鲜牛奶,舒柏晧倒了一小半,加热到上面起了一层奶皮。牛奶热好后,舒柏晧又在瓶子里加了一勺蜂蜜。
  牛奶喝多了容易上火,加点蜂蜜可以清热。但温博凉不怎么喜欢甜的,所以舒柏晧只有趁这种他不知道的时候给他灌下去。
  “来,喝一口。”舒柏晧端牛奶过去,轻声道。
  “不要。”温博凉眼睛眯了一下,即便他醉了,也不愿意喝加了蜂蜜的牛奶。
  温博凉鼻梁上的眼镜已经不知道蹭到哪里去了,明天早上得在沙发上找找。
  没戴眼镜的温博凉垂着睫毛。他的眼角微微向上,带一点银色的亮光,鸦翅一样的睫毛投在眼睑下,形成一道半椭圆形的阴影。
  温博凉猛地伸出手臂,突然将舒柏晧整个人勾到沙发上去。
  “诶呀!”舒柏晧吓了一跳,他完全没想到温博凉会突然这么做,他连忙将手里的牛奶放在茶几上,这才没把温博凉的脸给烫破相。
  “不喝牛奶吗?”舒柏晧无可奈何,对温博凉一点办法都没有。这是怎么了,今天这么闹腾。
  舒柏晧转身回了一下手。温博凉的胳膊很结实。即便工作繁忙,他也经常运动,手臂上线条流畅又漂亮。此时他手臂绷紧了,将舒柏晧钳制得想动一下都不行。
  舒柏晧的后背就这么紧紧贴着温博凉的胸膛,他们之间只隔了一件挺括的呢绒大衣,一件西装外套,一件棕色羊毛衫,和一件棉麻布衬衣。
  舒柏晧浑身发烫,脸一直红到了耳后根。他回头看温博凉,自言自语道:“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沙发不算大,两个大男人这么挤在一起谁都不会太舒服。舒柏晧想换一个姿势,温博凉的劲儿便加大了。
  这让舒柏晧后腰有些不舒服。温热的气一直呼在他的脖颈上,他忍着难受,再次伸手摸了摸温博凉的额头,温度依然是正常的,但他的手很凉。
  温博凉喜欢舒柏晧手心里的那一丝凉意,他在舒柏晧的手心上轻轻摩擦了一下。舒柏晧立刻趁温博凉动的时候再次从沙发上滑了下来。
  “在沙发上睡会着凉,我们到房间里面去。”舒柏晧说。
  温博凉不乐意,低声哼了一下,“不要。”
  “睡在外面会感冒的。”舒柏晧好声道,“我怕我背不动你了。”
  “嗯……”温博凉听清这句,这才不乐意地借着舒柏晧的力起来了,两人跌跌撞撞去到温博凉的房间里。
  舒柏晧没开灯,他借着窗外街灯,准确地找到了温博凉的房间。
  他从没进过温博凉的房间。这是温博凉的距离感。
  他可以让他去他家,也可以让他在他家借住,但是不会请他进他的房间里。
  舒柏晧将温博凉放在枕头上。温博凉的大衣已经敞开了,舒柏晧不怎么费力地给他剥了下来,然后是领结、西服暗扣、羊毛衫,衬衣。
  温博凉难得的安静了。舒柏晧动作越来越快,从温博凉身上散发的热量,通过他的手指,让他满脸通红。
  他给温博凉留了一件衬衣,然后将棉被给他盖上。
  舒柏晧一个人在温博凉的房间里坐了一会儿。温博凉的房间很简单。一张床,一面大衣柜,一张书桌,和从地面一直顶到天花板的一整面书柜。
  书桌前有一扇窗户,月光透了进来,照在书桌上。书桌上有温博凉的笔,温博凉的书,温博凉的笔记本。
  舒柏晧没伸手碰,他在月光下默默看了看,然后起身离开。关门的时候,他轻轻对温博凉说:“晚安。”
  *
  舒柏晧一个人回到自己的房间。他打开床头那盏小小的灯,然后打开自己的钱夹,从里面翻出一张泛黄的卡片。卡片本来是米白色的,比普通名片大上一圈,有横条形状的暗纹。
  那时是博远科技刚刚成立的第一年。
  并不富裕的青春是艰难的。
  舒柏晧进入温博凉刚刚起步的公司。
  他怀揣着希望。他想考个CPA,日后温博凉当CEO,他当CFO,这样他们两个人似乎就是平等的。
  但想考CPA不容易,报名费、书本费算下来便要好几千。舒柏晧将自己的钱节省了下来,每天晚上只喝一杯从寝室灌好的凉白开水。
  跨专业考证并不简单,舒柏晧一天除了上课和睡觉,其他时间全部泡在图书馆里,他读得昏天黑地。但他天生比别人学得要慢,他读得很费力,也很辛苦,一直到整栋教学楼所有灯都熄灭的时候,他才离开。
  离考试只剩下一个星期的时候,他一个人颓然的静立在图书馆外的台阶上,觉得冷,也觉得饿,眼前是一团漆黑。
  他伸出自己的手,却发现什么也看不见,他觉得自己大概是不可能考上了。
  他大多数事情都做得不是很好,即使是考上W大,也是高三那最后一年比别人多几百倍的刻苦,这让他突然感到悲伤,他觉得自己的坚持一点意义都没有,有的人就是天边的星星,不管他怎么样追逐,也赶不上他的脚步。
  这时夜里却驶出一辆黑色轿车,漂亮的流线型车型在夜里几乎发亮。
  车门被打开了,温博凉穿着黑色的呢绒大衣,脖子一丝不苟地系这一条浅棕色羊毛围巾,鼻梁下那架金边眼镜在路灯下静静地发着光。
  他从车上下来,一步一步向他走过来。他手里提着一只小小的袋子,他将袋子递给舒柏晧,说:“他们说你会在这儿。”
  舒柏晧怔怔地看着温博凉,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他立刻两手捧住温博凉递来的那只袋子,他抓得太紧,纸袋几乎要被抓破,“这……这是什么?”
  “蛋糕。”温博凉平静地回答道。
  舒柏晧愣了一会儿。只是一会儿,温博凉的肩膀上便落了两堆雪花,他目光安静地看着舒柏晧,说:“今天是你生日。”
  生日?
  舒柏晧这才勉强记了起来,的确,今天是他生日。
  温博凉顿了顿,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表格,说:“这是我找班长要的同学信息。虽然我的公司现在很小,但你是我公司员工,生日祝福是我公司的员工福利。”
  他清了清嗓子,说:“我等一下还有一个客户约了见面,抱歉不能给你唱生日歌。”
  “啊……”舒柏晧忙说:“不,不用了。”他想了想温博凉一本正经唱生日歌的样子,不觉莞尔。
  他将装蛋糕的袋子举了起来,说:“谢谢,谢谢你的蛋糕。”
  温博凉对他点点头,然后转身坐进车里。舒柏晧站在教学楼前,看着黑色轿车幻化成一点星,然后一点点消失在飘雪的暮色里。
  那天舒柏晧提着蛋糕,缓缓找到一间屋檐大的教学楼,然后在台阶上坐下,小心翼翼地将蛋糕从袋子里取出来。
  那是一只淡黄色圆形芝士蛋糕,布丁夹心。舒柏晧用犹豫了好一会儿,他一口都舍不得吃,想将这小玩意儿浸到福尔马林里,然后制作成一个永不变质的标本。
  几年前,芝士这种西洋货还是少见的,芝士的味道很好闻,舒柏晧挖了一小勺放进嘴里,这是他是第一次吃。软糯香醇的蛋糕一点点在舌尖蓓蕾融化,夹着微甜布丁,好吃到心都化了。
  那天晚上,舒柏晧一个人坐在教学楼前一点点吃完那只小蛋糕,然后将塑料小勺留了下来,带回寝室,和温博凉高中时随手给他的巧克力盒子放在一起。温博凉或许永远也不知道,那只芝士蛋糕是舒柏晧那半个月吃的唯一一顿晚饭。
  后来舒柏晧自告奋勇将给员工送生日福利这活揽了过去。
  从那以后每到公司员工过生日,舒柏晧便和温博凉一样给他们送蛋糕。他这么做因为他不想温博凉给除他以外的人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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