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想拍个片(42)

　　林昑棠正伸手帮其他人从高处拿杯子，被傅栖楼碰到了脖子只是微微侧了侧头：“嗯。”
　　傅栖楼最近大部分时间都在袁啸的工作室里筹备，偶尔会和Gloria见一面确定拍摄的最终方案——Gloria非常看重这一次的复出，现在也没什么工作，几乎全程就盯着傅栖楼。
　　傅栖楼回学校上课的机会不多，而林昑棠也因为课题组比赛的事情两头跑，两个人这一周里竟然就只见过一次面，地点还是在教学楼的走廊里。
　　当时傅栖楼想趁着赶回学校拿作业的功夫找林昑棠好歹看一眼，但去了教室之后却发现林昑棠缺席了自习课。
　　他一边下楼一边给自己的小宝贝儿打电话，单手抱着一沓作业皱着眉飞快往下跑的时候，转过拐角就撞到了一个人。
　　两个人走路的速度都很快，撞在一起之后都吃痛地“嘶”了一声。
　　傅栖楼原本正在心里骂娘，结果一听这声音...
　　不对啊。
　　这不我宝贝儿吗。
　　他伸手过去，就刚好对上了林昑棠惊喜的眼神。
　　其实林•高岭之花•昑棠又要辩驳了。
　　他不是个大惊小怪的人。
　　他只是...看见男朋友...有一点点，失态。
　　被傅栖楼压在楼梯后头的拐角的时候，林昑棠的脑子仿若是被狠狠压去了深海一般混沌着。
　　但他还是努力地为自己辩解了一下，他是为了给老师送数据才跑得那么快的。
　　才不是因为知道傅栖楼今天下午要回来。
　　他上方的傅栖楼笑着应他，一边在他的唇上细细啄着一边嗯嗯啊啊林昑棠说什么都答应：“我知道...我都知道。我们小棠儿才没有很想我，是不是。”
　　林昑棠沉默了。
　　其实也不是。
　　他抬起头，正好撞进傅栖楼的深邃黑亮的眼睛里。
　　我别无其他的星星，是你复制了不断繁衍的宇宙。
　　林昑棠这么想着，在傅栖楼温柔的攻势中抬起手，环着傅栖楼的脖颈甘愿把自己送了上去。
　　想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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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两个孩子倒是挺要好。”
　　林昑棠的妈妈刚好也来了，在和袁啸一起拿了走后门的咖啡后，这么和袁啸说道——哦对，这次的咖啡是傅栖楼亲自做了送出来的。
　　尽管扣上了杯盖，但傅栖楼还是为丈母娘鞠躬尽瘁地用自己拙劣的技术拉出了一颗丑陋的爱心。
　　“同桌又是室友，也难怪吧。”袁啸扶了扶自己的大黑超，在旁边人的目光中跟林妈妈一起走进教室。
　　林妈妈是刚从学校上完课过来，这会儿扎了个干练的马尾，看上去知性又清爽，笑起来的时候一双眼睛和林昑棠的如出一辙：“也说不好。昑棠他从小不爱亲近人的。”
　　从小到现在，跟林昑棠同桌的人多了去了。
　　林妈妈到现在都还记得小时候学校里排座位，老师为了鼓励大家好好学习就会用“谁学得好谁就能跟林昑棠坐同桌”来当筹码。
　　这种事情让林昑棠基本都是和同一个人同桌——一般都是班里成绩最好的那个女生。
　　但同了那么多年，林昑棠却连人家最后考得怎么样去了哪里上初中都没问。
　　别人哭天抢地地抹泪填同学录的时候，林昑棠是第一个走的，走去接了弟弟就回家了。
　　那时候林妈妈还挺担心的，担心这孩子怎么一副冷心冷清的样子。
　　“当哥哥惯了。”袁啸老师摘了墨镜一脸坦然地挥了挥手，明显没当回事儿，“家里老大都是这样的。我就是我们家老大，我到现在都是这个脾气，拧不过来的。”
　　林妈妈半张着嘴：“可景酌也就比他小几分钟啊。”
　　“不一样。”袁啸笑着摆手，“而且昑棠从小就优秀，自己也对自己要求高。可能就觉得自己不能做些这么幼稚的事吧，不然弟弟学去了不好。”
　　林妈妈蹙着秀眉，像是在试图用物理公式研究出自己儿子的心理想法一样。
　　她一直觉得，家长宠着弟弟像只小狼狗似的凶巴巴地护着，林昑棠合该是个温柔的孩子。
　　但年纪越长，他就越冷硬，像是块儿捂不化的冰。
　　“没关系的，以后让我们小傅护着把。”袁啸正站起来从班长那里接过两个孩子的试卷，回头跟林妈妈说了一句，“傅栖楼没什么优点，照顾人还是在行的。”
　　发卷子的班长脚步一歪差点就要往垃圾桶里栽。
　　袁啸一把扶住小姑娘，一边帮她拍身上的灰一边试图推销自己儿子：“你说呢。”
　　林妈妈忙点头：“那昑棠还是要麻烦你们栖楼了。”
　　班长捂着心口走开，面对着过来帮忙的纪律委员咬着嘴唇发出了一声怪异的隐隐尖叫。
　　“大哥你咋了。”纪律委员被吓得不轻。
　　“我，搞到真的了！”班长用卷子挡住了自己的脸，明明是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可纪律委员却在她眼中看见了属于变态的兴奋光芒。
　　记录委员眼珠子滴溜一转，转身就想溜。
　　可一转头，他就被眼前的一幕给惊着了。
　　那位市场出现在各式娱乐八卦杂志号里的袁啸老师正站在走道边，拿着一张成绩单发着抖在拍照。
　　正面侧面迎光背光全身半身。
　　那疯狂的样子，是宅男宅女们搞纸片人都搞不出的激情模样。
　　疯了...
　　纪律委员倒退着试图离开。
　　这里的女人都好可怕。

作者有话要说：
"我别无其他的星星，是你复制了不断繁衍的宇宙“——by聂鲁达

40  chapter40[VIP]  没有你在，什么都是凑合

chapter40
　　“各位家长们大家好。”杜杰抱着一筐子成绩单, 撞进了门来——真的是一筐子，他向学校门口编竹篮的大爷买的, 用来装家长会要用的所有资料。
　　各科试卷, 每个学生一年半来的成绩走向, 分科之后的进步空间, 分数预估, 各科老师评语，各科老师总结, 零零总总, 堆满了一个框子还差点不够。
　　饶是天天开项目会议如袁啸, 都被这架势给吓了一大跳。
　　紧接着，杜杰连话都没空说了, 上手直接开始一份份往下发, 这些都是刚才班委们按位置一个个分好的, 家长们拿到手直接往后传就行。
　　但袁啸发现他们这一大组传的格外慢。
　　拜自己儿子奔着天花板长的身高所赐，袁啸开家长会向来都是坐最后一排。而最令她害怕的，除了别个家长认出她来之外，另外一个就是最怕别人传阅傅栖楼的考试卷。
　　那感觉，真是火烧火燎还要煎熬。
　　即使这次傅栖楼似乎发挥的不错，袁啸老师都没改过自己的那条件反射来。
　　她几乎是焦躁不安地坐在原地等，每隔几秒钟都要压着眉头探身看看前面那些爸爸妈妈们到底在干什么。
　　传个卷子怎么还那么慢呢！
　　林妈妈的个子要比袁啸老师高上不少, 这会儿也看得清前面在干什么, 安静地笑了笑：“可能是想看看大家的发挥水平，再等等吧, 很快的。”
　　袁啸单手拖着下巴，颇有些烦躁地用手指不停地揉着自己的眉心。
　　水平...
　　别人家的孩子的水平有什么可看的。
　　袁啸纤长的手指点着桌面，安静的，一下一下却一直没有停。
　　等了半天，终于才等到了第一份传到了最后一排的卷子。
　　班里这会儿的家长都在窃窃私语地讨论着，他们有些早已经认识，还在群里分享开了刚开自己的见闻。
　　——物理每一个公式都踩在得分点上。我拍了卷子回去给我们家小子学习。
　　——卷子太漂亮了。
　　——我们家丫头提过这个孩子，说还长得很好看...
　　——旁边同桌也是他教的吧，两个人考场隔了老远但是解题过程很像呐，一个二百六一个三百，这成绩突飞猛进的。
　　——他妈妈就坐在后面，到时候可以问问孩子要不要组织个学习小组互帮互助什么的。
　　袁啸一边看着家长群，一边有些没留神地接过了前面纪律委员妈妈递过来的卷子。
　　还互帮互助。
　　想什么呢，我儿子的小男朋友才不和别的姑娘互相帮助呢。
　　一边想着，袁啸老师一边翻开了手里的卷子。
　　......
　　打扰了。
　　她飞快合上卷子，把它们工工整整地叠好递去给了旁边林昑棠的妈妈，让她赶紧藏藏好别拿出来了。
　　但晚了。
　　这一大组传阅过的这张卷子，已经被杜杰高清扫描之后放在了大屏幕上。
　　那上面一片连绵的红勾和清晰流畅的简洁的做题思路令所有家长倒抽一口气。
　　别人的试卷都是一个个点踩着给分，只有林昑棠的，一道题一个大勾，一张卷子上干净得令人诧异。
　　“给大家介绍一下。”杜杰语气里颇有几分自豪，“这是这个学期从竞赛班转来我们十二班的林昑棠同学的试卷。这次全市联考，林昑棠同学以总分722分的成绩取得了全市第一，比第二名高出了30分之多！”
　　“呱呱呱呱呱呱。”全班家长安静了两秒之后开始了疯狂的鼓掌。
　　而坐在角落里的两位美人却格外冷静。
　　林昑棠妈妈是习惯了。
　　袁啸老师...是被吓的。
　　竟然还是，竞赛班转过来的？？那个一个班没一个需要高考的一中竞赛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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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天晚上，远在澳大利亚的傅崇安导演就接到了一通来自家里的视频电话。
　　他抛下工作兴致勃勃地接起，刚想给老婆炫耀炫耀自己今天的新进度，就听见电话那边的袁啸满腔忧心忡忡的语气：“老公，你说我们儿子...咋样。”
　　傅崇安一脸疑惑。
　　他知道自家太太对有些孤高的儿子一直不太满意，但这种满意一般都是在面对儿子的时候才有，等到了人前，语气里那慢慢的全都是自豪。
　　“儿子怎么了。”傅崇安义正言辞，“我们的儿子还有哪里不好的，傅栖楼小同学高富帅哪样没占着。我还看了他比赛的照片，摄影大赛那一组我觉得他拍得非常好。”
　　傅崇安一说起来就有点停不下来了：“你先别跟傅栖楼说啊。我和几个同事都去看过摄影大赛的事情了，那个丁满小朋友应该就是傅栖楼初中很好的那个学弟吧。虽然像，但是无论从哪方面来说，傅栖楼的作品完成度都要高得多。我觉得到时候栖楼可以从记录的完成时间和修改时间去申诉...”
　　袁啸的重点却并不在此，直接打断了傅崇安的话：“不，其实事情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