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制诱受(150)

    池远哲苦笑一声，低声问道：“要论熟，我们难道不熟吗？”
    “可是……”
    “你就那么急着把我赶出去？你就……”池远哲突然说不出话来，哑着嗓子只剩无声的叹息。
    以前疯子对他的种种不满他都能当做看不到，可原子诺刚才明明就是开玩笑的口吻，疯子居然会相信，可见他是有多么讨厌自己。
    疯子垂下头，不敢看池远哲的眼睛。他自认自己的心够硬，不会因为任何人而动摇自己的立场。可自从尚则双走了，很多事都变得一样了。
    池远哲就像早已经等着他进套的牢笼，每次和他呼吸着同一片空气都觉得压抑。仿佛空气里都是悲伤的因子，让他久久不能平息。
    “池远哲，和我走吧。”
    原子诺叹了口气，没想到他没有给人劝好，却劝“分”了。不禁上前一步，拉着池远哲的袖子，手指用力，暗示他现在不是吵架的时机。“你先和我走，我想和你谈谈。”
    池远哲把原子诺的手拂去，又贴近疯子一步，嘴唇轻颤，低声又问道：“你的答案呢？疯子，你就那么想让我走？就想永远都看不见我？就想……”
    “对。”微厚的嘴唇轻起，疯子终于抬起头，看着池远哲。“对，我就是讨厌你。从小双走了，我就恨你。你想怎么样是你的事，和我没有关系。你想和我一个寝室也可以，但请你无视我，视我为空气。我不是你可以耍弄的对象，我也玩不起。我只想要我以前的生活，你是学员，我是教官，我们还没有达到平等的程度。池远哲，你离开对你我都好。”
    池远哲怔怔的望着疯子，牙齿紧紧咬着嘴唇，怕自己颤抖的嘴唇泄露他此刻的心情。他想哭，想大声的哭，想把心里所有对疯子的不满都发泄出来。
    大手慢慢捂上伤口，那里很疼，比疯子当初扎他的时候还疼。那时候最多是伤心，难过，可现在的心痛算什么？
    “疯子，你一点都看不见我的好么？”
    “……看不见。”
    “那好，以后我们都是空气，我们……”
    池远哲说不下去了，猛的转过身，慢慢闭上眼睛，两行清泪顺着脸颊落了下来。
    原子诺惊的张大了嘴，想说点什么还觉得不妥，只能在心里干着急。
    池远哲的角度，疯子只能看见他的背影。疯子注意过尚则双的背影，看见最多的都是侧颜。
    以前疯子不知道尚则双爱慕着伊海围，一双眼睛只关注着那座大冰山，从没有在他身上停留过，才会只有侧颜。
    他当时只觉得尚则双的侧脸很好看，看了一遍就忘不掉了。但和池远哲的背影相比，好像又少了什么。
    也许是线条太过柔和，少了一份阳刚之气。又或许是他当时太痴迷，已经辩不出到底和别人的侧颜有什么区别。
    但池远哲的背影和大对数的兵一样，又不一样。肩膀很宽，好像能挑起万千重担，背很直，宁折不弯……还有莫名的凄凉。
    像个被人遗弃的小狗，明明很冷，却不肯和遗弃他的主人低头。
    池远哲和原子诺走了，空荡荡的寝室终于安静了，静的连他的心跳都听的很清晰。疯子趴在桌子上，把脸埋在双臂中，身体轻颤着。
    原子诺一直半低着头，不敢看池远哲的脸，那些眼泪太过清亮，是一个人真正动心的人才会有的。
    原子诺不知道这样的眼泪，和他以前为伊海围流过的是否一样。兴许不一样，那个时候的伊海围是块榆木，他的眼泪只能白流。等他不流了，人家伊大校又巴巴的来了，让人哭笑不得。
    有哭有笑，兴许这就是爱情吧。
    “你心里怎么想的？”
    “搬寝室。”
    原子诺感觉自己都快窒息了，因为池远哲给出的这两个字。
    “你可想好了，友情变爱情不易，爱情变友情更难。都以为做陌生人容易，可前提是你永远都看不见他。不然，那就是仇人。”
    原子诺轻声说着，脑袋里不禁浮现出庄千翔的脸，就是那么一层薄薄的纸，庄千翔却为了能让伊海围明白，不惜搭上了事业，有些惨烈。
    “我想你弄错了，我对他没有任何想法。”
    “是么？”原子诺转过头，看了池远哲一眼，笑道：“不说这些了……还记得以前在老连队，我们难过了，生气了，想家了，都是怎么做的么？”
    “跑步。”
    提起跑步，池远哲想起陆游启来，拖后腿一次是不行，可把把拖后腿的那就叫本事，不要脸的本事。池远哲想笑笑，可眼泪落的更凶了。
    “子诺，陪我跑会儿吧，我心里疼。”
    “嗯，跑，你什么时候不难过再回去。”
    池远哲感激的点点头，率先往操场的方向跑去。他不信原子诺说的那些话，爱情怎么会那么轻易的在心里扎根呢？
    就像原子诺这么可爱又上进的，他不一样放下了么？他就不信了，都没有原子诺一半优秀的疯子能走进他的内心？何况脾气还和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
    当晚，池远哲是被原子诺背回去的，两条腿累的已经走不了路了。
正文 232父子相处
    原子诺把池远哲安顿好，才去洗漱了。冰冷的毛巾盖在脸上的刹那，无声的叫着伊海围的名字。
    他现在很想伊海围，没有任何消息的等待本身就是一种折磨，还有那生死未知的处境。
    两天后，原子诺和二乐请了假，没有费什么力气就找到了老爷子。
    原子诺一身军装挺拔、俊逸，立在门口恭敬的对着老爷子敬了一个军礼，说道：“你好，爸爸。”
    原老爷子猛的站起身，步履稳健的走到原子诺身前，厚实的手掌高高抬起，落在半空中，就在也打不下了。
    “小，小兔崽子……”
    大手轻轻落在原子诺的肩膀上，亲昵的抚摸了一下，忙放下来背到身后。快的原子诺都没有反应过来，只为了躲过一劫而沾沾自喜。
    “哼，你在这等我下，我去换件衣服。”
    “去吧！去吧！”
    原子诺一提裤腿，大喇喇的坐在老爷子刚才的位置，拿起咖啡喝了一口。上好的咖啡是部队没有的，只是一口就回味无穷。
    原子诺眼睛一转，从兜里拿出一个塑料袋，把放在罐里磨好的咖啡粉一股脑的倒了进去，又悄悄的放回自己兜里，装的和没事人似的。
    原老爷子没时间管他，和原子诺打完招呼，就进了里间，扶着衣柜怔怔出神。不大一会儿，才轻笑出声，心里很是安慰。
    原子诺能出落成这样，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当初迫不得已把小儿子送到这里，本来只是觉得希望他能安稳度日，不成想，原子诺居然如此的争气。
    原老爷子对原子诺在哪个特种部队不知情，但是这一带一直有传言，神秘莫测的840就在这里。
    840是什么概念，是利刃，是尖刀，是尖子中的尖子。原老爷子甚至都不敢想象，看见原子诺会是在什么情景之下。
    刚刚见到原子诺的一瞬间，满足了一个爸爸对儿子的所有期许。但是原子诺的态度嚣张，还真的把他气着了，才有了想打儿子的那一幕。
    原老爷子换好衣服，穿的板板正正的，才和原子诺肩并肩出来了，没有让保镖跟随。
    原子诺熟门熟路的带着自己的老爸去了一楼的餐厅，连菜单都没看，对着服务生点着菜。
    原老爷子不动声色看着，等服务生走了，才问道：“经常来啊？部队这么闲？”
    原子诺愣了下，脸一下子就红了。这里他还真的来过，不过是和伊海围来的，还在楼上滚了几天床单。他刚刚一时疏忽，竟忘了这茬。
    见老爷子一直看着自己，马上不好意思的笑了，搪塞道：“这里是当地最好的酒店，我请领导吃饭，怎么能去差点的地方呢。”
    “哦？还学会曲意逢迎了？请领导吃饭，经常吗？”
    原子诺眨眨眼睛，按军衔的话，伊海围是他领导，他不只请吃饭了，还请睡觉了，最后还把自己送给人家了。这算曲意逢迎吗？不算吧，他明明是自愿的！
    “嗯，哄领导开心。”原子诺尴尬的喝了口水，放下杯子才发觉喝的漱口水。
    “哈哈，你怎么在部队呆傻了呢？”
    “我能出来的机会不多，部队管的严。”
    “哦？什么部队啊？”
    原子诺一挑眉，知道老爷子是想套自己的话，忙说道：“部队不让说。”
    “那是……840吗？”
    “呵呵，您老想多了，怎么会有叫840的部队，都是外界瞎传的，听都没听过。”
    “算了，你不想说拉到。”
    原子诺低着头，撇撇嘴。老爷子想的倒简单，以为是亲爹就能告诉呢。人家伊海围的父母现在不也不知道么。
    “爸，和你商量个事，你能别查我吗？我出任务……算了，本来那卡我也不想用了。”
    “这么保密？”
    原老爷子不以为然，总觉得原子诺是小题大做了。正想着，服务生把做好的菜品一一端了上来。原子诺把老爷子爱吃的菜放在对面，自己前面则放着几个肉菜。
    “你胆固醇太高了，这些东西少吃点。”
    “呵呵。”
    原老爷子笑笑，打心里喜欢现在的原子诺。虽然还像以前一样不愿和他多接触，但言语中的关心却比以前多了。
    “你知道我是因为什么来的。能带我见见孩子吗？”
    “您还是死了这条心吧，我儿子不喜欢见生人。本来给你打电话是想让你们见见的，但你搞了这么大的阵势，孩子当时就吓病了，我已经把他送走了。”
    “你这是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