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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赐(128)

作者:柴鸡蛋 时间:2019-02-02 12:24 标签:兄弟 温馨 年上

   
毕竟不用担心自己该和谁一起睡,也不用害怕晚上会踢着谁或者压着谁;说话,折腾,砸东西,什么都不用考虑会有谁在看;厉中信对自己的一切都是包容和无视,就从这一点,程世不得不承认他更喜欢和厉中信生活在一起。
   
两年若和一个小动物整天形影不离,有一天失去了也会痛心疾首,更不要说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程世清醒地意识到自己对厉中信已经开始有了感情,这份感情是革命的友谊也好,是难兄难弟也罢,程世确定自己再次见到他绝对不会脑子里面只想着报仇了。
    从程世把受伤的厉中信一个人扔在一个垃圾堆的旁边开始,程世的心里就没有任何恨了。
   
远远看去,厉中信在车里和眭鑫聊得正开心,脸上的笑容是程世很久没有见到的了。程世现在觉得他不过是一个普通人,他不是什么黑道头子,也不是什么老总,只是一个和他一样每天在寻找生活追求的人。他总说到了这一步人与人交往已经无所谓什么感情不感情的,其实他心里肯定也会对一个东西或者一个人爱不释手,以至于无法去割舍。
   
厉中信只是看了程世一眼就没有再看他,程世放弃了很大一段的时间站在那里就等着厉中信会下来和他说一句话,然而厉中信的目光只是围着眭鑫转。程世有一种无法言说的失落在里面,这个人以前每天只是和自己生活在一起,对别人永远只有利益上的交集,然而现在他的身边又换了新的人选,代替了原来他所占有的位置。
   
“我这是生气了?还真够矫情的……”程世抱怨了自己一声,抬起脚朝远处走去,他要在天黑之前赶去火车站,他要是南京寻找那个让他痛不欲生的人。厉中信,迟早有一天,我想我还会和你见面的。
   
眭鑫整个晚上都比较兴奋,红着脸到处走来走去,一改她平时的风格,几乎是没说一句话。但是她的那个表情出卖了她的所有想法。以至于陆悠悯都有些纳闷地去问厉中信是不是真的和眭鑫处到一起了。
    “我就算找谁都不会找她。”厉中信直言不讳地说道。
    陆悠悯脸色变了变,随即问道:“为什么?”
    厉中信轻描淡写地说道:“一个是因为我有相中的人选,第二个是因为她爹不是我中意的老丈。”
    陆悠悯会意了厉中信的话,但是又反问道:“他不是走了么?你相中他干嘛还让他走?”
   
“这段时间不能让他跟在我的身边,那天的事发生后,就算是他要在我身边待着,我都会把他赶走。等这段时间过了,他不回来我都会把他抢回来的,而且我觉得他应该会回来。”
    “他一定会回来。”
    厉中信看了看陆悠悯,不明白他为什么如此笃定。
    陆悠悯定定地看了厉中信两眼,说道:“如果是我,我一定回来。”
    “但愿是这样吧……”厉中信轻笑了一声,“不过他要是有你这么了解我就好,否则他一定认为我给他这么多的特权和优待是有目的的,那样就算是你也不愿意回来。”
   
陆悠悯在心里叹了口气,脸上并没有露出赞同或是否认的表情。但是他还是认为厉中信待程世的确有些过了,这个圈子里面都有约定俗成的法则,因为程世的放任这段时间厉中信没少帮他背黑锅,而且程世还是永远一副唯我独尊的姿态。程世做的那些事要是放在别人身上,厉中信早就一刀一刀割下他的肉,让他不得好死,结果换成了程世,厉中信非但对他没有任何惩罚,还反过来哄着劝着,一点儿委屈都不让他受。
   
若是圈子里面的人知道厉中信玩一个男人都给玩认真了,不知道会怎么想他。陆悠悯暗暗为厉中信担心着,但是明面上还要支持他的一切工作,毕竟跟了他这么多年,明白他自己还是有分寸的。只是希望程世回来之后能够收敛,成熟一点儿才好,否则照这么下去厉中信很有可能一步一步被他摧毁。
   
想着想着,陆悠悯猛然发现厉中信已经不在身边了,他赶紧快步走了出去。厉中信一般出去都不会主动找人跟着,如果身边的人没有一点儿自觉性,最后会被修理得很惨。陆悠悯虽然和厉中信关系很好,但是惹毛厉中信的事情他还是不会轻易去做。
   
眭鑫和人在美国的爸爸很高兴地通着电话,说着最近大大小小的事情,陈先生在另一边也很有耐心,听这么琐碎的事情也能如此开心。说到厉中信的时候,眭鑫小脸都笑红了,陈先生也只是简单地嘱咐了她几句。在眭鑫的问题上,陈先生一般都是她喜欢什么就给她绝对的自由,而且她喜欢上的人不偏不差,厉中信也很对陈先生的胃口,就算是厉中信会有一点儿小小的不配合,陈先生都会自动忽略掉,陈先生有绝对的把握,就像是孙悟空再怎么神通广大,最后也逃不出如来佛的手掌心。
恩赐 暴风骤雨 第三十五章
    “呦,这不是咱程爷么?今个怎么这么闲啊?来火车站溜达呢?”
    程世抬起头,映入眼里的是一张方方正正的国字脸。他皱了一下眉,使劲想没想出来眼前的这个人是谁。
   
接着,从旁边就围过来一群人,程世扫了一眼,这群人都是统一的分头,大口裤子,嘴里不知道嚼着什么东西,一看就是街头混混。程世冷笑一声,看着眼前这群准备收拾他的人。
   
“草,那怎么就这么狂?”一个和程世年龄差不多的年轻人上前一脚飞踹,结果程世一把攥住他的脚踝,轻轻一甩手那人就猛地一下栽到地上,头撞击地面发出“砰”一声响。结果这声响像是一个集结号一样,周围的人都一拥而上,拳头,双腿交替迎上来,程世莫名其妙地就开始和这群人打起来。
   
虽然这段时间厉中信没少练程世的身手,但多数都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程世一喊累或者没劲厉中信就赶紧停下了。现在终于体会到略懂皮毛的后果了,要是什么都不懂,不会还手只让别人打人家也不会真的和你较劲;要是身手好这点人根本不在话下。就怕程世现在的这种处境,进也进不了多少,退现在也退不了。没几分钟,程世就感觉脸上发烧,有几处已经被打肿了。
   
程世咬着牙看着旁边那个悠然自得的国字脸,心里厌恶得不行,他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和这个人有什么交集。目标锁定一个,程世不管旁边的人怎么折腾,直接冲到了那人的面前,自己还没出手,就看到了那人直接倒在地上。程世想笑,怎么做戏做得这么真,结果没过几秒钟程世就发现这里面多了很多人,那些人还都是冲着这伙人来的。
   
一下子乱了套,程世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旁边围上了一群人,看热闹看得眉开眼笑的。又过来几个维护秩序的警察,这才把两伙人拉开。两群人都被带上车,程世的票没有买到,竟然莫名其妙地被抓了起来。
   
对于程世来说,去看守所就像串亲戚一样,丝毫没有任何感触。旁边的国字脸可就不这样了,从开始上车到现在,不是破口大骂就是急得跺脚,后来程世看不惯了,在警车上还扬起腿踹了他一脚。
    “草,你**不想活了吧?”国字脸破口大骂。
   
坐在后面的一个警察直接用警棍朝国字脸的**上敲了一棍,车里响起杀猪般的叫声。程世却在那一刻猛地想了起来,这个人不就是当初运动会上差点被厉中信打死的人么?没想到都两年了,他还这么记仇。不知道为了报今天的仇准备了多久,程世轻蔑地看了他一眼,随即冷笑一声。
    孙卫晨已经结婚了,虽然年龄不大却已经发福了,以前瘦削的脸现在变成方方大大的了,也不怪程世会认不出来。
   
被关进了一个又湿又冷的大屋子里,四周都是墙壁,阴暗无比。程世身边的这些人全都表情平静,没有任何慌张的样子,程世心里明白,这些人肯定是厉中信手底下的。难道这些日子以来厉中信一直都找人监视着自己么?程世皱了一下眉,脸色开始变得不好。
    “抽根烟吧!”靠程世最近的人递给了程世一根烟。
    程世瞥了他一眼,还是接过了烟,那人帮程世把烟点上,两个人便旁若无人地抽了起来。程世用手点了一下烟灰,朝着那人问道:“他叫你们跟着我的?”
    “上面吩咐下来的,具体是谁吩咐的,我们也不知道。”
    程世点点头,旁边的孙卫晨哼了一声,接着便说道:“厉中信和我们上头的人比起来,也就是一个孙子。”
   
这句话一出来,旁边的人还没动手,程世就先一个耳光扫了过去,脆生生的响声,孙卫晨抬起头,嘴角咧开好一大块,他啐了一口吐沫,里面带着血丝。等他要冲上来的时候,程世的前面早就围了好几个人。孙卫晨大骂起来,接着就听见外面传来的钥匙声。
    “你,你,还有你……都出来。”
    程世那伙人没在里面待几分钟就被释放出来,程世出了门口,看着那群人渐行渐远,自己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厉中信晚上去了豹子的舞厅玩,因为只有在这里厉中信才不用带着眭鑫,陈先生是不允许眭鑫来这种场合的,所以厉中信干脆就来这个地方消遣一下。豹子见到厉中信,还是眉开眼笑地迎了上去。
    “我这正和程世打牌呢,你都好几天没过来了吧?”
    “程世在?”厉中信目光开始飘逸。
    豹子嘿嘿笑了两声,一把搭上厉中信的肩膀,使了个眼色说:“怎么着?两口子打架了?”
    “你嫂子怎么可能和我打架……”
    “呦!”豹子哈哈笑出了声,“也就你敢这么说,我们这就有一个小弟叫了一回嫂子,差点儿没让你们家那个活宝给打傻了,到现在嘴还是歪的呢。”
   
厉中信笑了两声,接着便看到了程世的身影。大概是注意到厉中信来了,程世慢悠悠走了过来。一路上程世死死盯住厉中信的眼睛,厉中信也直直地朝着他看。走到厉中信的面前,程世扬起手,却被厉中信死死攥住。
    “为啥要找人跟踪我?”程世依旧一副见到仇敌的表情。
    厉中信很平静地说道:“不是跟踪,只是想保证你的安全。”
    “你不是要给我足够的自由么?”
    “要是没命了要自由有什么用?”
    眼看着一场战争又要开始,豹子赶紧嘿嘿笑着把程世拉到一边,厉中信朝着程世大吼道:“你给我过来!”
    程世才被拉走,又要往回撤,豹子一把拉住了他,程世也大声说道:“我过来又怎么着?”
   
厉中信脸色微微变了,不知道是这段时间脾气上涨了还是什么,他从豹子身边穿过,一把拉住程世,直接朝着旁边的客房走去。程世也是铁青着脸,两个人没走几秒钟就进了屋,门咣当一声就被关上了。
    周围有人朝豹子招手,“豹子哥,你那表情怎么那么耸啊?”
    豹子拿起一个酒瓶子扔了过去,恨恨地说:“谁知道咋回事啊?程世不砸场子就万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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