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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想的恶棍(5)

作者:崔罗什 时间:2019-01-23 11:02 标签:都市情缘 因缘邂逅


严修想了想:“再说吧。”

钟唯期又说:“或者我可以到你那里去。家里总是更舒服一点。”

这一次严修没有吭声。

十一的时候胖子去他奶奶那里住两天。走之前跟钟唯期吵翻了。

起因不过是一件小事。钟唯期那天去看运动会的时候,叫了胖子“胖子”,被两个同学听到了,很快就跟着胖子胖子的叫了。

胖子十分郁闷:“你不是说不关心我的事吗,那还来看什么运动会。还故意当着别人的面叫我胖子!”

钟唯期就笑了:“你照照镜子去,自己身上肉多就别怪别人叫你胖子。你们班上恐怕就属你最胖,别人叫你胖子冤枉你吗?”

这就踩到了胖子的痛脚。
两个人吵到最后连死不死的话都出来了,闹得不欢而散。

不过钟唯期对胖子本来就没多少感情,吵得甚是爽快。胖子赌气说要留在奶奶那里,再也不跟钟唯期住了,钟唯期冷笑连连:“我巴不得。”

等胖子滚了,钟唯期短暂单身,头一件事就想着让严修过来。

严修在电话里推了。
“我要陪我们家老头去乡下老家看看。”

钟唯期不说对严修了如指掌,但基本信息是不会弄错的。
他笑了:“我都不知道你家在乡下还有亲戚,你父母不都是本地人吗。”

严修那头没了声音,过了一会儿,他说:“是我岳父。他这两年身体不好,想趁着还能走动回一趟老家。”

钟唯期忽然语塞。他一向伶牙俐齿,语塞这种情形真是少之又少。这时候对着严修不是没有话,还是怕一出口就说错。
他想说“你和你妻子感情真是好”,都死了三年了,还这样照顾她家人。

最后还是严修说:“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就先挂了。”

严修挂断了电话,他的岳母给他端来了水果,和蔼道:“要是有人约你出去玩你就去嘛,放假陪着我们老两口多没意思。”

严修微笑着摇头:“平时就时间少,放假再不过来,更照顾不到了。”

自从三年前他的妻子事故去世后,岳父母一下子都崩溃了,多亏了有严修照顾才渐渐挺了过来。但女儿没能留下一个孩子始终是他们最大的遗憾。

他岳母时常念叨起这一点,心里对严修的想法也很矛盾。她一面希望着严修永远记着自己的女儿,这样他们老两口的痛苦才算真正有人理解;一面又觉得严修还年轻,再婚和有个孩子会更幸福,她不应该阻止严修的继续过日子。

严修对老年人的念叨非常有耐心,但他也有自己的坚持。
唯一使他可能像正常人那样生活的人已经不在了。那时候他是下定了所有的决心,付出了所有的勇气和热情,决定和妻子共度一生。
自从妻子死后,他就没打算再婚。对男人他也从来没有保持长久关系的兴趣。因为他已经没有那种心力再经历一次了。

钟唯期对他的迷恋他一目了然。
即便说那是“爱”,他也不会惊讶。

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享受,严修觉得这也没有什么不好。有时候这种不点破也是对暗恋者的尊重。

钟唯期没了胖子这个负担,又没了严修这个盼头,假期突然有点空荡荡的,于是不得不干起了正事——他的抗癌大业。

他现在手上有两套门面可以收租,生活费不用愁。原来的工作不做了,在医院治疗的时候认识了一批活跃的抗癌家属,钟唯期凭着年龄和人脉的优势,挂名做了一个抗癌协会的副会长。

但他对协会的活动不怎么热衷。十一的时候协会组织爬山旅行兼募捐活动,他本来是想拒绝的,但是时间空了出来,不去似乎也没什么事可做。

钟唯期加入这个协会不过大半年,每次参加活动总会发现多了一些新面孔,而一些老面孔又消失了。

他不去打听那些老面孔是痊愈了,还是临时有事来不了,还是永远来不了。这种事情打听多了只是自寻烦恼。

这次旅行的队伍里又多了一个引人注目的新人。比钟唯期还年轻得多,是一个刚刚工作没两年的大学生,血液病。

挺开朗爱说笑的小伙子,大家都叫他大学生。

会长把大学生介绍给钟唯期的时候,小伙子的耳朵红了。钟唯期向他笑了笑。

晚上钟唯期就和大学生住同一间。大学生要是走在路上,根本入不了他的眼。非常普通的长相,一定要说有点的话,就是瘦和白,而且还是个处。

是个处这点让钟唯期有点可怜他。

洗完澡之后,钟唯期拿了副牌出来,叫大学生陪他玩。大学生只盯着牌,连正眼看钟唯期都不敢。

钟唯期就笑:“怎么这么不自在的样子?要是跟我住一间不舒服,我去跟别人换一换?”
他说着就作势要走。

大学生一把拽住他:“不是的!”他嗫嚅着又说不出个所以然,结结巴巴,眼睛里都要冒眼泪了。

钟唯期就顺着他的手腕摸上去,叹了口气:“以前也这么瘦?都一把骨头了。”

他难得这样温柔,吻了吻年轻男人的嘴唇,然后贴紧,将舌头伸了进去。感觉到对方的笨拙也没有嘲笑,非常耐心地用舌头一边嬉戏,一边教导。

这教学一样的做齤 爱似乎还是第一次。
温柔细致的接吻和爱抚之后,钟唯期将年轻人推在床上,用嘴为他吸了出来。因为是对方的第一次,钟唯期没有选择插/入。

他真是难得这样温柔。

做完了之后年轻人真的哭了。

钟唯期有点惊奇:“你哭什么?”

年轻人哽咽着说:“你……因为是可怜我才跟我做的吗?”

钟唯期笑了,看来对方不算笨,他不讨厌聪明人,所以他要说实话。他摸着年轻人的头发:“是的。”

这个意料之中的答案只是让年轻人略有些失望,并没有使他更加悲痛。他渐渐止住了哭泣:“我……一直觉得这样不好……”

这样,大约指的是喜欢男人。

“也不敢出去玩。后来又觉得只要自己对得起良心就好……但还是要找一个真正喜欢的人……后来……”

后来不用说了,当然是还没找到喜欢的人就生大病了。

“真是可怜又无聊的故事。”钟唯期发笑。

年轻人没有被轻视的感觉,他腼腆地笑了,露出了赞同的神色。年长者身上有一种神秘莫测的能力控制着他,放佛一直困扰着他的诸多约束都被卸去了。

“我没想到和刚认识的人也可以做得很舒服……”他小声说。

钟唯期什么也没说,回给他一个理所当然的表情。

年轻人又问:“我可以去看你吗?”

钟唯期关了灯,柔和地说:“不可以。”

假期最后一天钟唯期回了家,发现胖子已经回来了。这令他既松了口气,又感到无趣。

于是就给严修打了电话。

“我跟别人做过了。”

严修似乎心情不坏,居然开起了玩笑:“那我该嫉妒吗?”

钟唯期也带上了笑意:“那倒不必。我只是为了安慰对方,就当做慈善的。”然后原原本本开始讲怎么认识,怎么爱抚……

严修那边一言不发地挂断了。

第八章

  钟唯期百无聊赖。
  通常他是被想念的那一个,但这一次他变成了数日子的人。
  
  严修没有联系他的——
  第一天。
  第三天。
  第九天。
  
  钟唯期坐不住了,他拐弯抹角问胖子:“你们班上最近有什么事吗?”
  
  胖子说:“没有。”
  
  他又问:“你们班主任忙不忙?”
  
  胖子说:“我哪知道,看起来和平时一样。”
  这个和平时一样刺痛了钟唯期。
  
  第二十天的时候,钟唯期终于忍不住主动打电话给严修。
  
  “明晚有空吗?我有个朋友开了家新店,一起去坐坐?”钟唯期把邀请拿捏在“诚恳”和“轻佻”之间那个正正好的地方。
  
  严修在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回答:“明晚不行,我约了人……”
  
  钟唯期噢了一声,他的声音一下子沉了下去。他似乎明白了一些别人被他戏弄时候的感受。这可能就是所谓的轮回。
  
  “明晚真不行,”严修的话还没完,“今晚可以吗?”
  
  钟唯期无声地笑了,他愉快地说:“我等你。”
  
  他们在朋友的新店只坐了半个小时,然后找个地方直奔主题。严修带他去了一处地点偏僻的老小区,没有电梯,十分破旧。
  
  “这是你家?”钟唯期走在狭窄的楼道里,十分怀疑。
  
  严修说:“不是,这是我租的地方。”
  他用钥匙打开门,钟唯期一眼看到房间里的大床——房子老旧,没什么像样的家具,只有一张床崭新干净。
  
  “还真是……”钟唯期发笑。这房子的功能一目了然。
  他在这一室一厅的老屋里转了一下,严修已经打开了热水器。
  
  他们一起冲了个澡。严修还是很沉默,但看到钟唯期手术的伤疤,他的动作变得轻柔。他们在狭窄的浴室里相拥着接吻。热水忽大忽小,钟唯期在水雾中看着严修,他垂着眼睛,嘴唇紧抿,双手向下抚摸。
  
  他们在简陋的浴室里尽兴了一次,又去新床上滚了滚。
  
  钟唯期到后半夜腰都要断了,他终于忍不住出声抱怨:“严老师,我不是十八二十岁的小伙子了,你悠着点。”
  
  严修无奈:“你说这话的时候,能先把腿从我腰上拿下来吗?”
  
  钟唯期仍保持原来的姿势:“这样睡舒服。”
  
  严修已经戒烟很多年了,这时候居然烟瘾有点上来。他轻轻抚了抚钟唯期的脸,低声问:“你和之前那个生病的大学生还有联系么?”
  
  钟唯期笑了起来:“我逗逗小孩而已。”
  
  严修的神色柔和了些。
  
  钟唯期心中慢慢升起一种不该有的期待,他说:“这么多天不联系,你是不是醋了?”
  
  严修看着他的眼睛说:“我不希望床伴在外面乱来。”
  
  钟唯期一瞬间没反应过来,他笑着问:“什么意思?”
  
  严修按住他的手,说:“我们在一起互相解决需求,至少要对彼此的健康负责。如果你在外面还有其他性伴侣,我无法接受,也没有兴趣。”
  
  钟唯期有些茫然,他没有指望严修此刻向他告白,一边操着他一边胡言乱语我爱你,严修不是那样的人。但严修明明白白说“互相解决需求”,这样的严修……只打算把他当炮友。
  
  他还能求什么?他该大笑。过去他遇到那么多人,若是主动提出只谈身体,不谈感情。他会欣赏对方,觉得对方聪明理智不难缠。
  
  但是道理到严修这里行不通。钟唯期笑不出来,他只是在努力维持嘴角的角度,他想自己此刻一定笑得很难看。
  
  “我明白了。”他干巴巴的说。他的腿离开了严修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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