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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头马上(25)

作者:微笑的猫 时间:2019-01-02 18:10 标签:甜文 情有独钟 都市情缘 因缘邂逅

  他对吴越勉强一笑:“谢谢你带我出来看电影,让我看了一场好戏。”
  吴越早没了看电影的心情,讷讷地问:“酒店出了问题,我们这些人不会……不会都失业吧?”
  “我都说了照常经营,业主集团是集团,酒店是酒店,虎死不倒架。”赵忱之踩了一脚油门,“实在不行还有并购重组一说,换换东家也不见得是坏事,就怕没人肯收拾烂摊子。”
  吴越沉默了,他只是个西饼房做蛋糕的,世上他弄不明白的东西太多了。
  两人回家,车子刚刚驶入小区,赵忱之就“哎呀”了一声,说:“有件事情必须告诉你。”
  “什么?”
  “这栋别墅是业主方董事长借给我住的。”
  “咦?!”
  “我又不是本地人,过来临时工作几年而已,为什么要购置一套房子?岂不多余?车子则是酒店的。”赵忱之冲他眨眨眼睛,“无房无车,你还愿意娶我吗?”
  吴越没理会他的调笑,追问:“别墅是董事长的,他欠别人一个多亿,那法院怎么会……”
  “估计是不在他名下吧,否则早就被执行了。”赵忱之说,“这房子每一样装修装饰都不符合我的审美,我也住得够累。”
  他停好车,拉着吴越往屋里走,沉着地说:“虽然房子不尽如人意,好歹是董事长的一片心。我食其禄而忠其君,就不做杀其主这种小人行径了,只当浑然不知。”
  他话音落地还不到12小时,法院执行局就找上门了。


第二十七章 仓库
  执行局雷厉风行,正待扬长而去,幸亏吴越下班早,赶在贴封条之前把赵总和自己的私人物品抢了出来,用床单打了两个大包背在背上。
  他问执行局的一名法警:“这别墅怎么回事?为什么要被收走?”
  法警反问:“你是谁?”
  他说我是钟点工啊。
  法警说那你管这么多干嘛?
  他说我是住这里头的人雇的,往后没活干了,生活来源都失去了,就不能问个明白?你们政府三严三实要常态化,对待群众要有耐心。
  法庭也是刚刚搞清楚这栋别墅是老赖刘庚发的资产,还不知道里面住着的是谁,法警便问:“这位群众你等一等,你是不是有什么线索可以提供?留个电话号码吧,如果现在不方便说,可以在电话里单独交流。”
  吴越眨巴眨巴眼睛,把让皮埃尔的手机号报出去了。
  他没敢跟法院的同志再多说,骑着小摩托匆匆忙忙赶到了孙江东的小医院,将兔子暂时寄存在他处,然后回到酒店,将行李在西饼房放下。他转身立即去找赵忱之,但后者正在开会。
  他不能硬闯会议室,只能蹲守在外边,耐着性子等待各部门经理一个一个发言完,听他们互相指责嘲弄扯皮吹捧废话,听酒店的过去现在将来。
  终于赵忱之被放出来了,吴越一个箭步上去拦住他,说:“赵总好!”
  赵忱之颇感奇怪,因为吴越在上班时间从不来找他,就算偶尔碰见他也会刻意回避,别说主动交谈了。
  他淡淡说:“来我的办公室。”
  吴越跟着去了那间袖珍总经理办公室,飞快地关上门拉上百叶窗,扑到办公桌上说:“出事了,你和我一样无家可归了!”
  赵忱之问:“什么?”
  吴越捡重点三言两语把事情说完,最后总结:“你撞在国家暴力机关的枪口上了,总不能把法院的封条撕了吧?所以还不是无家可归了!”
  赵忱之倒没有觉得特别意外,只是感慨中国速度,倒霉催的。
  他推了推眼镜说:“没关系,我可以住在酒店,30楼有一间套房原本就是为我准备的。”
  吴越叹气:“哎哟喂赵总,你忘了自己有条狗了吗?”
  兔子岂止是狗那么简单,它体型巨大,近乎獒犬,且胸无点墨,敢于斗争,猛追穷寇,要不是天天在院子里拴着,早就被国家依法取缔了。
  赵忱之顿时语塞。别说他只是总经理,就算是总理,酒店也不能允许他带着一条大狗入住。
  “那怎么办?”他迟疑地问。
  吴越伸出手。
  “什么?”
  “你的金卡。”
  赵忱之掏出那张额度巨大的信用卡,吴越接过卡说:“我在附近转转,尽量在天黑之前找一套合适的房子。我会先把狗和行李送过去,然后再回来找你。”
  “面积要大。”赵总吩咐。
  “要能养狗。”
  “要清洁。”
  “房龄不能太长。”
  “电梯房。”
  “一梯一户。”
  “装修风格不要简欧。”
  “最好有院子。”
  “主卧有独立卫生间。”
  “中央空调与暖……”
  吴越嫌烦扑上去捂住他的嘴,两人对视片刻,赵忱之舔了他的手掌一下。
  吴越慌忙把手缩回来:“干嘛?!”
  赵忱之笑道:“咸的。看来你奔波忙碌流了不少汗,多谢了。”
  吴越涨红着脸说:“谢就谢,别、别动嘴啊!”
  “是舌头。”赵忱之肆无忌惮舔了舔上唇。
  吴越脖子后面的发根都炸开了,他像受了惊吓的刺猬一般逃了出去,赵忱之在他身后无声地笑。
  吴越跑了几步,突然在走廊上撞到一个人。也真是怕什么来什么,那人正是业主方某某集团的董事长,老赖刘庚发。
  刘董心理素质惊人,自己的大头照成天在繁华广场上方接受千万市民的检阅,他居然还敢大摇大摆地公然出现,对吴越撞了他不以为忤,而是点头微笑,推门进了赵忱之的办公室。
  吴越心想:老东西面皮如此之厚,倒算是一条好汉。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小纸条,上面写着执行局法警的电话,思考良久,决定还是不要着急大义灭亲。况且法院执行此董事长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如果能早要回钱去,不至于把他写进老赖的黑名单,可见是拿他没办法。
  他转身走出酒店,准备去找房子。
  由于赵忱之被赶出来的原因是不幸借住了董事长的别墅,董事长的别墅被法院执行是因为他老人家欠了几个亿的外债,而当年酒店被抵押给银行时,估值也不过几个亿。
  考虑到业主集团随时有被并购重组的可能,兹事体大,吴越决定不通知任何一个在酒店工作的朋友,比如郝江北、马克、郝江南和小徐。
  他独自跑了三家中介公司,发现好房子多的是,整租别墅也不少见,但养狗是个巨大的问题。几家户主听说对方养了一条狗,虽然觉得租金诱人,可考虑再三都拒绝了。
  吴越追问为什么,人家也不隐瞒,直说道:担心狗会损坏装修和家具家电,担心狗不卫生,担心邻居有意见。
  吴越转了几个小时,一无所获,站在路边发愁。
  这时孙江东的电话进来了。
  吴越没好气地接起来:“歪!”
  孙江东慢悠悠说:“你家的狗在我这儿闯祸了。”
  吴越警觉地否定:“那不是我的狗,要赔钱也是赵忱之赔!”
  孙江东说:“狗子刨坑啊,今年春天我种了一排小树,正在迎风招展的时候,全被它连根刨出来了。你说说这损失该怎么算?”
  吴越哼了一声:“你哪有什么闲情雅致种树?市政绿化种的吧。”
  “市政绿化种的也要赔啊。”孙江东冷笑。
  吴越说:“你就别添乱了,我这儿烦着呢,找不到合适的房子。”
  “哦?”孙江东问,“赵总的要求如此之高?”
  “不是他要求高,是狗要求高。”吴越说。
  孙江东想了想说:“我有一个小小的建议,既不是命令,也不代表组织。”
  “说。”
  “是不是让欧阳帮忙找找,他在本地人头熟啊。”
  吴越问:“他愿意?”
  孙江东说:“什么事只要我开口,他还不是只有跪着领懿旨的份。”
  “你就吹吧!”吴越兴趣缺乏地挂了电话。
  但十五分钟后,欧阳居然主动找上门来了,言语间热络得有些过头,显然又被孙江东灌了麻沸散,不由分说就发一个地址过来,要吴越在那儿等他的朋友。
  吴越没法拒绝,只好随着导航去了,那地方距离酒店几步之遥,上下班倒是极为方便,奈何是个仓库。
  说仓库难听了些,准确描述是:曾经被八流艺术家利用过,想打造成类似798艺术区那样的新地标但又没成功,最后艺术家们遗恨退场的仓库,里面全是不伦不类的涂鸦和雕塑,风格紊乱。
  欧阳的朋友——马仔——赶到后,站在仓库的大铁门前找了半天钥匙,发现大铁锁居然锈了,最后还是翻窗进入。
  吴越跟着马仔进窗,落地后仰头察看,发现仓库层高大约六米,占地面积四、五百平米左右,大而无当,广阔无垠,可以跑马。
  他当即打退堂鼓,马仔拉着他不让走,说欧阳老大驭下很严,他要是放吴越走了,回去必定要把膝盖跪穿。
  吴越说:“我要是给赵总找这么一间房子,回去也得跪穿膝盖!”
  马仔说:“那你可以报警嘛。干我们这行,最大的困扰就是报警没有用。”
  “你们干哪行的?”吴越明知故问。
  马仔居然与上级精神保持高度一致:“商贸投资公司,相当正规,依法经营,管理完善,不触底线。这房子也是我们公司的资产之一,上个月刚刚合法所得,为了这栋房子我们付出了巨大的努力啊,那个欠债不还的王八……经营伙伴很是死皮赖脸啊,我们不得不动用了一些合法手段,比如‘非自由体操’啦,‘长夜漫漫不思眠’啦,‘大灯泡温暖老区人民’啦,‘鲁智深倒拔垂杨柳’啦等等,总之特别文明,我们是个非常讲究声誉的集团公司。”
  吴越说:“谢谢贵公司,房子很好,但我还是回去和赵总商量商量。”
  马仔推心置腹:“小吴啊,你不要客气了。欧阳总裁吩咐过了,他一分钱租金都不收你们的,你们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想怎么装修改造就怎么装修改造。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像我们这样正规经营的大公司,往来的客户都清白正派,今后赵总就是我们的优质客户了,这房子算是我公司对优质客户的大力回馈。”
  “感谢贵司的肯定,”吴越说,“我还是回去请示一下赵总再决定……”
  马仔将一大串钥匙往吴越手上一塞,跑了。
  吴越喊道:“哎!这位经理你回来!”声音在空旷的仓库里回荡。
  马仔龙卷风一般地翻出了窗户,光头、金链、花衬衫和绿裤子在爽朗的秋风艳阳中明媚地闪着光。他扶着窗框,临走朝吴越纯真一笑,露出了两颗镶金的板牙。
  “你回来啊……”吴越无奈地说。
  他被独自撂在这么个怪异的地方,虽然很想把钥匙交还了,又害怕被正经公司拎回去拿几百瓦的探照灯烤,只得硬着头皮继续查看。
  前任房客——那些艺术家们——虽然把这儿捯饬成了一间鬼屋,却很负责地进行了水电改造,还隔出了占地大约二百平米的阁楼。
  吴越沿着旋转楼梯上去看,发现那上面有一张床。
  簇新的、近乎原木色的、壮观的地板斜铺,正中间放着一张大床……现代艺术的巅峰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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