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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瞎子影帝(33)

作者:天桥旧人 时间:2018-12-06 11:38 标签:娱乐圈 情有独钟 业界精英 欢喜冤家

  这会儿喝醉了玩开了, 什么都不管的叫人把泳池给他准备好了这就马不停蹄地赶过去。
  这简直是史上最亮泳池趴——娱乐圈正当红的几位帅哥美女坐了一圈,室内温度很高, 张米儿穿着火红的分体泳衣,在池子里大笑着,湿发撩到脑后去竟白的有些惊人。
  冷淼淼被她非拽着比赛潜泳,张米儿的体力可不是一般女孩能比得上的,冷淼淼气喘吁吁的趴在池边, 可怜巴巴地求江昭晨帮他,张米儿在旁边放肆的笑, 整个厅里就都听了她的笑音了。
  何瓴生坐在一边的椅子上,戴着一个巨大的墨镜半仰躺着,只是听他们说些什么。
  张米儿朝他这边有意无意地看了好几眼,但何瓴生完全没有脱了衣服的意思, 就只能咽咽吐沫鄙视自己一下,甩甩头发去看江昭晨准备的水果派和香槟。
  何瓴生有一点点洁癖,又尤其是自己目不能视,所以公共场合脱衣服这种事是绝对做不出的。而且他性子孤僻,要不是江昭晨非得他来不可,他是肯定不会参与这种活动的。
  只是这会儿有只猫跳到了何瓴生小腹上,胆子很大的窝在那儿不动了。
  江昭晨的助理急急火火地跑过来,一看是何瓴生吓的话都说不全乎,解释着猫是管家爷爷的猫,老管家去世了,猫就养在这里。
  何瓴生倒也没生气,只是伸手摸了摸老猫光滑的皮毛,问小助理:“什么颜色?”
  小助理懵了一瞬赶紧答道:“黑的!是黑的……”
  何瓴生微不可查的点点头,猫也没有从他小腹下来的意思,甚至伸了伸腰。
  猫的身体软软的热热的,心跳微弱,腹部的毛柔软,伏在人身上温和可爱。何瓴生摸着他的脊背——这只猫已经很老了,风烛残年一般骨瘦如柴,仅有的一点点肉连着筋薄薄一层粘在骨架上,只皮毛滑溜的像是锦缎一般,何瓴生想,自己若是能看见,这猫大概是很精神矍铄的吧。
  只一瞬,不知怎么的,何瓴生就记起第一次在饭店,见徐晖的时候,他怀里好像也抱着一只猫——那时候能听见猫的叫声。
  徐晖把猫送哪儿去了?他是个很喜欢猫的人。记得拍真人秀的时候,徐晖半路遇见猫,连游戏都顾不上的要去逗猫,结果都是把猫吓跑。
  何瓴生只听说他救过来了,只是不愿意再见这些曾经认识的“敌人”或者“朋友”。
  有点独生独来,独去独死的意思。
  徐晖的事情捅成这样,没把何瓴生一起拉下水,或许是他良心发现,又或者是觉得自己翻不起来了,就不再挣扎了。再丑的样子,也不愿意让外人看。这可能就是他最后仅剩的一点点坚持了吧。
  就像他自己说的“一个不是好东西的人,还有什么不能抛弃的东西呢。”
  他的那只猫是怎样的?何瓴生觉得应该是那种臃肿的胖猫吧,肉肉的安全感很足。每天抱着个肉团子猫揉搓,总比被一个根本不在意自己的人揉搓自己的好……
  这世上最痛苦的事大概就是“真心错付”和“悔不当初”。
  幸好,何瓴生想,自己没有真心错付的人,也没有悔不当初的事。
  晚上十一点,阮折风尘仆仆的冲进何瓴生小别墅,把箱子往地毯上大力一甩,在箱子撞击茶几的同时阮折也撞击了沙发表面。箱子发出“咣”的一声,阮折“嗷”的叫了一声——舒服的。
  南面的落地窗外是一排白桦树,整齐的像是绿化树一样,树下零零星星有些暗处,应该是花草。要是不说谁也不知道这种略显荒凉的地方竟然是个私人小花园。从黑暗的屋子里往外看,树冠里藏了一盏灯,有点泛黄,把整个旧叶未完新叶未舒的树冠染得像是薄纱。
  地下种了点花花草草,这个季节有些野花已经半开了,今年暖和的早,这时节的树已经抽芽,夜色下看不真切。阮折推开小门出去,木制的小路中间有个小台子,摆的不是小玻璃桌子和藤椅,而是一张破旧甚至可以说是破烂的小木方桌,刷着的一层红漆已经起皮,表面坑坑洼洼,有岁月使用过留下的黑迹嵌在小缝里。
  旁边摆着一张竹制的躺椅,手搭上去滑溜溜凉丝丝的,像是使了许多许多年,留着年岁磨过的痕迹。
  但是都很干净,一尘不染——甚至连客厅的桌子都有点薄尘,但这两样突兀的东西却干干净净。
  阮折往前走了一步,旁边的矮小路灯突然亮起来,把这一片笼起来。他这才发现小桌子下面有个浅浅的抽屉,小巧精致,雕着不知名的花。
  好奇心使他伸手拉开了抽屉——抽屉确实浅,浅到只能装下几张照片的厚度。
  最上面的照片倒扣着,阮折只能看到照片背后写的字:“你有没有爱过一个遥远的人,他从来都不让你绝望,是你继续活下去的勇气和力量。他永远是年轻的,美好的,光芒万丈的,他永远在那里,好像信仰一样。”
  阮折“咯吱”一下坐在躺椅上,把那个小抽屉拉出来倒空在桌面上,里面只有两张照片,那张背面有字的照了一个女人坐在钢琴前的背影,照片的照相技术很差,甚至有些轻微的模糊,但还是能看出来长发和穿的米白色夹克衫,胸前的围裙是红白格子的。
  没字的那张是几个小男孩分别攥着几株野草站成一排,背景是一排树。靠边的男孩个子很小,身体瘦弱,最显眼的是他眼睛上围着一条窄窄的淡蓝色布条,衬得他在几个脏兮兮的小男孩堆里白的耀眼,虽然漂亮但嘴角却绷得紧紧的不肯笑。阮折摸了摸那个小男孩,这应该是何瓴生小时候。
  阮折知道他小时候也有很长一段时间是失明的,但他不知道那段时期他是在哪里渡过的,以何瓴生现在的生活水平,阮折一直以为何瓴生生活在一个家庭教育严苛,父母都是刻板严谨的环境里。
  但看来并不是这样。
  阮折把那张写着字的照片翻来复去看了许多遍,心里不知道什么滋味。四仰八叉往躺椅上一仰,摸出手机就要给何瓴生打电话,但想了想还是退出来,给袁晓静打了过去问了何瓴生现在在哪,准备自己过去找他。
  张米儿因为玩的太嗨有点发烧,被王婧连骂带心疼地背走了。冷淼淼屁颠屁颠支支吾吾的非要跟去看她有没有事,也拉扯着走了。
  江昭晨早就喝的不知道路和水池子有什么区别了。
  剩下的女孩和助理们都在收拾狼藉,何瓴生身上的老猫被助理抱走了,只剩下他一个人留在这儿,有人轻微的走动声被偌大的空间框起来,不停地回荡在何瓴生耳边,助理问他,他说有人会来接他——袁晓静刚刚给他打电话是这么说的,为了不破坏阮折说的“惊喜效果”故意没说是谁。
  人几乎都走光了,泳池只剩下一个小门为何瓴生这个行动不便的客人留着,这会儿空间又大又安静,莫名显出一股恐慌来。
  脚步声靠的越来越近,最终从那个门的方向传进来,何瓴生不由自主地坐起来,那个脚步声熟悉到他做梦都能知道这是谁。
  但他偏偏又不敢信——阮折跟他说还要一周多才能回来。
  直到熟悉的气息随着越来越快的脚步声扑面而来,随之而来的就是那个熟悉的温度和总显得很着急的吻。
  何瓴生被人突然吻住还是先吓了一跳,但那人头发熟悉的柔软触感,和鼻息之间熟悉到热了眼眶的气味,很快就让他安静下来。
  但阮折像是饿急了又像是要急于求证什么似的,直到咬破了双方的唇都不肯放开。
  何瓴生费劲力气推开他:“你……”
  阮折单腿跪在他躺的椅子上,紧紧地抱着他,臂弯甚至有些微微颤抖。
  他出手如电地捂住何瓴生的嘴,不让他说话。
  “你是真的……喜欢我吗?”                       
作者有话要说:  预警,可能要备纸巾,咳咳,是眼泪的纸巾,不是幻肢的纸巾……(遁逃)

  ☆、签字

  “……”何瓴生不知道该摇头还是点头。
  只听阮折又接了一句:“是不是因为我像你之前认识的……谁……”
  这次何瓴生不明白的摇了摇头。
  “我知道……可是我之前从来没有喜欢过谁……这样我也知道很自私……但是我就是……你实话告诉我, 你是喜欢过别人吗?”阮折趴在他肩膀上,把嘴巴放在肩窝处闷闷地说话。
  这次他放开了捂着何瓴生的手。但何瓴生却真的没说出话。
  静默了十几秒, 何瓴生张了几次嘴, 都没说出什么字来。
  泳池里水流声空洞洞的, 阮折放开他,自己站起来, 往后退了一步, 转过身去蹲在了池边。
  阮折的温度突然流失,泳池里的凉气和空旷的恐慌一下子钻进何瓴生的心里,他猛地站起来想抓住什么:“我……”
  可是他坐的位置因为刚刚收拾了地面被挪动了, 现在离侧面的泳池边半米不到, 他一站起来重心突然失调,千钧一发, 阮折飞扑出去抓住了他的胳膊——但两人还是都掉进了水里。
  何瓴生扑腾了两下,很快镇定下来,但头发衣服全湿了。阮折也好不到哪去。
  等他们都爬上岸,阮折已经有些精疲力尽。
  何瓴生坐在泳池边喘着气,阮折从地上水浆浆地爬起来, 坐到何瓴生旁边。
  “真的吗……”阮折突然回到刚刚那个话题。
  何瓴生轻微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那算不算。”
  “那我!我算不算?!”阮折急着得到一个何瓴生亲口说出的答案,哪怕那是假的——当然他信何瓴生不会撒谎。
  “……嗯。”何瓴生点点头。
  阮折突然松了一口气, 抓着何瓴生胳膊的手也一松:“……你真是……”
  曾经天不怕地不怕的阮大少爷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这么害怕对方的一句话。
  何瓴生轻声问:“你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surprise啊……怎么样?”阮折把他的肩膀一揽。
  “胡闹,你是不是没考试?”何瓴生挣脱出来。
  “早就考完了,我旷了一节, 不过无关紧要……我说的那是骗你的……哈秋……”阮折无所谓的说着“旷考”,突然鼻子一痒,打了个喷嚏。
  何瓴生赶紧伸手摸了摸他穿的衣服,却从衬衫口袋里摸出了那张照片。
  “这是什……”话说到一半,何瓴生就摸到了背面熟悉的圆珠笔凹凸字迹。
  照片有些湿了,但这张照片是他反复拿过的,每个细微凹凸的地方他都记得清楚。
  “你进过我的房子?”何瓴生捏紧了照片。
  “啊……嗯啊,我以为你在家里,结果你在外面开趴……”
  “……”何瓴生虽然也不觉得这是阮折不能看的东西,但这个毛毛躁躁的毛病真是很难让何瓴生接受。
  “那你觉得,”何瓴生开口道,“我是喜欢过我的老师的吗?”
  “可是你背面不是写的……”阮折小幅度地甩甩头发的水。
  “是。我是喜欢过,你觉得这不行吗?”何瓴生偏头问他。
  阮折转头看见何瓴生的头发上的水珠子从睫毛上滚下来,灯光把他整个人打的温温润润地,但说出的话却扎的阮折一惊。
  “……当然……行……”阮折攥了攥拳头,又不死心地伸出去拉住何瓴生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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