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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金主宛若一个智障(12)

作者:我歌玉扇 时间:2018-11-08 16:48 标签:年上 先虐后甜

三年多未见了,他更成熟了,唯有眼神依旧冷冽。
我走过去,叫了一声:“真宝。”
“上车。”他看起来没什么表情。
我感觉我可能是有点儿怂了,在自己弟弟面前竟然也感觉到有些压力,主要是他神情太阴郁,板着一张脸不苟言笑,不亚于当年《不要和陌生人说话》里的冯老师。
但唐琛很屌,还在后座上不停叨逼叨。
“你来干什么我让你来了吗?”唐琛问:“你还知不知道自己是谁了?让你给我开车你板着脸丧不丧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灵车漂移。”
“你够了。”我有气无力,想起来这人的嘴和小地雷艾煦有一拼。他俩不会是亲戚吧?
真宝没有说话,和以前一样少言寡语……等等,是比以前更话少了,整个人身上透露着一股沧桑,说真的,挺像长途司机。
唐琛哔哔了全程,最后到了他家,我上次就是从这地方出来的,还有些印象。
下了车,秦真宝说道:“你这段时间就住在这,不要乱走。”
唐琛叫:“你凭什么?这是我家!”
“听到没?”秦真宝盯着我问。
我:“……”
我的弟弟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在线等。很急。

102.
不是我不想在唐琛家住,只是唐琛太吵了。以前我只觉得他话多,现在是真他妈话多。
秦真宝对这个家很熟悉,好像有种比唐琛还熟的错觉,唐琛生无可恋地把自己关在卧室里说要给我们兄弟二人单独相处的时间,可以前我们就没什么话,如今更是许久未见,并不需要相处叙旧。
他从冰箱里拿了罐啤酒打开,又拿了瓶矿泉水,走到沙发旁扔给了我,随后坐在沙发上动作一气呵成……我感觉这不是我弟,说好的亲情感应都喂了狗,但他的声音听起来没什么变化,带着有些沙哑的声音问:“你回国干什么?”
“给老李治病……”
“治病就要去卖身?”
“你说话注意点素质。”
“不是卖身是什么?当三流小明星四处给人陪酒被老板包养今天陪这个明天陪那个的?”
“……”
见我不说话,秦真宝也沉默了下来,只能听到他吞咽啤酒的声音。
他擦了下嘴继续问:“你以后想干什么?”
“……不知道。”
好像一直紧绷着的弦断了,一下子找不到方向。
生活中再狗血的事儿,当人冷静下来后,其实也不过如此。什么夫妻脸测亲子鉴定原来是兄妹,什么老婆出轨对象竟然是我亲爹,当时只觉得狗血淋头,生活无望,若冷眼旁观,只会觉得世事皆茫然。
之前和戴岳的闹剧已经收场了,无论他信不信我。至于明天该在哪,问明天吧。

103.
晚上做了一个又一个梦。
醒来后都记不得了。
梦里的感觉还留在胸口,像是扔掉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听到自己再也没办法拿回来时的怅然若失。我从小到大弄丢过很多东西,就算有的找回来了,可再回来的感觉却不一样,不像是自己的了。
我告诉过自己丢了就不要了,这样看起来才洒脱。
可那种烦闷的情绪堵在胸口堵在喉咙堵在四肢百骸,沉重得几乎要压断我脊梁,等我反应过来时不禁吼了一声。
“秦真宝你丫下去。”
他这什么睡姿?整个人都要骑我身上了!
他迷迷糊糊地揉眼睛,再睁开眼时一瞬间又恢复了那种说不出的冷酷。
这孩子活得是多不容易啊,刚睡醒就要装逼。
不知道为什么,这种反差萌还挺可爱,我现在才感受到这种血缘关系加持。
至少把秦真宝美化了五十个百分点。
他坐起身语气正经:“我睡觉姿势有些奇怪,抱歉。”
“没事儿。”作为善解人意的大哥哥,我出口安慰。
他没理我,下了床往外面走,我掀开窗帘想吸一口今天新鲜的霾,低头一看,看见了一辆熟悉的车。看不清车牌号,但有一种那是戴岳的直觉。
心咯噔了一下。
我也不知道自己看了多久,直到看见了楼下秦真宝穿着运动服跑步,跑到车旁边被突然出来的人拦住。唐琛家住的低,我能看见,那确实是戴岳。
不知道他们怎么聊的,然后秦真宝就动起了手,这时候外面人很少,秦真宝打得好像十分用力,看得我胆战心惊,只能拉开窗户喊:“别打了!”
戴岳靠在车门上十分狼狈,秦真宝理都没理我,打完后继续跑步去了,我也是佩服他的运动精神。
唐琛揉着眼睛不知什么时候靠在了门框上,打着哈欠问:“大早上喊什么呢?那孙子打你了?”
“你就那么叫我弟弟的?”我扭了扭手腕。
“他不在?”他睁开眼看我们睡的客房,又疑惑:“那你在喊谁?”
我看了眼楼下,戴岳已经坐回车里了,只是还没有开走的意思,我有点担心真宝路过一次把他揪出来打一次,找了手机给他打电话。
好久他才接。
沉默。
我也不知道事情永远一件比一件狗血,这个时候却很难淡定的和他说话了。
戴岳的声音听起来疲惫而沙哑,是他先开口。
“我……我没打算把你送给,送给别人。”
我该相信他,可胸口尤为沉重,甚至一句洒脱的话也说不出。
在脑海里演练无数遍的话就都这样堵在嗓子里。
比如“嗨,哥没事儿的,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我还活着。”
再比如“我说过你这样对我会后悔,现在已经来不及了。你把真心送给了别人啊,你连你最爱的人都认不出。”
保持冷静过于艰难,哪怕听着他的呼吸声就觉得荆棘缠心,千疮百孔而只有自己才能感知痛楚,表面上像活生生的人一样,喜怒哀乐,可跑可跳,背地里却在艰难求生。
我的心无异于铜墙铁壁,时至今日才知铜墙铁壁里倒刺横生,死死扣住之后连血都流不出来,整颗心变形腐烂。保持冷眼旁观才能假装它完好,可戴岳的声音正尝试撕开它的一角。
没办法用正常人的思维来考虑这件事,在之前那段时间里戴岳是病的,我似乎也病得不轻。但我竟然一点也不后悔,在唐琛说出了全部的话后,更是如释重负般轻松。
我不禁开始恶意的揣测自己的心思,是不是正在等这一刻,等戴岳知道了他如何对他的真心时崩溃的那一刻,等着看他痛不欲生灰飞烟灭。
不。
不是。
我挂了电话坐回床上,倒在被子里。
如果可以我希望他永远不知道事实,希望他从真心死掉的阴影里走出,希望他今生今世都健健康康活在世上,活得比谁都好。
可我的心理疗法显然并没有什么作用,他不信,不听,不承认,最后终于在我们之间竖了厚重城墙。
敲不开,凿不破。
好像生死相隔。

104.
秦真宝跑步回来,唐琛已经做好了早饭,随口问:“外面空气怎么样?”
他揉了揉脖子抻着胳膊道:“不好。打了个人。”
“……”
这种“今天天气挺好的杀个人助助兴/今天天气太差杀个人祭祭天”的设定是怎么回事儿?你是我弟弟啊!
我觉得跟他们比自己实在是太弱了,以前不知道,现在冷静下来一想,妈的我简直是他们口中所说的小公举。
对此我感到十分绝望。
秦真宝去换衣服,再回来时穿着背心露出我羡慕的肌肉,我盯了一会儿,听到他阴沉地问:“你在看什么?”
“我是你哥我看看怎么了?”
“……”他没说话,随后换了话题:“楼下那个向我打听你的老男人就是包你的那个吧?被我打吐血了。”
“……”
唐琛刚好端着粥碗过来,听见这话笑了声:“行啊弟弟,牛逼。”
“以后不要和这些不三不四的人接触,没人能救你第二次。”秦真宝兀自盛着粥。
我迟疑了一会儿问:“你为什么要打他啊?”
“不,顺,眼。”
“……”

105.
他不知道我和戴岳的那些破事儿,看来唐琛也没告诉他。
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成谜,听唐琛的意思是他雇了真宝给他当司机,然而真宝从来不把他放眼里。
也是不知道因为什么。
但我觉得我得首先给我家弟弟看看病。
唐琛一天闲着没事儿瞎几把乱跳,都是晚上出去活动,真宝出门没说干什么去,等他走后我问唐琛:“你觉得,真宝他是不是有些暴力倾向?”
唐琛扭头不可置信:“这他妈不是废话吗?”
“怎么才能治好他的病?”
“你先治治你的吧。”
“你才有病。”我好着呢。
好着呢。

106.
楼下戴岳的车一直停在那,但是人却不在。估计真宝是威胁他了,比如什么“见一次打一次”之类的话。真宝不单单是脾气不好的问题,我一直怀疑他可能是多重人格,暴躁起来像咆哮的小狮子,什么都打。
在没找好医生之前,我在角落里安静如鸡。
直到我接到老李家人打来的电话。
说是老李病情突然加重已经进了下了病危通知,如果我有时间且不麻烦,还是去看看吧。
当天中午我就让真宝和我一起回去了。
一路上心情复杂,战战兢兢,在车上不敢乱动,目不斜视。
第二天晚上我们到了地方,到了医院,得到的消息却是人已经走了。
李婶满脸泪痕坐在墙根底下,而一旁应该是老李的姐姐,正哭天抢地,见是我,突然大叫一声冲过来打我,揪着我的衣服往我身上挠。
一边打一边哭喊:“都是你!如果不是你!造孽啊!哎呦啊!”
年长的妇人嚎啕大哭,说什么已听不真切,我胳膊上有一道火辣辣地疼,被她抓破了皮。护士来拦,有人在喊禁止喧哗,可都没什么效果。她能被人拖走后在三秒内又扑上来打我,让我把李飞海还给他们。
“冷静点。”一道男声突然响起,紧接着一个人拦在我和大姨之中,我以为是在楼下停车的真宝上来了,没想到却是戴岳。
他看起来十分憔悴,脸色诡异苍白,眼窝深陷,脱了相似的,目光下移到我胳膊,皱着眉头。
“你受伤了。”
他听起来语气平静,但有一种陌生感,像精神病人的喃喃自语。
妇人甩开了人再次扑上来,打在戴岳身上,他岿然不动,只是这样对我来说未免有些嘲讽。
最后人被控制住,场面也冷静下来,秦真宝找到我,又注意到戴岳也在,拽着我的胳膊让我跟他去上药。
我回头看见戴岳站在原地,就像是被遗弃在孤儿院的孩子,似有千万句要说,开不了口。
是在门诊部简单的清洗了一下止血消毒,一扭头,戴岳就站在门边露出半个身子直勾勾盯着我。眼看着秦真宝又要撸袖子过去,我拽住了他袖口:“别。”
他目光冰冷坐在我旁边,像当年在病床前一样。
人生如此混乱。

107.
老李出殡的那一天我还是去了,殡仪馆人多车多,哭声多。
我混在人群里,等上前鞠躬时站在边上不起眼的角落,家属跪在一旁,而没有我。
坐车离开的时候,秦真宝看了眼后视镜,问:“包养出真爱?”
戴岳的车一直跟在后面,来的时候我就瞧见了。
其实说上来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但他受的打击比我大。我握了握拳,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我接到老李夫人打来的电话。
电话里的她声音沙哑而冷静地对我说:“钱你拿走,从今以后和你们老秦家的人再没任何关系,不要再牵扯了。”
“谁给您的钱?”
电话断了。
我放下电话看秦真宝,还没问,他哼了一声:“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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