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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溺在怀(18)

作者:疯沓 时间:2018-08-14 12:53 标签:娱乐圈 都市情缘 业界精英 因缘邂逅

林湛三岁时候,第一次出演电视剧,他的电影,陪伴着他的成长,延伸出他的生命。段琦想要了解自己喜欢的人,想要更加靠近,想要知道喜欢的人,喜欢的是男人还是女人。或许从这些林湛诠释过的角色中,能够找到他想要的答案。

同性恋对于属于自己同一类物种,有着狼一样的敏感嗅觉。
叮铃铃。
微信提示,宁珂的消息。
明天在海都中心医院的传染病中心,有个电影要拍,电影是通过众筹的项目,海都中心医院,是最大投资方,据说是一个相当有名气的脑外科教授牵线。而医院方面,相当于借电影打个广告,通过电影宣传艾滋病的常识。

宁珂是海都医院康复中心的义工,每个周再忙,也要去兼职一天的保健护士。
由于电影需求,医院招募大量的演员演病号。像是宁珂这种,本身就干演员一行的义工,自然而然的被拉去,宁珂问过段琦与舒安,愿不愿意来当个背景板,毕竟这种不大不小的公益活动,有助于提升演员的观众好感值。

舒安录节目,忙到分不清白天黑夜,实在是抽不出空,段琦跟钱珀请了假,明天就是拍摄时间。
据宁珂说,医院里要拍的镜头并不多,那部电影主要是讲一个三线女演员逆袭成影后的励志故事。
枕边的毛背心,整整齐齐的叠好,段琦好几次想打个包裹寄还林湛,都没舍得。花栗鼠还在抱着个大榛子啃,小眼睛眯起来看段琦,段琦弹了它一下,喃喃说,“你呀,你傻死了!”
明明知道自己很傻,还是欲罢不能的喜欢着。

……

海都医院。
林湛拐进走廊,从窗户看到病房里的摄影设备。
汪文既是导演,又是女主演,不停的在表演区域与监视器前来回跑。
“苏则,你进去问问,林湛的专用休息室在哪。”身后的江名然说。
林湛刚要说不用,他这个戏,七个镜头,一天搞定,完全用不着更衣那么麻烦,他穿这一身演就成。

忽然,从拐角地方,跳出个人,上来打招呼的,是一个扎马尾辫子的小姑娘。
小姑娘比一年前见着,又长高了一点,古灵精怪的,他跳上来就抱在林湛胳膊,“呦呦呦,大影帝出山,帅呆了哦!!!赶紧抱紧举高高……”

林湛没想到谢悦也在,他看看自家经纪人,江名然脸上也是惊喜。
林湛等人下来,才把外套脱下来给助理苏则,摘下墨镜微笑着说:“怎么想起做电影了?转行算了,这么漂亮,当什么医生。”

“我不是演员,是来给闺蜜的电影,做后勤保障的!”谢悦说着,从身后拿了两瓶矿泉水,一瓶塞给林湛,一瓶塞给江名然,“对了,忘了告诉你们,我博士毕业,实习结束,已经办好手续回国了,工作地点是教授推荐的,就在咱们海州医院脑外科!下个月正式入职!”
江名然上个月才见谢悦,那时候她还说忙着毕业设计,没空找工作,他忙问,“住的地方方便吗?”

“职工宿舍!”谢悦闪闪大眼睛,“我之前不跟你说,就是怕你乱帮忙。我上月回来,做个研究报告,你就二十四小时跟着我,你是怕我走丢了还是被狼吃了啊?江名然,我谢悦芳龄十八,放在古代早就出嫁,孩子都生了一把了,你爱操心去操心林湛去,我用不着你。”

虽然谢悦这么说,但江名然还想要再问几句,比如工作累不累压力大不大,有什么关系上情面上的要处理,林湛却把话题接过去,说,“挺好,这么年轻的医学博士,前途不可限量。”
他拍一下江名然的肩膀,江名然会意,默默站到旁边。
汪文走过来,谢悦与好闺蜜招呼,“林湛还单身呢,你们要不要考虑发展一下?”

汪文笑着摇头,“时间紧迫,我们快开始吧。湛哥参加我的电影拍摄的事,除了几个主要演员,为他人,我还保密呢。”
《小透明逆袭白富美指南》已经拍了几个周了,今天是专门来海都医院传染病房,拍摄林湛的那八个镜头。
这个场景里,女主叫黄砂,男主叫西门进,黄砂与西门进的儿子西门故,被诊断出患有艾滋病,住进了医院的传染病房。

林湛饰演的马阶,是马乐乐的爸爸,马乐乐也是个小孩,被诊断出艾滋病,与西门故是病友。
说到底,如剧本上写的,这就是个路人甲的角色。
林湛问,“我穿这身演行吗?”
“当然,我们小成本电影,租不起衣服,除了主角的,其他演员服装,都是穿自己的。”谢悦大方的炫耀闺蜜剧组的穷。

内景已经布置好了,剧务演员各就各位,就差林湛到场。
病房距离不远,为了电影这个楼清场,没有打扰。
林湛跟着汪文走。

等等……
林湛路过一个病房,段琦躺在病床上。
段琦的右手腕上,缠着纱布,左手打着点滴,透过玻璃,远远看上去,脸色非常憔悴,宁珂坐在病床前,给段琦削苹果,切成一块一块的,用小牙签扎着喂给段琦吃。

不是吧!!!
几天不见……
割脉自杀?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22

林湛猛的推门进去,把病房里的几个人吓了一跳。
“谁啊这是!汪文你不是说清场了吗?怎么还有人进来!”病房里除了段琦宁珂,还有好几个人。他们在房间的死角,从门窗的位置看不见。
汪文也没反应过来,林湛怎么走着走着,忽然推开病房门冲进去。

“对不起对不起啦!”谢悦朝着里面的人眨眨眼睛,“打扰了!我们这就走。”
“湛哥?”
林湛怎么在?段琦看看旁边端着果盘震惊中的宁珂,宁珂用表情告诉段琦: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段琦惊讶过后,拿开绕在胳膊上的吊瓶管,侧身想从病床上爬起,他这个病号装扮,实在是不怎么好看。

而角落上三脚架旁边站着的大叔,立刻指着病床那边喊,“躺下!躺下!刚刚的镜头拍了一半,你割腕自杀病入膏肓了,哪有力气起来,躺下!接着拍!”
林湛向着屋子里的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默默地关上门出去。
人家在拍电影呢。

真是巧,段琦竟然也参加了这部电影的拍摄。钱珀的组还在进行中,段琦估计是请假出来的。
谢悦问,“林湛,你认识他吗?那个演病人的?”
林湛点点头,“上一部戏合作过,我不知道他也参演。”
汪文说,“这些演员,多是医院的义工,他们的义工里,很多做演员这一行的,帮了大忙,节省了很多钱。小悦的教授,与海都医院有合作研究的项目,我们才能搭上海都医院的资源。”

“那个演病人的好帅!你们演的什么片子?我要去贡献票房!”谢悦捧着脸花痴。
汪文说,“《星际怪盗》,湛哥的新片。那人好像叫段琦,他跟旁边演家属的,是一个组合,ROW,半年前,我看过他们演的偶像剧。”
林湛看见江名然还站在刚刚病房的门外,透过窗子往里看。

“名然,看什么?”林湛过去。
“没什么。”江名然自然不会与林湛说明,他不想林湛再与段琦见面。
最初,林湛推荐段琦进自己的工作室,他是支持的,工作室明年想要再签几个演员,林湛看演员很准,说段琦演技不错,就肯定有发展前途。
但他无意中见到,林湛与段琦,在演员公寓的洗手间拥吻的那一幕。

完全的震撼,林湛还是主动的那一方。
如果是个误会最好,他一直等林湛亲口与他解释,可是一个周过去,林湛什么也没说,反倒是他一提起相亲的事,林湛就以各种理由推脱不急不急。

他也查了段琦的资料,段琦非常干净,单亲家庭,爸爸不知道是谁,妈妈未婚生子,独立经营着一家中餐馆。段琦入行之前,一直在美国上学,读到宾夕法尼亚大学工商管理学,大二的时候,忽然休学回国,参加索菲亚利尔的练习生选秀,以第三名的身份进入练习生培训营,后来与同届的宁珂,舒安组成组合,演偶像剧出道。

没有绯闻,没有金主,甚至没有在娱乐圈的亲戚。
江名然今天,比林湛更惊讶,不仅仅是两人阴错阳差又演同一部戏,林湛刚刚关心则乱,连敲门都忘记,冒失闯入拍摄地,让他更加怀疑林湛,是不是想来真的。
铃铃铃,电话响起,江名然看是工作室的号码,与林湛说,“我接个电话。”

林湛跟着汪文,到达拍摄地病房,摄影师傅领着两个朋友,已经等在那里。
“各就各位!”
两个小孩,是少年宫表演班里挑出来的,都是长的很精致可爱的小学生,饰演西门故与马乐乐。
汪文这场戏,只负责导演,林湛要演的场景,对手戏是这两个孩子。

林湛脱了外套,从剧务手里接过过会儿要用的道具——病历。他翻看,病历的每一页,都是模仿真实患者做的,只是把名字改了而已。
第一页,是一张验血单,上面写着各种指数,这是断定HIV的重要指标,用胶水贴在病历纸张上。

林湛把单子撕下来,夹在病历的中间,又走到窗户前,开了一个小缝隙。
小孩子分别爬到两边的病床上去,用被子蒙住脸。
剧务进来,给孩子带上呼吸机,当然是假的,光屏上闪烁的一切数据,都是之前设定好的。
“湛哥?”汪文这边准备好了,询问林湛是不是可以拍。

林湛点点头,“你是导演,你说的算。”
在场记打板声后,三台摄像机,同时进入录制状态。
马阶极其缓慢的走向病床。病床上,是他的孩子,安静的躺着,苍白的小脸上,带着沉重的呼吸机。

林湛沉默着,站在病床边,拇指与食指,夹着一份病历。
他看着孩子,看的专注,仿佛周围什么都没有,只有他的孩子。
“乐乐?”
含在嗓子里,颤颤巍巍的声音。紧接着,一滴眼泪从林湛的眼角边滑下来,不多不少,只有一滴,正滴在洁白的被套上。

林湛伸手,抚摸孩子的额头,可他忘记了,手上还有病历,手上的病历,被他带着,掉在地上。
病历纸张,被窗口的风,吹得一张一张的翻过来,最后,一张血检单,从病历里掉出,将要被吹跑。
林湛忽然抬脚,踩住了它。
他的腰背弯曲,弯的很辛苦,他捡起那张踩了半个黑脚印的纸,两手慢慢的把纸揉成纸团,又延伸展平,又揉成纸团,反复几次,最后他把纸团狠狠的扔在地上。

他的手狠狠的抓上洁白的被单,似乎在忍耐着一种非常强烈的感情。
嘴角半张,又闭合,再半张。
整个病房,充溢着沉默与压抑,所有的人,都被林湛带到戏里,一个父亲,后悔至极的父亲,在得知孩子感染艾滋病,即将走向死亡的时候,无法用言语表达他的深深的悲痛。

他不愿意接受这么残酷的事实,可那张验血单上的数字,就像尖锐的刺,直接扎上他的眼睛,他留下的眼泪,留下的是心头之血。
这个场景,到此为止,剧本上的台词,一句也没用。可那些动作,那些细节,比台词更加能够深刻的传达出,马阶的精神世界。
汪文要喊停,旁边谢悦捂住她的嘴,小声说,“还没演完。”

忽然,林湛抱着额头大叫,边大叫边跺脚,激烈的踩向地上的病历。
“啊!啊!啊!”
刚刚的无比沉默,顷刻间歇斯底里的爆发!
他恨,恨老天不公,恨自己无能为力,仿佛那地上死死躺着的病例,是他几生几世的仇敌,他想要撕碎它,破坏它,让它消失,让时间倒退回它还是一张白纸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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