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技至上[娱乐圈](128)
潮湿的霉味混合著铁锈的气息扑面而来,夏唤铭的手指轻轻抚过墙上那些暗红色的“死”字,指腹传来凹凸不平的触感。
“我们先想办法出去吧。”夏唤铭搓了搓指尖,暗红色的碎屑簌簌飘落。
“这个看上去没写多久,有人故意写这些,提醒我们吗?”齐饮睿走到他的旁边,“不过你见到我还挺淡定的,我还以为你会抱怨几句呢。”
“那有什么办法,”夏唤铭继续沿着墙壁摸索,头也不回地说,“已经成定局了,早点集合,对我们都有好处。”
突然,夏唤铭的余光捕捉到牢门缝隙中露出一截乌黑的发丝。
他毫不犹豫地蹲下身,一把拽住那缕假发往外扯——随着“沙沙”的摩擦声,一颗贴满褪色符咒的骷髅头骨碌碌滚了出来,空洞的眼窝正对着两人。
齐饮睿吹了一下口哨:“哇哦,surprise。”
“……”夏唤铭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反手一抛,骷髅头“咚”地掉进角落的杂草堆里。
他的右手继续往深处探去,果然摸到一个棱角分明的物件。抽出来一看,是个巴掌大的木盒。
夏唤铭用拇指顶开盒盖,里面静静躺着一张对折成方块的纸。
齐饮睿凑过来,读起上面的字:“看见这张纸的你们,应该因为时空错乱导致失忆了,你们本来是穿越到2028年,可穿越的时间点发生变化,变成一百二十年后。原本祥和的宅院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一切都不一样了,似乎附着了奇怪的东西。你们要逃离这座古宅,才能回到原来的时空。切记,小心背后有眼睛——比你们早一小时逃出的编号20200留。”
读完,齐饮睿将纸张对着灯光仔细检查,确认没有隐形字迹后,耸了耸肩:“除了逃离这里,似乎没有其他任务了。”
夏唤铭抚上牢门那把生锈的密码锁,锁身上斑驳的锈迹间隐约透出金属的冷光。
他若有所思地拨动齿轮:“20200试了吗?”
齐饮睿嗤笑一声,用一种“你太天真”的眼神看着夏唤铭:“怎么可能那么简单,肯定需要解密才能……”
夏唤铭已经将数字对准20200,随着最后一个数字归位,锁芯发出清脆的“咔哒”声,生锈的锁舌应声弹开。
牢门在他们面前发出刺耳的“吱呀”声,缓缓向外敞开。
夏唤铭:“……”
齐饮睿:“……”
在短暂的沉默后,夏唤铭将纸条攥进掌心,率先迈步:“走吧。”
齐饮睿轻咳一声:“嗯。”
当他们踏入走廊才意识到,原来牢房是这里最亮的地方。
狭窄的走廊里几乎伸手不见五指,唯有墙角一盏残破的油灯摇曳着微弱的火光。那豆大的光晕在潮湿的墙壁上投下飘忽不定的阴影,彷佛随时都会被四周的黑暗吞噬。
站在夏唤铭身后的齐饮睿压低声音:“出了新手村,接下来一切都说不准了。”
夏唤铭凝视着前方深不见底的长廊,神色未变:“这种长廊肯定会出现吓人的东西。”
还真被夏唤铭猜对了。
一颗血肉模糊的断头突然从天花板垂落,黑色长发吊着它,像有人炫耀似的展示给他们看——惨白的皮肤上布满青紫色的尸斑,嘴角被某种利器割裂至耳根。
这颗头的眼球已经被挖出来了,只剩下黑红色的血泪顺着凹陷的眼眶缓缓流出,在地面上积成一滩小水洼。
如此阴森恐怖的场景,齐饮睿反而乐了,拍拍夏唤铭的肩膀说:“还好你没站那里,不然你就得重新洗头了。”
夏唤铭没有说话,默默绕过了假头。
他们继续沿着墙壁往前走,诡异的尖叫声像是从石缝里传来,忽左忽右,忽近忽远。
突然,斑驳的墙根处猛地探出十几只惨白的手臂,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每只手上的伤口都各不相同——有的指甲外翻,有的皮肉溃烂,最骇人的那只只剩下森森白骨。
夏唤铭连脚步都没顿一下,单手插兜轻松跨过这堆蠕动的手臂,齐饮睿也跟着走过去,回头看了一眼。
怎么感觉那些手有些萎靡了。
越靠近出口,光线越发稀薄,最后连那点可怜的油灯光都消失了,两人只能靠摸索墙壁前行,时不时摸到湿漉漉的液体,夏唤铭干脆只有食指点着墙壁了。
黑暗中,夏唤铭听见齐饮睿的声音带着笑意:“夏唤铭,你知道为什么爱情剧里的男女主去游乐场玩,都要玩过山车或者鬼屋吗?”
夏唤铭回答得很干脆:“因为就这两个好玩。”
“是因为这两个会产生吊桥效应,”齐饮睿的声音在黑暗中清晰可见,“你猜,我们这组,会不会有人也出现吊桥效应呢?刚刚那几处,对其他人来说其实挺恐怖的吧?”
夏唤铭:“……”
齐饮睿说的是谁,他怎么可能不清楚。
所以他才迫切地想要集合,早点找到陈醒。
下一秒,夏唤铭的手指碰到了冰凉的金属门把。
他重重下拉,随着“咔嗒”一声轻响,幽幽白光如潮水般涌入,将黑暗撕扯出一道口子。
夏唤铭想也没想地打开房门,走出来才发现,他们原来在二楼。
古宅的大厅上方悬挂着破碎的水晶吊顶,残缺的水晶碎片在不知从何处透进的微光中闪烁着诡异的寒光。二楼走廊的木地板随着他们的脚步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彷佛随时都会坍塌。
从二楼栏杆往下望去,大厅里散落着几具姿势扭曲的人偶,它们的玻璃眼珠在黑暗中反射着微弱的光,像是有人说话,它们就会跟着抬头。
他们似乎是最先出来的小组,走廊出了他们两个,一点人影也看不到。
夏唤铭和齐饮睿绕了一圈,发现通往一楼的楼梯被封死,而二楼的七扇门,五扇被锁死,只有两扇门可以打开,一扇是他们刚出来的门,一扇是通向平平无奇的卧室。
他们在卧室的床下搜出一盆白骨——真是用铁盆装的白骨,似乎想炼制什么东西,中间还有香灰。
夏唤铭从错综的白骨里发现有反光的东西,他把盆里的东西倒出来,钥匙掉了出来。这把钥匙的形状有些怪异,头是特别定制的菱形。
“我好像在哪里看见过这个图案。”齐饮睿思忖着,突然想起来了,“就在刚刚的走廊上,那幅画上。”
夏唤铭也想到那个地方,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这个就是密室的钥匙。
他们回到刚刚的走廊上,站在那幅倾斜的画前,画中女士的礼服上,赫然绣着与钥匙形状完全吻合的黑色菱形纹样。
齐饮睿将钥匙准确地插入菱形凹槽,轻轻向右转动。随着“咔哒”一声脆响,隐藏在墙壁中的密室门缓缓开启。
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先后踏入密室。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段通往三楼的幽暗楼梯,昏黄的壁灯在两侧投下摇曳的光影。
与楼下阴森的信道截然不同,这条走廊越往前走越明亮。
走到出口处时,刺眼的白光如潮水般倾泻而下,夏唤铭的鞋尖还未踏出门槛,就已经被染上了一层惨白的光晕。
推开门的一瞬间,映入眼帘的是令人目眩的景象——无数白色蜡烛摇曳着冷冽的火焰,数不清的白布被钢丝挂在半空中,在静止的空气中诡异地飘荡。
两人在白布迷宫中艰难穿行,好不容易脱身而出,周围的灯光却又骤然暗了下来,枯竭的油灯在释放最后的生命。
走廊尽头,夏唤铭眯起眼睛,隐约辨认出几个模糊的人影。
即使隔着这么远的距离,那件醒目的蓝色卫衣依然清晰可辨——是陈醒他们。
陈醒打着手电筒走在最前面,身后三人像受惊的鹌鹑一样缩着身子,亦步亦趋地跟着他的脚步。
“看来他们比我们还要快啊,这就集合了。”齐饮睿的声音从夏唤铭的身侧传来。
夏唤铭“嗯”了一声,快步向前面的几个人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