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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家竹马协议恋爱书(14)

作者:柒零叁 时间:2024-05-06 09:02 标签:校园 甜宠 欢喜冤家 竹马 协议恋爱

  夏斯弋直起身,浑然不觉地继续拱火:“这还要理由?什么情况非得接吻不行?我一向烦你烦到过敏,你不知道吗?”
  恼人的话一层接一层地堆叠,钟至捏笔的力道越加越重,指节因过度用力传来一阵阵明显的痛感。
  被压抑地异常情绪迅速扩张,限制在外的束缚不断膨胀,在不加节制地横冲直撞下愈显薄弱,混乱的虚影在他脑中飞速晃动,窜至眼前又轰然散开。
  发觉到钟至的反常,夏斯弋不知是哪句话说得太过,欲出言找补,却见钟至神色迷离,像极了意识模糊。
  他莫名生出了些许慌乱感:“喂,你没事吧?”
  钟至的耳边乱作一团,他什么都听不清,脑中仅剩下夏斯弋最后对他说的那句话。
  “我烦你烦到过敏,你不知道吗?”
  言语轰然砸下,在理智的外壁上凿出一道深长的缝隙,情绪骤然突破裂隙,火山喷发似的倾巢而出。
  钟至淡色的眸底彻底染上乌沉,他扔掉手里的笔,掰住夏斯弋的下巴:“过敏?”
  他顿声:“那就先脱个敏。”
  钟至向前倾靠,报复性地咬住夏斯弋的唇瓣。
  错愕与恼怒疯狂交缠,竟挤压出一丝虚无的空白。
  夏斯弋呆怔了一瞬。
  云层投下的炙热碾压窗边的灰痕,偷来的透亮在地上散开一片扇形的光柱,光影之间,两人的唇缝紧密相贴。
  夏斯弋无措地双手悬空,尘埃自他葱白的指尖轻盈上跃,盘旋在发丝间飞舞,折射出斑斓的色彩。
  清风鼓动窗帘,微微翻起协议书的纸页,铺开细腻的声响。
  中性笔沿着褶皱的纸张滚动,即便稍受阻碍也奋不顾身地直奔桌边。
  “啪嗒——”
  笔杆落地,在静谧的教室里发出堪称“巨响”的声音。
  【作者有话说】
  是亲亲!
  都看到这儿了,辛苦点个收藏叭~


第10章 为他出头?
  夏斯弋猝然起身,用力向前一推,掀开了发疯的钟至,吼道:“钟至!你是不是有病!!”
  分离时唇齿交错,两人再添新伤,血腥味自唇缝间钻入,在夏斯弋口中肆意蔓延。
  钟至重重地向后一仰,后腰倚在椅子的扶手上,身体被迫拦停。
  他动作虚浮地抓着两侧的桌面,脑袋昏沉地坠着,原本干净整洁的外套彻底染上交错纵横的灰尘,显得极不协调。
  夏斯弋使劲蹭擦嘴唇,嫌恶地叱喝钟至:“我是脑子坏了才和你商量对策!你就等着领人回家的时候被家里人活劈吧!”
  他顾不上自己被灰尘脏污的袖口,抓起桌上未具雏形的协议书,随意扭做一团,用力往钟至脸上一砸,怫然离去。
  夏斯弋火大到忘坐电梯,一路顺着杳无人迹的楼梯向下狂奔。
  怀着盛怒的人根本不知疲倦,跑了七八层才意识到自己正在徒步下楼。
  他负气转身,手刚搭上防盗门把手,阴凉的触感瞬间镇静了他半数恼火。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这些年他也不是没有真惹火钟至的时候,可再如何,这人也决计做不出这么出格的事。
  想到这,夏斯弋的情绪回缓下来,脑海里随之浮现起钟至刚刚的状态。
  他蹙着眉头快步走出楼梯间,在电梯门前连按了三四下上行按钮。
  显示屏上鲜红的标志闪动,朝着一楼龟速下行,仿佛比上课快迟到的时候还要慢上几分。
  电梯停在一层久久不动,夏斯弋烦躁地咂舌一声,一头扎回楼梯间。
  杂乱的脚步声和呼吸声再次打破14层的宁静。
  夏斯弋原路返回,发现钟至竟狼狈地歪倒在桌椅间,那张一向洁净的脸颊蹭上了淡色的积灰,一抹灰败平添其中。
  他从桌前蹲下身,呼唤道:“钟至。”
  钟至没反应,他又拍了拍对方的脸:“醒着吗?”
  异常发烫的温度引起夏斯弋警觉,事实与他内心猜测不谋而合,他也顾不上生气了。
  他快速从桌前绕行,捞起躺在地上的钟至。
  裹挟着地砖上凉意的身体向他身上倚靠,脑袋自然歪进他怀里,露出略带糜红的嘴唇。
  唇瓣上还挂着少许血迹,分不清到底是属于谁的。
  夏斯弋忍耐着攥紧手心,咬牙切齿地背起钟至,暗自腹诽道:“真是欠了你的,你上辈子是我债主吗?”
  回荡在空旷间的脚步声逐渐消失,走廊重归寂静。
  夕阳的余晖铺下一层昏黄的薄纱,躺在病床上的钟至猛地睁开双眼。
  可他的眼前只清明了不到两秒,眩晕感便充盈脑内,顷刻间模糊了视野。
  相似的视觉缺失令他从之前的混乱中捞出少许记忆。
  是发丝撩拨鼻尖的细痒、唇间相触的柔软、还有异常鼓动的心跳。
  “钟哥?”
  含混的声音环绕四周,一声声击退他近在咫尺的模糊感。
  “钟哥!”
  终于,呼喊声清晰入耳,钟至彻底从混沌中抽离出来。
  视野转换,他这才瞥见一旁的曲明格,茫然发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曲明格一脸欣喜:“我天,你可醒了。”
  捕捉到周围攀谈中有关医疗的字眼,钟至低眸看向自己身上的病号服,立刻改口问道:“不对,我怎么在这儿?”
  曲明格为难地搔了搔眉尾,尴尬道:“虽说昨天疯传的事是谣言,但你俩也不至于为此打架打进医院吧……”
  钟至迟疑地喃喃:“打架?”
  “是啊。”曲明格撇撇嘴,“夏斯弋这回过了吧,居然对你下这么重的手,他叫我来的时候你就躺在病床上,快吓死我了。”
  听到夏斯弋的名字,钟至的眼眶微睁。
  对了,他之前明明在跟夏斯弋讨论假恋爱事项,怎么莫名其妙进医院了?
  钟至满是疑问:“谁和你说我俩打起来了?”
  “这还用谁说?我本来在超市抢购特价零食,夏斯弋怒气冲冲地打来电话说你在医院。我赶来时还见了他一面,脸色阴沉得吓人,你俩嘴上又都挂了彩,不是动手还能是什么?”
  钟至抬起手搭上唇瓣,指腹按压产生的刺痛与皮肤的温感交织,如同一组带有温度的纹身针,细致地描摹出他用力啮咬夏斯弋的场景。
  他猛地倒吸一口气,过大的反应刺激了感官,引起了又一波颅内疼痛。
  他抵住太阳穴跳动的青筋,难看的脸色因此雪上加霜。
  见状,曲明格立刻停下话头,着急地往门外跑:“你别动,我去找医生来啊,马上!”
  钟至难受地向后仰躺,与床褥的接触带来新的震感,一寸一寸裹住他麻乱的情绪,逼迫他再度陷入混乱。
  由于没有确诊昏迷原因,钟至陷入了繁琐的检查之中。
  他在检查区外合眼等候,努力回忆从起床到去找夏斯弋的每一个细节,想知道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身旁病人家属的闲聊声不绝于耳。
  路过的年轻母亲厉声道:“我再说一遍,陌生人给的东西都不能要,知道吗?”
  一旁的丈夫温和劝阻:“你都说了他一路了,孩子不就是接了颗糖吗?”
  女声转而训斥起他:“别觉得我小题大做,我这是对孩子负责,人心不古,谁知道里面有没有加什么东西?”
  加东西?
  倚靠在金属椅上休憩的钟至俶尔睁眼,搭在检查单的上指尖悄然收拢。
  在钟至的坚持下,他当晚就回了宿舍。
  他把路过超市时买的零食搁到室友的桌面上:“吃点。”
  室友知道那是钟至还他的,他拉下耳机,半分也没耽误游戏的操作:“你可真够客气的。”
  钟至礼貌一笑,旁敲侧击地试探道:“今早你桌上的果冻哪儿买的?味道不错,我也想买点。”
  “啊?”室友迟钝地回应,“别人给的,哎——!”
  话音被游戏里突如其来的阵亡打断,室友苦着脸叹了口气,视线从屏幕上的死亡冷却时间转移到钟至身上:“可能是上个礼拜我去5楼打牌那阵有人送我的,当时还和我说了什么的,我喝迷糊不记得了,至于是谁,也真没印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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