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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耳(31)

作者:夜很贫瘠 时间:2024-02-26 11:02 标签:年上

  人群喧嚣里,陆先宁指自己的助听器:“你说什么?”
  牧羽凑近他:“我说,你真是个画画的天才!”
  陆先宁笑起来。随着节奏欢快的老歌响起,人们跟着音乐大声唱歌,随手搭着身边的人跳舞,陆先宁被不知道谁搂进人群转圈的中间,他玩得不亦乐乎,还不忘去找江隐的身影。
  酒吧老板举着一个蛋糕挤进人群,高声喊:“谁要的蛋糕!”
  牧羽举起手臂:“我们的!”
  陆先宁从吧台前拽来在和牧汉霄聊天的江隐,江隐抬手护住陆先宁耳朵,他蹦得太欢脱,江隐生怕他把助听器蹦掉了。
  在牧羽的呼应下,所有人热情地唱起了生日歌。众人围着江隐和陆先宁,各国语言的生日歌,参差不齐的音调,唱得江隐一脸不忍直视。陆先宁欢呼:“学长快许愿!”
  江隐不得不随便许了个愿,吹灭蜡烛。他勉强退出人群,整理一下被挤皱的衣服,看着不远处分蛋糕的陆先宁。
  陆先宁分出一块蛋糕,捧着挤出来跑到江隐面前:“学长,来吃蛋糕。”
  “你自己吃。”
  陆先宁今晚很高兴,他叉起一小块,举到江隐嘴边:“尝一小口。”
  喧闹的人们,飘游的光与影,掠过陆先宁明亮的双眼。江隐低头看着他,半晌张开嘴,吃掉叉子上的一小块蛋糕。
  陆先宁的目光落在江隐的唇上。他的心跳加快了,为了掩饰这种不自然,陆先宁收回手,状若随意道:“味道还不错吧。”
  “嗯。”
  陆先宁低头舀起一小块,正放进嘴里,旁边又跳又唱的人无意撞到陆先宁的胳膊,陆先宁手里的蛋糕差点飞出去。江隐抬起手搂过他的背,将他带到更靠外面的角落。
  光被墙遮去一半,他们站在昏暗的阴影里,声音如一下全部远去了。陆先宁含着蛋糕忘了咬。他又闻到了江隐身上好闻的、冷冷的淡香。
  江隐的声音在陆先宁耳边响起:“这里不会有人撞到你。”
  助听器传入大脑的声波信号总有些不真实,不似他在失去完好的听力之前,听到的生动、真切的世界的声音。
  但这次江隐的声音好近,气息是热的。热升腾了声音的温度,令他的耳朵与心脏都变得暖。
  他太想依赖这个温度,这个声音了。他该如何拒绝?明明喜欢得快要溢出来,一分开就想念得快要落泪,一靠近就只想融化进他的怀里。
  这样害怕孤独和太过依恋他的自己,江隐能够接受吗?
  “我不......不吃了。”
  陆先宁把蛋糕放到手边的高脚桌上,想在高涨的情感快战胜理智之前离开江隐:“我去找牧羽。”
  他想离开,却被江隐握住手腕。陆先宁仓促抬起头,望进江隐深黑的眼眸。
  “陆先宁。”江隐的声音低低的,不再冷淡,而有一丝温柔:“今晚我只想要一个生日礼物。”
  陆先宁大脑空白,本能地应答:“什么礼物?”
  “你的一个吻。”江隐仍握着他的手腕,相贴的皮肤若在灼烧。
  江隐说:“今晚我只想要你的一个吻。”
  心跳的声音一瞬间淹没了陆先宁。
  他的脑袋短暂地停转了,既想不起来从前自己幻想了多少次和江隐在一起的场面,也想不起来后来的那六年里他如何让自己把江隐的身影刻在脑子里,不想遗忘;又如何亲手放弃了那个身影,自暴自弃地失去一切。
  他只感受到当下,眼前所见的熟悉的江隐,耳朵里听到的江隐的声音,过快的心跳频率和身体发出的炙热讯号。
  短短的几秒时间,如一场无言的答复。江隐的身影覆下来,陆先宁的手指微微颤抖着。
  他闭上了眼睛。
  吻轻柔带着克制,还有蓬松轻甜的奶油香味。江隐身上好闻的气息涨满了陆先宁的感官,唇吻的感觉很柔软,还很热,陆先宁绷直了脊背,双臂垂在身侧,手不可抑制地轻轻颤抖。
  唇短暂分离,江隐低声道:“呼吸。”
  陆先宁局促抽气。江隐的手穿过陆先宁的短发,扣住他的后脑勺,低头再次吻下来。
  吻从试探的触碰到染上欲念,继而一发不可收拾,舌尖交缠的湿润感令人从手指到脚尖都发麻。江隐的呼吸重了,他扣紧陆先宁的后颈,高大的身形快将陆先宁整个拢住,隔绝所有喧嚣。
  有人大声谈笑着从他们身边经过,陆先宁涨红了脸,被动静吓得要从江隐怀里跳出来,但江隐环紧了他的腰,不容他离开。
  江隐知道自己的心跳很快。陆先宁贴着他的胸口,一定也听到了。
  他还是说出了口,迈出了这一步。
  在时隔六年后再次与陆先宁重逢,江隐就清醒地知道自己一定会这么做。
  他一定不会再犯下同样的错误。


第28章
  下着雨的那天,本该与江隐的每一天都没什么不同。
  但他的手机响了。他买下的那栋房子被不明人士试图开锁,警报传到他的手机,然后他给经理打了个电话。
  实际上门锁有没有警报于他而言都没什么所谓,他从来没有在那栋房子里住过,而且那里面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江隐在绿野林踪门口看到陆先宁。陆先宁穿着白色的衣服,却把自己弄得脏兮兮的,嗯,翻墙,是他会做出来的事。
  他的耳朵里是助听器吗?是什么让他的听力下降?噪音,事故,还是药物?不知道他是否可以过问。
  陆先宁瘦了,他的容貌没有发生什么变化,但他似乎长大了。
  陆先宁不再欣喜和期待地看着自己,没有丝毫要靠近过来的意思。陆先宁也不伤心,只字不提耳朵里的助听器,不提这六年他所过的生活,更不提他们的最后一面,那一场争吵后决绝的离开。
  陆先宁放下过去了。江隐想。所以他既不为他们的相遇欢欣鼓舞,也不悲伤落泪。陆先宁早已放下了他,所以再见时如此轻松笑闹。
  他不可以过问陆先宁的过去,因为陆先宁并不想告诉他。
  于是他也只能在一路赶来时加快的心跳中渐渐让自己平静下来,接受一个早已预料到的事实。
  一切早在六年前就结束了。
  他们的初遇始于一场欺凌和顺手相助,原本是个偶然,江隐从没想过会再见到陆先宁。
  可那小孩大剌剌地跑进淮山大学的校园,来到他的面前,笑得灿烂地对他说,你好,我叫陆先宁。
  第二句是,以后我也要来读淮山大学,你就是我的学长啦。
  不征求同意,也不旁敲侧击,直白自我得令人惊叹。
  陆先宁的性格没有一点符合江隐对“安静”和“规划”的需求。即使后来江隐发现陆先宁多么的富有才华,他在创造思维上的天马行空和对人群喜好的精准把握,在艺术上的天分,充沛的精力和过人的聪慧。
  即使他一天比一天强烈地感觉到这个小孩有多与众不同,多特别。陆先宁就像一个跳跃的光球,跳到哪里就将他的光照到哪里。他自由自在,无拘无束,没有人可以抓住他。
  就连对他的喜欢,也是陆先宁自由的一种。他可以喜欢世上的一切事物,也比更多人有资格去追求和获得。
  宋竹柏与廖采薇曾探讨过江隐的性格。廖采薇与江隐在大学时才开始共事,初期是有些不习惯江隐的办事作风。高傲如廖采薇,也时而觉得江隐很难搞。
  作为与江隐从少年时期一起长大的朋友,宋竹柏简单形容江隐“是一个独立的人”。在家庭的教养下,江隐在任何时候都很有礼貌,也很绅士,但这并非是体贴。实际上的江隐极少顾及他人的想法,他有自己的步调和计划,谁都不能干扰。
  “我能和他做朋友,大概也是我能跟得上他的节奏而不必勉强自己吧。”宋竹柏笑道:“要是谁敢打乱他的计划安排,他一定会把那个人踢出他自己的生活范围。”
  廖采薇摇头:“难怪朋友那么少,这个人怎么比我还缺乏包容性。”
  “他不喜欢批驳别人,只是会选择远离,所以才看起来这么冷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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