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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海气旋(60)

作者:银飞壳 时间:2024-02-01 08:57 标签:娱乐圈 破镜重圆 校园 救赎

  “等等。”姜阈拉住梁东言,朝被梁东言放下的盒子抬了抬下巴:“打开。”
  梁东言不明所以,但还是停了脚步,听话地去拆盒子。
  黑色的纸盒拆开,里面还是一层盒子,但里面的盒子似乎是木质的,质感醇厚,梁东言拆盒子的动作顿了顿,抬起头看了眼姜阈。
  “看我干什么?”姜阈随口问。
  “是二胡。”梁东言语气笃定,声线却又微颤。
  木盒刚露出一半,梁东言就看了出来,姜阈点点头:“嗯,生日礼物。”
  梁东言停顿着看姜阈,姜阈见他不动,便主动蹲下来,顺着他拆到的位置继续拆,边拆边问:“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木盒上刻着“万月兴”的标、盖着印章,“万月兴”是国内二胡定制数一数二的招牌,不少知名二胡演奏家,用的都是万月兴的胡琴。
  一把万月兴的定制胡琴至少上万,如果用的是顶级旧料的老红木或黄花梨,几乎是天价。
  梁东言用手指碰了碰盒子上的印章:“这个牌子、拉二胡的都知道。”
  “是吗?那我买对了。”姜阈道,他已经把木盒抽出来,递到梁东言面前:“你自己打开吧。”
  梁东言嘴唇紧抿,浑身像被点了穴一样不知动弹。
  “怎么了?”姜阈笑吟吟看他:“不喜欢吗?”
  梁东言摇了摇头,这个礼物太珍贵了,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他喜欢死了,可是不敢伸手,像在做梦。
  “那我、打开了?”梁东言试探地问姜阈,期待又紧张。
  姜阈点点头:“打开。”
  梁东言伸出手,郑重地、小心翼翼地贴近那精致的木盒,手指在金属扣上轻轻一拨,“咔哒”一声,木盒被打开了。
  一股古朴的木香很淡地在琴房内散开,木盒的盖子被缓缓打开,深黑色的胡琴泛着幽暗的红光,躺在黑色绒布中,散发着时光的香气。
  梁东言抚摸着琴身,一触上去就知道,这把琴比自己拉过的所有二胡都要厚重太多。
  “我不是很懂,店家给我展示了几块料,我选了深色的老红木,做出来气派一些。”姜阈看着梁东言爱不释手的模样,暗自松了口气:“你喜欢吗?”
  “很喜欢。”梁东言道,顿了下生怕情绪不够强烈,又重复一句:“很喜欢。”
  梁东言看完二胡便拿过盒盖,想把琴重新装起来,很快被姜阈拦住:“不练吗?”
  梁东言愣了愣,然后坚决摇头:“不能用这个练。”
  “那我送你琴干嘛?”姜阈按着梁东言的手:“我想听你用这个练。”
  “这...”梁东言的嘴角都颤了两下,他不舍得,于是抬起头眼巴巴看着姜阈,眼底央求:“真的要用这个练吗?”
  用这把厚重精美无比、承载着姜阈浓烈心意的胡琴,练习他的考试曲?
  梁东言觉得自己的考试曲不配,想想都觉得浪费。
  但姜阈不假思索地点头:“这是给你用的琴,不是陈列品。”
  梁东言迟疑了好几秒,最终还是听了姜阈的话,谨慎地将琴拿了出来。
  “梁东言。”姜阈看着梁东言过于小心的动作好笑,忍不住道:“这不是水做的,不用这么小心。”
  梁东言不赞同地看了姜阈一眼,很快将零件组装好,将琴轻轻搁在腿上,架起琴弓,抬手试拉。
  只一秒,梁东言的眼睛就亮了,他从未听过音色这样干净饱满的二胡声,他眼中震撼,直勾勾地冲姜阈笑:“这琴太好了。”
  梁东言对这把琴着了迷,姜阈便一直陪着他在琴房练,一直到天色渐晚,姜阈昨天没有早归,今天要回去陪七桃奶奶吃晚饭,毕竟明天就走了。
  梁东言一听说他要走,立马收了琴,起身要陪他回去。
  “你回去早点睡,明天要考试。”姜阈不想让他送,一来一回要好些时间。
  “我下午才考。”梁东言背着琴,恋恋不舍地看着姜阈:“不想你走。”
  密闭的琴房里,梁东言扯了下姜阈的手,压低的声线莫名黏黏糊糊:“我把你送到了就走,好不好?”
  梁东言的气息柔柔地打在姜阈脖间,那双明亮的眸子无辜地注视着他,姜阈被他看得忍不住低头,只得“嗯”了声。
  梁东言像是终于得了糖的小孩,眼神一瞬间有了光,下一秒他没忍住紧紧抱住姜阈:“这是我过的第一个生日,谢谢你,姜阈,我真的好开心。”
  梁东言的心情不可避免地传染给姜阈,姜阈抬手搂住他:“嗯,生日快乐,开心最大。”
  半小时后,把姜阈送到七桃奶奶家楼下的梁东言食言了,他不肯走。
  “怎么说话不算数呢?”姜阈无奈地看着他,调侃道。
  “你别管我。”梁东言想把姜阈推进去:“要是吃完了饭还有时间,你就跟我说,我们还能出去逛逛。”
  “所以你打算在这等到我吃完饭是吧?”姜阈哭笑不得,梁东言像个桩子一样钉在这儿,就是不愿意走。
  夜色将梁东言的眉眼染得愈发深邃浓烈,他专注地看着姜阈,很轻地点了两下头:“我还要一个多星期才回去的。”
  说着梁东言低了低头,莫名委屈起来:“要很久看不见你。”
  姜阈的心脏像是被抓了一下,柔软又酸疼,他上前想说些什么,见周围人来人往,便先碰了下梁东言的手腕道:“你跟我过来。”
  梁东言情绪低沉地跟着姜阈走到小区一处无人的灌木林中,北风吹得灌木林沙沙作响,枝叶随着昏沉的灯影晃动,这种温度的天没什么住户下楼散步。
  “梁东言。”姜阈抬眸:“你别像小孩子一样。”
  梁东言不解地看他,沉默着没说话。
  “还有一个多星期,你回来可以第一时间找我。”姜阈又说:“又不是见不到了。”
  “那我也舍不得。”梁东言攥住姜阈:“一天见不到都难受。”
  姜阈被这句话搞得羞赧而意外:“你都是哪儿学的话?以前是不是谈过啊?”
  梁东言摇头:“我只跟你谈恋爱。”
  “那你现在想怎么办?我不可能同意你在这儿等我等一晚上的。”姜阈将手从梁东言手里抽出来:“以前没发现你这么缠人。”
  “后悔了?”梁东言立马警觉地问,目光也锐利起来。
  姜阈:......“你自己说话不算数,还反咬一口。”
  梁东言被说得有些受伤,两人谁都没再说话,只是互相注视着,视线交缠,像在对峙、又像在用目光商量。
  “那我走了。”半晌,梁东言摁下头,失落地说。
  说着他扭头朝门口走,刚走两步姜阈便无奈道:“等等。”
  脚步声从身后传来,姜阈三两步走到梁东言面前,狐疑地盯着他:“回去不会一个人偷偷哭吧?”
  梁东言撇过眼,不肯说话。
  下一秒,姜阈拉着梁东言的手走到了灌木林的更深处,梁东言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是刚刚站定,眼前仅剩的一点昏暗亮光便消失了。
  他只看到姜阈蓦地凑近,在自己眼前抬起了下巴,下一秒,灯光再次出现了,姜阈也重新退到一步开外,别扭地注视着他,声音压得很低:“好了吗?”
  唇上的触感太短太短了,梁东言只记得那一瞬的柔软和冰凉,以及突如其来的温暖气息,然后就没了。
  “什么?”梁东言眸色变暗,直直注视着脸色赧然的姜阈。
  “就是...不要不高兴了。”姜阈嚅嗫着,目光也飘来飘去,有点心虚。
  “没好。”梁东言低沉微哑的嗓音在几秒后响起,混着寒风,冷冽但清晰:“再试一下,好吗?让我有个准备。”
  姜阈偏过视线,嘟哝了句:“做梦。”
  “那你让我试一下。”梁东言说着问句,语气却带着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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