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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恋真言(106)

作者:八分饱 时间:2023-02-21 09:59 标签:ABO 年上 骨科 先婚后爱

  程问音抱着宝宝躺在床上,放慢语速,和他讲了很久的话,还把自己的发带绑在小鸭子身上,系成一个漂亮的蝴蝶结,送给宝宝。
  宝宝终于不再闹别扭了,也知道今天是自己先做错了,接过小鸭子,小声说了对不起,然后埋在程问音怀里,“爱妈妈……”
  哄宝宝睡着后,程问音本来也想早早休息,然而很久都没有睡意,还在为今天闹出的乌龙后怕。
  战争越来越近了,首都虽安全,但并非是绝对意义上的安全,四处都暗潮涌动,他担心自己保护不好宝宝。
  借着小夜灯微弱的光亮,他抬起手,细细看着自己的掌心上的纹路,有深有浅,乱而无序。
  丈夫曾在上面画下过的两条线,其中一条已经消失在战火中了。
  战争距离他们,只剩中间那一条。
  一定要平安无事,一定。他闭上眼睛,反复祈祷着。
  晚上十一点,程问音接到了丈夫打来的电话。
  从七月开始,境内战争全面爆发,齐砚行打电话回家的频率明显提高了,程问音知道,他是在尽量常报平安,不让自己担心。
  “你儿子齐心壹,现在胆子可不是一般的大,”程问音给他讲今天发生的事,“天都黑了,自己跑到院子里荡秋千,害我到处找,都快吓死了。”
  他省略了很多情绪上的细节,这样讲出来,倒像是一件简单的趣事了。
  “被我打屁股的时候,还知道喊爸爸、爸爸,真是个小精豆。”
  “柏渊送来很多新玩具,但宝宝还是最喜欢你做的秋千,而且不是每次都愿意管柏渊叫干爹,我要是柏渊,肯定再也不给他买玩具了。”
  齐砚行果然被逗笑了,这件事在程问音心里留下的疙瘩,似乎也解开了一半。
  通话的机会变多了,除了反复嘱咐对方注意安全,相互安慰之外,他们终于也有空说些贴心的私房话了。
  “头发有点太长了,感觉不方便,前天我去剪短了。”
  “好看。”齐砚行说。
  “什么啊,”程问音抱着从宝宝小床上偷偷拿来的抱枕,下巴抵在上面,“你又没有看到……”
  “我能想象到,很漂亮。”
  程问音心说这个嘴笨的家伙是什么时候学会油嘴滑舌了,可扬起的唇角却怎么都放不下来。
  聊了一会儿,程问音意识到alpha今天的话不多。虽然他原本话就不多,但在电话里,会为了哄自己开心而多说一点,有次还讲过笑话。
  “今天心情不好吗?”他问。
  “没有不好,”他听到齐砚行那边有金属挪动和碰撞的声音,大概是还有人在工作,“就是工作有点累。”
  程问音想了想,说:“那你闭上眼睛。”
  “嗯?”
  “闭上了没有呀?”
  齐砚行很宠溺地低笑,“好,闭上了。”
  “想象一下,现在我抱着你了。”
  程问音紧紧搂着抱枕,也闭上了眼睛,“嗯……我喜欢抱着你的腰,枕在你肩膀上,感觉很舒服。”
  “刚才我亲了一下你的下巴,”他低头蹭了一下抱枕,继续说,“你今天很忙,早上没有刮胡子,所以有一点扎,不过我很喜欢。”
  他听到齐砚行沉而缓的呼吸声,响在耳边,仿佛他们此刻离得很近,他所讲述的场景都是真实发生的。
  “砚行,你今天看到月亮了吗?”
  等了几秒,他听到齐砚行说:“看到了。”
  “不会是刚刚才往窗外看了一眼吧?”
  齐砚行不说话,程问音猜是因为被自己说中了,又很轻快地笑起来,语气带着一点无意识的撒娇:“我就知道,你肯定忙得没有时间看月亮。”
  齐砚行今天确实有些沉默,程问音不时听到电话那边响起模糊的人声和机器运作的响声。
  他想或许是因为身旁还有人在工作,丈夫不好意思,于是便主动多说了一些,始终没有让话题掉下来,每次听到丈夫的低笑声,他都会有一种莫名的成就感。
  电话的最后,他听到齐砚行那边的噪音越来越大,还有人在叫他的名字,问他问题。
  但齐砚行却好像忽然放下了顾忌,连续说了好几句直白的爱语,也不怕被旁边的同事听去了会笑话他。
  “去年的今天,和音音一起看了月亮。”
  “今年也一起看到了。”
  “谢谢音音……让我这么幸福,我爱你。”
  程问音很开心。
  他很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心跳的频率,耳廓被听筒压出的一道浅浅的红印,都在记录着他的心情。
  因为这通电话,他又被注入了新的希望,掌心中央在隐隐发烫。他愿意相信第二条线坚不可摧,他们一家人很快就能团聚,再也不分开。
  挂断电话,程问音来到书房,转动那只被他偷偷藏起来的八音盒,打开窗,望向夜幕中悬着的圆月。
  他跟着八音盒曲子的节奏,手指在窗沿上轻轻敲打着,仿佛被带回了一年前的中秋夜,他和丈夫在月光下跳的那只舞。
  就在这个中秋夜,程问音得到了遥远的团圆。
  可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
  他又怎么可能想得到,带来团圆和希望的那通电话,竟是自己和丈夫的最后一次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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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争取恢复稳定更新!


第七十七章
  “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程问音死死扣着门框,手指颤抖,“我丈夫不是前线指挥官,他是工程师,他、他现在应该、应该在……”
  “群州。”军官接道。
  “我们的后方确实设在群州,离前线有一段距离。但南部重镇接连失守,群州附近也并非没有敌军。”
  “在群州接受审查期间,齐砚行上校失踪了。”
  “失踪?”程问音不能接受这种模棱两可的解释,他强撑着精神,和军官对质,“到底是失踪还是确定已经死亡了?”
  “我们在距离群州二十公里的河边发现了齐砚行上校的军装。”
  军官将一只肩章交给了程问音,并说:“军装上有数个弹孔,且根据目击者陈述,附近地带有敌军出现,战斗痕迹十分明显。”
  “因此军统调查部初步判断,齐砚行上校是在出逃期间被敌军击毙,尸体下落不明,很有可能落在了敌军手里。”
  军官的语气毫无感情,仿佛是在念着一则不痛不痒的新闻。
  审查、出逃、下落不明,这一系列词语,都没有得到合理的解释。
  程问音眼前一阵发黑,密密麻麻的雪花点漫上来,他几乎抓不住门框,撑不住自己往下滑的身体。
  “我不相信……”
  他看着肩章上发黑的血渍,越想越觉得不能就这样接受。
  他抬起头,和军官对视,极力稳着声线,高声问道:“你们只是拿到了他的军装,没有见到他的人,怎么能告诉我,他已经阵亡了?”
  “请您节哀。”
  “这次事件涉及到的军官不止齐砚行上校一人,很抱歉,我们还有其他任务。”
  军官面不改色,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程问音跟上去,抓住他的胳膊,“如果是失踪,你们不是应该继续找他吗?”
  “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丈夫现在是不是还活着?”
  但一个omega怎么可能拗得过训练有素的alpha,他最终还是被军官闪身躲开,只得到一句极为官方的敷衍:“联盟军部会尽全力给家属一个交代。”
  军官走了。
  程问音攥着丈夫给自己留下的一只肩章,顺着门边,缓缓地滑下来。
  他穿着睡衣,披着一件丈夫的外套,眼神空洞地呆坐在家门口,没有流眼泪,只是一直在发抖。秋日清晨的冷空气仿佛侵入了他的骨头,让他手脚不听使唤。
  过了很久,他终于有了别的动作,将肩章凑近鼻子,试图找到熟悉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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