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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微博换画风(14)

作者:无繇可医 时间:2018-03-24 16:37 标签:情有独钟 相爱相杀 欢喜冤家

  B.NO
  ——23333333
  ——我选C,贼鸡儿丢人。
  ——呃……二七刚成就要被拆?……不好意思走错片场了!
  ——橙汁哈哈哈哈哈哈,心疼那人一秒钟。
  ——九毛七的爱情故事。忍住!别笑!都正经一点!

   
第19章 十九、往事
  
  此时此刻, 卡里只剩九毛七的白五叶正苦逼脸瞅着玻璃柜里的休闲西服,回想自己的花呗额度到底够不够买人家一条袖子。
  秦展白站在他身后,笑而不语。
  一口果汁毁了秦展白的发型衣服, 发型还好, 用水擦洗一下就行。衣服却不行,看着那手感极佳的布料上深深浅浅的水渍, 白五叶在震惊之后,一是愧疚, 二是转移话题地拉着秦展白从自助牛排店出来, 到对面的商贸大厦买衣服。结果到了外面被凉风一吹, 他才想起自己卡里可怜巴巴的余额。
  胆战心惊又梗着脖子倔强地走进看上去最低调的服装店,白五叶一眼便看到正对门的玻璃柜中那套与秦展白身上相似度极高的休闲西装,结果走近看了下价格……
  别提, 脑壳疼。
  看他一个人在那边愁眉苦脸,连自己的表情映在玻璃柜上都没发现,秦展白虽然被他的反应打击了一瞬,却也不忍心继续让他为难, 上前拉了他一把。
  “好了,我这衣服不值什么钱,拿回去洗洗还能接着穿, 不用想着赔偿。”秦展白体贴地没提刚才的事,顺带把自己良心踩在脚下,将身上这套特别定制的衣服说得仿佛路边摊上成本价十几块的普通衣物,试图安抚白五叶纠结的心。
  然而他不知道, 其实白五叶并不是纠结衣服,他纠结的是自己卡里只有九毛七的事。
  尴尬而不失礼貌地挤出一点笑容,白五叶揪着衣角满脸歉意:“真的不好意思。那什么……要不我帮你洗?”
  他发誓他真的只是随口一问,都没过脑子,却见秦展白眼睛一亮,嘴唇动了动,好像迫不及待要答应的模样。可是话到嘴边他又忍了回去,很是无奈地摇头。
  秦展白可舍不得白五叶给自己洗衣服,他倒是想给白五叶洗衣服,只是还不到时候。
  “别在意,真的没关系。”秦展白想了想,拉着白五叶在众服务员悄咪咪的打量下走出店外,又在反应过来想挣开自己手之前先一步松手,把被他推回来的礼盒地上,语气诚恳:“如果还是觉得抱歉,就请收下它吧。”
  白五叶一怔,微微张口,还没说话又听他补充道:“我挑了好久,其实……不是什么贵重物品。”
  送礼的人都这么说了,白五叶也不忍心叫他尴尬两次,迟疑片刻,还是伸手接过:“那……那我收下了。可是……”
  “我知道,这并不代表你接受我了,我也明白我说得太突兀,吓到你了。”低头浅浅笑着,秦展白一推眼镜,眼帘掀起时眼底似乎飞快闪过一抹情绪,深沉而复杂,“你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喜欢你,又是何时喜欢你的吗?”
  白五叶正打算问这个,他自己便提起了,顿时用力点头,又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后脑勺:“我确实挺好奇的。你说我们就认识了一周,你也不像那种对感情很随便的人,所以……”
  “我确实不随意。”秦展白打断他未完的话,眸中极度认真的心绪即便有镜片遮掩亦让他感到一丝震撼,“我喜欢你,已经八年了。”
  白五叶愕然瞪大眼,手中的盒子掉到了地上。
  ……
  白五叶在W市重点中学读初一时,十八岁的秦展白也在那所学校中当实习老师。他六岁开始上学,用十年读完小学至大三的课程,大四与研一都在实习。可是国内研究生尚未读完,父母便安排他出国留学了,也是因为如此,他错过了接近白五叶的最好时机。
  秦展白大四时因被人绑架患上了应激性人格分裂,他不敢让父母知道,就搬到W市来,既是接受治疗,也是放松心情。在那段被幻觉、被另一个人格折磨的灰暗时光中,是白五叶治愈了他。
  这个少年有着世上最明媚的笑容,不管身处何种境遇,他笑起来时都会给人一种整个世界都亮了,整个世界的花都开了的感觉。那两年,就是靠着他的笑,靠着他偶尔的简短问候与关心,秦展白扛了下来,治愈了自己受创的身心。
  也许旁人很难理解为何他会由于一个陌生人的笑容而使自己心上的伤口痊愈。但那只是因为他们不是秦展白,他们身边也没有白五叶而已。
  “虽然你已经不记得我了,但我真的曾以为,你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救赎。”
  夜风凉凉地吹过,拂动周遭植物枝叶摩擦,沙沙作响。漆黑的天空忽然飘起洁白雪花,一片片悠悠落下,点亮漫天繁星,万家灯火。
  白五叶沉默地走在秦展白身旁,听他絮絮叨叨的讲述,眼神有些茫然。
  事实上,他确实不太记得初中的事了,唯一印象较为深刻的便是那场失败至极的初恋,以及为了平复内心的烦躁而苦学剪辑,若不以剪辑视频耗尽精力,便会整宿整宿睡不着觉的痛苦时光。那样的他,何来可以治愈他人的笑容?
  眸光转动,秦展白温柔地看着白五叶微微一笑,长睫眨动,情深不觉已溢出眼眸。
  “我知道,你那时喜欢你们班的学习委员。”他以极平淡的语气说出极惊骇的话,宛若平地一声惊雷,炸得白五叶眼前发黑。
  他竟连这个都知道?
  秦展白笑意微敛,神色冰寒。
  白五叶的初恋是在初二,他喜欢班上的学习委员,一个极为出色的少年,不但成绩优秀,而且长相清俊,擅长写作,时常为学校斩获大大小小写作竞赛的奖项。也是那时,白五叶才知道自己的性向居然异于常人。
  他很害怕,不敢告诉任何人,只能偷偷写在日记本里,想永久地藏起这个秘密。可是他的日记本不知为何落到了班里人的手里,于是,他沦为了全班的笑柄,也沦为了所有人厌恶的存在。
  虽然班主任为了保住他的颜面,也不想造成不好影响,让同学们保守此事。然而那段时间,老师和同学们轻蔑冷漠的眼神,学习委员厌烦的疏远,都让他的心在滴血。他开始失眠、抑郁、暴躁,不得不寻求其他方式转移注意力,剪辑便是其中之一。
  就这么过了一年,初三分班了,他因成绩下滑得太厉害,被分到年级中最差的班级,中考也发挥失常,去了一所二流学校,而当初的学习委员去了首都。
  上了高中之后,他压下满心悲戚,咬紧牙关开始发奋图强,最终考上了W大。其实以他的分数,国内大学几乎是随他挑选的,可他不想去首都大学,而既然去不了最好的,不如留在本地,以后就业更有竞争优势,于是他便留下了。
  如今时过境迁,那一年的事在白五叶的记忆中都已模糊成一片光影,就连曾爱过恨过的人他也忘了。忘了名姓,忘了相貌,只有一点点喜欢的心情残留心间,每次不经意间想起都会扯痛心脏,却也仅此而已。
  “我很抱歉,没有在你最痛苦的时候陪伴你,否则现在,我们已经是一对了。你治愈了我的伤痛,我却没能在你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出现。”秦展白不敢去看他刹那间变得空白的神情,因为每次想到此事,他都会愤恨不已。他这个外人尚且如此,更遑论白五叶。
  “……其实我不记得了,真的都忘了。不管是你,是学习委员,还是那段蒙着阴云的岁月,我早已将它们扫入时光角落。”白五叶停下脚步,深深低着头,刘海滑落打下一片阴影,笼住他的神情。
  “可是你今天跟我说起这些时,我却还是会难过,会觉得心有点疼。我以为已经痊愈的伤,原来仍在那里,只是化成了疤,碰到,才会痛。”
  雪下得越发大了,凉风卷过,满地碎屑。
  “不过,真好。”他蓦然抬头,眼中折射出粼粼清波,灼灼星辉,化水滴落,“原来,在我那么悲伤的时候,竟然还能笑得那样开心,我的笑容,竟然还有治愈他人的能力,我很高兴,真的。”
  秦展白心口一窒。他屏住呼吸看着白五叶,看着他微笑地向自己道谢,不知怎么,莫名觉得心里很疼。
  你为什么要道谢?我什么都没做。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我什么也没做。
  “可能你并不知道,那年,还发生了一件事。”白五叶笑了,笑得明灿如昔,眼中的水光却更盛,“我父母离婚了。我一直不能接受这件事,所以骗自己,也骗别人,他们只是工作太忙,所以一年到头也见不上一面。”
  “有的时候,我连自己都骗过去了,抱着家里的猫一天天数日子,说等到春节,他们就会回来陪我吃年夜饭,陪我看春晚。我们还能一起大扫除,还能一起贴春联,还能一起穿新衣服拍照。”
  “可是数着数着,我又会恍然想起,他们不会回来了。他们在另一个国家,开始了新的生活。留在原地等待的,期盼的,只有我……而已。”
  白五叶茫然地抬头看着漫天飘雪,抬手接住一片,看它在自己指尖融化成水滴,“就是这样的雪,从前我也与他们一起看过,一起堆过雪人。可是现在,我却只能自己看了。”
  ……
  他曾以为自己有一对世上最好的父母。
  慈祥的爸爸,满身书卷气,一开口便是谁谁曾经说过。不喜欢下厨,天天将“君子远庖厨”挂在嘴边,却会在他生日时给他煮面,在他生病时帮他熬粥,会抱着他给他讲故事,一遍又一遍地教他写字,读书,不厌其烦。
  强势的妈妈,一个女强人,每天忙于工作,从未向他人低过头,经常着急上火,却没有对他和爸爸发过脾气。要强的她一生只哭过一次,就是在医生说他患上急性肺炎,很可能救不回来的时候,在病房外哭得撕心裂肺。
  他们一起去过很多地方,拍过很多照片,有过很多美好回忆。曾在中秋节时坐在院里赏月谈笑,曾在春节时一起大扫除,看着对方狼狈的模样大笑。曾一起坐旋转木马,一起坐过山车,一起尝试各种新鲜事物。
  曾在一起院子里种了很多花草,爸爸负责修剪,妈妈负责浇水。可是妈妈老是忘记,所以这项工作就落到了他身上。每次看到他一脸无奈地抱着水壶去浇水时,妈妈总会哈哈大笑,爸爸也会宠溺地问他要不要帮忙。
  曾约定永不分离。
  他一天天长大,变成别人眼里俊帅聪明的少年,天真地以为这样的时光永远不会有尽头,以为自己会永远这样幸福下去。
  但他们最终还是丢下了他。
  在他最痛苦的时候。
  现在,院里的花还在,家里的人却只剩下了他。
  ……
  白五叶搂着抱枕,脸埋入枕下,蜷着手脚睡去。手中虚虚握着只盒子,盒盖是开着的,里面的东西却没有取出。
  齐影游戏打到一半,不禁向他投去一眼,犹疑半晌,还是放下手机走过去给他盖上被子,顺手抽出那只盒子,正想放到他桌上,目光不经意往缝隙间一扫,却看到了一只做工精致的玉坠子。
  莹白细腻,润泽澄明。即便不懂玉,他也知道那不是普通东西。
  想到不久前把白五叶送回来的那个人,齐影不安地握紧盒子,强迫自己不去乱想,放好盒子后便轻手轻脚地将抱枕从他怀里取出,轻轻放到一旁。低头看去,他却看到了白五叶脸上的泪痕。
  窗外,雪停了。
  第二天早上,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觉的白五叶遵循生物钟醒来。慵懒地抱着枕头翻了个身,他不大情愿地睁眼,发现宿舍里只剩他一个人了。
  猛地坐起,他忽然想起今天是周五,上午满课,急急忙忙跳下床换衣服叠被子,在心里暗自埋怨齐影这个不讲义气的居然不叫醒自己。等他好不容易把鞋穿好,刚要去洗漱时,却看到自己桌上的礼盒下压着一张字条。
  白五叶仿佛被按了慢动作键,缓缓伸手抽出那张字条,上面是齐影龙飞凤舞的字迹。
  ——我和和雅俞去上课了,看你好像不舒服的样子,顺便帮你跟老师请假了。不过作为交换,中午你得帮我带饭。
  他慢吞吞地眨了下眼,突然笑了起来。
  笑着笑着,他又有点难过,抿紧了嘴唇。

   
第20章 二十、正片
  
  阳光, 清风,碧波连天。
  涟漪千层交叠着蔓延向远方,亦推动湖面上一叶扁舟缓缓前行。白五叶身着魏晋风长衫, 横笛做吹奏状, 长发微扬于风中,在粼粼波光与灼目日光中泛起柔和的金色。
  衣袂纷飞, 广袖舒卷。羽睫微阖,身周浩荡山水之景衬得他长身玉立, 绝世出尘。
  “咔擦”一声, 这幅画面被定格在胶片中。
  “好了, 我们腊八策划正式收工啦!”
  宁箫禾在岸边使劲儿冲他挥手高声说道,白五叶也从那种空灵境界中抽身而出,回头向岸边的人露出灿烂的笑容。
  小船晃晃悠悠靠岸, 他提起过长的衣摆走上草地,刚一站稳就有人将一条毛领斗篷披到他身上。愣了愣,他下意识揪住毛绒绒的领口,偏头一看, 果真看到了秦展白。
  距离那个无论对谁而言都狼狈的晚上已经过去三天,这三天里,谁都没有再提过那晚的事, 相处模式一如既往。只是知道秦展白对自己的心意后,白五叶在受他照顾时总会感到不自在,也比以往更加敏锐,可以从他细微的举止中揣摩出别样意味。
  但白五叶不喜欢这种感觉, 这会让他觉得被限制,浑身难受。而秦展白似乎意识到他的心情,很自觉地拉远了距离,更多时候只是在远处看着。他的体贴,却反而让白五叶不好意思起来。
  感情真是复杂的东西。
  “……谢谢。”拉了拉领口,他不自在地道谢,然后抬脚走向另一边。
  也不是说要躲避,白五叶那么潇洒的人,做不出逃避的事。至于那些往事,他早忘了,秦展白的旧事重提并未唤醒他的记忆,悲伤自然谈不上。他只是还没想好怎么面对这份感情而已。
  说出来可能没人相信,他长这么大,秦展白是第一个跟他告白的人。虽然很多人天天男神男神地叫他,但或许是他的距离感太强,所以真正敢靠近的不多,否则他也不会到现在才只有寥寥几个朋友。
  失败的初恋,父母离异的打击,让他加倍珍惜得到的每一份情感,不忍辜负。
  正统后期商量如何调色加特效的宁箫禾无意间抬头,恰好看到白五叶向秦展白道谢的场景,想了想,走到他身旁安慰地拍拍他的肩膀。
  “你俩冷战了?你把他吓着了?”宁箫禾接连问道。
  “他只是需要思考的时间。”秦展白眉头微皱,歉然道:“我好像让他想起了不好的往事,惹他伤心了。可他却又说谢谢我……阿禾,你说他是嘲讽我,还是真心实意?”
  “这要看语境……你们到底说什么了?连不好的往事都扯出来了。”困惑地挠头,宁箫禾把秦展白拖到湖边长椅上坐下,“来你跟我说说,哥们儿帮你分析分析。”
  秦展白思绪繁杂,也有些病急乱投医的想法,刚要跟他说,忽然想起这家伙嘴上每个把门,又大大咧咧的,怕他泄密,又给憋回去了。
  “行了,你个single dog能帮我分析什么?管好你自己吧。”推他脑袋一把,秦展白冲右后方努努嘴,“喏,阿叶最近跟你家心上人走得很近,保不齐就会擦出什么小火花。我是不着急,阿叶现在压根儿没有谈恋爱的心思。但是阿临嘛,就说不准了。”
  急急张口要反击他同为单身狗相煎何太急,猛然听到这句,宁箫禾立刻紧张兮兮地转头,看到白五叶与玉临安有说有笑地一起喝茶吃点心时,悲愤地一口咬住椅背,在上面留下两排浅浅的齿印。
  “牙口真好。”看到好友不开心,秦展白心情终于晴朗了一点。
  或许是宁箫禾的眼神杀气太重,白五叶若有所觉地转头,冷不防迎上他愤愤的小表情,虽然他立马就收敛了,但还是恍然,明白了什么,意味深长地看向还在眯着眼懒洋洋晒太阳的玉临安,低低笑了几声。
  “你笑什么?”玉临安茫然望来。
  见他一脸无辜,白五叶心态一下子平衡了,调侃道:“我笑,你最近有劫,而且是很有趣的劫。”
  “你还会算命啊?那你说,我有什么劫?”玉临安好笑地顺着他的话问。
  “桃花劫。”白五叶憋着笑一字一顿地道。
  玉临安顿时更茫然了。
  有个同伴的感觉真好,虽然这个同伴自己也迷迷糊糊的。
  今天是拍摄的最后一天,器材收拾好后,作为各种意义上的赞助商的金主宁箫禾.爸爸大手一挥,请所有人到L市最有名的北斗大饭店吃饭。忙活了尽两周的工作人员高兴地欢呼一声,却不知他们只是被拉去做掩护的挡箭牌,人家真正目的在于白五叶和玉临安。
  在出发前,宁箫禾恶狠狠地揪着秦展白叮嘱道:“我跟你说,我给你创造机会,你把你家隽言看好了!”
  “比起这个,你难道不该想想怎么拿下阿临吗?”秦展白鄙夷地摇头,“你十岁认识他,现在都二十五了,还没把人拿下,你说你丢人不丢人?更何况,我也不需要你帮我创造机会。”
  “我……”
  秦展白没给他反击的机会,深谙一击即中随即远遁的嘴炮精髓,说完径直走人,而且直直走向换好衣服正在等其他人的白五叶。
  宁箫禾:“……”这就是朋友,这就是社会!
  秦展白才不理会酸溜溜的某人咬牙切齿的腹诽,转身的瞬间就把神情调整成正常的微笑,慢慢来到白五叶身前。
  低头看个时间的白五叶一抬头便被悄无声息出现的秦展白吓得倒退半步。
  “我很吓人吗?”秦展白撇嘴,似是抱怨又像玩笑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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