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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不尽(112)

作者:回南雀 时间:2020-11-05 10:12 标签:年下  破镜重圆  HE  狗血  
 “有。”他一愣,从口袋里掏出烟盒给对方。
  昏暗中,只隐隐看到那人黑纱下的唇角略微勾起。
  郑夏也不是没见过长得好看的人,但不得不说,好看的人和有魅力的人还是不太一样的,前者千千万,后者却要稀少得多,可谓万里挑一。
  眼前这人,便是一言一行都极有魅力的。
  修长的手指夹住烟送进口中,郑夏赶忙打起火递过去,对方微微俯身,过一会儿从口中徐徐吐出一口白烟。
  白天的热闹郑夏也看了,娱乐圈多得是各玩各的、面和心不和的夫妻,他并不觉得有什么。这对要是真爱,他倒有些惊奇了。
  对方点了烟便不再理他,望着喧闹的草坪,不知在想些什么。
  郑夏有个不为人知的毛病,对与他年龄相当的小丫头没兴趣,偏爱姐姐型女友,若是人妻……那就更好了。
  他舔了舔唇,提议道:“要不要……去我车上休息一会儿?”
  对方闻言斜斜看过来,黑纱后的一双眼眸流光溢彩,透着笑意。
  郑夏心头不自觉重重跳了几拍,也跟着笑:“姐姐,何必为不值得的男人伤心?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还不多吗?”
  他一点点凑近对方,已由暗示转为再明显不过的明示。
  再一点就要超过正常社交距离,郑夏胸口猝然被一只手抵住。
  对方的唇角仍是勾出一个漂亮的弧度,冲他吹了一口烟。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伤心了?”
  被烟草浸染过的嗓音显得更为低哑,有一个瞬间郑夏甚至觉得自己面对的是名年轻男人。
  也不知是被呛住了还是被问住了,郑夏愣愣看着对方,没有立即回答。
  而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第三人的声音,像从高耸雪山上刮下来的一道风,闷头钻进郑夏的耳道里,冷得他一激灵。
  “方麒年……”
  分明是再简单不过的三个字,被郑夏听出了一股子怒气。
  他条件反射地往后退了两步,拉开与眼前人的距离,抬头一看来人竟是商禄,脸色都变了。
  “禄哥,我……刚刚……”他结巴着,冷汗都冒出来。
  方麒年一看他那怂样,心里更觉好笑,在树干上按熄烟头,道:“伸手。”
  郑夏慢一拍反应过来,伸手去接他的烟头。
  “替我丢了,谢谢。”说完,方麒年往商禄那边走去,但不等他走到,对方已经转身。
  方麒年也不叫住对方,只是沉默地跟在后头,亦步亦趋。
  两人沿着小道渐渐远离了热闹的人群,到了别墅后头一片黑黝黝的地带,再过去就是停车场了。
  商禄在一棵榕树下站定,语气带着几分不悦:“你今天是怎么回事?”
  方麒年靠过去,双手搂住他的脖子,身体贴得很紧。
  “想跳舞,你又不跟我跳,只好找别人啦。”
  商禄揽住他的腰,垂落的视线仍然毫无温度:“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记着呢。”
  两人靠得近了,方麒年身上呛人的烟味窜进商禄鼻腔,叫他忍不住蹙紧了眉头。
  这味道实在恶心地让人头晕。
  商禄表情更冷:“刚才你和郑夏在做什么?”
  “哦。”方麒年丝毫没有隐瞒的意思,“刚才那小子……好像要睡我。”
  腰间的力道一重,勒得方麒年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但他并不叫疼,反倒轻轻笑起来,抚着商禄的侧脸,边咬他下巴边道:“宋导新片这男女主,都不是省油的灯啊。”
  商禄原本就喝了些酒,再被他这样一撩拨,呼吸都急促起来。
  “那女孩才二十出头,和商牧枭差不多大。”言外之意,他年纪都能当对方的爹,实在生不起非分之想。
  方麒年心里冷笑:“哦,我年纪还和商芸柔差不多大呢,你不也睡了这么多年吗。”
  他不予置评,只是更卖力地勾引对方,完全不顾忌这是在公共场所,随时都可能有人经过。
  商禄平时不是这样放纵的人,但不知是被方麒年身上烟味弄的还是酒喝多了,也有些上火,将对方抵在榕树上便吻了上去。
  两人动作都不怎么温柔,说是急切,不如说粗暴。像两只极度隐忍的兽,明明饿到发疯,眼里都是恨不得将对方开膛破肚、吞吃血肉的欲望,嘴上却仍是小心翼翼控制着力度,努力装成衣冠楚楚的人类。
  方麒年靠在粗糙的树干上,背上被磨得生疼,他并不挣扎,反倒更紧地搂住商禄。
  “以后不准再抽烟。”
  宽大的手掌落进裙底,呼吸的热气全数喷吐在肩颈柔嫩的肌肤上,方麒年忍着头皮阵阵酥麻,点了点头。
  梅紫寻不会抽烟,他自然也不好抽烟。
  不过他其实也不会抽,刚刚那一支,纯粹就是装装样子的。
  婚礼这天的事,以两人野外一番深入交流作为结束,之后谁也没再提。
  方麒年当然不会信商禄那套说辞,觉得他会对人二十来岁的女孩子不感兴趣。所以当两个月后他看到狗仔拍到的商禄夜探剧组密会新任“呈女郎”时,也没有太过惊讶。
  说不定是宋万呈半夜找他去探讨电影剧情的呢,是吧?
  他其实可以当做视而不见,但他这次却选择了正面出击,以退为进。
  “不然,我们离婚吧。”
  商禄系领带的动作一顿,回头看向方麒年。
  方麒年坐在窗户旁的藤椅上,刚起的缘故,身上穿着一件丝质睡袍,脸上干干净净的,脂粉未施。
  他端起茶杯,轻抿一口茶,继续道:“我的意思是……让别人觉得我们离婚了。这样你也可以正大光明亲近自己喜欢的异性,不好吗?”
  商禄慢条斯理系紧领带,调整了下角度,笑道:“你倒是很为我考虑。”
  方麒年垂下视线,目光落在手中那被晨光照射地犹如琥珀的茶汤上。
  不多会儿,他的下巴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抬起。
  商禄的力道不算轻,掐得他脸都有些痛。
  “怎么,你外面有人了?”
  方麒年很想问他知不知道什么叫“倒打一耙”。
  “没有。”他别开脸,道,“我只是怕这样下去,对你的声誉不好。”
  商禄无声注视他片刻,旋即转身,只留下冷冷一句话:“我说过,你想走,随时可以走。”
  房门一声巨响,震得方麒年心都颤了两颤,差点握不住手里的杯子。
  对方既然都这样说了,不走显得他很没有骨气。
  什么都没拿,商禄走后方麒年也出了门,直奔清湾大学,找北芥去了。
  他在北芥那儿过得挺舒服的,整天宅在家,与狗为伴,还有游戏打。
  然而因为商牧枭的一场意外摔车,他这趟离家出走并没有持续多久,几天便又被商禄领了回去。
  商禄看着冷冷淡淡,不太在乎的模样,却让方麒年吃了大苦头。
  除了开头几年,方麒年好久都没见到对方这幅模样了。
  “你到底想做什么?”商禄按着他的后颈,语气很有些咬牙切齿。
  方麒年趴在床上,身上痛得要死却还是要嘴硬:“不是……你说我想走随时可以走的吗?”
  商禄揉着他薄薄的皮肉,用了点力捏他的骨头,好似一个错手就会掰断他的颈椎。
  “那为什么现在又回来了?”
  方麒年将脸埋进身下的被褥里,整个人跟煮熟的虾子一样,慢慢都红了。
  “你、你让我回来的啊。”他难耐地踢蹭着床单,似乎想要脱离商禄的掌控,却跟块被锤进了长钉的木板似的,怎么也没办法逃开。
  得到他的回答,商禄瞬间静止下来,几秒后,不等方麒年喘口气,商禄又猛地俯下身,压在他背上。
  “你可以不用这么听话。”
  方麒年完全已经听不到他说什么,手指蜷缩着,将身下的床单都揪得皱起。
  没过几天,方麒年又走了,这次去了国外。走前将衣柜里的女装全都扔了,一件不留。他知道商禄能查到他坐的航班,但他并不是真的想让对方找不到他,所以也无所谓。
  他与北芥说,以色侍人不能长久,最牢靠的还是走心,但他其实自己也没多少把握这招能赢。
  大约一周的时候,商禄打过他的电话,问他在哪儿。
  方麒年举着手机,躺到柔软的床铺上,目视天花板道:“你不是说,我随时都可以走吗?”
  手机那头寂静下来,商禄不说话了。
  方麒年无声勾了勾唇:“我把那些衣服全部扔了,你应该已经发现了吧?我也不和你兜圈子,你要是不来找我,我们就到此结束,各过各的。如果你来找我,我就和你回去,但以后我只是方麒年,不是任何人的替身,你也只能有我一个。”他报出一个地址,“我不会等你很久的,商禄。”说罢不等对方再说什么,他就挂了电话。
  方麒年在异国他乡待了一个月,白天去河边画画,晚上就在酒店楼下的酒馆点杯黑啤,露天坐上个把小时,什么也不做,只是盯着来往的人群发呆。
  有时候老板得空,也会和他聊上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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