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熊孩子的日常生活(下)(51)

　　这是不难理解的，毕竟，大部分年轻人都不喜欢和长辈们住在一起, 比如, 迪克和杰森在更早前就搬出去，连单身的提姆都在外头有几间小公寓当窝点。
　　不过, 在带着小巫师搬走前，达米安非常认真地和卢平夫妇保证会照顾好加尔的。
　　他也确实致力于当一个超级好的男人, 但单纯根据他第一天早上就险些把厨房炸掉的表现来看, 大概出师不利, 前途堪忧。
　　果然，接下来的时间里，他还干过把湿衣服塞进烤箱弄干、用电熨斗来炸火腿片, 某天洗衣服的时候，把所有脏衣服都扔进洗衣机里（包括鞋子），最后，那一桶衣服都不能要了, 洗衣机也不知道被什么玩意儿卡住后，彻底完蛋了，水流了一地……
　　那一天, 加尔刚好外出回来，出于偷懒的心理，没开门敲门，直接幻影移形进来了。
　　当时, 达米安本来在戴着一次性塑料手套手忙脚乱地洗碗，可听到身后有动静，他敏锐地跳起转身，摆出攻击姿势，那一摞碗碟劈哩叭啦地掉了一地，发出了让人抓狂的碎裂声。
　　“What the fuck！”加尔冲口而出：“达米安你到底干什么！”
　　达米安看了看四周，神色冷静地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还反过来指责说：“你不是说下午六点回来吗？”
　　“对，我提前学会了今天要学的魔咒，所以可以早下课。但是，我回来的早晚，和你把家弄成这样，有什么关联吗？”
　　“当然有关系，你回来晚一点儿的话，我就能把这些收拾好了。”
　　加尔怀疑地看着他。
　　达米安面不改色，非常自信地说：“很多事情都需要练习，我以前没做过这个，现在，我正在练习，等熟练度够了以后，就不会这样了。”
　　你以为是游戏技能吗？刷够熟练就行了？
　　加尔一个字母都不信，所以，为了新家不被达米安搞成废墟，他难得主动提出‘分担家务’这件事。
　　可达米安的好胜心非常强，从来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失败。
　　所以，他立刻傲慢地拒绝了，理由就是‘我不相信我干不好事情，你能干好’，以及后来又想到的‘我答应你爸爸妈妈会照顾你的，我说话算数’。
　　加尔：……你赢了。
　　但有时候，人必须要承认，上帝，或者梅林，是不会让一个人完美无缺的，不管是谁，总要有那么点儿缺陷的。比如，达米安那让人痛心疾首的家务能力。
　　好在他本职是超级英雄，这点儿缺陷不会对他的事业造成太大的影响，可这对于家庭来说，实在有点儿噩梦，尤其是他还非常固执己见，不听人劝。
　　最后，在达米安的‘熟练度’没有刷满之前，他们不得不开始了韦恩庄园和卢平家两边跑的混吃混喝的生活。
　　至于被达米安搞的一团乱的新家，被阿尔弗雷德爷爷用了一个小时都不到的时间就收拾好了。
　　加尔不禁对阿尔弗雷德非常崇拜，特地深情表白：“我最爱你了，阿福爷爷。”
　　连达米安都难得的矜持地说了一句：“辛苦了，潘尼沃斯。”
　　除此以外，还有一些别的插曲。
　　某天，加尔收到了提亚女巫的召唤。
　　他当即和达米安一起，再次开启了很久没用，已经掌握的时空大门。
　　海洋女神破除封印的事情，提亚女巫暗中筹划多年，所以，发展走向非常顺利，几乎没用他们出手。提亚女巫显然也知道这一点儿，当时提出要求，仅仅是为了给自己上一道保险，确保万无一失。
　　不过，值得高兴的是，他们又一次和杰克船长重逢了。
　　尽管杰克一边热情地喊着‘小巫师你长大了啊’，一边把加尔推向了前来围剿海盗的大批海军们，又一次坑朋友地转身就跑……
　　“我竟然一点儿都不惊讶他这么做。”
　　加尔一边用了一个新学的麻瓜忽略咒，一边无奈地和达米安说。
　　咒语很有效，海军们举着刀剑从他俩身边哗啦啦地跑过，却对两个人视若无睹。
　　达米安不由得勾起唇角，旁若无人地低头在他额角亲了亲。
　　然后，他俩回到了属于自己的时空，可加尔却被这件事勾起了点儿兴致。
　　那张和他签订魔法契约，给他带来了达米安，也带来了时空之力的神奇羊皮纸，还详细地记录着他们走过的世界。
　　“我想做一些门，给我们带来一些有空可以串门的邻居……”加尔对达米安这么说。
　　他改造了一间屋子，用的是一些空间的魔咒，然后，在屋子里设置了好多个通往那些不同时空的大门。
　　之后，他们就通过这些门，去陆陆续续地拜访了精灵矮人，和现在日子很平静幸福的马克和爱德华多他们，也拜访了别的世界的霍格沃茨和超英们。有时候，和加尔他们熟悉的朋友，也会来串个门，比如，杰克船长就有一次主动跑过来，专门去找海王亚瑟借了一回三叉戟用，理由是‘追求者太变态，需要个神器来让对方清醒清醒’。
　　海王亚瑟望着他那夸张烟熏和黄牙，以及翘着小拇指的兰花指和古里古怪地腔调，很长一段时间都在质疑陆地人类的审美……
　　“也许有一天，我会再次耐不住寂寞地去开辟新时空。”加尔对达米安说。
　　达米安想了想，温和又‘善解人意’地问他：“你这次是想听什么甜言蜜语？我不会离开你；我会和你永不分离；你去哪，我就去哪；我们生死永相随。好了，这些人尽皆知的话，我实在是懒得对你一遍遍重复了。所以，直说吧，你这次想听我说什么？”
　　加尔发自内心地认为：达米安真的好烦！情话这种东西，难道不是讲一百遍都不会厌吗？非要每天瞎说一些大实话。
　　但他们还是始终在一起，从来没有分开过。
　　之后的之后……
　　迪克再也不用担心收到哥谭反派们的投诉‘大都会超人捞过界管闲事’了。
　　因为……超人正式入赘到了哥谭？从此也算半个哥谭人了。
　　但他需要发愁另一件事——少年超英组织，泰坦那边新出现的年轻款超人，代号超级小子（来历不明，据说和某个光头有关系）耍流氓地摸了自家三弟红罗宾提姆的屁股。事后，他摆出憨厚老实的面孔，解释说是不小心碰到的？？
　　非常有长兄责任感的迪克，想找过去，斥责那个超级小子，或者干脆揍他一顿，替弟弟出头。
　　相比较武力值和暴力成正比，没人敢惹的达米安，以及叛逆火爆，出手无情的红头罩杰森，平时看起来就像个技术宅，身型也不算高大的提姆，实在很容易勾起兄长的保护欲，尤其是长期代替蝙蝠侠布鲁斯来主动照顾弟弟们的迪克。
　　他完全气炸毛的在红罗宾面前蹦来跳去，嚷嚷到语无伦次：“提宝，我们不能就这么算了！那个混蛋还敢装傻！什么不小心，见鬼了，他是个流氓！居然敢摸你屁股，该死的，红罗宾的屁股是随便谁都能摸的吗？”
　　提姆听着哥哥嘴里那一个个不断重复、关于屁股的单词，感觉自己都快窒息了。
　　他不动声色地握着手机，疯狂地给杰森发短信，割地赔款地和对方达成了一堆莫名其妙的情报交易，总之就是‘你得把他带走，我快被逼问疯了’。
　　于是，杰森很义气地跑过来，把迪克拉走了。
　　在他俩共同的安全屋，也就是同居的那间屋子里……
　　“你最近对我的关注度持续下降，迪基鸟。”
　　杰森把迪克按在沙发上，一边控诉着，一边单手去解自己的衬衣扣子，随口说：“我们别再讨论鸟宝宝的屁股了，他不是小孩子了，红罗宾自己会搞定一切的。现在，我们一起来讨论下夜翼的屁股，好不好？”
　　不好！
　　迪克恨死布鲁斯了，只知道往家捡孩子，却不知道管。
　　最后，除了自己，没有一个靠谱的，然而，很快，他就已经没力气再抱怨了。
　　
    
    ☆、番外

　　番外
　　十年后，好莱坞。
　　凌晨三点，一个剧组正兵荒马乱的抓狂着。
　　在五分钟之前，《星球日报》抢先向全球公布了：［地球保卫战］——史上最强烂片即将诞生的新闻，紧接着《号角日报》的总编詹姆斯居然还在自家报纸的官方网站上放出了一小段模糊的，本应还在保密的电影视频（确实很烂）。
　　据传说，这是一部耗资巨大的星际战争片，外景拍摄的时候，就辗转全球二十多处，还调用了斯塔克企业的人造卫星。
　　可绝大部分业内人士不太看好这部影片，因为它的剧组是由外行人——超英后援会通过众筹组建，所以，不管是编辑，还是导演和演员，都称不上专业，最后，很有可能会变成一场大型搞笑COS秀。
　　事实确实如此，当那段模糊的电影视频泄露后，无数人通过网络、电话、信件提出抗议：“这根本不是我们要看的超英！”
　　连一开始一腔热情，选择集体众筹的后援会内部，也出现了堪比地震般的动荡：“我们掏了钱，你们就给拍成这样？”表现最为激烈的美队后援会会长，公然在Facebook上声称：你们敢把那么有损美队形象的电影搬上荧幕，我就敢带人扛着枪守在影院门口，绝不放一个观众进去。
　　“超人和蜘蛛侠这两个叛徒，他们怎么能把剧组机密泄露给报社！”加尔气地快要哭出来：“那是我们的心血。”
　　“在你让彼得在电影里骑着丑到爆的蜘蛛出场，好像一个面目可憎的反派时，他应该就怀恨在心了。”达米安用一种很理解的语气说：“至于超人，每三个镜头就爆衫露胸肌一次，还捏造什么他超级短裤里的超级大炮可以发射粒子光束，你和洛基真有创意，他能忍到现在才发作，已经足够圣人了。”
　　“可剧本就是这么写的啊。”
　　加尔困惑不解地问：“当时看完剧本后，大家不都说不错吗？”
　　“只有索尔说不错，事实上，洛基只要不捣乱，他干什么，索尔都会说不错。我早就告诉过你，别和洛基混在一起，你看他吹的很牛逼，仿佛自己是新世纪的莎士比亚，可事实上，他的审美还停留在落后的中世纪。”
　　达米安面无表情地挖苦说：“你聘他当编剧和副导演，居然还想拍出什么票房第一的电影，做梦比较快。”
　　“可我俩有魔法啊。”加尔振振有词地说：“你知道有了魔法后，我们省了多少做特效的经费吗？”
　　“这个案例再一次验证一句话。”达米安说。
　　“什么？”
　　“便宜没好货。”
　　加尔气的狂捶枕头，把枕头当作达米安一样拳打脚踢。
　　达米安淡定地看着他发泄情绪，直到他闹累了，在床上躺的像个尸体一样，还满眼悲伤的时候，才提醒说：“电影还想拍吗？”
　　“想拍。”
　　加尔闷闷不乐地说：“超英们为大家做很多的贡献，可很多时候，他们的战斗太过……唔，高端。所以，不为人所知，我想让更多人看到他们的努力。”
　　“但按照你的拍摄方式，估计没人关注他们的努力，只会好奇超人短裤里的大炮威力如何。”达米安忍着笑调侃一句。
　　虽然他也看某个抢他爹的氪星人很不顺眼，但这么有创意的思路还从来没有过。
　　“而且，你还想拍，也没那么容易了。”
　　他继续说，还将笔记本电脑转过来给加尔看：“今天一早，你的邮箱里已经收到好几封抗议邮件了，不只是民众，还有超英们现在也不放心你继续拿他们的形象进行拍摄了。斯塔克说让你的电影别出现他，他不给人做配角，电影主角必须是他；蚁人听说洛基把他写死了，认为女儿承受不了失去父亲的刺激，也决定退出；还有冬兵，他觉得在你的设定中，自己看起来太gay了，他坚持认为自己个硬汉，能一拳打死十个史蒂夫，施瓦辛格那种健美先生一样硬汉；绿灯侠抗议自己那身廉价的绿色光影效果；海王辩解说自己没有鱼尾巴……”
　　“这代表什么？”加尔装傻地眨眨眼。
　　“这代表你犯众怒了。”达米安揉了揉他毛茸茸的三角耳朵：“事实证明，洛基的剧本不行！”
　　加尔沉默地躺在床上，双手交叠放在腹部，眼睛呆滞地望着天花板，一副绝望的表情：“我该怎么办，达米安。”
　　“我给你投资，抛弃洛基，重新找剧本吧。”达米安平静地说。
　　“可我不会写剧本。”加尔垂头丧气地说。
　　达米安调出了一个文档给他，很自信地说：“我都帮你想好了。”
　　加尔注视着标题为［最强罗宾］的剧本，沉默了。
　　事实上，在［地球保卫战］被抗议的不得不停工后，洛基还提交过一个名为［救世主洛基］的剧本，和这个［最强罗宾］很有些异曲同工的地方。
　　他不忍心当面嘲笑达米安，却私底下在Batfamily群中吐槽了这件事。
　　他无比郁闷地说：[到底是什么给他‘自己是厉害编剧’的错觉？他居然还有脸嘲笑洛基的剧本！最强罗宾和救世主洛基，除了名字不一样外，简直没有任何区别。一样的不被父亲喜爱，一样的孤身奋斗，一样的为人误解，最后一样的拯救世界。如果不是相信达米安的人品，我简直以为他在抄袭了！]
　　由于达米安太过傲慢，人际关系一向很烂的缘故，蝙蝠家的所有人都开始安慰加尔。
　　杰森说：[放宽心，蝙蝠崽子自视甚高不是一天两天了。]
　　提姆也说：[虽然你们的剧本一样烂，但说句公道话，达米安的显然格外烂。]
　　迪克还安慰了一句：[别怀疑自己，亲爱的，挫折只是一时的。]
　　连超级小子都说：[别急，剧本慢慢想。]
　　等等！加尔莫名其妙地看着那个陌生的ID：[这不是家庭群吗？谁拉他进来的？]
　　下一刻，一条提示消息出现：超级小子康纳已被红罗宾提姆踢出batfamily.
　　群里沉默了几秒。
　　[抱歉，我本来要拉他进少年泰坦的群，不小心搞错了。]提姆解释说。
　　杰森：[呵呵]
　　迪克：[呵呵]
　　阿福：[呵呵]
　　超人：[呵呵]
　　等等！加尔再次懵逼了：[超人为什么也在？]
　　又一条提示消息出现：超人已被蝙蝠侠踢出batfamily.
　　[抱歉，我本来要拉他进正义联盟的群，不小心搞错了。]蝙蝠侠难得的冒泡解释。
　　群里彻底安静，没人在说话了。
　　但紧接着，在洛基提议的<地球保卫战>被抗议的下架，并且没有任何影院愿意上映后，加尔收到了迪克的私信，关于一个剧本。
　　[你看看这个怎么样？]迪克似乎很热心的样子。
　　加尔看着名为［夜翼］的剧本，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如果这玩意儿和达米安的那个什么最强罗宾，以及洛基的那个什么救世主洛基是一路货色的话，他大概真的要疯了。
　　可出乎意料的是，这个剧本也许没什么深刻的含义，也没什么大场面，但却是一个非常俗套又吸引人的英雄美人的故事。
　　故事中的夜翼堪称人形自走炮，风流倜傥，引无数美女尽折腰。
　　在［最强罗宾］，［救世主洛基］以及［七个博士学位的班纳］（这本仿佛学术著作的玩意儿是怎么冒出来的？）和［夜翼］对比后，加尔毅然决然地选择了［夜翼］，别名大概可以叫‘一个男人和一群女人故事’，先去挑最帅的男演员，最漂亮的女演员们。
　　票房大卖……根据观众的反馈就是：看俊男美女们谈恋爱就值回票价了。
　　但问题在于，达米安举着<最强罗宾>的剧本，把加尔逼到了墙角：“请解释一下，你男朋友哪点不如迪克格雷森那个蠢货？”
　　以及，杰森把迪克也逼到了墙角：“请解释一下，电影里的那群女人都他妈的是怎么回事？说不清楚，老子要你好看。”
　　同年，钢铁侠，X战警，超人，蝙蝠侠……纷纷上映。
　　电影界突然就陷入了一种名为超级英雄的狂欢之中。
　　“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
　　X学院前，突然被一群小女生追着要签名的万磁王百思不得其解：“电影里，查尔斯不是设定我是反派吗？”
　　“世界太和平，人们都闲的无所事事了。”
　　恰好来X学院谈事情的托尼，潇洒地戴上墨镜，熟练地在两百多名手持各种器械的记者和摄影师簇拥下离去，宛如超级巨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