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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把酒问仙(150)

作者:直白人家 时间:2019-01-04 21:28 标签:强强 爽文 系统 穿越时空 综武侠

  宫九能这样评价东向燕,难道别的人心里就没有数吗?
  有,当然是有的!
  原随云一直知晓东向燕是怎样一个动若雷霆的枭雄,从他雷厉风行的将隐藏与暗中的皇族力量交付给自己时,他就意识到自己这位表弟绝非什么池中物,事后发展出来的一桩桩一件件“意外事态”也证明自己的想法究竟有多么正确。
  收服太平王世子,结交偷王之王,拉拢西门吹雪,选中顾惜朝,放野马入江湖,天下豪杰又多一名浪子陆小凤……最难得的是,他并非利益交换,而是以情动人!
  世上多数英雄人物,大都输在一个情字上。
  东向燕置身在万人之上的立场,分明不该看的上小恩小惠,却看穿这一点儿,无形中使变数最多的江湖充满了自己的眼线。
  如此的先见之明,原随云也曾叹道:“可惜自己这名表弟注定登高不落地!”
  不然这江湖要是有他,还不知会多么精彩呢!
  然而自己这个表弟也不是个安分的,从他能搞出点剑主就不难想象他有个怎么样的性情。
  除此以外,随着他落子次数的增多,他又从未想过隐瞒原随云,这也就导致,在十绝关之后,把控大局面的人一直是原随云。
  短短三个月期间,他亲身感受到了朝野上下的暗波汹涌,若想顺利进行计划,非要逆水行舟不可!
  然而他不过是置身水中半刻就感受到强大的阻力,不敢想象东向燕脑子里又是转了怎样的脑筋,有魄力与这等力量一较高下!
  就在他不断揣摩东向燕的想法,再根据当下形势不断落子之际,原随云隐约意识到自己手里的不过是拼图的一角,交给东向燕后这个局才算完整。
  如此一来,自己怎样都看不清全局的大貌就可以理解了。
  也因此,素来骄傲自负的无争少主对自家这位表弟,观感可一向不差,欣赏混杂对抗意识,若有机会开盘决胜一局,想来他是不会拒绝的,只是可惜,如今的立场与身份,都不允许他这样做,想想也是遗憾。
  而且这一回东向燕真身回朝后不久就接连闹出这许多的大动静,在他看来并非没有征兆,只是每次算计都隐藏在平时令人摸不着头脑的言行之下,只有爆发出来的那刻,这份隐晦的帝王心术才令人为之颤栗。
  傅宗书?
  原随云叹:要凉了。
  放飞出窗外的鹰隼向着京城方向飞去,同样的信使一天要在各地来往几个来回,遍野的山间,不知有多少人狙击这些传信的使者意图拖延军情,可是谁也没法想到,皇帝本人手里就握了一支情报大军,压根不需要什么飞信,有慕容燕儿在,他每天听到的消息等同于直播!
  只不过慕容燕儿这位大美人更喜欢八卦,探听国家大事又不会感到愉悦,所以多数时候她懒得这样干,这一回破例帮从小看到大的孩子一把,但还是觉得不满意,叙述那些干巴巴的战况浪费时间,浪费青春,浪费这大好的鬼魂时光……
  正当慕容燕儿想撒手不干之时,准确说是提早一步。
  新得战报被送到东向燕手里。
  一张拇指长的纸条上只用简单笔画写了一行字。
  我军大捷!
  东向燕看完就笑了。
  一旁伺候的大太监垂头不语,这等机密他是不能看的,故而一直低着脑袋瓜,此时皇帝一笑,他下意识用余光瞄了一眼,只听陛下慢条斯理的说道:“最近大朝上蹦跶的人很欢啊,不知道听到这个消息他们会露出怎样的表情。”
  满满的恶趣味,东向燕将纸条丢到桌案上。从它被皇帝拿在手里看过之后机密性就不存在了,刘二放心大胆的偷看,看完之后会心一笑。
  我军大胜是好事啊!最近朝野上下最头疼的就是这个,大胜意味着大越踏平辽国的时候不远了,冲我国俯首称臣的国家又多出一个!
  但是刘二又马上想起东向燕刚说过的话,脸色立马又变了。
  以一介小人物的敏锐,刘二注意到这句话可不是什么调侃,而是快变天的前兆,他缩缩脖子,只求这风雨不要落到自己头上。
  次日大朝。
  东向燕将此事告知给下方大臣们,打了傅党一个措手不及。
  视线透过珠帘落到那些一脸晴天霹雳的大臣身上,东向燕不动声色去看傅宗书的脸。
  好厉害的老狐狸,这种时候居然还能面不改色,不过……
  他想起由探子送来的密信,里面写明了傅党之前在相府中聚集的几次秘密会谈,嘴角就这么慢慢勾起来,一时东向燕身上尊贵之气无与伦比,仿佛有皇龙九条盘身紫气,正是一等一的天命所归!
  “咔嚓——”
  一道天雷破空而落,电蛇乱舞。
  大雨惊涛滚滚不停,整座京城笼罩在雨幕之中,识天机者皆道不祥。
  唯有大内宫中的某位九五至尊勾起嘴角。
  东向燕曰:“下雨了,收衣服啦。”然后眉眼弯弯,看这瓢泼大雨引以为情趣。
  作者有话要说:
  差不多就要开始收尾了,要结局了大家还不冒泡吗?月末了求营养液,顺便连载的时间有点久,记不太清前面的剧情了,谁来提醒我下,我还落了啥没写吗?没有的话就准备在几章内完结了。


第165章
  轰隆隆的雷声充满黑漆漆的天际,不是白天见不到黑云累累层层几欲压逼城下的逼仄景象, 但仿佛一盆盆泼下来的大雨, 还有游窜在黑暗中的雷蛇电蟒一样是颇具有威胁力的景象。
  这样一个晚上实在非常适合用来干大事!
  说的人不是别人, 正是东向燕。
  听的人也不是别人,正是太平王世子。
  宫九亲自领兵围住右相府, 傅宗书镇定的走到两边对峙的人马中间,他的出现让笼络来的那些武林人士发出担心的叫声:“右相!”
  傅宗书挥挥手:“无碍,本相相信圣上严明, 不会让世子殿下无事生非。”
  “无事生非?”
  在右相隐晦的目光看过来时, 宫九便当着他的面似笑非笑起来。
  “傅相, 今日恐怕也是最后叫你相爷的时候了。”
  傅宗书神色不变:“此话怎讲?本相自问不曾作奸犯科,冲当今圣上更是一片忠心, 世子殿下虽为皇亲国戚却也没有扣押我等的权利!”
  宫九:“呵, 这是急了吗?”
  傅宗书探究的看向他:“非也, 本相恰恰很想知道太子殿下行此事的缘由。”
  宫九扬起下巴, 表情透出一股子骄傲劲儿。
  “理由相信到了天牢里,有的是人会说给你听, 来人, 拿下!”
  不等官兵们动手, 傅宗书拂袖呵斥:“自古以来,多有贤臣义士埋骨刑场,本相不才, 也是要走上这一招,见证忠骨栋梁!”
  “相爷, 不可啊!”
  此等惺惺作态居然还真惹了几个不明真相的大众动容悲哭,活似宫九就是那些掬拿忠良之士的奸臣走狗。
  宫九快被这厚脸皮的老家伙气笑了。
  说的铁骨铮铮,实际通辽卖国的人到底是谁?
  幸好别派来的人是自己不是左相,不然那名不善言辞的左相大人怕不是会被气出个好歹来。
  “看来右相是做好捐躯的心理准备了。”宫九讽刺的说道。
  傅宗书大义凌然的看着他:“世子殿下,本相不知指使你行事的到底是何人,但还请殿下莫要被奸人所误,与本相一同禀报陛下,如此行事方有回转的余地。”
  宫九眯起眼睛,冰冷的目光穿透雨幕落到他身上,要不是这几日密谈的内容都被探子告知给自己了,他恐怕也要被这精湛的演技骗过去。
  雨声又细又大,连说话声倒要尽量抬高嗓门。
  在雨声之中,窃窃私语的声音不得见,唯一高声做出的宣言震耳发聩,直衬得穿着一身深衣的傅宗书风骨不低,正气凌然。
  早年傅宗书也是一代风流人物,如今年迈苍老的脸上仍有年轻时俊美的痕迹,匆匆出门只用木簪梳发的样子虽说少了上朝时的官威,但朴素才见风度。
  宫九很不想承认,这样一个老家伙居然愣是在大雨瓢泼的天气里,配合着背景演出了自己最好的一面。
  “呵——”
  然后他就笑了。
  他笑不要紧,另一个人也来了。
  事先有提起,派宫九来的人正是东向燕,大越主君!
  那么掌握皇帝私下势力的原随云又怎么能不来?
  缓步而出,人群自然分成两派,为表敬意,宫九也驱使马匹向左侧让了让,给骑着一匹黑色名马的原随云让出路来,严格上,这位和他也有亲戚关系,按理他该唤一声表哥。
  原随云出列后,双目合起却愣是给人居高临下的傲慢,而且一出场就犀利异常。
  “傅相心思之大,恐怕已经不是所谓的忠骨足以形容的……”
  留下引人遐想的停顿,他勾起嘴角,和煦的补充了剩下半句。
  “怕不是狼子野心!”
  傅宗书神色微变,被这隐藏锋芒的话语刺得又疼又冷,空气中的湿气穿透御寒的衣物入了骨子里,他还不相信自己的计划全都曝光了。
  “你是?”
  “你不识得我,但我是为天子办事的,”原随云没有道出自己的名号,毕竟他此时是以官场人的身份出现在这里,“本官与太平王世子一同迎接相爷下狱,相信以相爷天大的面子,如此也该足够了。”
  “你、你等欺人太甚!”
  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气个半死。
  宫九一直迟疑着没把话说全,主要是不想把事情闹大,但是原随云深懂朕心,心知东向燕不是不怕闹大,他就是想闹大才这么干。
  “如今大军即将回朝,辽国将灭,傅相爷,你与辽国太子的密谋也该找个机会吐出来了。”
  此话一出,傅宗书的脸色终于变了,他脱口而出:“大军回朝?什么时候的事!”
  这等军队调动的大事,居然有人完全瞒过了自己?这怎么可能!
  傅宗书脸都青了,再也维持不了清高风骨,冷着表情质问道:“你们在说什么无稽之谈?军情明明在半月前尚在胶着!”
  原随云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对,半月前还在胶着,只等我们搜集到相爷谋反的证据,留在军中的顾大人就会用兵将辽军一举击破,算上送信来的这些日子,相信再过不久大军就会带着辽人皇室班师回朝,扩大我大越疆土。”
  傅宗书眼神发直,不断呢喃:“这怎有可能?这真有可能……你、你一定是在骗我!”
  宫九看出他心神动摇的厉害不禁有点儿奇怪。
  “他反应怎么突然这么大?刚刚不还镇定自若的吗?”
  原随云淡淡道:“他是右相,军机大师免不了要过他手几分,旗下派系更是复杂,遍布朝野上下,所以将这么大的事情完全瞒着他进行,说明傅相所有在朝中的党羽都暴露了。”
  宫九这下懂了,原来是底牌在不知不觉被敌方看透,后路都被剪除的干干净净。
  他道:“束手就擒吧,右相。”
  傅宗书脸色灰败,他最后问道:“朱珵珺那小儿是如何对我生出疑心的?”
  原随云反问:“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辽国对大越虎视眈眈已久,如今大越国力丰富却有人仍拖延伐辽的脚步,不论是谁,都摆脱不了乱臣贼子一词。”
  傅宗书愣愣道:“只是如此?”
  宫九道:“东……陛下曾说过,在那个位置,看下面人的表情比何时都要清晰。”
  傅宗书表情忽然扭曲,眼神近乎狂乱又在瞬息间颓唐丧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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