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巫师与逃犯(17)
“我们要去席勒家？”德拉科的声音拔高了好几度，激动的心情都要从电话里溢出来了。
威廉笑了笑：“是啊，明天就去。”
……
席勒家目前的掌权人艾伦·席勒以即将订婚为理由将威廉召回，可这条消息却没有在任何一家报纸登出，好像独独告知了威廉一样，让人不得不怀疑里面是不是还有别的事情。
但即使怀疑，威廉还是得回去，身为席勒家的门面人物之一，出席家族掌权人婚礼这种理由根本让人无法拒绝。
他和德拉科匆匆告别贝克街的邻居们，将伦敦的事情交给德尼，登上飞往奥斯陆的国际航班，两个小时后踏上挪威的土地。
席勒家的车已经在停车场，依旧是按照威廉的习惯，只留下车，不要司机。
他们一路向南，往西福尔郡的方向开去。德拉科全程望着窗外，眼里经过北欧郁郁葱葱的山脉，遥远处仿佛精灵国度的峡湾，灰色的平原。河鸟成群飞过，偶尔也能看见怪模怪样的海鹦。他们也路过城镇，挪威这个国家的人口比英国少了十倍，稀稀拉拉的路人让伦敦的拥堵像是另一个世界的事情。
“这儿真棒！”德拉科贴在车玻璃上，视线努力跟随一直盘旋的鹰。没一会儿又打开天窗，半个身子探出外面，拥抱挪威初夏的暖风。
在北欧瑰丽的大自然面前，马尔福、魔法界、麻瓜，一切都被抛之脑后，德拉科只觉得内心前所未有的辽阔。
“嗨！”他朝海岸边的麻瓜渔民们挥手，那些人转过头看他，说笑着，也向他挥了挥手。
车渐渐离开海岸公路，驶进连绵的山毛榉林，顺着一条仅够两车勉强并行的小路入山。德拉科坐在车顶上，晃着双腿，仰头看高达三十米的树冠，一会儿又钻回车里，看着威廉认真开车的侧脸：“你什么时候回到挪威的？”
“十一岁。”
德拉科羡慕的叹了口气：“这儿太美了。”
威廉笑笑：“听说马尔福庄园也很美。”
德拉科立即满脸骄傲的扬起下巴：“那是英国最美的魔法庄园！”
“听说那儿还有独角兽？”
“有几只，”德拉科说：“我爸爸买的。”
前面是一个转弯，过去后他们将进入第一个山谷。威廉笑着看看男孩儿陷入回忆的样子，放慢车速，稳稳转过去。被树林遮挡的视线在这里开阔起来，德拉科睁大眼睛，看到谷中成群的独角兽聚集在泉水边，有几只听到汽车声还好奇的回头张望。
“梅林啊！”他惊叹的看着：“我要爱上这儿了。”
威廉摇头失笑：“它们只在这里活动，再往里就是席勒的地盘了，黑魔法气息太重，独角兽从来不去。”他把车速放慢，让德拉科尽情的欣赏了好长一会儿才转过下一个转弯。
巫师的眼睛看不出黑魔法气息有什么不一样，德拉科所见依旧在大片树林和山谷相互交错，最后他们到达山顶的小平原，席勒庄园……或者说席勒城堡就坐落在这里地毯般的绿草上。古老的石墙严肃冷漠，只和山中低矮冰凉的灰白色浓雾融为一体。
威廉将车开到外院门口，等着铁艺大门自己慢吞吞打开。他抬头看着曾经的家，席勒城堡俯也视着他们。
这里的气氛让德拉科坐正身子，几秒恢复到马尔福先生该有的优雅从容，好像一路上撒欢的男孩儿根本不存在。
他们将车随便停在草坪上，走向城堡，管家巴萨罗穆一身燕尾服站在台阶下等着他们，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
“欢迎回家，威廉少爷。”他欠了欠身，又对德拉科恭敬道：“欢迎您，马尔福先生。”姿态标准的就像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
威廉牵着德拉科的手往里走去：“艾伦呢？”
“艾伦少爷晚上会回来和您以及马尔福先生共进晚餐。”
威廉看了管家一眼：“他的未婚妻呢？”
管家依旧微笑着答道：“路途遥远，彼得洛维奇小姐还要晚几天到。”
对巫师来说，什么样的路途能遥远到需要几天时间呢？威廉嗤笑一声，不再问了。
他们来到二楼走廊，停在威廉的房间门口。管家姿态恭敬的开口：“您的房间已经打扫好了。”
威廉挑起一边眉毛：“客房？”
管家微笑着：“艾伦少爷说，您和马尔福先生应该没有这个需要。”
威廉侧身去看德拉科，男孩儿干咳一声，眼神飘忽，并没反对。于是威廉摆了摆手让管家退下。
等那个机器人一样的巴萨罗穆离开后，德拉科迫不及待的推开门，想看看威廉的房间是什么样子，结果失望的发现门后只有空洞的华丽，比起私人卧室更像宾馆，还不如贝克街的小房间呢。
“我成年之后就很少住在这了。”威廉解释道。他脱了外衣，解开衬衫上两颗扣子，靠着床头坐下，姿态放松，微笑的看着德拉科。
男孩儿在房间里左摸摸右看看，一会儿就将这个没什么秘密的房间逛了个遍。威廉静静看着他，直到他的好奇心完全消退了才拍拍身边的位置，笑着说：“疯了一路，先休息会儿吧。”
德拉科看着房间正中央的大床，还有创床上笑看他的威廉，慢吞吞蹭过来，躺下前还有些支支吾吾：“我们要睡在一起？”
“刚才你没有反对不是吗。”威廉不由分说的将他拉到身边，盖好毯子，搂住：“好好睡一觉。”
德拉科一开始还有些僵硬，后来慢慢抵不住困意睡着，身体放松下来，整个人钻进威廉怀中，像只八爪鱼一样将他结结实实抱住，口中还嘀咕着什么。威廉俯下身听了半天，表情渐渐变得微妙。
黄昏时分。
森林里的鸟叫声让德拉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房间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橘红色，他把胳膊从威廉身上拿回来，侧过头，看到窗外大片被山雾模糊的夕阳。
威廉依旧靠床坐着，一点儿没换位置。见德拉科醒来，他放下手里的书，若有所思的看着男孩儿，突然问：“诺亚是谁？”
“一只瑞典短鼻龙。”德拉科条件反射的回答，然后才愣愣地问：“你怎么知道？”
威廉哭笑不得：“你睡着后抱着我，一直叫我诺亚。”
德拉科起身换衣服，不自在的摸摸鼻子：“诺亚还是个魔法抱枕。”
二十分钟后，他们离开房间，穿过城堡长长的走廊，踏着夕阳橘红色的影子到餐厅，艾伦已经在等着他们。
这个男人看起来很单薄，脸色有着病态的苍白，一双棕黑的眼睛却浩瀚深邃，弥补了外表给他带来的羸弱感。
“好久不见了，我亲爱的弟弟。”他大步走过来，拥抱了威廉，就像一个感情丰富的大哥。
威廉也回抱了他：“好久不见，艾伦。”
艾伦退后一步，转而看向德拉科：“这位就是马尔福先生吧，欢迎来到席勒庄园，希望你喜欢这儿。”
德拉科礼貌的和他握手，礼貌的夸赞了一番席勒家的恢宏气派，三人随即入座。不知道是不是德拉科多心，他总觉得艾伦看他的眼神里有着一种迫切，这种迫切让艾伦对他的态度出乎意料的友善，明显超过了一个大家族掌权人对另一个落魄家主该有的态度。
第21章 订婚前几个小时
餐厅只有他们三人，管家巴萨罗穆没出现，有家养小精灵准备好一切。德拉科安静用餐，听着艾伦讲他和威廉小时候的事情。
整个用餐过程基本上都是艾伦在说，威廉走神一般的听着，反正艾伦的故事也不是讲来回忆童年时光，他关注的始终是德拉科的反应。
“……那时候起他就这幅样子，什么都不在乎，对谁都一个样，也不爱搭理人。不过别在意，谁对他好，谁对他不好，他心里很清楚。”艾伦看着德拉科说道：“和他相处要有点耐心。”
德拉科耸耸肩：“他挺好相处的，我们在英国的时候都是他照顾我。”
艾伦盯着德拉科的眼睛，勾起一边嘴角低声笑了：“这样啊，看来你们的关系比我想象的更亲密。”
席勒家的餐厅很大，天花板有二十米高，周围古老厚重的浮雕玻璃窗都关着，艾伦低低的笑声回荡其间，激起人一身鸡皮疙瘩。
威廉受不了的放着刀叉，皱眉看着他：“你到底想干什么？”
“别激动。”艾伦无辜的举起双手：“我就是问问，本来还想给你定门亲事来着，现在看来没必要了。”
威廉沉下脸色：“我回来是因为你要订婚。”
艾伦愉快的点头：“没错，三天后，我和彼得洛维奇小姐会在这里订婚。安娜·彼得洛维奇，你还记得她吧？”
威廉理所当然的摇头，艾伦笑笑，并不意外，他就知道威廉不会记得，如果不是安娜非要从威廉这得到答案，他甚至不想问这个多余的问题。
“好好订婚，别做多余的事情。”威廉看了一眼德拉科，男孩儿立刻暗示自己吃好了，随时乐意摆脱这儿诡异的气氛，于是他站起身：“参加完仪式我们会立即离开这儿，我保证。”
艾伦笑着，盯着他的眼睛：“你总是说一不二，我信得过你。”
威廉点点头，带着德拉科果断离席，边往外走边说：“我和德拉科就先告退了。”
“等等。”艾伦叫住他们：“明天晚上会给你们办一个欢迎宴会，别迟到。”
威廉皱着眉转过身，就见艾伦一个人坐在偌大的餐厅里，在上千根蜡烛的柔光下越发像个体弱的病人。但紧接着他就知道这只是错觉，艾伦从来不是弱者，对方那双深色的眼睛不容置疑的盯着他，让他清楚这不是商量而是通知。
“他有点……奇怪。”回房间的路上，德拉科斟酌着说道。艾伦看他的眼神不像是在打什么坏主意，但又绝对不单纯，总之让人不舒服。
威廉摇摇头：“别管他。我们三天后就走。”
“去哪儿？”
威廉笑起来，揉揉男孩儿的头发：“你不是喜欢这儿吗，魁地奇世界杯开赛前为什么不好好玩玩。挪威北面比南面有趣多了，三天后我们就出发，去罗浮敦群岛。”
他们回到二楼，巴萨罗穆正在门口等着，手里是两套新做的礼服，艾伦早就为明天的宴会准备好了一切。威廉没等他行礼就接过衣服，用下巴指了指走廊：“你可以离开了。”
巴萨罗穆接收到威廉不耐烦的潜台词，笑容保持不变，恭敬一弯腰，悄无声息的退下，很快消失在走廊尽头的黑暗中。
次日，席勒家的成员们陆续到来，每一张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都急着凑到威廉身边，和欧洲大陆最神秘的黑巫师套套近乎。德拉科远远坐在安静的角落，欣赏着威廉脸上就要挂不住的温和。
他发现威廉对席勒们的耐心明显不如对待麻瓜，在伦敦的时候，即便是面对着哈德森太太的手帕交们，威廉也能面不改色的陪她们聊一下午八卦。可现在，不过是被席勒们围在中间灌了半个小时恭维，他就要不耐烦了。
“你是马尔福？”
一个清亮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考，德拉科扭过头，就见沙发旁站着位小姑娘，就个子来判断，应该还不到十一岁。见来人只是个孩子，德拉科表情缓和了些，回答道：“我是。”
小女孩儿绕过来，在他身边坐下：“我是安吉拉。”
她没说姓氏，反正不用说也知道肯定是席勒，这儿除了德拉科以外全都是席勒。北欧其他家族的客人们晚上才会过来，在那之前，席勒家还有自己的聚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