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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邪]思无邪(8)

作者:热的慢 时间:2018-10-23 23:37 标签:穿越时空 前世今生 三教九流 盗墓笔记 老九门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在17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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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10

  张启山进门便看见大开的窗户和窗边的吴邪。
  吴邪难免有些惊慌,他没有锁门,而且他不知道张启山听到了多少。而吴邪的一瞬惊慌在张启山眼里就是心虚。
  张启山快步走到窗边,向下和远处看,没有人。张启山的脸色发黑,他说:“刚才是谁,你在和谁说话?”
  “我在自言自语。”吴邪不可能向张启山解释手机,这个时代,电话机都是稀罕物。没法解释的吴邪的回避动作让张启山看着窝火。
  张启山关上窗户,一步步的逼近吴邪,吴邪也知道大事不妙,张启山说:“张无邪,我不管你是想干什么,你现在在长沙,你最好不要让我查出来刚才的是谁?”
  张启山捏紧拳头,猛地敲在窗台上,他说:“从现在开始不许离开张公馆。”说完张启山大步离开吴邪的房间,关门的声音振响。
  吴邪挖出陷进被单里的手机,握着手机,坐在床上一宿没睡,张启山更是没回卧室,在书房坐了一夜。
  吴邪坐在床上有些发懵,他听到了汽车的发动机声音,张启山出去了,他坐了一宿的直接结果就是觉得累偏又不想睡,他索性叫管家热水洗澡。
  收拾好自己坐上餐桌的吴邪,看着在一边不走的管家,问:“有什么事吗?”
  “佛爷叫我送您到关系熟络的九门家中做客。”
  “嗯?张启山没对你说什么吗?”吴邪纳闷了,这张启山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佛爷在宴会前与我提了,要您熟悉下长沙九门,今日您可以去八爷府上,八爷与您年龄相仿,您应该能与他有共同语言。”管家以为吴邪并不想出去。
  “我是说张启山早上没跟你说什么?”
  “佛爷军务繁忙,走得急,您看您……”
  “不了,我不出去,您领我去库房,我要继续解读那些古籍。”吴邪拒绝。
  管家寻思一会说:“九爷,就是九门里的解语楼解九爷,他也是解读古籍的好手,少爷……。”
  “张启山叫我呆在公馆里。”吴邪直接用张启山堵回管家,但张启山不与管家说什么原因的话,他也不会去解释。
  “那……也好,今日会有上海的许鑫洋许先生来谈生意,少爷也去看看吧。”
  吴邪轻叹一口气,问:“是不是缺钱?”
  管家受了张启山最先的嘱咐,倒也不避讳,他说:“佛爷接下布防官的职位后,就为军饷发愁……”
  “停。”吴邪直接打断管家那些没营养的,他说:“告诉我张家要卖什么,上海来的出价多少,你们想开价多少,张家的缺口有多大。”
  管家的脸色一喜,之后是知无不答。
  “我知道了,我去换衣服,剩下的你准备好。”吴邪回房间换衣服。
  “许先生,请。”管家将许鑫洋直接往张公馆的花厅里领,吴邪此时在张启山眼中正是风口浪尖的时候,不可越雷池一步,接触张家的生意多少有点不合适,但作为“张家的少爷”与外客相见谈生意,却是正常的。
  吴邪手里正端着当日的报纸,当然,报上的字他是一个没看进去,他想着帮张家谈下一个大单可以削掉多少张启山的怀疑,当然他也没把张启山当傻子。
  “少爷,许先生来了。”管家领了许鑫洋和张家的账房主管一起进来。“许先生,这是我张家的小少爷。”
  吴邪换上到民国后剪裁的西服,吴邪在现代并不常穿类似的衣服,这类的衣服修身,显得他瘦弱,衬得他更显年轻,而不是威严。这样子的吴邪一身的书卷气,就是个涉世未深的大家少爷。
  “你好。”吴邪隔着桌子与许鑫洋握手。吴邪看着许鑫洋顿时觉得有猫腻,算是吴邪在道上摸打滚爬了这些年锻炼出来的“嗅觉”,而另一个有问题的就是账房主管。
  账房主管向两人示好后,递出先前谈下的账目条子,吴邪接过来看了一眼,直接递给管家。管家也只当吴邪是看不懂,接下账目条子后看着却是越看越不满意,他说:“许先生,你开这价,实在太低了。”
  “管家先生,我们这些古董商人也是营生不易,先不说接下这些货的运输安全,我还要考虑如何出手。”
  “可以了。”吴邪打断说:“明宣德青花海水龙纹钵,你出……二十大洋。你到长沙书市旁的地摊去转一圈,那的人精碰到个缺心眼的,再天花乱坠地说上两句都能骗上个二十大洋,地摊上的大盘就不是百年前的了,兴许是昨天的。你这个价,压得离谱了。”
  “张公子,我也是担风险的。”
  “哼,风险?许老板,上海来的,我知道你把这批货拿了是要带回上海的,上海的豪绅众多,而且真正和你做大生意的是——洋人吧。”吴邪抬手,管家把账目条子递回去,吴邪上下再扫视一圈。
  “是是是,张公子是明白人。”许鑫洋转转眼珠说:“可那些洋人喜好艳色,你这素雅的盘子,不好出手。”
  “不好出手是吧,管家,把这件从单子上划了。”吴邪将单子给管家,管家也没有向吴邪讨解释,直接拿笔划去一项。“《王蜀宫妓图》、斗彩鸡瓶杯、鱼藻纹盖罐……素雅的不喜是吧,管家,我报到的全部划了。”
  “张少爷,我们还可以谈,可以谈。”许鑫洋有些着急。
  吴邪说到的都是这张写满明清奇宝的单子中的极极品,吴邪说:“同样的东西,在长沙是一个价,上重庆就可以翻一翻,上到广州得两翻,再到上海三翻不止,和那些洋人扯上几圈,更是五翻、六翻的不止。就你开的这价,在长沙城里都低了。”吴邪用指尖敲敲桌子。
  许鑫洋倒是缓了缓神,他说:“我先前已经与账房先生解释过了,管家先生也该知道,账房先生不如再解释一下。”
  账房紧接着说:“是这样的,小少爷,最开始我们也想到找长沙城内的银号抵押,或是当进当铺,但我们张家的货先是来路繁杂,再又是库存可观,任何一家银号或是当铺都吃不下这么多的货。许先生每次来都有大量的现钱,而且一次可以拿下大量的货,所以价格会略微低一些”
  “你闭嘴,管家,这个账房姓张么,在张家多长时间了?”吴邪问。
  “账房主管姓李,从张家到长沙就来张家了,有快四年了。”
  “我知道了,许老板,你东家是哪一位?”
  “张公子……不瞒你说,我上头确实有人,是鼎鼎大名的赵伯涵赵先生,是上海滩响当当的人物。”
  “我知道了。”吴邪招管家附耳下来,低声说了几句,管家快步出去不一会也回来了。
  管家回来后,吴邪气定神闲的靠在椅背上说:“我也明人不说暗话,也就挑明说了,这单黄了。”吴邪慢慢将手里的账目条子撕成两半,继续说:“李账房,你把你不该拿的,私吞的都吐出来,再滚出长沙城,这事也就揭过了。还有,许老板,前面你和张家的生意不可以那么算了,劳烦你补个差价。”
  “张公子,你算是什么意思?”许鑫洋猛地站起说:“个咋小总桑子文子发厌了(这个小畜生是不是发现了)。”他说话的对象是账房主管,账房向他轻轻摇头。
  “侬都偶听否懂啊(你当我听不懂啊)!”吴邪以仰视的角度,将两人的“私密”交流看了个真切。
  许鑫洋的脸色一变,说:“既然张公子对这单生意没有诚意,那我们就没什么好谈的。”许鑫洋直接向门口走,花厅门口直接跳出两个张家亲兵将许鑫洋堵死。
  吴邪拿起管家新续上的茶,说:“张公馆和你东家的赵公馆一样,不是你这种人可以来去自如的,请许老板坐下。”两个亲兵将许鑫洋按倒吴邪对面的椅子上。
  吴邪接了管家送上的信纸,拔下钢笔盖子,有灵动劲瘦的瘦金体写下“赵伯涵亲启”。
  随之,通篇瘦金体的一封长信被写完,站在吴邪身后的管家和账房能看到吴邪写的是什么,账房李已是满头冷汗,吴邪轻哼一声,将信件递给许鑫洋,吴邪看着许鑫洋微微发抖的手,说:“这封信要不要寄出去看你的态度,你要有诚意我们仍然——合作愉快。”
  此时,管家的怒气已经压抑不住了,他喊:“来人呐,将这个吃里爬外的东西吊起来打,让他吃进去多少就吐出多少,再去把他家抄了,这狗东西,我张家哪点苛责你了,你联合这外人来坑害东家,啊?”
  “管家,这里还有客人,给许老板安排个‘好’房间去休息,尝尝正宗的湘菜。”吴邪指指许鑫洋。
  “是,少爷。”
  账房李不知道被拖到了哪里,许鑫洋也脸色青白的离开,管家一脸佩服地看着吴邪,吴邪又将刚才的信再写出一边,交给管家说:“这信你交给张启山,让他再抄一遍。”
  “小少爷,您是怎么知道他们私通坑钱的?”
  吴邪答非所问:“张启山是不是只管从斗里带东西上来,其他的一律不管啊?”
  “佛爷,不擅长这些。”
  “算了,管家,整个账房都要盘查,那个姓李的事先压一压,找信得过的人马上去突击,角角落落里别查漏了,什么子母本、阴阳本,翻出来铁证后,可以一茬茬的找人把账算起来。”
  “我马上去交代。”
  “我……账房啊,个个都是本事人,账面上做平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吴邪呷了口茶,说:“看多了不怪,吃多了教训,呵,长记性就好。”这算是给管家的疑惑一个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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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11

  吴邪打发了管家后依旧去蹲库房,他有种感觉,那些古籍里绝对有他想要的,但……吴邪搁下笔,划了火柴点燃一根烟,这是些个什么鬼东西——卿卿我我没营养的,看得吴邪异常浮躁。
  吴邪非常想见一面写下这些文字的男人,吴邪能确认写下这么多文字的是个男人,而且这些文字多是以信笺为体裁的,写给另一个男人。
  吴邪没别的意思,就是想骂那个写信的,既然想要,为什么不去问?为什么不去取?写了一沓没寄出去的信。
  吴邪歇了烟,合了桌上的古籍。他到现在必须要思考点东西,他到长沙不到十日,没能把自己透明化,昨天的寿宴几乎是让他扬了名。
  吴邪对老九门的了解全部来源于吴老狗留给他的笔记,笔记肯定是照着吴老狗的记忆或是感觉写的,肯定会有偏差,至少吴邪自认为他现在面对的张启山有点水。
  吴邪对张启山的感觉有些微妙,他在斗里不是第一次见到张启山,他在77年后见过两次张启山,第一次是和小花一起,去见他二爷爷——二月红的时候,那时他还只有五岁不到,追着小花当自己的新娘子,第二次是葬礼。
  葬礼,素白的蒙上黑纱的葬礼,正中的正中是一张黑白的遗像。
  吴邪抓住桌上的火柴盒,有些东西他并不愿意去深思,不知道是不会还是不敢。
  张启山在司令部的整天都黑着脸,而且是越来越黑,他处于一种自己跟自己过不去的过程中,具体参见他与吴邪在晚饭后的对话中。当然呢,他俩的晚饭安静如鸡,沉默的让想报喜的管家插不进那个压抑的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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