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在霍格沃兹做问题学生(145)

　　但他顾不上那些了，他正急着跳着脚拼命甩着他的镣铐，试图把镣铐上的黑色雾气甩掉。
　　“你究竟……是什么东西！”他狂怒着发问，“滚开！滚开！”
　　他甚至慌张得忘记了他已经死去千年，徒劳地喊着咒语：“清理一新！消失无踪！障碍重重！……”
　　越来越浓郁的雾气已经无声无息地环绕住他了，那片奇异的黑暗中，仿佛有无数双贪婪、饥渴、还不挑食的眼睛急切地打量着他。
　　而这片雾气的主人，还悬挂在半空中，被雾气遮蔽着，只能看到一个朦朦胧胧、恍恍惚惚的人形。
　　那真的是什么人吗？巴罗模糊地想，或许那只是一个难以形容的可怕怪物投射在人世间的拟人投影而已吧？
　　他知道自己大概是在劫难逃了，死前反而镇定下来。
　　他阴恻恻地笑了起来，把那根已经缠满了黑雾的镣铐脱下来，让那些蚕食桑叶般专心啃食着这根特殊镣铐的黑雾稍稍转移了下注意力。然后他拔下自己一只手骨，轻佻地，仿佛动物园随手喂食动物一般，抛给了身边的浓雾。
　　“啃食我的骨，汝今自寻死路于此处。”他在身上摸索着，从骨头上刮下一小块腐肉，也抛给了黑雾。
　　“吞噬我的肉，尔将亦被分食随我后。”他咔哒着下颌发出诅咒。
　　汤姆挺直了腰，顾不上恶心不恶心的问题了，指挥起黑雾：“让他闭嘴！”
　　“用不着你！”巴罗主动捞起一把黑雾往自己脑门上拍，“今夕何夕哉，徒然惜此身？毁灭我的魂，真灵磨灭……gong沉沦！”
　　浑身黑雾的白骨厉笑着干脆地扑入雾气中：“一起化作尘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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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命运的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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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厉笑着的白骨在黑雾中一寸寸地碎裂消散开来，一丝黑色的火焰无声无息地突兀地燃烧起来，很快就燃成了一蓬。
　　黑色雾气们谨慎地退开了，汤姆甚至能感知到它们传递来的模糊的忌惮的意思。
　　一只黑色的、毛茸茸的大脚板最先静悄悄地从黑色火焰中踏了出来，随后一只神色端庄而严肃、大得仿佛一只熊的黑狗缓缓从散发着寒意的火焰中彻底走了出来，临空踩着火焰站在了汤姆面前。
　　“活着的归活着，死去的归死去的。”那只黑狗庄严地说，眼睛是一片纯然的黑色，毫无眼白，“你越线了，巫师。”
　　汤姆活动了一下四肢，那些把他吊起来的触手们听话地把他放了下来，张牙舞爪地在他身后舒展着。
　　“小天狼星布莱克？”他问道。
　　“这只是我寄身之物。”黑狗回答说，“此人已将他的一切交付予我。”
　　“听起来像什么邪术。”汤姆评价说。
　　他是故意的。变异魔力的直觉反应让他感觉他可能干不过这个应血人巴罗的诅咒而来的家伙，但是他之前在霍格莫德村见过它，它是危险的，但也向他释放过善意——它把摄魂怪遗留的斗篷扔给了他，如果没有摄魂怪的那些斗篷，他很难说自己能否安全度过最初期的异变。所以他故意冒失地拿这句话刺它，看看它到底是守序侧的，还是邪恶侧的。
　　就算真的惹恼了它……它本来就是应巴罗的诅咒而来，惹恼敌人也算是惹恼？再怎么着，邓布利多校长还在学校里呢。
　　邓布利多：？？？
　　黑狗平和地看着他，那目光是威严的，也是宽和的。
　　“这是公平的交易。”寄身在黑狗身上的未知者宣称，“他已经在冰冷的海水精疲力竭地死去，但是他心愿未了……作为亡者的守护神，我慷慨地允许他作为我的寄身之物在世间继续活动。”
　　汤姆背后出了一层密密麻麻的冷汗。
　　这家伙的话和自爆身份有什么区别啊……
　　听到亡者的守护神，交易，再看到一只大黑狗（虽然只说是寄身之物吧）……好嘛，要素基本凑齐了，谁能不联想到阿努比斯呢？
　　汤姆试探地问它：“您似乎不是此地的神祗？”
　　黑狗的嘴角翘起微妙冰冷的弧度：“侵略是相互的。”
　　汤姆不打算问下去了。知识是有权限的，获得超越自己能力范围的知识并不是好事，往往是灾难的开端。人是无法驾驭自己权限之外的知识的。
　　他把话题转回了小天狼星布莱克：“您慷慨地允许小天狼星布莱克继续在世间活动，就因为他心愿未了——但是他的心愿并非善类吧？”
　　“不。”黑狗说。
　　“不？”汤姆惊诧地重复了一遍，“您是说，他从阿兹卡班里逃狱出来，最终精疲力尽地沉没在海里，不是为了追杀哈利，而是因为……”
　　他的脑子飞速地运转起来，但是缺失的信息让他推断不出什么来。他只能得出在很大几率上小天狼星布莱克对哈利并非怀有恶意。那是什么能让他不顾一切地逃狱，即使死在半路上仍然不能安息地挣扎着、甚至惊动了亡者的守护神？
　　“因为……”汤姆问，“他发现哈利处于什么危险之中？而且这个危险是隐蔽的，其他人没有察觉的，所以即使哈利在理论上最安全的霍格沃兹、在邓布利多校长的庇护下他也不能安心……”
　　“是什么……”汤姆喃喃自语。
　　大概是他的话触发了什么关键词，黑狗的脸扭曲起来。有那么一瞬间，它眼白里的黑色飞快地退去了，脚下的火焰也消失了——它“啪”地一声砸落在地上，满怀仇恨地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名字：“彼得！”
　　再下一瞬它的眼睛又变成全黑的了，神色也恢复了庄肃。但这次它没有再踏着火焰临空站着了，干脆就直接踩着地面上了。
　　“刚才那是小天狼星布莱克？”汤姆惊奇地问。
　　“是的。”黑狗端肃地点点头，毛茸茸的竖立着的耳朵跟着晃了晃。
　　“他刚才说的是彼得？”汤姆问，“我知道有个彼得，就是那个据说在知道了小天狼星背叛之举之后去追杀他，结果被小天狼星炸成碎片的。”
　　“无关紧要的话题已经说得太多了。”黑狗说道，“那是他人的命运，你应当思虑你的。”
　　汤姆从这句话里嗅到了即将开打的硝烟味儿。
　　自黑狗出现以来，平和的态度以及愿意和他多说些“无关紧要的话题”的反应，让他一度以为这位对他是怀有一定程度的善意的。但是现在好像对方是打算动点儿真格的了。
　　完蛋。他想。
　　虽然吧，他也是熟读幻想小说、曾经梦想自己点燃神火、高举神座的风华少年，但是现在当真面对一位疑似神祗，总有一种新手菜鸟误入最终等级地图一样……
　　可怜，弱小，无助。但是能吃——专指他体内那些居然还有点跃跃欲试的变异魔力。
　　不知道邓布利多校长能不能抗住啊……好歹霍格沃兹的校训也是“眠龙勿扰”，屠龙和弑神的难度，应该差不多……吧？
　　“哈利也是我的朋友嘛，”汤姆试图拖延一下时间，他已经派了一丝魔力悄摸摸从脚板底钻了下去，试图蜿蜒着从地板下面爬出去，好去惊动亲爱的邓布利多校长。“关心他的命运和关心我的命运是有关联的。”
　　“命运之路是孤独的。”黑狗意有所指地说道，伸长前肢懒洋洋地伸了一个懒腰，“今天我是应邀而来，需履行我的职责。所以——”
　　它站直了，纯黑的眼睛注视着汤姆：“迎接你的命运吧，汤姆.洛克。”
　　冰冷和死寂的气息从它身上发散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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