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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道门都欠我一个人情(82)

作者:骑鲸南去 时间:2019-12-18 11:14 标签:情有独钟 仙侠修真 天之骄子 东方玄幻

  雨水浇在他的胸膛上,像是浇上了一具空壳。
  游红尘甚至能听到自己身体被雨浇洗后,从内部传来的“空空”之声。
  游红尘一直走,走到雨停,走到天黑。
  他眼望着二更云,三更月,四更天,依次变幻,循循有道。
  唯有他,地阔天长,不知归路。
  游红尘懂事地想,义父只是有事,一时心急而已。
  他知道,那名唤作“封如故”的师弟,对义父很是重要的,在以前,他便时时向自己提起,言谈中满是难掩的骄傲与小心的试探,像是生怕自己不喜欢他。
  是了,义父只是心情不好,而自己恰好给他添了麻烦。
  那么,他可以回到他们约定的地方,远远地守着义父,一直等下去。
  ……只要……只要他还会再来。
  游红尘折返回了那家客栈,换了下等客房,每日茹素,想等得多一日,再多一日。
  他每日练习的五十张大字变成了一百张;练剑的两个时辰变成了四个时辰。
  他不想将时间花在胡思乱想中,平添痛苦。
  然而,很快,他也不需再胡思乱想了。
  在日复一日的等待中,小红尘迎来了一个事实:
  ……义父是真的不要他了。
  渐渐地,游红尘恨上了一个素未谋面的人。
  因为他夺走了义父,还打散了自己再去寻找义父的勇气。
  后来,银钱用尽后,他离了客栈,在街上游逛,遇见了一名游方老僧,便随他去了。
  再后来,他将一腔情深埋心底,再不肯轻易示人。
  而此刻,万千情丝破开他心中屏障,攀心而绕,缠得他喘不上气来。
  情之一字,乃是如一欲念之根。
  人如其名,他脱不了红尘,悟不了摩诃,这十年,不过是颠颠倒倒罢了。
  他紧咬着身下床单,床单被他咬得绷起一片,其上温温热热地濡湿了一小片。
  如一徒劳地靠着含混的经文来麻痹自己:“是身如炎,从渴爱生;是身如幻,从颠倒起;是身如梦,为虚妄见……”
  隐约之间,他听到有人在唤自己:“如一——小红尘!你如何了?”
  ……从十年前,世上便无人唤红尘了。
  是谁在叫他呢?
  如一撑着一口气,勉强睁开眼睛。
  看清眼前人后,他胸中涌起一股异样的情绪,不似失望,却也不似欢喜。
  为何是他呢?
  明明是他夺走了义父,让义父全部属于了他。
  为何,此刻自己胸中爱恨沸腾,皆是由他?
  如一注视着破门而入的封如故,混混沌沌地念诵:“外离相即禅,内不乱即定,外禅内定,是为禅定——”
  封如故见状,心中已如明镜,动手解开他僧袍盘扣:“稍等啊,红尘,我马上叫你舒服些——”
  话音未落,方才还在诵念禅心义理的人,一力拖倒了他,一翻身,便将他重重压于身下。
  他口中经文不绝:“我昔所造诸恶业,皆由无始贪嗔痴,从身语意之所生,一切我今皆忏悔……”
  语罢,封如故唇畔微热,一片温暖轻衔住了他的唇珠。
  他心中骇然,双目睁大,木木然在他怀中痴了片刻,正要抵抗,一双手便摸到了自己后腰处。
  ——那双点青灯、翻经文、扫佛塔的手,摸准了他后腰红莲之心,准确无误地按了下去。


第60章 欺师灭祖
  那红莲如炽如丹。开得野蛮张扬,中间一点火芯儿,却是要了命的敏·感。
  封如故立时软倒,原本抵在他胸前、想要将他推开的手一把攥紧,将如一本就松垮开来的僧袍揉捏得愈发不成样子。
  “哈啊……”
  封如故好容易从醉人快·感中醒来,马上侧过脸,与他分开。
  因为分得太急,两人唇畔发出了一点细而润的水响。
  如一拧起眉尖,捧紧封如故的脸,将他正了过来,逼他正视自己。
  如一的长相,是可被称作“男色”的,一双眼生得尤其好。
  至深至浅清溪,流至此处,天成一双冷眸,大多数时候将暗潮掩藏在静水之下,只在偶尔,露出叫人视之心惊的情深。
  封如故被他瞧得面皮发烧,双腮却被他抱紧,连躲一下都不被允准。
  既是躲不得了,封如故索性捞住他的后颈,又是无奈又是哭笑不得,小声责备道:“小坏蛋。你真不舍得让我好过一点啊?”
  如一不知错地紧盯着他。
  “这般欺负我,难道是我封如故欠你的吗?嗯?”
  封如故被他那趁虚而入的一指点得腰身绵软,只能躺在他身下,微昂着下巴,逞尽口舌上的那三分工夫。
  然而,说到此处,封如故一时语塞。
  他带他一脚踏入红尘,又将他一把推开,留他在万丈红尘中独身挣扎。
  他惹来的祸患,波及了如一所护的佛门。
  就连他现在的异状,也是拜自己所赐。
  封如故将如一纳入怀中,哄孩子似的轻拍着。
  他喃喃着,不知是在向谁忏悔:“……没错,是我欠你的,欠你的。”
  如一迅速从封如故怀中挣脱,仿佛被他抱在怀里,就少了多看他一眼的机会。
  看得久了,他又低下了头来。
  “哎哎哎。”封如故见势不妙,一把抬手捂住了如一的嘴,“大师,冷静,住口。”
  如一清溪似的眼神里没有任何淫·邪之意。
  或者说,义父当初没有教过他如何淫·邪,所以他从没有学习的机会,以后也没有心思去研习此项人间乐事。
  他就用这样无垢的眼神凝望着封如故,并用舌尖轻轻点了一下封如故的尾指根。
  ……十指连心。
  那一点仿佛直抵了封如故的心脏,害他周身一抖,心中隐隐生出了些怪异的念头。
  但他是懂得好坏的,马上将那一点点异念压制封存,松开手,苦口婆心地劝说:“红尘,你听我说……我以前曾来过青冈,城内有家潇湘馆,总有些经验老到又温柔小意的姑娘,若你想要……”
  如一面上现出几分迷茫,继而那迷茫的情绪逐渐明确,化为了愤怒和一点点的委屈:“你又去过?”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封如故听他的话音,竟带了点咬牙切齿的味道。
  封如故还未来得及辩解,他便被一股大力掀翻过来。
  若他还是当年的封如故,这点近身之技怎奈何得了他?
  可他早已不是当年的封如故,如一也不是当年的游红尘。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如一反剪了他的双手,将他绑了起来。
  ……用封如故亲手做的红豆佛珠串。
  红豆佛珠层层套在他腕上,配上封如故无血色的皮肤,鲜红、苍白,交相辉映之下,前者更显夺目。
  经文在油灯下有暗纹浅浅浮动,隐约可见端肃宝相的经文银符,配合着他被勒出红痕的手腕,绮艳难言。
  如一这疯发得很是有限,克制得很有平日之风。
  把人绑起来后,他命令道:“不许你去。”
  “又不是我要去!”
  封如故没想到有朝一日做了这小子的俎上鱼肉,颇为冤枉,扯着脖子辩白。
  如一将自己素色的腰带与封如故镶嵌华丽银丝的腰带相结,握住靠近自己的一端,固执宣布:“你只许在这里,和我在一起。”
  封如故气得磨牙:“你个龟儿子听不懂人话吗!”
  骂完他才想起来,这似乎也是在骂自己。
  憋气之余,封如故心中也隐隐生出一丝惴惴。
  如一他这疯撒得异常,保不齐是中了情蛊绮药一类,万一他真逮着自己做了什么难堪之事,岂不是大大乱了伦常?
  想到此处,封如故不禁毛发一悚。
  但他没有灵力,凭他现如今的肉·体凡胎,叫破了嗓子,充其量也只能惊飞窗外的夜蝉。
  他又一时拿捏不准要不要为这件事破封。
  毕竟,他也只剩下半朵花可用了。
  那头,如一却止了动作。
  他一腔懵懂情意久久酿于心中,又毫无节制地喷薄而出。
  如一思索再三,都不知该拿封如故怎么办才好。
  于是,亲过了,绑好了,他就将人放在怀里,好好搂着,细细研究。
  结着剑茧的手指,触到哪里都带起一股奇妙的电流。
  他细数了封如故的睫毛,掐了掐他的鼻尖,又好奇地按了按封如故的唇,疑心这里为何如此柔软。
  封如故被他摸得心火勃发。
  只是这心火烧得有些奇怪,不仅不让他愤怒,反倒烧尽了他的气力,让他满心不安,只能不间断地说话,以此安慰自己的心。
  他略挑衅地笑着:“如一大师,这是佛门所授的功课吗?若我是你师父,这门功课你定要吃不及格的……哪有把人摸痛的道理?”
  ……封如故这股子欠揍的逆境风骨,很快得来了回报。
  研究透了这张脸后,如一仔细剥下了他的上身衣物,然而苦于那衣带繁杂,他一时未得其法,不知该如何下手。
  后来,他想到了什么,于是迅速地豁然开朗。
  刺啦一声,封如故上身衣物被从中撕开,露出胸前一片青莲枝叶。
  如一仿佛第一次见到这伤口似的,沿着剐裂的伤疤轻轻触摸:“有伤。”
  封如故一紧张,话便多,轻轻吸着气笑道:“哈,瞧见没有,莲叶都是从烂泥里长出来的呢。”
  如一说:“我可以治。”
  封如故还想凑趣地问问,他打算如何治。
  然而,封如故接下来想说的所有的话,统统被如一的动作封在了口中。
  ——他俯下身,将一双唇合在从枝叶末端,落下一吻,轻轻抚慰起那十年前的疮疤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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