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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崽何弃疗(44)

作者:澜问 时间:2019-08-29 14:44 标签:强强 情有独钟 仙侠修真 灵异神怪

  孔宣拉开龙渊压在他身上的手臂,指尖顺着他肌理流畅的小臂滑下去,握住了龙渊的手。好像很多话卡在了喉咙里,争先恐后谁也挤不出来,索性化作一声淡淡的叹息。
  九天之下可安否?四海之内愿归否?龙渊的一生,他的道路,应该留给他自己选择。
  孔宣摘下颈间的珠坠,那系绳似有生命一般,自觉断开一个缺口,又在贴近龙渊的脖颈时亲昵地缠绕上去,缺口无痕地长在一起。
  一圈微雕似的符文从孔宣的指尖爬上系绳,那系绳似乎不太情愿地扭了扭,终于勉为其难地将符文吸纳进去。
  龙族的太子殿下,你的神格,我还给你了,保重!
  孔宣转身离去,雪白裙袍卷起一阵微风。
  珠坠倏然迸射出一股光亮,熟睡的龙渊像是被什么灼烫了一下,又或者被乱梦惊扰,不安地翻了个身,一条手臂在孔宣身后垂下床边,紧紧抓了个空。
  龙渊在七月初六的早七点被闹钟叫醒,这是他工作日的起床时间。搁在三个月前,他会花上四十五分钟洗漱换衣吃早饭,然后开车到海悦同高管们早会,只是最近这种规律被打乱一些。
  孔宣没在旁边,或许是清醒之后觉得不好意思又搬到楼下去睡了,或许是早起了一会儿帮他准备早饭。
  龙渊看了眼窗外的天色,阳光被厚云遮挡,不是个晴天。
  他今天有一项重要的日程,就是确认给孔宣的生日惊喜是否能够成行,他打算用私人飞机载他去旅行,这个计划需要提前办理一些起落手续,还要天气条件配合。
  再有,就是去取他定做的一个翡翠坠子,样式和尺寸都是照着孔宣戴的那颗仿制的,成色却是最好的冰种渗青瑕。
  料子不是没有更好的,而是刻意想找跟他一模一样的,这样就能名正言顺地骗他交换个定情信物。
  公事私事的行程简要在龙渊脑子里过了一遍,好像有什么遗漏的东西他一时没想起来,拢了把头发钻进卫生间洗脸。
  龙渊仰起挂满水珠的脸,与镜子中的自己对视,领口一颗珠坠犹抱琵琶地滑落出来,折射着洗漱台上的灯光,在某个角度璀璨到晃眼。
  “孔青!”龙渊突然大喊一声,颈侧的青筋迸出,脸上的水珠欢快地往他领口里钻,染湿了衣襟。
  他飞奔下楼,看见平时避猫鼠似的伊丽莎白大摇大摆地占据了孔宣最喜爱的那把躺椅睡得昏天黑地,胸口突然有什么东西砰地裂开了。
  

  ☆、046

  “龙总,我们的人仔细查过那家快递公司,确认之前的确有个叫金鹏的员工,只是前两天离职了。他们这种行业人员更迭十分频繁,来去都很自由,谁也说不清他什么原因离开还有去了什么地方,好像他在莲城没有固定住处……”
  龙渊冷着脸坐在市局的会客室里,旁边陪着个拘谨的小警员,都不敢拿正眼看他。
  “原来的公司没有就去别的公司找,查他所有认识的人,不管什么方法,必须找到人!”他声音说不上多冷厉,却透着不容妥协的强横。
  龙渊转头看了小警员一眼,端起人家特意跑去隔壁星巴克买的拿铁喝了一口,蹙眉问,“你说是你们英警官先出现,还是你们局长先出现?”
  身穿警服意气风发的小青年刚刚走上工作岗位,便被残酷的现实当头棒喝,他们队长毫无担当地将他推上阻挡铜臭味的最前线,让他个初出茅庐的傻白甜去周旋纨绔富二代,简直比对付惯犯还累心。
  小警员瞄了一眼守株待兔一上午要求见英令的这位龙总,艰难地组织了一下语言,“英警官出外勤不一定几点回来,但他知道您找他肯定会尽快……局长,局长……”
  “局长和队长都闪人了是吧?没关系,我二十四小时有空。”龙渊也不难为人,从钱夹里捏出两张大钞递过去,“喏,再去隔壁买几份简餐先跟你同事垫垫肚子,咱们慢慢等。”
  小警员不敢拿人民群众一针一线,舌头正打卷,余光瞥到会客室门口人影一闪,差点儿喊出救星俩大字儿。
  英令穿件铅灰色圆领T,边走边往下卸载枪套手铐之类的零碎,摆手示意小警员解脱了。
  他拉把凳子往龙渊对面一坐,“听说龙总等了我大半天?您是报案呢,还是叙旧呢?”
  “孔青去哪儿了?”龙渊开门见山,“别跟我绕弯子,你知道什么,地点或者线索。”
  他在莲城除了自己只有英令这一个朋友和一个哥哥,朝夕相对的日子不是白过的,龙渊就没发现他联络过别的什么人。
  “那我也直接告诉你,我不知道。”英令违心地转开视线,像个意志坚定的地下党。
  龙渊唇角渗出个挖坑得逞的冷笑,“看来我是问对人了,你知道的可能比我想象要多。”
  英令:“……”人类真狡猾!
  他无意中默认了自己知道孔宣离开,想撇清就被动了。
  “说说吧,否则超过二十四小时我报案有人失踪,还是一样麻烦你。对了,如果你们局长来了,大概用不着二十四小时。”龙渊敲了敲闪瞎人眼的腕表。
  “龙总,您有权不用排队买票开着私人飞机满天飞这谁都管不着,但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的道理不用我多说吧,您再无理取闹就是妨碍公务,我有权拘捕你。当然,您家里也有权捞人,但咱们能不能别这么浪费公共资源,当警察很苦的,连给你准备一杯高级咖啡都得自掏腰包没法报销!”
  龙渊本来想同情他一下,又被私人飞机这茬戳了肺管子。
  “可以!既然在警局你不方便说,那我预约你的所有私人时间,我的车就在市局门口等着你,你家、我家,随便什么地方谈都可以!咖啡我请。”
  经过大半天的发酵,龙渊肺里好像烧旺了两块碳,憋得烟熏火燎。
  这短短的百来天,他就像被一根隐形绳索吊着,两眼一抹黑地往高处飘,眼看就要摆脱引力飞上天去,绳索忽然给人剪断了,让他从万里高空一个跟头狠狠栽下去。
  他拼命伸手想抓住点儿什么,然而两手空空什么都没有。
  他就想找到那个剪他绳子的人,不问为什么,先绑了关在家里,等他哭着求自己听他解释!
  英令给他烦得不行,又不方便像金鹏那样原地消失,只得效仿熊孩子欺负毛毛虫,耍了点小手段让他自己画地为牢。
  “不用你我也照样能找到!再来找你我就跟你姓管你叫爸爸!”
  龙渊莫名其妙地撂下句狠话,并被自己牢牢记住,转身走了。英令发愁地挠了挠下颌的小胡须,感觉辈分可能有点乱。
  直至后来身处海晏阁沸反盈天的酒吧里,龙渊仍然想不太明白自己抽的哪股风居然主动放过英令,一定是他那个鸟样太讨厌了!
  侯遇周从舞池里爬出来,和某大长腿互相占了一把便宜,从头发丝儿一路浪到脚后跟儿,随风柳似的晃过来冲龙渊打了个指响,啪。
  “龙少,酒吧里可不止有酒哦……你那瓶皇家礼炮没带出来?也对,出来喝酒谁还自己带瓶儿。”
  龙渊的衬衫扣子松开一半,明明没透露什么却十分引人遐想,从衣服的褶皱颓到凌乱的发丝,很符合浪荡公子哥儿的观瞻。
  他仰头喝干杯中酒,“他走了。”
  音乐声太大,侯遇周没听清,凑过去冲他耳朵吼,“你说神嘛?”
  “他、走、了。”龙渊一字一顿做了个夸张的口型。
  侯遇周目瞪狗呆,屁股一歪拱到吧台椅上,“不是,什么时候的事儿啊!老艾不是说没事儿了吗?怎怎么突然……”
  像是配合他俩聊天,震耳的舞曲结束,换了一首忧郁的蓝调。龙渊接过酒保滑来的杯子,“字面意思。”
  侯遇周仿佛比听见那个谁死了更吃惊,第一念头是“怎么可能”,接着才是“恋爱不分男女,结局没有例外”的喟叹。
  “所以你在借酒浇愁?come on北鼻,let it go!”
  一辈子那么短,哪有时间找这找那找原因,开心不好么?
  龙渊指尖用力一收,厚实的威士忌杯在他手里咔啦碎成一朵冰花,尖锐的玻璃碴四溅,淡黄的酒液沾了满手,酒保和小侯爷同时惊呆了。
  “没事。”龙渊甩甩手,接过服务生递来的热毛巾,刚刚捏碎酒杯的手连层油皮都没刮破。
  什么假冒伪劣产品,他也没太用力。
  “损坏物品要赔偿。”
  龙渊头也没回,“生意做不下去了就趁早关门,连点儿像样的杯子都买不起?”
  “嗯哼,拜你所赐。”龙浟隔了个位置坐下,将挨着龙渊那把椅子留给了虞落雁。虞落雁在他旁边坐下,目光率先关切地落在他手上。
  海宁One发生命案之后停业了小一个月,后面再开门迎客也仅仅是海晏阁和高尔夫球场之类的配套设施,别墅区一直封着。
  外面传言这里闹鬼,想也知道是竞争对手们趁火打劫,说得好像他们不是鬼似的。
  龙浟这么说,听着有点儿像往弟弟背上扣锅,虽然她嘴不把门常年跑风。
  侯遇周欠了欠身,“七姐,这事儿怨我,正想等你回来商量呢,以后你档期紧,这边便宜转我得了。”
  小侯爷这人玩儿归玩儿,关键时刻够仗义,他说‘便宜’指定不会让龙浟亏钱,相当于自己把烂摊子揽了,谁让那俩惹祸精一个是他叔叔,一个是他艺人。
  龙浟像听了个笑话,噗嗤一乐,“不给,就想气气他,我心眼小,谁让他不去接我机。”
  侯遇周心说,气他?不气都快着火了,你可真是亲姐。
  亲姐二话不说,叫人砰砰砰开了一排酒。龙渊那点事儿她不是没听说过,当着虞落雁不方便挑明而已,在她眼里,没有什么失恋是一场宿醉买不走的。
  临近午夜,群魔乱舞,之前清醒矜持的到了这个时段都仿佛被零点钟声诅咒的恶魔,原形毕露,放飞自我。谁也没留意吧台顶上静音的小电视屏幕下方滚过一条本市雷电灾害预警。
  盛世中的人们纵情欢歌,即便看见也没人在意这种浮于视线里的概念危机。
  沽酒买醉的龙少爷一片清明,手里提着杀敌一百自损八千的龙七,往画S弯的侯遇周屁股上蹬了一脚催他快走两步。
  虞落雁爱惜嗓子不太沾酒,这会儿帮着龙渊安顿醉鬼。
  几人穿过海晏阁金碧辉煌的大厅,站在门廊等车,猝不及防的骤雨兜头泼下,天穹被闪电撕得四分五裂。
  门童转身去取伞,女宾的裙摆被风吹得高高扬起,隐约的乐声和人声嘈杂鼎沸,龙渊感觉胸口的烦闷更盛一筹。
  就在此时,一道光弧犹如悬瀑从九天落下,利剑一般直刺入路边的空车,车身纸皮似的被轻易撕裂,旋即在爆炸声中焰光冲天,碎片乱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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