役外有你(16)

　　“你胡说！”被附身的曹宇翔凶狠回复。
　　又是那股奇特的力量，这回不是分散在三个人身上，而是针对谢祖廷一人。谢祖廷被猛烈震后退，撞在厕所墙壁上，晕了过去。
　　陈海邦冲到后方谢祖廷旁，查看他的伤势。
　　此时场面只剩下刘浩与被附身的曹宇翔二人，面对面，对峙。
　　“你知道什么是爱吗？”
　　“我知道。”
　　“那你觉得同性恋跟异性恋的爱情有什么不同？”
　　被附身的曹宇翔问出一个令刘浩回答不出来的问题，刘浩努力思考着一个答案，一个完美不会惹到对方的答案。
　　“你说你知道爱是什么，那你说看看，爱到底是什么？”
　　刘浩还没想好第一个问题，又被第二个问题问倒。从没想过自己跟另一伴之间的爱到底是怎么成立，是以怎样的形式存在。
　　“我看你根本不懂爱！”
　　被附身的曹宇翔右手掌往前一推，刘浩被一股力量拉扯到对方面前，胸领被对方拉住，其戾气纵横，刘浩被勒得喘不过气。
　　“咦？”被附身的曹宇翔发出一个声音后，慢慢松手。
　　被附身的曹宇翔看着跪倒在地上的刘浩，不禁摇头，嘴巴呢喃地说。
　　“傻瓜，你这是何苦？他都说对你没意思，你又何必为了他，如此牺牲呢？”
　　刘浩抬起头，注视着自言自语中，被附身的曹宇翔。
　　“好，我放过你们。但你承诺我的事情要做到，否则我一定让你们所有人死。”
　　刘浩只看到被附身的曹宇翔瞬间闭上双眼，整个人瘫倒在地。
　　“学弟，现在该怎么办？”陈海邦毫无头绪询问了刘浩的意见。
　　“学长你可以先回队上找副中，请他派人支持我们带人回去吗？”
　　“好，那这里就先交给你了。”
　　“没问题。”
　　陈海邦要离开厕所之前，偷瞄了地上的曹宇翔，看到他仍然感觉毛毛的。
　　陈海邦离开不久，曹宇翔就醒了，一睁开眼就看到刘浩的背影。
　　“刘浩？”
　　刘浩转过身，看到曹宇翔正常的瞳孔，瞬间放下了心中的大石头。
　　“学长，你还好吗？”
　　“我？我怎么了吗？”
　　“你，你不记得刚刚发生什么事吗？”
　　曹宇翔摇头。
　　“那这些人发生什么事你记得吗？”
　　曹宇翔还是摇头。
　　“好吧，没关系。”
　　“我好像做了一个好长的梦，梦到一个人好喜欢好喜欢另一个人，但最后那个人自杀了。我不知道为什么他要自杀，而且被他喜欢的那个人好难过，我看到他一直在哭，最后他也自杀了。”
　　他也自杀了？奇怪，宇翔学长现在说的应该是白衣男子的学长，但白衣男子不是说他恨他学长，不是因为这样所以杀掉他的吗？刘浩想着这件事中间的真假。
　　“他们最后被葬在一起。”
　　“然后呢？”
　　“我忘记了。”
　　“好，没关系。”
　　“他们怎么了？怎么都躺在地上？”曹宇翔指着地上的众人。
　　“晕倒，我们等海邦学长回去找人来。”
　　“好啊。那我去外面走走。”
　　“等等！不要出去。”
　　“为什么？”
　　“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出去。”
　　刘浩的这句话，令曹宇翔小鹿乱撞。
　　“好吧，那我在这陪你。”
　　曹宇翔靠到墙边，看着刘浩。
　　“怎么了吗？干嘛一直看着我？”
　　“还没问过你，你来这个单位习惯吗？”
　　“还可以。”
　　“是喔。”曹宇翔稍微失望刘浩的响应。
　　“但这里的人都还不错。”
　　“喔。”曹宇翔愈加失望。
　　“但有你真好。”
　　曹宇翔不可置信看着刘浩，刘浩傻笑的看着曹宇翔，两个人都傻笑了起来。
　　外面的乌云突然散开，阳光照射整栋建筑物。禁区右侧的两座小山丘中间，一朵菊花瞬间绽放。两只黑狗从树林里走了出来，望着三楼的厕所，摇着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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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过去，深深影响着刘浩后续看待曹宇翔的眼光。没有这些经历，自己不可能那么在意他，甚至是陪伴他。想着这些种种，刘浩的思绪更加复杂，起床走到书柜前，拉开底层的抽屉，翻出一排药，取出一颗白色药丸，生吞入喉。
　　唉，还是得靠安眠药了。
　　自从曹宇翔离开的那天起，刘浩连续两天都睡不着，一向身体硬朗的他，从没有过失眠的经验，但订婚之日将至，最后只好选择就医，请医师开安眠药给自己，度过这个难熬的时期。
　　刘浩将剩下的药放回抽屉时，看到一封卡片，于是将它拿了起来并拆开。
　　看着卡片上面的字句，刘浩不自觉地笑了。那是曹宇翔圣诞节时写给他的一张卡片，当时的情况，至今还栩栩如生在脑海里浮现。


第28章 ：刘浩的意思
　　隐约记得去年十二月，已过了秋天凉爽的季节，某一天曹宇翔早起，没有等刘浩洗漱就自个儿到了办公室。
　　“怎么不等我？”刘浩打开办公室的门，看到低头忙碌的曹宇翔。
　　“你先去吃早饭，我忙一下。”
　　“你在干嘛？”
　　“你不要看，先去餐厅啦！”曹宇翔遮住桌上的东西。
　　“要帮你带回来吗？”
　　“如果有包子再帮我带。”
　　“好。”
　　刘浩关上门后，曹宇翔露出满意的表情，赏阅着自己快完成的作品。
　　“宇翔，今天餐厅没有包子，所以我帮你去营站买了大肉包。”刘浩将门打开，提了一袋零食。
　　“好，你先放着。”
　　刘浩将袋子里的东西全数拿出来，除了一罐牛奶及包子以外，其他的饼干及巧克力等干粮都收进抽屉。
　　“刘浩！”
　　“怎么？”
　　“今天几号了？”
　　“日历就在你旁边。”
　　“帮我看一下吗！我在忙，没空。”
　　刘浩转头看了日历。咦，今天不是四号了吗？怎么日历还停留在三号？刘浩打开手机确定日期，发现今天居然已经是五号。每天在营区过着腐烂的生活，早已被现实的时间抛在安逸的过去。
　　“今天五号了。”
　　“是喔，那你二十四号有没有空？”
　　“二十四号有事了。”
　　“那二十五号呢？”
　　“也有事。”
　　“是喔。”曹宇翔落寞拿着手中的纸张。
　　“问这个淦嘛？”
　　“找你吃饭。”
　　曹宇翔用力把手中的纸揉成一团，丢至不远处的垃圾桶，起身走到门口，将门转开后，用力一甩，离开办公室。
　　他是一早又吃了什么炸药？刘浩站了起来，走到垃圾桶旁，从桶内拿出那纸团，摊开来看。
　　那是这个月的假表，上面却有几处修正液的痕迹。刘浩发现那修改的日期正是曹宇翔刚刚问自己的二十四号及二十五号，他原本没有排休，却划上了休假的记号。
　　他真的想跟我吃饭？但自己已经答应萱婷那两天要陪她去其他城市走走，也不能推掉。
　　刘浩陷入两难。一边是女朋友精心计划的圣诞旅行，一边是不答应学长就会赌气很久的饭局。
　　过了十分钟，曹宇翔进门。
　　“欸！”刘浩坐在距离门口最近的办公桌，喊了曹宇翔。
　　曹宇翔装作什么都没听到，直接走到办公室最里面，拉开自己的位子，拿起一本书翻阅。
　　果真如刘浩所料，他开始赌气了。
　　“喂！”刘浩转身看向曹宇翔。
　　曹宇翔始终没有回应。
　　刘浩站了起来，走到曹宇翔旁边，推了他的右肩。
　　“喂，干嘛不讲话？”
　　曹宇翔站了起来，绕过刘浩，走出办公室。
　　刘浩也失去耐性，用力踢了脚边的垃圾桶，垃圾散落一地，走回位置上，打开桌上的罐装饮料，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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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请他吃饭还拒绝我！曹宇翔走出办公室后，大步蹬地往图书馆的方向走去。
　　走进图书馆，曹宇翔就见到好朋友建志。
　　“咦，宇翔你怎么那么早就有空来这里？”
　　“你才怎么会在这里呢？没有勤吗？”
　　“我今天下午才有任务，早上可以爽爽度过了。”
　　“真好。”
　　“再好也没你好吧！你那份工作位置可是人人觊觎的阿。”
　　曹宇翔吐了舌头，内心还是对此事感到挺骄傲的。
　　“你学弟呢？教的如何？”
　　“不要提他了。”
　　“怎么，又惹你不开心了喔？”
　　“烦死。”曹宇翔从一旁的书柜抽出一本书。
　　“他又怎么了啊？这个礼拜已经连续三天惹到你了欸。”
　　“是吗？”曹宇翔往上看，想了这三天发生了什么刘浩惹到自己的事情。
　　第一天，刘浩跟周达亮躲起来吓曹宇翔，曹宇翔踹了周达亮一脚以外，也瞪了刘浩，当天一整天都不跟刘浩说话。第二天下午，刘浩找曹宇翔去营站买东西，回程时不帮他拿东西，曹宇翔赌气，不再与刘浩说话。第三天，刘浩又说圣诞节前夕没空跟曹宇翔吃饭，曹宇翔积了三天的怒气，一次爆发，决定不再跟刘浩说话。
　　“你都大费周章把他弄倒你那边去了，这样跟他赌气好吗？毕竟你们每天都还要相处在一块儿，这样不显得太尴尬吗？”
　　“再说啦，谁叫他要惹我！”
　　“你脾气自己要改啦。”
　　曹宇翔瞪了对方，拿着手上的书到柜台租借。
　　“宇翔，我又听到有你的传言了。”
　　“是吗？说我怎样？”
　　“说你买通长官，让学弟混到你身边做事。”
　　“我买通长官？真好笑。”曹宇翔对此嗤之以鼻。
　　“没办法啊，学弟进去的那么突然，如果不是你从中作梗，根本没有理由这个缺又轮到我们队人事派遣，送学弟过去。”
　　“没这回事就对了，你不要跟他们一起瞎起哄。”
　　“好啦，我只是告诉你我听到这件事情而已，没别的意思。”
　　“恩，那我先回去了，你要来吗？”
　　“不了，我回去队上，怕有人找我。”
　　“那有空再过来找我聊天。”
　　“没问题，掰啰。”
　　建志跟曹宇翔道别后，曹宇翔走回办公室，办公室门口居然挂上了出差中的挂牌。
　　奇怪？怎么那么早去送公文？曹宇翔垫起脚尖，从门的上方摸出钥匙，打开了办公室的门。
　　现在是怎样？曹宇翔看到满地垃圾的办公室。无奈将借来的书放在桌上后，拿起一旁的夹子，将垃圾夹进垃圾桶。
　　该死的刘浩，回来一定要骂他！曹宇翔整理完垃圾后，正要离开办公室去厕所洗手，门口就来了两名队上负责人事的学弟。
　　“报告。”
　　“请进。”曹宇翔走到刘浩的位置。
　　“报告学长，这是刚刚帮你改好的假表，副中也盖章了。”
　　“假表？”曹宇翔从他们手中接过了公文夹，打开翻阅。
　　“学长，这样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