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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击吧!怂怂汪[星际](12)

作者:淌挽 时间:2019-01-18 01:14 标签:甜文 星际 穿越时空 成长

  “我怎么知道……医生说她悲痛过深,脑部受到了刺激。”蓝斯低头揉了揉眉心。
  他自己说着,心里却微微苦笑。
  曾经他也相信着医生的这个解释,面对忽然反常的母亲,他只有怜惜和愧疚,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任由其冷嘲热讽,砸碎了东西,他总是第一个上来查看母亲的手指有没有被划伤,就算再次被掌掴也不躲不闪……
  可是一个人的眼神骗不了人,渐渐的,他从母亲那冰冷仇视的目光中察觉到,她的反常或许不仅是因为脑部受到了刺激,而是,真正的,在恨着他……
  ……
  清风拂过花草,路德维希夫人坐在了花园中的一处僻静的地方,挥退了侍女,“都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是。”夫人经常喜欢一个人待着,一待就是很久,从不允许有人靠近。
  周围安静了,她碧绿的眼眸中流露出了浓浓的哀伤,将脖颈前的钻石挂坠紧紧握在手心,位于胸口的位置,喃喃道:“亚当……凯伊……”
  一滴泪珠缓缓从眼角滑落,不知过了多久,她像是体力不支地轻晃了晃,来不及开口唤人,身子向旁一栽,晕倒在了长椅上。
  灌木丛动了动,玩躲猫猫跑到深处的幺崽儿欢快地吐着小舌头,蒲公英似的圆脑袋噗地从中冒了出来。
  看见了长椅上“睡着”了的女人,它认出了那就是前几天打它的人,顿时条件反射地想跑,但瞟见她脸上露出的痛苦之色,又犹豫地停住了,小心翼翼地一边嗅着,一边慢慢靠近过去。
  幺崽儿大着胆子来到近前,伸着小鼻子在她脸上轻嗅嗅,立刻焦急起来,大着胆子拿湿漉漉的鼻头蹭了蹭她的脸颊。
  没有动静。
  幺崽儿回头望了望,黑子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四周也没有人。
  “汪!汪汪!”
  掉头冲出了灌木丛,撒丫子朝着蓝斯的方向跑去。
  花园的石子路上,小小的身影在努力地奔跑着。
  “呦,老大你看那不是阿波罗?我还是第一次见它跑的这么快,黑子呢?”窗户前,格巴顿一眼看见了由远处跑来的小白点。
  “汪汪汪!——”
  格巴顿摸摸下巴,“它好像很着急的模样?”
  蓝斯起身格巴顿,转身走出了房间。在楼梯间与正往上狂奔的幺崽儿迎面对上。
  楼梯每阶的间距较高,幺崽儿腿短,爬的很吃力,奋力一跃一跃的模样很是好笑。但此时蓝斯却没有功夫笑,他的裤腿正被小奶牙用力地咬着。
  小东西从嗓子里扯出“呼噜呼噜”的低呜声。
  一直以来都可以感受到,这个小东西很怕自己——这还是第一次见它胆子这样大。蓝斯微微睁大眼。
  被它这么扯着,蓝斯下楼依旧走的很稳,倒是幺崽儿踉跄几步,最后几阶台阶直接滚了下去。
  “嗷嗷!”爬起来赶紧又叼住。
  见蓝斯似乎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幺崽儿这才松开他,跑到了前面带路。边跑边回头看,见他跟的毫不吃力,又加快了速度。
  格巴顿从后面赶上来,松松的跟蓝斯并排走着,好奇道:“阿波罗这是怎么了?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黑子呢?”蓝斯问道。
  “噈——!”格巴顿把手放在嘴里吹响一声,很快,黑子硕大的身影从远处的草丛跃了过来,见幺崽儿跑到了前面,三两步追上去在它身边跳来跳去。
  幺崽儿这次却不理睬它,依旧奋力向着某个方向跑着。
  等到它一头扎进灌木丛,黑子突然一个扎步,停住了——再不肯往前一步。
  “嘿兄弟?怎么了?”格巴顿不解,拍了拍它的脑袋,大狗却失了往日威风,呜呜咽咽地趴下去,下巴贴在地面,眼睛可怜巴巴地向上瞅着自家主人。
  格巴顿和蓝斯对视一眼,蓝斯忽然想到了什么,神情一凛,大步跨过了灌木丛,果然看见了幺崽儿正探着两只前爪扒在长椅上,摇着尾巴。
  长椅上,路德维希夫人毫无知觉地倒在上面。
  蓝斯急步走到了近前,幺崽儿见他终于过来了,让开了位置,担忧地蹲在一旁望着。蓝斯伸手贴在她颈侧查探几下,锁着眉把人轻轻抱了起来。
  幺崽儿目光紧盯着,仰着脖子,跟在他脚边。
  格巴顿正陪着自家突然变怂的魂契犬,自觉丢了人,正郁闷着,就见元帅抱着路德维希夫人出来了。
  一惊,上前,“老大!这是怎么了?”
  “应该是老毛病又犯了。”
  两人一边急速往回走着,他们放开后的速度极快,就连黑子都要跑起来,幺崽儿更是几下被丢在了身后。
  黑子低吼一声,转身叼住了它的后脖子上的软肉,又追了上去。
  蓝斯抽空回头看一眼时,看到的就是一颗大脑袋毛绒绒的,吐着舌头,任由人家叼着。还是那个傻样,不知为何,心底里的烦躁稍稍淡下去了一点。
  “夫人!”进了阁楼,路德维希夫人贴身侍候的老嬷嬷海娜惊呼一声,冲到了跟前,紧盯着蓝斯的动作。
  芬妮也在这里,伶俐道:“我去叫医生!”跑了出去。
  蓝斯把她轻轻放到了床上,海娜赶紧过来接手,用肥胖的身子挡住他,木着脸道:“我来吧,蓝斯少爷。”
  蓝斯后退,立在了房间角落。
  格巴顿脸上露出不忿的神情,侧眸却见蓝斯面无表情,似是习以为常。他气的咬牙,低头见只有幺崽儿一个迈着小短腿进来,又不觉苦笑摇头,小声道:“黑子自从几年前被路德维希夫人打出去过,就再也不敢靠近她了……从前,它也是很亲夫人的。”
  蓝斯低头看了眼在床边走来走去,模样十分担心的白团子,嘴角抽了下,轻声低语了句,“你倒是不记仇。”
  作者有话要说:大姐姐场外话:幺崽儿不只是不记仇,它什么都记不住,挨揍的记忆只能保持七分钟。


第十四章 心结
  见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进来,幺崽儿不需要人赶就乖乖让开,目不转睛地看着床上,床比它高了许多,脖子仰的有些费力。
  忽然间,腰下被人有力地一揽,被抱了起来。
  幺崽儿扭头,难以置信地见到抱它的——竟然是蓝斯。
  蓝斯却仿佛只是想手里有个东西,转移下注意力,有一下没一下地捏着它后背的肉肉,后来觉得布料有些碍手,几下把衣服脱下来,蓬松柔软的毛毛们一下子释放,幺崽儿舒服的抖了抖毛,乖乖趴着让蓝斯撸。
  医生很快检查完毕,为路德维希夫人扎上了输液管,摘下口罩,对蓝斯说道:“夫人只是头痛的老毛病又犯了,没什么大事,注意休息就好了。”
  蓝斯还没表态,就感到怀中一沉,那小东西像是听懂了一般松了口气。让他莫名感到有丝好笑,忍住想上移的嘴角,对医生点了下头。
  芬妮刚取来治疗仪,就被海娜夺过去,像带头盔似的给夫人戴在脑袋上,不多时,脸上的痛苦之色渐渐削弱,呼吸变的平和,似是睡了过去。
  蓝斯和格巴顿这才出了房间,黑子远远地趴在阁楼外,见他们来了,也不靠近,只敢远远地甩了甩尾巴。
  蓝斯抱着幺崽儿,竟莫名有种扬眉吐气地感觉。
  “怂货!还不如阿波罗!”这回轮到了格巴顿怒其不争地骂道。
  黑子嘤嘤呜呜,一直等到他们要离开阁楼了,才赶紧一个起身,夹着尾巴跟了上去。
  ……
  晚间,路德维希夫人幽幽转醒,老嬷嬷海娜早守在一旁,扶她坐起来,担忧地问道:“夫人,感觉好些了吗?”
  “我……又晕倒了?”
  “是的。”海娜自责地低下头,“都怪我,走的远了没有发现您的异样。”
  路德维希夫人轻轻摇了摇头,“是我让你不要靠近的。”
  这时候,她又变成了从前那位善解人意的元帅夫人。
  海娜拿出湿毛巾,慢慢地为她拭着脸,“是二少爷送您回来的……”说完,偷偷瞧了眼她的表情,见那脸上果然露出了厌恶之色。
  “他怎么会去那片地区?我不是让他没事不要过来吗!”路德维希夫人怒道。
  海娜垂下眼,“也许是母子的心灵感应,少爷感知到您有危险……”
  “呵。”路德维希冷笑一声,打断道,“他若能感应到我……那他就应该感应到他父亲和兄长有危险!白眼狼!三S级有多了不起吗?平日被惯的目下无尘、自大狂妄,不知道自己是谁,才会……”骂着骂着激动地喘着粗气,头又隐隐作痛起来。
  “夫人……”海娜海娜急忙敲开一支黄色液体,喂她喝下,呼吸这才渐渐的平稳了一些。
  路德维希夫人躺在床上,想起丈夫和长子,眼眶又涌上了泪花。
  海娜是这个家中的老人了,一直服侍在夫人身边,对她的心结十分清楚,也跟着愤然道:“既然夫人对那件事还放不下,为何不告诉蓝斯少爷他其实……”
  “不行!”
  路德维希夫人厉声喝止,眼神变得空寂又怀念,泣声道:“亚当不让我说,我答应过亚当的……我、我不能对他食言!”
  “这些年来,夫人您已经做得尽职尽责了,为了蓝斯少爷,凯伊少爷受了多少委屈?”海娜跟着擦泪。
  路德维希夫人忍不住捂在枕头边哭了起来,“我、我曾经已经想开了的!蓝斯这孩子比凯伊聪明,开口说话的也早,他第一声学会喊我妈妈的时候……我也是喜爱他的,我有了凯伊,再多一个儿子也没什么不可的!可是那时候……亚当和凯伊都是好好的啊……”
  “是啊!要是没有路德维希元帅,蓝斯少爷还不知在哪儿呢!现在元帅和凯伊少爷却因为他……”海娜恶狠狠,啐了一口,“可他却被保护的好好的,以为自己才是受害者!”
  她还想说什么,见路德维希夫人情绪又激动起来,只得忍住,连忙轻声安慰道:“夫人、夫人,您得保重自己的身子。”
  又劝解了半晌,路德维希夫人躺回了床上,海娜才调暗了灯,轻声退了出去,关上门。
  正在路德维希夫人闭上眼后,她手腕上的星网个人端忽地“滴滴”响了两声,原来是安全警报自动录下的视频提醒。现在每人手腕上都装有这个装置,当查询到身体机能出现异样时,会开启自动录像系统,目的是还原当时发生的状况。
  路德维希夫人轻轻点开,静静的,漆黑的墙壁上出现了一幕投影,上面阳光明媚、花草青翠,她痛苦地坐在长椅,挣扎了没一会儿,就倒了下去。
  路德维希夫人神色微暗,自己的身体差成这个样子,看样子离去见亚当和凯伊的日子不远了吧?
  但紧接着,她就看见从灌木丛中钻出了一个小小身影,身上穿着怪异的作战服,显得一颗蒲公英毛绒绒的脑袋格外大,它起初像是有些害怕……
  这也不怪它,自己前两天才刚用东西砸过它。
  路德维希夫人眼神动了动。其实那天她发过火后,就把收拾房间的女仆叫进来,女仆很快就承认了。路德维希夫人并不傻,她在冷静后很快意识到,那个高度,不可能是一只幼犬所能够到的。
  可她砸也砸过,骂也骂过了。就像格巴顿家的黑子,从前那么喜欢跟在自己身后,被赶出去过一次,也再不敢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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