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地狱归来的丈夫(23)

　　“袁姨今天你先回家吧，我来照顾小枝。”蒋枝抽抽噎噎地抱着爸爸不肯松手，司欢没办法把女儿抱坐在手臂上。
　　送走袁姨后，司欢抱着女儿走进卧室，拿小手帕帮她擦眼泪，“宝宝不哭了啊，眼睛都红了。”
　　蒋枝打了一个哭嗝，眼睛红的像兔子一样，带着哭腔低低地叫了一声:“爸爸。”
　　司欢勾了勾她的小鼻子，笑说:“再哭就很难看啦，爸爸回来了不会再走，小枝别怕爸爸会一直陪你的。”
　　“呜呜呜！”蒋枝嘴里含糊不清听不清在说什么，但她的手一直拉着司欢。
　　“宝宝你想不想见你的大爸爸，他也跟爸爸回来了。”司欢犹豫了一会，开口问道。
　　蒋长鲸回来的事情，他不打算瞒着女儿。
　　蒋枝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懵懵懂懂的望着司欢，嘴里重复:“大爸爸？”
　　司欢亲吻小枝的额头说:“对，大爸爸也回来了。”
　　摸了摸脖子挂着的吊坠，眼前景色一换，司欢抱着小枝进了青山绿水的空间。
　　蒋枝不是第一次到这里来，一看到小溪和木屋就咯咯地笑起来，不安分地扭动身体要跳到地面上玩。
　　“哇哇！”指着木屋兴奋地叫。
　　司欢能听出小枝是想玩的意思，但是说不出来玩的音调，从嘴里出来就变成了哇哇哇。
　　他觉得好笑，把小枝放下来，牵着她的一只手教导:“是玩不是哇。”
　　蒋枝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跟打了鸡血一样朝小溪边喷去。司欢刚想叫她跑慢点时，蒋枝前面突然闪出了黑色的阴影，一不留神直接撞上了。
　　她收不住力气，屁股墩狠狠的砸到地上。
　　蒋长鲸高居临下地望着地上没头没脑的萝卜头，司欢刚才看不到他，现在又突然出现在眼前。
　　小蒋枝摔着了也不哭，在爸爸的帮助下爬起来，绕到了爸爸的大腿后面，怯生生地望着刚才被自己撞到的那个人。
　　司欢主动的推了推蒋枝说:“这是大爸爸啊，小枝不要大爸爸了吗？”
　　听到说日思夜想的大爸爸，蒋枝鼓起了勇气从司欢的大腿后面走出来，仰高了头。
　　司欢抱起她，方便蒋枝平视蒋长鲸，“呐你看，是大爸爸吧。”
　　蒋枝再看好几眼，又回头看了看司欢，不太敢确定。
　　为什么大爸爸没有开口说话？
　　“大鲸，你说句话，女儿不信你了！”司欢催促道。
　　蒋长鲸盯着人类怀中更小只的人类，有些紧张按照记忆张了张嘴。
　　“小枝……”
　　熟悉的面孔加熟悉的声音，蒋枝刚收起的眼泪又如倒豆子般流了下来，伸手要蒋长鲸抱。
　　“大爸爸！”
　　蒋长鲸一动不动，看着眼前的面粉团子期盼地伸长手望着自己。他不敢上手去抱这个粉团子，生怕一不小心就弄碎了。
　　“唔？”
　　蒋枝手伸了半天，大爸爸都没有向往常一样欢喜的抱着她举高高。她顿时委屈地啊啊叫唤，大爸爸怎么不理自己！
　　以前大爸爸都不是这样的！
　　司欢一看女儿又准备嚎起来，忙把他塞到蒋长鲸手里，让他抱着女儿。
　　蒋长鲸懵了，僵硬到手不知道如何放，七手八脚学着刚才司欢的样子勉强把小团子摇摇欲坠地抱在很前。
　　大眼对小眼。
　　蒋枝果然不哭了，鼻涕泡泡挂在鼻翼上，撅着嘴巴黏黏糊糊在蒋长鲸脸上狠狠的亲了一口。
　　白白的小牙齿晃呀晃，嘿嘿的笑:“大爸爸！”后面的尾音因为开心而上翘。
　　司欢看到这一幕吃醋了，为什么刚才他回家的时候为什么没有这个待遇，为什么女儿一看到这个老冰棍就主动的亲亲。
　　蒋枝亲完大爸爸后，马上又转过头去抱爸爸的脖子，吧嗒一下又在司欢脸上盖了一个章，又咯咯地笑了。
　　“小机灵鬼。”司欢点了点蒋枝的鼻子。
　　蒋长鲸还沉寂在刚才被小团子亲了的事情上，身体变得更僵硬了，求助地望向司欢。
　　他应该怎么做？


第30章 你住客房吧
　　“我们的宝贝女儿你忘了, 之前你还在路上叫小枝的名字。”司欢托着女儿的屁股怕她乱哄一不小心摔下去, 他们一家人终于团聚。
　　蒋长鲸又低头看了看团子，下意识把她抱得更紧。心底涌上一股涨涨的热意, 他在吃绿晶时都不会有这种感觉, 是什么样的感觉……
　　开心吗？
　　蒋枝精力有限, 连哭了两回后困意来袭，半趴在大爸爸的肩头慢慢睡着了。
　　于是将长鲸更加无措地望着司欢，司欢轻声说:“我来吧。”把女儿接过来，调整了姿势让她靠着自己睡觉。
　　两人出了空间, 司欢把蒋枝轻放到婴儿床里, 让爱人陪自己一起坐在床边。
　　“你还记得这张床吗？我们就睡在这里。”
　　他们聊天时，屋外传来一阵钥匙响动的声音, 司欢突然想起晚上妈妈会回家照看小枝。
　　待会门一开, 妈妈看到大鲸怎么跟她解释, 妈妈是研究丧尸病毒类的科研人员, 怎么跟她解释家里无端端多出一只丧尸。
　　就在门要打开的那一刹那, 司欢突然急中生智，口袋掏出一个口罩给蒋长鲸带上，还有帽子也带上, 只露出两只眼睛。
　　蒋长鲸又不懂司欢的这波操作可，歪着脑袋不明白地看着他。
　　“嘘。”
　　屋门开了，方猗兰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叫唤自己的宝贝乖孙女, 往日袁姨都会抱着蒋枝到门口接她, 怎么今天不见影子了。
　　方猗兰以为是孙女睡着了, 走到卧室刚想查看。
　　卧室里有个人疾步迎了出来，她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那人脆生生的叫了一声:“妈！我回来了！”
　　方猗兰乍听到这个声音，大脑像是炸开了一样，眼前一花差点栽倒在地上。
　　司欢眼疾手快地搀扶她到沙发上坐着，忧心地问:“妈您没事吧，是高血压吗要去给你找药吗？”
　　方猗兰一把拉住儿子的手，摸上司欢的脸定定地看了好一会，喃喃细语:“小司你回来了？妈是不是在做梦？”
　　可怜天下父母心，司欢在为人父后终于能体谅到这种挂念的滋味。
　　他哽咽的附上母亲的手，让他好好的摸自己的眼睛鼻子，“您没有做梦，我真的回来了，你看我好好的呢哪里都没有受伤。”
　　“小司……”方猗兰确认儿子没有缺胳膊少腿后，假装佯怒地打了一下司欢的手，“我每天都担惊受怕，就怕你在外面不安全，吃不好睡不好。你说你怎么这么不听话！”
　　司欢想到了自己小时候不听话偷溜出去疯玩，晚上才回家那时候妈妈也是这么教训自己再打两下手，但总是重重的举起又轻轻的落下。
　　“对不起，妈我以后不会那么任性了。”司欢诚恳的道歉。
　　方猗兰叹气又摇头，“你回来就好了，别的妈也不求了。你去看过小枝没有，她天天都喊你。”
　　“看过了她刚睡下，然后我让袁姨先回去了。”
　　这时，卧室里传来一丝响动，方猗兰以为是孙女醒了侧身看了一眼才发现，有个穿黑衣服的人坐在婴儿床边。
　　怎么家里突然多了一个人。
　　方猗兰问:“家里来客人了吗？那是谁？”
　　司欢半挡住妈妈的视线，故作轻松说:“噢，那是我在t市交的一个朋友，他……他曾经救过我，现在来b市这边找亲戚。”
　　方猗兰放心了些，又好奇的打量了那人一眼，“这样啊，既然是你朋友那就好好招待人家吧。不过怎么穿这么多衣服啊，是生病了么？”
　　又是长外套又是兜帽又是口罩，简直不让人多想都不行。
　　司欢紧张的吞了一口唾沫，生怕妈妈会认出蒋长鲸拿回去切片:“额，他身上有一些被火烧过的疤痕，不能见光。所以——”
　　方猗兰认不出是东床快婿，只以为是儿子的一个朋友又救过司欢，点了点头便没多想。
　　又问起司欢出去找人的事情，“怎么突然回来了，不是说好三个月么，怎么提前回来了？”
　　司欢和方猗兰说了出去两个月的遇到的人和事情，到最后深吸了一口气望着母亲的眼睛说:“妈，我找到大鲸了。”
　　方猗兰十分诧异，不敢相信地问:“你找到小蒋了？他没有死！到底当初发生了什么？”
　　“对，我在t市找到他了，他还活着。只是……”司欢顿了顿，不知道应该怎么和母亲说。
　　“只是什么？”方猗兰紧张的追问。
　　“只是伤势太重了，现在还躺在t市基地的医院里头一直昏迷不醒，我的异能也治不好他。”
　　为了配合悲伤的气氛，司欢故意捏紧了拳头在棉麻布料的裤子上摩挲，给人一种非常怨愤的表现。
　　方猗兰闻言一怔，又叹了一声，“小蒋这孩子真可怜，当初不是说他被丧尸咬了吗？没有尸化？”
　　一个谎言说出来又用另外一个谎言盖住，司欢觉得后背都出汗了，“可能是他避开了吧，他没醒我也不知道当时情况是怎么样。”
　　“唉，人活着就好，人定胜天小蒋肯定会醒的，你别太担心了。接下来小司你打算怎么办，要把小蒋接回来吗？毕竟b市的医疗设施还是比较完善的，小枝也可以经常见到爸爸。”方猗兰提议道。
　　司欢不敢直视母亲，盯着茶几上的水果胡乱地回答说:“嗯，我有想过这个问题，我先在这边打点好了再把大鲸接回来。”
　　母子两又聊了会，方猗兰有些累了，准备起身回房歇息。
　　司欢突然想起了蒋长鲸的住宿问题，又问:“妈，我那个朋友可以一段时间吗？他没有地方落脚，等他找到亲戚再走。”
　　方猗兰想了想刚才见到的那个怪异的人，皱了皱眉头没有拒绝。
　　“既然是你朋友就由你安排吧，有其他房间空着，万事都留心点。”
　　“谢谢妈！”司欢甜甜的跳过去帮她按摩。
　　“哎，力道再重点，整天待在实验室累死了，新来的几个人又要教又要带。”方猗兰闭上眼睛享受儿子的服务。
　　司欢加大了力气，“嘿嘿，妈你是战斗在国家一线的科研人员啊，我拍马都赶不上呢。”
　　方猗兰笑说:“又拍妈的马屁，要是没爆发末世你毕业出来也是个小医生了，妈倒是想退休想想清福，劳累了半辈子。”
　　司欢回到卧室时，蒋枝已经睡醒了一觉，现在爬到大床上和大爸爸玩耍。
　　说是玩耍，其实是父女两在拍手掌，小枝站起来伸出两只手去推她爸爸，就凭她这小力气一百个都够不上蒋长鲸。
　　蒋长鲸轻轻一推，蒋枝就倒在了床上咯咯的笑，然后又锲而不舍地爬起来去推大爸爸。重复了好多次，好像玩不腻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