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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君,您走错蜗壳了(34)

作者:落樱沾墨 时间:2018-09-04 23:38 标签:生子 甜文 强强 宫廷侯爵 宠文


    苍歧收回揉着脑袋的手,深深望着笑的很有特点的小孩儿。

    陆英咳了一声,打破着奇怪的气氛,不知道在场的另外两个人是什么想法,反正他是觉得奇怪的厉害,“帝君,臣送您回洞府。”

    苍歧点点头,刚欲起身,抬头朝云吞道,“过来,扶我。”

    云吞将手背到后面,表示自己手很忙,朝陆英身后站了站,有师父罩着,想来是会让他安心一点的。

    陆英丝毫不知云吞的想法,拍了下他肩头,“为师施法带路,你去扶着帝君,定要小心着,莫要伤了帝君。”

    云吞嘴一下子要撇到了下巴去了。

    苍歧坐在地上,施施然朝云吞张开双臂。

    海水在前方自动劈开,露出一条杳杳小径,路上的红珊瑚还沾着水珠,被充当了一回迎路花,开满回家的路。

    头顶时不时有一群青红的小鱼成群结队的游了过去,如果不是肩膀上这个累赘,云吞十分乐意停下脚步赏一赏这海底的风景。

    他觉得苍歧似乎将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了他身上,往常他背着自己壳的时候也没觉得这么重,这样一比,他觉得他更爱他的小壳了,起码还能装东西。

    明明刚刚还不要脸戳他酒窝的帝君,现在脚步虚浮踉跄,看着像是连一根手指的气力都没有了,只能任由着他撑着他的身体朝海底洞府走去。

    喷在耳畔的鼻息骚拨着云吞的脖子,痒的他很想往回缩,他愈缩,那热气便越朝他身上喷来,顺着他的领口往衣袍之下的身子里飘去。

    云吞有些怒了,低声偷偷训斥道,“不~准~呼~气~”

    苍歧笑下,“本帝君尽量。”

    虽说是尽量,但热气丝毫不减。

    云吞又要训他,抬起头,见苍歧脸色惨白,英俊的眉宇之间敛着疲惫和倦意,大抵是刚刚的毒发和锁魂咒耗尽了他的精血,此时便撑不住了。

    云吞用眼睛偷瞄着疲惫靠在他身上的人,心想,果然是株植物,说焉就焉了,不知道浇点水会不会好点。

    呸~,他~在~想~什~么~……

    三人到了海底洞府时,苍歧已经处于半昏半醒之中,墨紫色的发遮住被冷汗打湿的额头,近乎是摔在冰霜榻上的倒了上去。

    “师父,接下来怎么办?”云吞就像一个什么都不会初学医术的人,在苍歧面前,再多的本领都给忘得干干净净了。

    “帝君的解药为师已经炼制了三百年,现在正到了最后收尾的程度,为师要立刻赶回岛上去。”陆英道,“为师用锁魂咒封住了涟铮,只要涟铮不出现,就能减少蚀骨毒的发作。”

    “蚀骨毒?”云吞凝眉,这便是让他疯魔痛楚的毒吗。

    “嗯,这种毒发作时四肢百骸犹如烈火焚骨,难以忍受。”

    云吞急忙问,“可有解法?”

    “有,只不过再解此毒之前,必须确保整个过程不会被任何意外打断。”陆英注视着云吞,“你知晓为师说的是什么意思吗。”

    云吞呼吸稍稍加快。

    他艰涩的想,如果可以,他宁愿让自己不知道。

    陆英清明的看着他,“如你所想,如若不能神魂合一,蚀骨毒永远都无法根除。”

    他说着在虚空写了几个字,幻成一道黄迢符咒递给云吞,“锁封咒,你且收着,学会,记住。”

    陆英叹了口气,“本想让灏羽来此步骤,但为师觉得,兴许你才是最适合的人选。吞儿,你会让为师失望吗?”

    云吞觉得自己每一次呼吸都是一种折磨,他转头望着长发铺满冰霜之上,紧紧闭着双目的男人,想扯出一丝笑意对陆英保证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喉中沙哑如含了一捧苦莲。

    最后,他终于调整好了自己的气息,问出早就想问的话,“被封的那一神格,将来还有可能出现吗?”

    “绝无。”陆英道。

    云吞握紧那道符咒,问,“师父想要封谁?”

    “涟铮。”

    作者有话要说:  忘了说,别乱想啦,涟铮没几章就要领盒饭了,摸摸大。

第32章 醋泡灵芝

    瀑布溅起的水雾在阳光的氤氲中折射出细小耀眼的光辉, 开满湖潭边上的紫色小花中几朵其他颜色的花苞终于长开了,绽放出独具一格的颜色, 将这片紫色花海点缀的更加好看。

    陆英离开了,把云吞留下来照顾昏迷不醒的帝君。

    云吞化成蜗牛趴在一朵花盏上, 将软软的小脸懒洋洋的搭在一片花瓣的边缘, 两根触角垂下来,怔怔望着潮湿的泥土。

    蜗牛发起呆来就容易看着比别人更呆,本来就不大的小黑点眼睛半睁不睁着,整只蜗都处于一种茫然的状态。

    陆英给的符咒在小壳中藏着,没学。他平常虽然很少修炼学习法术,但也从未有过这般对一个咒决提不起兴趣来。

    小蜗牛检讨自己, 到底是提不起兴趣来学, 还是另有别的原因呢。

    他想的头疼, 也不想再想了, 趁着这飞鸟也钻不来的寂静的海底洞府,寻个时候发会儿呆来。

    他本是望着土地, 不知何时将触角抬起一只, 凝望着远处散发着泠泠寒烟的冰霜床移不开眼。

    如瀑的墨紫色长发倾泻下来,笼在银白色的寒烟中有股妖异惑人的绝色, 这一头墨紫色的发和玄色长袍融在一起,再加上这银白的冰霜, 让云吞觉得像极了一副‘千山飞鸟绝,万籁苍雪灭’的雪城墨画。

    云吞默默欣赏着,忽然感觉腹足下的小花剧烈的颤动起来, 他垂下触角,瞧见一只霸道横行的褐色大螃蟹正挥舞着钳子夹着花茎,两只凸出来的黑眼珠滴溜溜盯着他瞧。

    “……”

    这螃蟹是一路钳着衣服跟来的?

    也忒记仇了吧。

    云吞把触角往回收了收,他那触角细嫩,经不起这么一钳。

    “怕它?”

    云吞猛地抬头,望见不知何时起来的帝君正衣衫不整慵懒的坐在潭边,以手撑额,望着他说。

    云吞甩他个白眼,具体表现在蜗牛上是夸张大力的拧巴了下触角。

    苍歧生怕他将自己那两只头发丝细的触角拧断,惊心胆魄的盯了一会儿,发现小蜗牛的触角灵活有力,是他想的太多了。

    “小蜗牛,多谢你昨夜相救。”苍歧寻了个话头,打算和小蜗牛喷一喷。

    小花盏上的云吞哼哼的想,他可没救,帝君您老人家的毒发作起来翻江倒海,他没本事去救。

    虽然没救,但云吞厚着脸皮抖了抖小壳,心安理得的收下了苍歧为了找话头道的谢。

    苍歧眼底带着零星的笑意,像夜里洒满天幕的星子,耀眼明亮,让云吞一时看楞了眼。

    瞧见云吞的触角又不动了,苍歧舔着脸凑过去,英俊的脸颊顿时在云吞触角前放的无限大,将云吞吓的一蹦,恼怒的甩起触角抡了苍歧一下。

    他那细嫩的触角再怎么用力,之于苍帝而言都不过跟蚂蚁爬了一样,苍歧摸摸英挺的鼻尖,道,“在想什么?”

    他的声音很好听,温和低沉,像夜风徐徐吹过山谷,听的人骨子都仿佛酥了,云吞不明白,为何都是一个人,一张嘴,但眼前的这个大家伙却和涟铮几乎是完全相反的,连声音都有些不同。

    云吞郁郁看着他,不想说话。

    苍歧拂去额上碎发,墨紫色的长发随着他的动作发梢幽幽扫过一片小花,沾上了些浅紫色的花粉,散发着清淡的香味。

    苍歧见小蜗牛郁郁寡欢,身子不大,心思很大,他勾了勾唇角,转头望着瀑布氤氲的水雾,“因为锁魂诀才不高兴吗?”

    闻言,云吞一愣。

    “你怎么知道。”他诧然,以为这种事理应苍歧是不晓得的,否则又怎么会任由身体里的另一个自己肆意妄为。

    苍歧没回答他,说,“我觉得你慢吞吞的说话很好。”他微微侧了侧头,补充唤道,“小蜗牛。”

    云吞被他这称呼叫的一呆,虽然他的确是只蜗牛,也很小,但从来没有人直言不讳就这么叫了出来,这让他有些难以……难以拒绝,出奇的好听,像亲近的人才会给的昵称一般。

    他脸被臊的通红,浑身发痒,像喝了酒一样轻飘飘,为了掩盖自己这莫名来的羞赫,云吞把脸一扭,故作冷冷淡淡道,“帝~君~该~去~歇~着~了~”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苍歧道。

    云吞抖了下触角,“帝君也未回答我的问题。”

    苍歧发觉这小东西生起气来格外的好玩,他撑着脸说,“我知晓,是因为锁魂诀是我教给陆英的。”

    云吞小背壳猛地一僵,哑声道,“为什么?”

    他问的是为什么既然他会,却放任涟铮出现。

    难道锁魂诀只能用在别人的身上吗。

    “先前我可以对我自己下决,锁住刚生出的他。”苍歧说,“但不论涟铮亦或者是我,之于这具身子而言并无两样,即是如此,我又何必禁锢他的出现呢。”

    云吞一直觉得苍歧是不知晓涟铮的存在的,否则怎么会对另一个自己无动于衷呢,他心里一抽一抽的,低声说,“那现在,又为何要……要用锁魂决?”

    苍歧,“因为陆英认为时机到了。”

    云吞直起触角,和苍歧对视,“那……您呢?”他艰涩的说,“您也这般觉得吗?”

    苍歧深深看着他,“是。”

    云吞触角一颤,心口猛地疼了一下,他想缩回壳里让自己静静待一会儿,但显然对谈话的另一方并无此打算。

    苍歧在云吞往回缩的时候,不轻不重,似问似肯定道,“你喜欢他。”

    云吞瞪大了触角。

    这一刻,向来温润淡定无欲无求的苍帝身上洇出些丝丝缕缕莫名的情绪,有些逼迫,有些淡漠,但更多的是被藏在幽黑眸子下那不易察觉的不甘和占有。

    苍歧未等云吞答话,近乎苛刻道,“我有没有告诉你,我和他的记忆是共生的。”

    云吞的心狠狠揪紧了一下,沉沉的落进寒潭之中,冻得他浑身冰凉,他突然愤怒起来,气的身子直颤,他对涟铮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是不是都被窥视着,而涟铮也知道这些,却从来没有告诉过他,任由他初开情窍,在他面前懵懂生涩,云吞胡乱的想,这种感觉就像是被欺骗了般,不管是涟铮还是苍歧,他就像一个可笑的笑话,在为眼前这个人伤心,为他纠结辗转反侧,为他闷闷不乐,为他心如刀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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