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叫凯因斯的雄虫决定去死(42)
亚伦不以为意,料想若是军部那群雌虫当真如此废物,让这等恶性事件发生,皇帝陛下一定会震怒,下令诛杀所有与此事相关的雌虫以平民愤。
亚伦的话触动了凯因斯的神经,他在终端上操作了一下,很快一封展示军部各军团体量变化信息的邮件便呈现在凯因斯的眼前。
亚伦:“况且十九年前,那会咱们才多大?谁能记得那么遥远的事呀,你问这个干什么?”
凯因斯浏览着邮件中的信息,表情没有变化,但黑色的眼眸却越来越沉。
凯因斯:“没什么。”
雄保会中央数据库中,雄虫占比数据在十九年前没有任何征兆地骤降至前一年的三分之一不到。
而邮件中,第一军军团的兵力也在同年骤减,毫无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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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Z区边郊。
卡利西尔看着手中一掌大小的金属装置,最后一次核对坐标,将其安放至地下掩藏好。
这个装置便是他拼了性命传递出的方案制作而成的装置。
精神海攻击装置。
这个装置参考了自然状态下宇宙辐射异化星兽的原理,可以直接攻击星兽的精神海使其变成异化星兽。
此前X区异常高涨的星兽异化率,宫宴上突然暴起袭击的异化星兽,都是它的杰作。
如今,整个帝国被笼罩在异化星兽的恐惧之下,所有民众不论雌虫雄虫,精神海都时刻处于威胁之中。
虫皇陛下若想解决这一危机,唯一的办法就是公布那个药剂的配方。
那个可以替代雄虫素,对虫族受损、紊乱甚至崩溃的精神海进行修复的药剂。
那个被他尘封了十九年之久的药剂。
精神海修复剂。
卡利西尔完成了最后的布置,起身环顾四周。晚风吹拂树梢,只能听见树叶的沙沙声。
好安静啊。
这是位于Z区边郊的一片密林,往常总会有一些野生星兽活动。但因为宫宴袭击事件,前几日开始,第二军和第三军就开始对帝国全境进行星兽清剿了。
这一片应当也经历了清剿,卡利西尔曾担心此次任务会因没有星兽而失败,但那日伊达诺给他的纸条中明确写了让他无需在意,只需要安置好装置即可。
此前伊达诺在此处活动给皇室释放了许多引导信号,皇室应该很快就会派兵前往此处调查,卡利西尔想伊达斯应当已有安排,便严格按照指示完成任务后,离开了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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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间,公寓。
卡利西尔已经不记得第几次抬头看向墙上的时钟,指尖在餐桌边缘摩挲,木质纹理被他的体温熨得发烫。
明明在外时他还可以冷静地完成任务,但一回到家里,他的思绪便完全被凯因斯占据了。
黑曜石般的眼睛,如墨的黑发,划过自己鬓角沾染湿意的手指……
喉结无意识地滚动,卡利西尔盯着桌面上的木纹,一条条数着,试图用这种方式让自己冷静下来,可凯因斯的那句“晚上再继续”仍像火星般在他血液里跳动,烧得他坐立难安。
继续……继续什么?
继续昨夜那般相拥而眠,还是……更进一步的事?
理智告诉他,凯因斯或许只是随口一说。毕竟凯因斯向来冷静自持,从未对他表露过超出责任之外的欲/望。可情感却在疯狂叫嚣,想要靠近,想要交缠,想要……
熟悉的脚步声在楼梯间响起,打断了卡利西尔混乱的思绪。卡利西尔赶紧起身行至门边,整理好表情,以得体的微笑打开了房门。
卡利西尔:“雄主,您回来了。”
门外,高大的雄虫眼眉低垂,像是酝酿着凝重的风暴,但却在抬眸看向卡利西尔时,换成了一个温柔的微笑。
凯因斯:“久等了,卡利西尔。”
带着夜风微凉的指尖抚上卡利西尔的脸颊,凯因斯独有的气息压下,交缠呼吸。
凯因斯:“我回来了。”
第33章
浴室里, 氤氲的水汽模糊了镜面,蒸腾的热意裹挟着馥郁芬芳的木质香。
卡利西尔的后背抵着冰凉的瓷砖,被身前的雄虫顶得没有一丝缝隙。
卡利西尔:“雄主——”
话语被吞进唇舌, 凯因斯的吻再度压下,灵巧的舌尖撬开他微颤的唇齿, 长驱直入, 攻城略地。
卡利西尔的呼吸被尽数掠夺,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凯因斯的衣襟,湿透的布料在掌心皱成一团。
方才玄关处,当凯因斯的吻落在唇上时,卡利西尔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他瞪大眼睛, 僵着身子怔在原地, 被雄虫一点点啄吻着,半推半抱着带进了浴室, 仍旧回不过神来。
卡利西尔:“雄主,您,清醒吗?”
卡利西尔在换气的间隙喘/息着问道,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他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实的,凯因斯在吻他, 在碰他, 甚至把他按在浴室的墙上, 这比他最难以启齿的妄想还要荒唐。
凯因斯没有回答卡利西尔的问题, 只是低低地笑了一声。笑声震动着贴在卡利西尔的唇上, 带着战栗的酥麻。滚烫的吻顺着下颌向下,在卡利西尔的喉结处,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
卡利西尔:“等,等一下……”
卡利西尔的呼吸彻底乱套了, 胸膛剧烈起伏着,水珠顺着他的发梢滴落,落在凯因斯颈间妖冶绚丽的虫纹上。
卡利西尔:“您真的知道我是谁吗……”
卡利西尔从喉间艰难地挤出这句话。
凯因斯闻声抬起头,黑曜石般的眸子盛着足以将“人”溺毙的温柔。
凯因斯:“卡利西尔……”
艳色的唇舌轻起,卡利西尔感受到凯因斯贴近自己耳边,气若幽兰。
凯因斯:“我的雌君。”
这句话像一簇火,瞬间点燃了卡利西尔全身的血液。他痴痴地望着近在咫尺的雄虫,心脏几乎要撞破胸膛。
卡利西尔:“您真的……”
卡利西尔话语哽咽不全,但凯因斯还是读懂了他的思虑。
凯因斯:“不是可怜你。”
轻柔的吻落在额头。
凯因斯抬起雌虫的脸颊,看着他的眼睛放慢了语速。
凯因斯:“是想要你。”
……
当摇晃的月色终于停歇,卡利西尔躺在床上,分不清置身现实还是梦境。
身旁的雄虫撑着脑袋看着他,指尖绕弄着他的一缕发。
月光穿过半掩的窗帘,在凯因斯的侧脸投下银色的光晕,印在卡利西尔眼中,如同艺术史上最神秘美丽的古典雕塑。
卡利西尔:“雄主……”
卡利西尔讷讷开口,却发现自己的嗓子哑得不成样子,似乎还带着情/事过后的余韵。
卡利西尔立刻闭上了嘴,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被单。
发丝间嬉戏的指尖缓缓滑落,划至布满痕迹的脖颈。微凉的指腹轻轻摩挲着颈部跳动的脉搏,在白皙的皮肤间,燃起细小的战栗。
凯因斯:“嗓子疼?”
雄虫温和的声线响起。
卡利西尔立刻摇了摇头,抿紧了唇,生怕再开口,惊扰了这场美梦。
凯因斯没有戳破他的紧绷,只是将手掌移至卡利西尔的腰间,体贴地揉着。
凯因斯:“还不困吗?”
方才的交缠中,卡利西尔的眼神几度涣散失焦,快到尾声时,连呜咽都支离破碎了。
凯因斯想他应该很累了,本以为他会立刻沉入梦乡,没想到整理清洁后,那双金色的眸子好像愈发清明了。
听到凯因斯的问话,卡利西尔下意识摇头,顿了一下,又点了点头。
今夜实在美好得有些不真实了。
他不想这么快就闭上眼睛,生怕再睁眼发现这一切都只是自己的一场梦。
凯因斯看着卡利西尔痴痴的眼神,没再多问,抬手将雌虫揽进怀中,轻抚着他的后背。
凯因斯:“听门卫说你今天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