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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投喂一只深渊!(87)

作者:江为竭 时间:2023-03-18 09:49 标签:甜文 末世 情有独钟 萌宠

    时渊:?
    原来渣攻的意思是坏人,他默默记下这个新词。
    灯光亮起,饭菜飘香。
    上次他们聚餐,还是在庆祝《殉道者》的大获成功,这次就已经是道别了。
    每个人都格外健谈,聊起过往种种。
    秦落落笑个不停,讲起自己小时候偷偷学化妆,买不起化妆品,竟然把红菜汁往脸上抹,被她妈骂了三天;程游文大骂报刊编辑,欣赏不来他的大作,只会瞎点评;就连沃尔夫冈话都多了,讲他年轻时,如何跟着伊莎贝拉学习演戏,第一次上场也是紧张极了,差点掉链子,他还说马上准备参军,为保卫城市做贡献。
    时渊和特蕾西在吃薯片,听几人侃大山。
    正讲到一半呢,剧院大门被推开了。
    众人一愣,只见夏舫站在门口,手里提着两瓶酒,眼眶红得厉害。
    “你、你这是怎么了?!”秦落落惊讶问,“发生什么了?”
    “……没事。”夏舫哑着嗓子说,“没事,别问了,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他半个字不愿多谈。
    “来了就好,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特蕾西很惊喜,“快来吃东西吧!”
    夏舫默默坐下,拿起一块冷了的手抓饼,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他咽得太快,像是这样就能压下翻腾的情感。
    直到吃完饭了,特蕾西先上楼去休息,而大家开始喝酒了,夏舫才愿意开口。
    他说:“你们也知道我一直想赚钱,一直很抠门,在这里的工资不高,远不如我在酒吧陪男人睡几回。我和时渊说过,说你们很善良也很蠢,这个时代搞艺术真是冤大头,自讨苦吃,我完全无法理解。”
    啤酒在杯中晃荡,他举着杯子,环顾了众人:“但是有一件事情我没告诉过你们:我不止一次地想过、问过自己,为什么不干脆辞掉这里的工作呢?为什么还要在这里,一次次演出呢?我只是个剧里的小龙套啊,没名没利的。”
    “现在,我知道答案了。”夏舫深吸一口气,“因为我喜欢这里。酒吧的那些虚情假意和热闹都是假的,都是虚的,没有人真正关心我,没有人真的知道我是个怎么样的人——他们只关心我的长相,只关心我听不听话,在床上表现得怎么样。但在这里工作,有了你们的陪伴,才让我真正觉得我是‘活着’的。”
    “台上是虚构的角色,台下是真正的我。时渊说得没错,我和你们一样喜欢这里。”
    秦落落睁大了眼睛:“……你突然这么煽情,我还适应不过来。”
    “人总是很贱的,不到最后一刻,都没法正视内心。”夏舫有些自嘲地笑了笑,“快失去了才懂珍惜。”
    他摇了摇头:“不说这些了,我们干杯!”
    酒杯相撞,清鸣回响。
    “为了野玫瑰剧团!”他们说,“艺术不死,改日再会!”
    时渊没喝过酒,尝了尝味道,觉得啤酒苦涩,不大好喝,但他还是小口喝完了半杯。
    然后微微醉了。
    酒意上头后,世界好像晕晕的。众人的话更多了,他看见程游文的脸上泛红,秦落落手舞足蹈,沃尔夫冈竟然讲了一长串的话,而夏舫……
    时渊借着朦胧的酒意,看见夏舫是笑着的,却满脸是泪。
    “我好喜欢你们,”他的眼泪在脸上湿漉漉的一大片,从下巴滴落,“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是、我是真的喜欢你们。”
    为什么要道歉呢?
    ——这是时渊睡着前的最后一个念头。
    喝酒之后头太晕了,他脑袋一歪,靠在沙发上沉沉睡去。
    意识陷入黑暗。
    也不知多久后,有人在喊他:“……时渊。”
    时渊的眼皮很重,睁不开。
    “时渊。”那人又喊,手抚过他的脸颊。
    这触感很熟悉,时渊下意识蹭了蹭那只手,发出了含糊又餍足的声音,呼噜呼噜的。他清醒不过来,而那人也并不着急,坐在他的身边,轻柔地抚过他的脸与发梢。
    那是一种很安心的感觉。
    他知道,不论如何,那人都会陪着他的。
    意识就这样沉浮着——
    数分钟后,时渊睁开了眼。
    剧院大厅的灯只有角落亮着,一片朦胧中,陆听寒坐在他的身边,握住他的手,目光沉沉,有什么情绪在流淌。
    陆听寒回来了?他怎么会来剧院?
    时渊愣怔了一会儿,总算是彻底清醒了,猛地坐起来:“啊,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他还头晕,身体晃了晃。
    “晚上十二点。”陆听寒说,“宵禁的时间早就过了。”
    他将身躯不稳的时渊揽入怀中,让他靠在胸膛上。
    时渊刚要开口,看到沙发和座椅上每一人都睡得东歪西倒。沃尔夫冈,程游文……喝酒少的秦落落倒是快醒了,在揉眼睛,嘟囔老娘怎么睡了那么久。
    “噢,我们都喝醉了。”时渊抬头看陆听寒,尾巴尖又不自觉地摇曳起来了,“但是,你又找到我啦!!”
    陆听寒久久未说话。他揽着时渊,灰蓝色的眼中像是有阴云凝聚,暗潮汹涌。
    没人见过陆听寒这幅模样。
    他是真动了怒。
    他说:“不是喝醉了,是酒里下了药。”
    时渊晕乎乎的,没反应过来。
    “……夏舫呢?”此时秦落落醒了,扶额打量周围,懵懵懂懂问,“夏舫这小子怎么回去了都不知道叫我一声?……啊!!草!”
    她看清了陆听寒,药效和酒意硬生生被吓没了。
    “这两瓶酒是谁带来的?”陆听寒说,“里头有安眠药的成分。”
    秦落落呆愣了足足半分钟,嘴巴开合,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口,突然意识到什么一般,蹦起来就往二楼去。
    时渊站起身,歪歪扭扭地跟上去,全靠尾巴和陆听寒保持平衡。
    到了二楼,尽头的房门敞开,秦落落缓缓坐在了地板上。
    时渊走过去。
    在他们面前,保险箱的门开了,里头空空荡荡。夏舫拿走了所有给伊莎贝拉的钱。

第38章 躁动

回到剧院大厅时渊才注意到, 暗处站了许多的守卫,还有白衣的战地医生。
    陆听寒大概是深夜回家,发现时渊不在,带着下属们来了剧院。
    “瓶口有巴比妥酸盐类安眠药的残留。”检验人员戴着手套, 拿了酒瓶, “中枢神经抑制剂和酒精一起服用是很危险的, 你们要庆幸他用的是新版, 与酒精的反应小, 剂量也小,潜在的中毒作用非常低。”
    秦落落坐在沙发上, 弯下腰,将脸埋在掌心中。她哑声说:“他为什么要这么干……是欠债了吗,还是因为他的母亲?”
    没人能回答她这个问题。
    其他人陆陆续续醒了, 都是不可置信。
    程游文呆愣了一会,一脚踹翻了桌子:“我草他妈的……!!”
    碟子摔落, 汁水飞溅在大理石地板上, 爆米花散落一地。程游文站都站不稳,跌跌撞撞还要去踢椅子, 被沃尔夫冈拉住了。
    “算了, ”沃尔夫冈低声说, “errare h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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