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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相公的小夫郎[种田](95)

作者:小鱼饼干 时间:2023-02-24 11:30 标签:种田文 布衣生活

第77章
  林白梧听着巧儿的话, 心里竟有些喜悦,他与王墨虽然只有过一面之缘,却因为都是可怜人,而心有怜惜。
  这般看来, 吴家那个瘫爷子倒是个仁义的汉子, 不为难家里的哥儿, 是极好的。
  他正想着, 巧儿忽然道:“张兰桂这个黑心的婆娘, 也算是无心插柳了。”
  林白梧微怔,他已经很久没有听过这个名儿了,现下听来, 让他不由得想起大雪封山时候的事儿, 胃里忽然就犯起恶心。
  他赶紧抓了颗酸果进口里, 牙齿咬破果皮,渗出酸甜的汁水来,才让他喉咙口子舒坦些。
  林白梧轻声道:“张媒婆么……”
  “嗯。”巧儿点点头,走回椅子坐下, 将绣到一半的绣品拿起来,继续绣,“她坏事干得可多, 净为了礼钱蒙骗人, 将村里哥儿、姐儿的外嫁。不过也算老天开眼,摔断了腿。”
  “摔断了腿?”林白梧诧异。
  “你不知道吗?”巧儿自绣面里抬起头, “好早之前的事儿了, 嗯……得有几个月了。”
  当初渊啸来林家下聘, 张媒婆失了大面子, 走到哪儿都有人对她指指点点、说三道四。
  张兰桂这么个好面子的人, 窝在家里成日成日的不敢出门儿。
  能让她提起兴致的唯两件事——喝酒和到处编排林白梧的闲话。
  她那个嘴又脏又碎,什么都说:
  “林家那个双儿看着老老实实的,其实可能勾汉子,要不这渊汉子咋瞧上他的?”
  “那渊汉子没准就是没见过双儿下头啥模样,图个新鲜,等玩儿够了,准得弃了。”
  “你他娘的放屁!我嫉妒什么?!我家哥儿孕痣深、长得也俊,那得是嫁达官显贵的,一个山里来的野汉子,我才瞧不上!”
  打头里村子人还当笑话听听,到后面发觉她说的越来越离谱,个个都不信了,见着她就躲。
  张兰桂心思郁结,酒喝得更厉害,常常夜深人静时,坐在堂屋里唉声叹气。
  一日月黑风高起,屋子外头忽然传来一声凄厉的野鸡叫,伴着夜风、啼破圆月,尖锐的瘆人。
  野山鸡站在高坡上,高昂着头、奋力振翅,一声鸡鸣邪祟起,紧接着四面八方都传来鸡叫声,嘈嘈乱乱、此起彼伏,震天嘹亮。
  张兰桂心里一哆嗦,就听见扑扑啦啦振翅声,她忙开门出去瞧。
  漆黑深夜里,山风卷着寒意迎面扑来。她家圈养的二十来只鸡,齐齐炸着毛、通红着眼,夹着膀子发癫似的往外头狂奔。
  奔的急了,几只撞在一起,咯咯咯哒痛叫着摔得四仰八叉。
  鸡毛下雪似的落满地,这些鸡顾不上疼,晕晕乎乎站起来,不管不顾、埋着头继续朝外头冲。
  张兰桂惊得酒都醒了大半,这每一只鸡都是钱,二十来只、二十来只啊!她双手拍着大腿,抄起根棍/子就去追鸡。
  月亮隐进云层里,天黑树影斜,张兰桂又醉熏熏的瞧不清路,不知怎的就跑进了峪途山林子。
  峪途山南坡,多的是猎户在山里头设的陷阱,树枝子盖着、碎草屑压着,可隐蔽。
  张兰桂追着鸡,心头火起,耳聋眼瞎,一脚踩空,“咣”的一声砰响,翻进了不知道谁家的陷阱里。
  巧儿手下不歇,针尖儿穿过绣面,拉出绣线,她垂着头:“好在那坑不深,里头又没放竹刺,要不这翻进去,命都没了。”
  林白梧听的怔愣,心口子提紧,他轻声问:“她家鸡……干啥飞出去啊?”
  “说来巧呢,她家那一片儿,就她家鸡发了癫。”巧儿放下针,看去林白梧,“后来我听人说,张兰桂在堂屋喝得迷糊,根本没听见鸡叫,是有人敲了她家的门儿。”
  巧儿摇摇头:“哎谁知道呢,反正村子人都说她是坏事做多了,遭了报应。”
  林白梧听的心口子砰砰砰的跳,就听见巧儿又说道:“还有墨哥儿的那个弟弟,到眼下都没好。”
  忽然,久未开口的林绣娘抬起了头,她细长的手指敲了敲桌面:“别东家长西家短的了,你活计绣好了?”
  “哦,马上绣。”巧儿缩着颈子,朝着林白梧吐了吐舌头,小声道,“回头和你说。”
  这一打岔,话头儿就过了,巧儿也没记起要和他说。
  还是林白梧主动问起来了,她才拉人到一边,同他说小话儿。
  王墨的那个弟弟王虎,家里的老儿子,被惯的无法无天。
  带人进林子里打鸟儿,不知道遇上啥,回去人就傻了。
  林白梧睁圆眼:“带人进林子?还有别家孩子?”
  “这个王虎孩子群里称霸王。”巧儿撇撇嘴,“不过其余娃儿只是昏过去了,没啥大事儿,就他一人脑子傻了。”
  “那他阿娘岂不是要发疯?”
  “是呀。”巧儿点点头,“秦氏因为卖墨哥儿冲喜,才得了吴家一大笔银钱,本还想送他老儿子去私塾呢,这下好了,话都说不利索。”
  林白梧听得心口子砰砰砰直跳,若只是张兰桂这一件事儿,大可说成是巧合,可还有个王虎……
  忽然,一个离谱而诡异的念头又横亘在了他脑子里,久久不散。
  林白梧蓦地想起在菜地里,渊啸叫野山鸡帮他捉虫,他似是懂兽语,两嗓子便吓得野山鸡唯命是从,那家养的鸡该是更不在话下。
  但渊啸并不知道他与王虎的过节,只有、只有他的猫儿。
  那时候大猫儿昏迷不醒的,会是猫儿么……
  巧儿见他两道眉皱得可紧,拍了拍他的手背,轻声安抚道:“你别害怕,村里人都说是王秦氏卖儿子得了报应,王虎才傻的。冤有头债有主,咱们行的端正,不怕鬼上门。”
  她拉起他的手:“进屋了,外头多热呢。”
  林白梧的心口子还揪得紧紧,巧儿已经拉他进门了。
  门“嘎吱”一声打开,就瞧见曲长风慌张的抬起了头。
  四目相对,曲长风浑身一僵,赶紧将桌面绣到一半的帕子胡乱塞了起来。
  林白梧皱起眉,绕过长桌,走到了自己的桌子边。
  *
  转眼到八月桂秋,山里气温逐渐转凉,尤其日光稀薄的早晚,山风一起,吹卷的早落的枝叶簌簌,更显得秋景凉。
  林白梧的身子已经近两个月,开始显怀,可肚子却比寻常妇人三四个月的还要大些。
  他生的瘦,即便有了身子,胳膊、腿儿也不见粗,只有腹部微微隆起,衣摆一盖住,不细瞅,倒也不算明显。
  可他眉目间,却微微起着变化,和他呆久的人不觉得,不咋瞅见他的人眼下一瞧,便觉得他与以往大不相同。
  眉眼间细腻柔和,眼波流转里尽是清风和煦,柔情似水。
  这让以往觉得林白梧配不起渊汉子的村人心里头直打鼓,想着这俊俏却寡淡的哥儿,啥时候这么韵味十足、风/情无两了。
  寻常人都这般觉得,渊啸这个枕边人更是忍得难受。
  他还是大猫儿的时候,便觉得这小雌云朵似的柔软,恨不能日日捧在手心里。而今怀了小老虎,逐日的食补下,他的小脸儿愈发圆润,可爱里透着娇俏,他更是心痒难耐。
  漫长而难/捱的夜里,渊啸搂着人,宽大的手掌忍不了多时,就开始不老实。
  林白梧仗着自己怀着娃儿,有恃无恐的捧着肚子,歪起头瞧他:“你不能要我,我有身子呢。”
  渊啸的唇密密实实的压过来,自林白梧的额头、脸颊,到颈边,再到他微隆的肚子,温柔的亲。
  他撑手在他身体两侧,一错不错的瞧人,呼气温热,一浪压过一浪:“小老虎皮实,没事儿。”
  “不行不行。”林白梧听着他压抑、颤抖的声音,心里头一紧,方才的镇静自若烟消云散,转而间全剩下慌张了。
  他侧过身,捧着肚子:“我身子不稳,你不能要我。”
  夜色深沉,将炕上的人彻底笼罩。
  只是习惯了夜行的老虎,能将暗夜里的万物全然洞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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