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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我身体里的那个人

作者:烈冶 时间:2021-09-22 12:24 标签:强强 HE 幻想
他说我是他身上祛不掉的伤疤。
  六岁那年,我做了个手术,醒来后,我妈告诉我,我的身体里,住进了另外一个人。
  她让我把他看做自己的亲生弟弟,要我爱他护他对他好。
  可是自我看见他的第一眼起,我就知道,我做不到。
  后来他回到了自己的身体,成为了一个独立的人。
  他是公主与将军的儿子,天之骄子。
  而我不过是一介草民,光是生活就耗光了我全部的力气。
  他锐利且嚣张,就像是毒药。
  他需要我,同时厌恶我。
  ·
  “我叫陶树,可我的枝丫上,好像永远不会盛开桃花。”
  他说我就像是他身上一处丑陋的疤痕,祛不掉,甩不了。
  但撕下疤痕后,伤口却会不住地往外淌血,直至浑身冰凉,了无生机。
  第一人称主受,阴郁毒舌美人攻(谢冬荣)×贪恋美色清醒受(陶树),he
  后期疯批追妻。
  世界观奇特,有副cp。
关键词:强强 HE 剧情 幻想 综合

第一章 分离
  新文啦啦啦,希望大家喜欢~
  六岁那年,我妈拉着我走进医院,也就是那一天,谢冬荣被植进了我的身体。
  我个人对此并没有什么感觉,唯一记得的是出院后被一众媒体围着采访,他们跟在我屁股后面问东问西,让向来无人问津的我第一次体会到万众瞩目的感觉。
  术后半个月,我第一次拜访了公主的宅邸。
  那可以说是一处城堡,内里有山有湖,进门后,开车要好几十分钟才能望见城堡本身,在都城的中心,这样一个地方近乎是奇异的,不过外人很少将之称为 xx 堡,而是简称其为 “纳明”。
  作为 “穷人家的孩子”,这样豪华的 “城堡”,我是第一次踏足,我小心翼翼,甚至不敢让自己的鞋子踩上那光洁的地面,墙面上挂着的名画我不敢直视,二楼拐角处的水晶展柜我更是生怕磕到碰到。
  这里的一切都是我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
  而当我走入那个极富科技感的房间,望见被浸泡在营养罐里的谢冬荣时,我整个人都全然呆滞了。
  我觉得自己就像是一条闯入圣域的野狗,而上方那阖着双目,居高临下的谢冬荣,就是这片圣域里的神。
  我第一次见到那么好看的人。
  老妈拍拍我的肩,告诉我,植入我身体里的那个人,就是他。
  他的躯壳暂时不能接受他的灵魂,而我的身体却恰与他的灵魂完全匹配,于是,我成为了他的容器。
  其实说 “灵魂” 不太准确,“意识”要更贴切一些。
  “要保重好你的身体哦,阿树。”
  这是母亲给我的叮嘱,我记得,那天的她格外温和,那双惯常忧愁的眸子里竟盛满了笑意,我许久没见她这样笑过了,于是也不由自主地开心起来。
  “树树,以后就把冬荣当做你的弟弟吧,他现在寄居在你这里,你要保护好他哟。” 公主的声音传入我的耳朵。
  公主,也就是谢冬荣的母亲,此时正倚靠在房门口,她是一个十分温柔的女人,身上有一种说不出的,脆弱的美感。
  后来我才知道,安贞公主跟我母亲原本是儿时好友。
  我妈平时最爱做的事情,就是回忆自己当年作为贵族的那些日子,在我得知她与公主本是旧识之前,我一直以为她是在吹牛扯谎。
  当然,就算得知了真相,我也没有高看我们母子俩多少,毕竟 “好汉不提当年勇”,人们往往只会承认你现在的价值。
  术后一个月,我和我妈从原本所住的窄小出租房内搬出,转而住进公主的豪宅。
  直到现在我都认为那是不应该得到的殊荣。
  我那无甚求生本领的母亲,被公主雇佣,成为了那座豪宅的女管家。
  那之后十二年,公主和我母亲的关系逐渐从生疏转为形影不离,不得不说,她们的性格极为契合,有时候就像是亲生姐妹。
  而我,也会偶尔错觉安贞公主就是我的第二个母亲。
  当然,这样的想法往往只会存在一瞬间,因为当谢正初将军回家的时候,我们就得各司其职地扮演好我们原本的职务,将军,也就是公主的丈夫、谢冬荣的父亲,他具有不怒自威的气质,几乎使人本能地退避三舍。
  我察觉不出将军对我和我妈的看法,也或许,他压根不屑对我们有什么看法,老实说,即使在这个家里生活了十二年,我也依然有些怕他。
  我妈和公主相处的时候我往往融不进去,身为一个男人,化妆品香水裙子什么的我的确不太懂,我也不想强行掺和进去打扰她们的雅兴,但我看着公主和我妈,总忍不住担心——
  我怕我妈会因此更为疯狂地沉溺在她的贵族梦里。
  住在豪宅的这十二年,我老妈似乎渐渐忘记了我们原本来自于哪里,而我的职责就是时不时地提醒她——我们原本不过是俩穷鬼而已。
  当然,提醒她的基础上便是时时刻刻的自省,每天,我都得像念经一样在自己心中默念十万遍——“陶树,你不过只是个跟贵族扯上一点关系的平民而已。”
  起码,我不能让我自己掉入那些浮华的陷阱里。
  可以说,着十二年我的内心大多数时候都保持着紧绷的状态。
  当然,我也不是什么圣人,某些特定的时候,也还是会松懈的。
  每天跟谢冬荣相处的时候,我会允许自己稍微做做梦。
  十二年来,我看着他一天天长大,无论什么年龄,他总是能给我带来惊艳,就如同我当年第一次见他那样。
  他的俊美仿佛是永恒的。
  我偶尔会跟他说说话,有时也会情难自抑地伸出手,手指隔着营养罐的透明物,描摹他的躯体。
  他脸部的曲线我已经了若指掌,我只希望有一天能够亲手碰碰他,而后肆无忌惮地亲吻他。
  老妈让我把他当弟弟,可是我做不到。
  因为他醒后与我手拉着手的景象,我已经幻想过无数遍了。
  不过我跟我妈不一样,我知道,梦是会醒的。
  十二年后的十月二十日,我再次走进医院,谢冬荣从此就此与我分开,他的意识终于被植回自己的身体中。
  与六岁那年一样,从手术室走出的时候,我的身体并没有任何特别的感觉,只是心中空落落的,因为当医生宣布我的体内不再寄居着谢冬荣时,我清晰地意识到,我和他之间的纽带就这样 “啪” 地断裂了。
  公主期待着谢冬荣的苏醒,我也一样,我敢说我一天去谢冬荣卧室的次数甚至比身为母亲的公主还多。
  他的瞳色一定是极美的,我这样相信着,我甚至自私地在心底期望他醒来时第一眼看见的人是我。
  然而我并没有等到那一天。
  接受手术后的一个月,谢冬荣仍旧没有苏醒的迹象,而我和母亲则已然决定搬出公主的宅邸了。
  当然不是公主想要将我们赶走,我和母亲都相信她不会产生这样的想法,实际上这些年母亲将公主的宅邸打理得井井有条,继续留下也是情理之中的。
  主要是因为马伦王因故退位,他向来活跃于政坛的弟弟乐生亲王继位,不久后便开始着力彻底清剿当年试图谋反的罪人及其亲属。
  这个时候的我早就明白了我母亲究竟是个什么身份,的确,她曾是身居高位的贵族,可惜的是,她有一个作为谋逆主使的哥哥,她的父母,也就是我的爷爷奶奶也因此被牵连入狱。
  当年,事发的时候,我母亲当时正跟我那渣爹私奔呢,家里发生的事情她一概不知,然而也因此十分幸运地,抄家的那天,她没有亲眼看见、也没有亲身经历那所发生的一切。
  反正是个女孩儿,又身无长物,当时上面的人并没有追杀她的打算。
  等她被男人抛弃后顶着个大肚子回家,却发现自己家没了,亲人也没了,自己则一朝从身价百万的名媛变成没人要的弃妇…… 我简直难以想象当年我母亲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把我生下来的。
  我老妈不是个有反抗精神的人,她唯一的心愿就是留在这座她所生长的城市,好好活下去,如果可以,她想回到自己所熟悉的圈子,再次成为一名 “贵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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