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局是我赢了。”叶文发出属于自己的胜利宣言。
　　随着这句话，他扭转身体，用力掷出手中的枕头。
　　洁白的枕头在空中划出一道不可思议的弧线，擦线撞到一名工作人员之后，势头不减，继续向前飞去，甚至因为填充物是羽毛，弹力十足，在剩余幸存者中发生了类似弹球回弹的现象，瞬间把所有人都击倒。
　　导演：“发生了什么！”
　　枕头在完成它的使命把所有人清理出局后，在空中解体，羽毛随之四散。
　　叶文取下头顶的小多肉，说，“真叶文从不回头看爆炸。”
　　叶粉：“鼓掌，都给我鼓掌！”
　　活动室，投影屏上显示直播间断开数据连接，直播结束。
　　顾夙关掉播放设备，看一眼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了，换算到日本时间，也有十一点了，他说，“大家回去，差不多就睡觉。”
　　但顾夙一团人哪怕隔着一个时区也能整整齐齐睡觉的企划失败了，门外站着摸约十七八岁的少年，阻挡去路。
　　他认出来他们是叶文捡回公司的四期练习生，“有什么事情吗？”
　　叶文去日本前跟三人说过，在公司有什么不懂得可以去问他的队友，他们不过把这当做客套的话，没想过真的来找顾夙几人。
　　但是公司仿佛以叶文离开为信号，进入一个未有之变局，各种行动与企划散发出来的信号让他们很不适应，他们仅凭着自己的阶层触及不到事情的真相，内心又很想知道一个答案。
　　三人中稍微年长一些的易青开口，“老师今天说，我们可以开始准备竞争出道名额的事情了。”
　　易青三个刚来九创传媒系，根基很浅，唯一能抱上大腿的人只有叶文团，很怕努力半天遇到内定陪跑的情况。
　　他们原本做好了练习一段时间的准备，但叶文去了日本，公司跳过二期三期直接从四期选拔出道名额，事情的变化速度超出他们十八岁的想象。
　　顾夙知道三人来无非是想要刺探一些内幕消息，但他被他话语中蕴含的信息量吸引，进而产生了一个问题，“四期练习生中练习时间最长的是……？”
　　“是秋白。”易青指了指身边的夏秋白，“但是他也只练习了半年。”
　　顾夙的表情开始认真，他说，“时间太短了。”
　　夏秋白被推出来之后，懵懵懂懂的，“不过老师跟我们说不用担心练习时间短的问题，他说我们都未来可期，成长潜力很大。”
　　顾夙皱起眉头，正常职业流程中，通过大学四年专业学习到毕业工作，从底层摸索1-2年完成知识从象牙塔到社会化的转变，仍不能说是合格。
　　练习生从练习到出道，连一年都不用，练习时长最长半年却能冠以未来可期的名头，这正常吗？
　　非常明显，偶像选秀的进程在资本进场的趋势下加速扩张，进入到新的阶段。
　　如果说偶像从一开始就是资本试运营的商品，那么叶文团无论是成团质量还是后续资源都说得上是一线水平，是给予市场鼓舞与信心的初代。
　　既然证明偶像商品化的可行性，资本下一步要做的是——如何在降低商品的质量下割到更多的韭菜，还能把偶像牢牢控制在自己手掌心。
　　像易青、常卓、夏秋白这样的四期练习生正展现了资本的期许，模样好看，练习时长短，水平一般，年龄小容易掌握。
　　甚至……
　　顾夙眼睛微微眯起，如果易青团也成功了。
　　资本下一步打造的很有可能就是纯血流量，而这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毕竟资本永不眠。
　　顾夙短短时间内想了很多事情，回过神来，安抚易青等人，“既然老师这样对你们说了，你们不妨以备战出道赛为目标加倍练习，失败了也是积累经验。”
　　易青相互之间打气时说的话不外乎也是这几句，但话从顾夙这样的可靠成年男团前辈口中说出来，让他们格外的安心，心头的压力也随之释放。
　　“或许叶文还能再客串一次导师。”顾夙说，“反正这种事情，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四回肉贴肉。”
　　沈廉：怎么肉贴肉？
　　“好的，顾师兄，我们会努力的，”易青握拳，“我们这就去看凌晨四点钟练习室的样子。”意思是他们会练习到凌晨四点。
　　沈廉冲他们挥手，“慢慢练啊。”
　　易青等人：？
　　“谁晚上练习啊。”沈廉叉腰，“晚上是多好的写作时间，灵感biubiu的冒出来。”
　　白竹“啪”的一下打了沈廉一下，“当着后辈的面说什么呢？”
　　场外人员叶文突然在q群里冒出，“周舸你们在干什么呢？”
　　周舸回复，“我们在讨论凌晨四点钟的练习室是什么样子的。”
　　岑绍跟着叶文冒出，“凌晨四点钟，海棠花未眠。”
　　温茂：“太酸了！”
　　【系统提示：岑绍被禁言一分钟】
　　岑绍攥紧手机，第二次了，温茂千万别被他抓到把柄！
　　叶文对中年男人组的混战不感兴趣，接着周舸的话头说，“凌晨四点钟的练习室一点都不稀奇，只是自我感动罢了。”
　　顾夙疑惑的打出一个问号，“我觉得练习到凌晨四点钟可以称得上勤勉了。”
　　沈廉说，“傅老板总是如此勤勉。”
　　傅子铭：？？？
　　“凌晨一点两点三点四点五点六点的家，带娃的母亲们哪一天没看过呢？当初咱们冲击成团的时候，我也没让你们看过凌晨四点的练习室，”叶文问，“那个时候都没有四点钟过，现在你们也不可能四点钟，所以你们背着我偷偷干什么呢？”
　　群里的男性成员被叶文的举例降维打击，陷入沉默。
　　叶文：？？？
　　叶文越发觉得群里这群狗子在背着他搞事情。
　　叶文：你们搞事居然不带我！


第170章 章一七零
　　又过了几天, 叶文从东京动画公司结束一天的考察，回到酒店，把小多肉放在窗台。
　　在保质保量的情况下加速动画电影的工期，温茂采用的办法是大量分包到国外顶级制作公司, 多线协力合作, 日本承担了几乎一半的原画工作量。
　　小多肉的好奇心经过一天的消磨早已消耗殆尽, 对它来说, 要等到明年暑期才能上映的动画电影, 不如等到明年再开始期待。
　　“叶叶，”小多肉说，“我想看综艺。”
　　叶文熟练的打开电视机, 给小多肉放朝日新闻, 他自己拿着手机刷起国内app。
　　小多肉：？？？
　　小多肉：这就很过分。
　　在小多肉的强烈抗议下，叶文不得不带着它一起玩手机。
　　小多肉说，“叶叶你好像很不情愿的样子。”
　　“因为带上你，我能看的东西选择面很小了。”叶文说。
　　小多肉：“谁说的，从八点档狗血剧到旅行撕逼综艺，我都爱看。”
　　叶文默默拿起剧本看了起来，用实际行动表达自己的态度。
　　小多肉：喂！
　　虽然叶文不在剧组, 但剧组并没有因为他的离去而停摆, 而是投入到另一种紧张而激烈的工作当中。
　　抓紧时间打磨拍摄的片段，修改乃至补拍，值得庆幸的是，叶文拍摄的镜头的修改率是剧组最低的, 这段时间他不在的影响也降到了最低。
　　小多肉浏览视频网站，找到一个感兴趣的节目，“叶叶，过来一起看，你有小师弟了。”
　　能被小多肉称呼为小师弟的，只可能是和他同属九创传媒系的练习生，叶文来日本之前，傅子铭明确表示过自己需要一些偶像带货，他掐指一算，二期练习生差不多也到出道的时候了。
　　“不看不看。”叶文说，“剧本更好看。”
　　但过了一会儿，他又瞄了几眼屏幕，“奇怪，这些人我不熟，而且实力好差。”
　　“因为这是四期练习生，”小多肉说，“喊出的口号是平均练习时长不足一个月，塑性极强，未来可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