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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愿成神系统[无限流](113)

作者:蕉下醉梦 时间:2020-09-09 07:43 标签:强强  灵异神怪  无限流  前世今生  

  两个鬼差捂着耳朵,立即捣蒜般点头,之后忽然想起了什么,一起嚷嚷起来:
  “听不到您问的什么。”
  “是的大王,听不到的大王。”
  简明庶哭笑不得。
  捂耳朵,看来就是做做样子罢了。再在主控室里站下去,估计也是全程直播,他还不如和伍舒扬出去看看风景,放松放松心情。
  船头甲板。
  简明庶随意坐在环形沙发上。
  俯瞰是澎湃无际的大海,仰头是浩瀚璀璨的星河,浪花在船头飞扬,带着他们驶向远方。
  一声轻响,白沙发旁的餐桌上,落下了两只透明香槟杯。
  伍舒扬立在身侧,隔着柔布扶着瓶颈,优雅倒酒。
  剔透的桃红色香槟酒盈满杯子,简明庶扫了一眼瓶身的标志:
  “Dom Perignon P2 Brut Rose。我喜欢。”
  伍舒扬依旧一脸安定,只有唇角稍稍勾起:“我也是。”
  他满完酒,二人碰杯。
  “Salute.”[3]
  “Salute.”
  明快甘醇。两杯香槟依偎在桌上,涌动着澄澈粉色的气泡。
  伍舒扬轻轻道:“以天为盖,以地为舆,四时为马,乘云陵霄。”[1]
  “天空为车盖,大地为车厢,四季为良驹,直上云霄。” 简明庶坐在他身侧,眉眼含笑,收入满目星辰,“《淮南子》的开篇。”
  “类似的句子,后来有个人,写出了更美的说法。”
  简明庶右手斜着桃红色的香槟酒,仔细欣赏身侧坐着的沉静美人:
  “大海敞开着,我的热那亚人
  把船儿驱入一片蔚蓝里
  万物闪着常新的光华
  我在空间和时间上睡意沉沉——”[2]
  “尼采。”伍舒扬侧过脸看他,说出了问题的答案。
  “满分。”
  简明庶亲了亲他的眉尾,以示奖励。
  两个人静默了会儿没说话,仿佛这片刻的沉默,正如尼采诗篇的结尾一样:
  现在,就是永恒。
  “好不真实。”简明庶小声说。
  “哪里不真实?”
  他侧过身子,看身边人好看的眉眼:“你不真实。”
  “就像令人着迷的狄拉克方程,浑然天成,又睿智优雅,但难以想象、也不真实。”
  “可狄拉克方程是真实的。它预言的不可能存在的幻梦——反物质,最终被发现。”伍舒扬安定地看着他。
  二人靠着低矮的沙发靠背。
  “——所以,我也是真实的。”
  伍舒扬抬手,简明庶极其默契地钻入了他的怀中,无比契合。
  实际上,自小独立的简明庶,从来不会主动做出这种类似于依赖或者交付的举动,甚至当其他人发出类似邀请时,他会排斥。
  比如曾经站在灰墙上邀请他的游鼠、曾经在舷梯门口邀请他的Allen。
  但不知为何,遇上伍舒扬,整个过程自然而然,好像他们相知相熟许久,他身侧的这个人,更是可信又可依赖。
  “我小的时候,其实出生在六安。六安具体哪里,我也记不太清,只记得家里有好大一片茶庄。那时候,唔……还是1800?1802?”
  简明庶抬眸看了他一眼,对方的眸子里满是爱意的星辰,整个人如夏日的凉夜,安定又美丽。
  “……后来,那时候太小,我也不记得发生了什么,阿娘把我藏在一个巨大的花瓶里,那天晚上,到处都是尖叫和惨叫声,我怕极了,躲了很久,直到有人把我捞出了花瓶。”
  伍舒扬心中一震。
  “其实我不太记得他的样子了。不过当时我隐约觉得,他可能是个厉害的人,就求着他带走我,长大后好给阿爹阿娘报仇——可他太冷淡了,离开我掉头就走。那天,真的下了好大好大的雨,大到我注意到时,已经坐在雨地里,满脸满身都是泥——”
  伍舒扬的目光,落在他左臂上探出的缭绕云纹上。
  是他。居然真的是他。
  原来他们,从这么早就已经相遇,擦肩而过,兜兜转转这么久,才再次相知。[4]
  “那之后,舅舅舅母就搬来了茶庄。那段时间,虽然过得不太开心,但好歹,家里是有人气儿的。很快地,舅舅一家相继病逝,之后是表舅一家、表姑舅一家……再远的,连我也叫不上来名字。我身边的人,似乎都走得很快很快,好像有人提着线操纵着,要他们非走不可一样——”
  简明庶忽然停了停,他看向伍舒扬:“你是宿命论者么?”
  夜风里的海潮声,澎湃又宁静,让人的心情安详又平和。
  伍舒扬缓而长地吻了吻他的眉尖,这才郑重回答:“是。”
  突如其来的亲昵,让简明庶有些懵懂。他显然没理解,为什么宿命论这个问题,需要亲吻他。
  “——我也是。”他勉强将自己的心神稳住,继续说:
  “甚至牛顿、爱因斯坦、狄拉克……即使他们终身都在参透世界法则,即使他们相信物质是客观存在的实体。我们总是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被迫行动,好像是出自于我们自己的自由意志,但实际上,包括我们自认为挑战自我的行动在内,一切的一切早已注定。‘我是我命运的主人’这句话,是人类最大的错觉。”
  “‘我的履历,是由我无法控制的种种力量决定的’。”
  “是。”简明庶首肯。
  伍舒扬真的十分合他心意。他引的这句话,主人正是爱因斯坦。
  “扯远了。我继续讲。照顾我的几家亲戚接连发生意外之后,就再也没有人愿意来六安茶庄,也再也没有人愿意和我……”
  他没说下去,伍舒扬猜想,那两个字可能是“接触”。
  “他们说,我是灾星。”
  伍舒扬轻轻地搂紧了些。
  他的明庶还有这样苦闷的过去。看他在平都医院,一脸小太阳四处温暖他人的样子,他还以为,这些年,明庶过得很幸福、很开心。
  简明庶垂下眼帘,星光给他的侧颜多添了一分哀愁。
  “所以,你会不会像他们一样,忽然消失,忽然离开,或者……忽然出什么意外……”
  他的声音逐渐小了下去。
  伍舒扬隐约察觉了之前明庶说他“不相信爱情”的答案,甚至可以说,不仅仅是爱情,而是亲情、友情、爱情等等一切的情感。
  对他来说,亲人的不住逝去和意外、独自成长的经历、没有知心人的陪伴,才是生活中的常态。
  明庶努力给予周围的人安定感,而他自己却默默承受着这一切,无人分担。
  难怪他会用那套怪异的生物化学刺激来解释情感、说服自己,难怪当时他会那样的患得患失,不敢明言。
  他没有安全感。
  伍舒扬愈发体会到,明庶主动的那一吻,是需要多大的勇气,又是有多么沉重的份量。
  “不会。不会。不会。”
  伍舒扬认认真真地回答了他的三个问题。
  这个答案让氛围变得格外亲昵,明庶甚至难得展现出了略带些依恋的姿势。前两次,他的依恋姿态是由于昏迷,而这次,是由于心定。
  遇见他真好。
  简明庶讲述的语气也更加和缓:
  “后来,我就遇见了鲲鹏——有时间带你认识,他是我的义父——这个人真的极其不靠谱,后来回想起来,在他手上,我能活这么大,简直是个奇迹。”
  “你知道么,我去他那里的第一天,我说饿了,他居然折了一根桃木枝给我吃,我说这个人没法儿吃,他居然叹了口气,说‘你长大了,该学会成熟地啃桃木枝了’……”
  简明庶停住了话头。他注意到,伍舒扬的神色有些不对劲,他看起来有些难过,眸中只剩下些孤寂的弧光。
  “——对不起,我是不是不该说这个——我……之前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我以为,坦诚会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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