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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无乡(259)

作者:顾言丶 时间:2020-05-20 08:22 标签:系统  无限流  悬疑推理  架空  情投意合  HE  

  ——这好像是古代,许暮洲想。他眯着眼睛抬着头,试图从遥远的宫殿建筑那里看出年代,只是许暮洲没在这个场景待上太久,就觉得天塌地陷,眼瞅着是又要变样了。
  这水晶球放在严岑手里,就像个PPT的切屏器,切得随心所欲,毫无预兆。
  许暮洲只是脚步一个踉跄之间,就从那威势浩大的宫殿前离开,换到了一处小院中。
  这处小院虽说精致,但有了方才见到的宫殿打底,到底显得气势不足了些。
  许暮洲不知严岑究竟要给自己看什么,于是习惯性举目四望,却连“自己”的半分影子也没见到。
  但他见到了“严岑”。
  ——广袖长袍,素衣博带的严岑。
  许暮洲一怔。
  “严岑”面相比起他熟悉的更为年轻,束发带冠,他微微低着头,有黑发从肩上披散下来,遮住了他的半张脸。
  长发的严岑看起来并没有许暮洲所熟知的那样锋利,许是眉眼还不够锐利的缘故,他整个人甚至看起来还有一些温润感。
  许暮洲看得眼前发直,然而作为一个工科生,他搜肠刮肚了半天,也没找到句合适的词儿来形容眼前的严岑。
  小院主屋的竹帘卷起,阳光从窗户投**来,将大半个屋子照的透亮。
  “严岑”就站在这大片大片炽热的阳光内,他背对着门口,手里端着一把锋利的长剑,正用一块白布仔细地擦着刃口。
  许暮洲心头一跳,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
  他直觉这不是严岑经历过的任何一个世界——他觉得这就是严岑自己。
  屋内的“严岑”对外面的视线浑然不觉,他仔仔细细地将这柄长剑擦得锃亮,然后单手将白色的布巾叠好,转手搁在了身旁的剑架上。
  然后他转过了身,单手提着剑,向门外走了两步。
  许暮洲原本就站在门外,见状下意识向后撤了一步,想替他让开路。
  谁知“严岑”只是向着门口的方向揖了一礼,就转回身去,轻轻掂了掂手里的剑。
  与此同时,许暮洲忽然觉得,严岑握紧了他的手。
  他正在诧异,却忽然见面前的气氛陡然一转,“严岑”将长发向后一甩,横剑在颈,手下重重的一用力。
  许暮洲瞳孔骤缩,下意识向前探出手去。
  “别——”
  三尺青锋长剑下,有鲜红欲滴的血珠顺着血槽源源不断地滴落在地,不过眨眼间就在半空中续成了一道血线。


第217章 沉梦(十九)
  不管眼前的情景是真是假,许暮洲的第一反应仍然是想上手去拦,只是他步子还没迈开,就被右手传来的力度紧紧扯住了。
  许暮洲心跳如鼓,几乎要从嗓子里跳出来。
  他攥紧了严岑的手,惶惶然回头看去,原本还能被“触感”满足的情感骤然叫嚣起来,许暮洲不再满足于只是单一的接触,必定要亲眼看见才安心。
  许暮洲回过头,试着从交握的那只手去摸严岑的胳膊。
  严岑像是感觉到了他的不安和惶急,只是又捏了捏他的手——然后再一次更换了水晶球内的场景。
  许暮洲这次转得彻底没什么心理准备,只觉得眼前画面干脆地一切,世界就又变了模样。
  许暮洲足下原本踩着的软泥小院变得坚硬起来,他低下头,发现脚下正踩着一块雕着蝙蝠的青砖白玉。
  他觉得自己似乎是倒带了,回到了小院之前那间巍峨的九十九层汉白玉台阶处——只是他这次没有再站在底下,而是站在了最高那级台阶上。
  夜色浓重,一轮弯月挂在夜幕智商,许暮洲身在楼楼金瓦下,身前是灯火通明的正殿,身后是望不见来处的高阶。
  在巨大的建筑下,很容易生出自己非常渺小的错觉,尤其是许暮洲现在正站在一个“至高”之处,竟然没来由地生出点“高处不胜寒”的感想。
  只是许暮洲整个人还在先前的画面冲击中回不过神,有些怔愣,眼前总是严岑在他面前自刎的画面,直到被严岑拉了拉胳膊才勉强回过神。
  许暮洲没防备,被严岑拉了个正着,不由分说地被他扯着就往殿内走。
  许暮洲踉跄着跟着严岑的脚步,跨过那足有二十公分的门槛,一抬头,却差点再一次愣在原地。
  ——就在他十米开外,坐在高台金座上的,居然也是“严岑”。
  跟方才那个年纪轻轻的青年不同,高台之上的“严岑”鬓上添了几分灰白的发,眼角细纹也有些明显,虽然面相上并不显老,但看着明显沧桑了不少,少说得有个四十多岁。
  “严岑”穿着一身许暮洲看不出名堂的繁复王服,墨色的外袍上张牙舞爪地画着赤红的花纹,看样子似龙非龙,有些介于麒麟和祥龙之间。
  他眼下一片青黑,不知道有多久没好好休息过了,此时歪在椅子上,支着头半合着眼,正在闭目养神,冕冠上的十二旒北海明珠正随着他的呼吸微微晃动着。
  饶是许暮洲再怎么眼力不济,历史背了忘忘了背,他也能看出,这一身绝不是普通人能穿的东西。
  别的不说,光那十二旒明珠就够彰显身份的了。
  许暮洲终于彻底懵了。
  ——因为至此为止,他已经看过了所有似真非假的“未来”。
  如果说永无乡的两种“未来”都是有可能发生的,那么在具体发生之前,它们的真实性都只有一半。
  可这两段不一样。
  严岑是跟他提过一嘴自己的“曾经”的,从许暮洲旁敲侧击地问过两次来看,他曾经的真实身份应该确实比较特殊。
  而既然严岑能跟他说,那就说明他不屑于在这种事上撒谎。
  可许暮洲明明记得,严岑说过,他曾经“差点”当过一次皇帝。
  加上严岑那句令他记忆犹新的“三十二岁论”,许暮洲几乎可以肯定,他刚刚在小院看到的那个画面才是真的。
  ——而严岑早就死在了三十二岁,怎么可能现在坐在九重高台上,身着帝王冠冕。
  不等许暮洲想出个所以然,殿外忽然喧哗声大起,一个身着简单布甲的将士满脸血污地从殿外冲进来,也不令人通报,就那么硬生生地扑倒在地,随身的配剑脱手滑出去老远。
  那将士跪着向前紧走几步,扑通往地上磕了个头。
  “陛……陛下……”
  高台上的“严岑”睁开眼睛,神情木然地看着地上跪着的男人。
  许暮洲在一旁看得心里一惊——他从来没见过严岑露出过这样的神色,像是极其疲倦一般,眼里仿若盛着一潭死水,不但没有丝毫波澜,甚至还有隐隐破罐破摔的颓势在。
  那将士哭得凄惨,脸上的血污被眼泪化开,夹在一起往下流。
  正当壮年的汉子从喉咙里呜咽一声,狠狠地又磕了个头,哽咽道:“城门失守了——”
  ——假的,许暮洲想。
  他方才还在想,这是不是正常“严岑”应有的未来,然而看到这时他才真正能够确定,这一段“未来”一定是假的。
  永无乡亲自盖章认定,严岑若是活着,得是个开拓世界线的重要“主角”,他先前一死,世界线整个被歪曲了走向。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弄出亡国的未来来。
  不知为何,许暮洲内心骤然一松,整个人脱力一般地向后踉跄一步,这几天撑着他的那口气忽然就松了下来。
  严岑从后面接了他一把,许暮洲感觉到对方松开了握着他的手,转而从背后环住了他的腰。
  面前的场景倏忽定格,这一场被水晶球制造出的幻境仿佛一块被拉扯到极致的薄翠,霎时间寸寸碎裂,许暮洲勉强在光怪陆离的颜色中睁开眼,却觉得面前一暗——他们已经再一次回到了那座小小的城堡中。
  严岑手中的水晶球像是终于被他祸害得电量不足,已经蔫巴巴地重新灰暗下去,安分地待在了严岑的手心中,恢复成了那种灰扑扑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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