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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月为君明(80)

作者:小鱼同学 时间:2020-03-19 10:34 标签:HE 架空 宫廷

  楼晟灌完一碗,直接拿起坛子往嘴里倒,喉结滚动着,咕咚咕咚地咽了好几大口,酒液顺着下巴落进衣襟里,他放下酒坛,双眼前的人像已经开始晃动,逐渐合成一个楚江离,他扶着桌子,甩了甩头,打了个酒嗝,好像终于想起来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事,只是顺嘴一提,“楼尧那小子,还好吗?”
  楚江离表情很复杂,他也很难说是好还是不好,跟大皇子那样的人搭上关系,怎么也不能算好,楼尧帮着大皇子杀了不少人,虽说那些人也该死,但是楼晟知道了,也不是什么好事。
  他抹了把脸,“挺好,媳妇儿也娶上了。”
  楼晟瞪着眼睛,迷迷瞪瞪的,“啥,老子还没成亲,他就成亲了?也不说带回来看看!啥样的,生娃了吗?男娃女娃?”
  楚江离沉默了好一会儿,“还没生出来。”
  生得出来就是奇事了。


第93章
  后面的事情是他们想不到的,听见里面乒乒乓乓一阵乱响,门口的士兵面面相觑,其中一个小声道:“要不进去看看?”
  另一个面皮抽了抽,“说不定两个人喝醉了在比武,我们进去,还能活着出来吗?”
  别的不怕,就是怕两个人比武伤及无辜,他们的楼大统帅发起酒疯起来,十个兵都制不住,只希望楚将军能帮帮忙,制住这个魔王。
  房间里桌子凳子四脚朝天倒在地上,两个人身上都带着伤,抱着酒坛子大大剌剌坐在地上,楼晟把怀里的酒稳稳当当放到一边,揉了揉颧骨上青紫的瘀伤,龇牙咧嘴道:“你不赖啊,下手这么狠。”
  楚江离舔去唇角的血迹,拧着眉,表情有点迷茫,“我们为什么打起来?”
  楼晟眯起眼睛想了一阵,“娘的,不记得了,来,喝酒。”
  楚江离接过酒坛,往嘴里猛灌了一口,“有病吧你。”
  谁知道楼晟直接呜呜哭了起来,泪淌了满脸,七尺的汉子哭得那叫一个伤心,他两眼通红就想往楚江离怀里钻,楚江离迷迷蒙蒙的,还是十分嫌弃地撑着他的脑袋不让他再进一步靠近,楼晟两条晶亮的鼻涕流出来,他吸溜回去,“楼尧在京城吃苦头没有,一个人跑出去这么多年,一封信都不回来。”
  楚江离甩了甩发懵的脑袋,有些呆滞,“他有什么不好的,他都娶大皇子了。”
  楼晟皱着眉头想了很久,“大皇子是女的吗?我记得上次参加宫宴,大皇子是个仗势欺人的小混蛋啊。”
  楚江离沉吟了很久,“反正楼尧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什么锅配什么盖。”
  楼晟瞪着眼睛,“我们楼尧怎么不是好东西!我们楼尧七岁能吟诗,十岁能打拳。”他陷入了久远的回忆之中,面容忍不住带上了一丝哀戚,“我们楼尧从小就聪慧,对长辈又恭敬,尊师重道,就是太文弱了,身子骨从小就差,还一个人在京城闯荡。”
  楚江离万万没想到楼晟还是这样的哥哥,在楼晟眼中楼尧也是千般好万般好,但他怎么也不能把楼尧那个德行和尊师重道联想起来,他的酒还没醒,晕乎乎地揉着头,“哦。”
  楼晟好像才从刚才楚江离的话中品出了味儿,他的脑子缓慢地运作着,猛地惊醒,“楼尧娶了大皇子!”
  这一惊直接让楼晟的酒彻底醒了,他瞪着眼睛半晌回不过神,震惊狰狞的表情一下子扯到了脸上的瘀伤,他嘶地倒抽一口冷气,“娘的,大皇子娶的不是谢洪泉那老贼的女儿吗?怎么是楼尧?”
  楚江离皱着眉,嘟哝道:“老子怎么知道,说了楼尧有病。”
  楼晟头皮一麻,细细密密的疼痛像网状在头皮上扩散开,他抹了把脸,很艰难地开口:“是不是大皇子逼良为娼?楼尧是被迫的,是不是?”
  楚江离才懒得再跟他纠结楼尧的感情债,咕咚咕咚地往嘴里灌酒,直到一坛子酒都空了,他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坛口,伸直了脖子往坛子里望了一会儿,很失望地把坛子往一旁踹得远远的,“没了。”
  楼晟急道:“别喝了,你快给我说说楼尧的事啊!”
  楚江离幽幽看他一眼,撇了撇嘴角,“楼尧关我何事。”
  楚江离吸了吸鼻子,眼眶一红忽然就要落下泪,他深吸了口气,心底隐秘的情感再也按捺不住,倾诉的欲望像喷泻的瀑布,猛烈的水流将心脏冲刷得支零破碎,他捂着唇,闷闷地,暗藏着嫉妒,愤懑,“楼尧和大皇子好歹两情相悦。”
  楼晟一愣,看他这反应,一下子懵了,摸着下巴试探道:“月明兄,怎么,感觉你有故事啊?”
  有八卦听连自家弟弟的事情都放在一边了,楼晟打量着楚江离的神情,心里起了一堆对皇室秘辛的猜测,多半是楚江离有了心宜的女子,被皇上棒打鸳鸯许
  给了太子殿下,他也不是不知道,太子殿下是个傻子。
  楚江离抿着唇又不吭声了,他舔了舔灼热的唇,“我想喝酒。”
  楼晟面皮抽了抽,为了继续听八卦,起身道:“行,我去拿,你等着我。”
  等楼晟回来,楚江离已经坐在地上睡着了,束起的头发散开披在肩膀上,一缕碎发搭在高挺秀气的鼻梁上,脸上的面具还没取下,在昏暗的烛光下闪着银光,他把手上的酒搁在了桌子上,吞咽了一下,谁都说楚江离才是名不虚传的大夏第一美人,鬼使神差地,他的手已经摸了过去,轻轻碰到了那半张冰冷的面具。
  面具传来的凉意像冰碴狠狠地扎了他一下,楼晟吸了口气,摇醒了楚江离,“月明兄,醒醒,去床上睡吧。”
  楚江离皱着脸,很不情愿地从地上站起来,他摇摇晃晃地朝门口走去,他看了门口的士兵一眼,呆站了半晌,才开口:“东边在哪个方向?”
  士兵一愣,指了指一边,楚江离便重重点了点头,晕乎乎地就朝那个方向走,楼晟连忙叫住一个还在发呆的兵,“愣着干嘛,送楚将军回去啊!”
  那个兵缩了缩脖子,小跑着搀住楚江离,“楚将军,我带您回去。”
  屋外天光大亮,清晨冷冽的风像刀子往身上剐,楼晟笼紧了外袍,听见凛凛的破空之声,他朝庭院的树下看去,男人穿着白色劲装,手中的剑如破竹之势朝虚无刺去,发出泠泠声,飘落的枯叶直接被剑尖刺穿卡在了剑上,却未碎,他眯着眼,靠在柱子上看了一会儿,他们家惯常用刀和长矛,这剑用的算少,但他还是能看出男人的剑法精进,在大夏恐怕难有人与男人匹敌。
  空中忽然发出一阵风响,黑影从眼前闪过,他撇过头躲过,那飞刀便狠狠钉进了他脑袋一侧的柱子里,还带着他的一缕头发,他啧啧叹道:“月明兄剑法不错啊。”
  他转过头拔下飞刀,在手指之间转了一圈,看着楚江离瓷白的皮肤,心照不宣地没有提起昨晚的事,他大步朝楚江离走去,一张俊脸凑过去,嗓音带了看热闹的意思,“月明兄,咱们比比怎么样?”
  楚江离撇过脸看他,“比什么?”
  他嘿嘿一笑,“咱们就比,谁能把吴宇从楼马人那里捞出来。”


第94章
  楚江离已经走了数月,应该是快到边疆了,路瑾胤掐着手指算了算时间,他以为一开始那种噬心的想念会随着时间冲淡却没想到更痒了,那股痒劲儿从心脏爬向血管,一路蹿到他的指尖,他狠狠的掐着指腹才勉强克制住。
  不知道还有多久他才能再见楚江离,这次绝不是一年就能打完的仗,他想去,但是朝中现在的情况,他未必能脱身,温凌灈的把柄他还没捉住,只能说温凌灈这个人太谨慎了,不过这种情况不会持续很久。
  他捻了捻指尖,那片银杏叶舞动起来,他转过脸,金灿灿的日光落在他脸上,他的皮肤不像先前那样病态的白,变健康、光泽了许多,他冲粗使丫鬟道:“院子的银杏撤了吧,改种梅花。”
  丫鬟愣了一下,小声称是,私下却同姐妹们嘟哝道,这东宫的银杏种了多少年了,说不定比太子年岁还长些呢,说拔就拔,而且谁不知道东宫的银杏是一绝,秋天一到,美不胜收,梅花这种树,后宫种遍了,太子殿下怎的清醒了反倒变得俗气了。
  他们不知道,楚江离过去冬日翻墙来时,从别的宫中钻的林子过来,身上总带着一股清幽的梅香,路瑾胤现在只能靠这些细碎的事情来止他的痒他的痛了。
  太子清醒的事已经不是秘密,聂争后知后觉,却也没有像时雪那样改变自己的态度,凌秋难得地对他刮目相看,觉得聂争在很多地方还是沉稳靠得住的,殊不知聂争压根是以为楚江离一直都知道太子清醒了。
  楚江离走的轻巧,留了一柜子新置办的衣裳,他看着那些个新衣裳,最后竟然都穿到了自己身上,而楚江离来是空落落的一个人,走也是空落落的一个人,什么也没要,路瑾胤摸了摸领子里的绣字,好像是绣在心尖上似地,猛地抽痛了一下。
  聂争霎时走了过来,他递上一封信,表情很是复杂,“殿下,咱们那只送信的鸟又没回来。”
  路瑾胤忍不住叹了口气,“算了,下次别用鸟了,让时雪送,温府那边有动静了么?”
  聂争压低嗓音道:“明晚,二爷约您去茶楼听曲儿。”
  路瑾胤沉默了一下,“知道了。”
  他其实并不太想见百里飞和时雪,每个细节他们都显示着自己与楚江离的熟稔,他知道他们是拜把子的兄弟,从小就一起长大,互相了解是再正常不过,但他还是会嫉妒,嫉妒他们知道楚江离那么多事。
  他很难控制自己的占有欲和嫉妒心,特别是楚江离不在他身边的这阵子。
  路瑾胤拆了手里的信,大致扫了一眼,便回了房,火盆子已经燃起来了,烧得正旺,热烈的火光印的他的面目一片阴鸷冷峻,他指尖的凉意渐渐渗透到骨子里,那封信上的内容明明正如了他的意,他却仍难以忍受信上内容带给他的那种刺骨的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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