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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世山河(41)

作者:九渊无夏 时间:2017-12-22 13:46 标签:强强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年下


………………

“轻君,你歇下没?”楚玄昭来了雅竹轩,见沈轻君卧房侧的书房内还亮着烛火,才抬手敲了敲门。

盛宴散去,楚玄昭从皇宫回来,已是夜幕降临。

“进来。”

楚玄昭应声开门,“轻君,你还没休息?”

“这很显然。”他知道楚玄昭一定会来,“拓加人是来议和的?”

“是,格吉思一向主和,几乎每隔一两年就会出使一次大渊,然而,大渊与拓加还是免不了战火,一直未能如他所说,能求得长期免战。毕竟,拓加也还不是他做主。”楚玄昭倒是对这位气质温文尔雅的拓加大王子颇有好感。

“即便是他成为拓加王,拓加也非他一家之言。”沈轻君想起,拓加跟大渊不同,他们并不是天子一言,万众俱从的统治方式。

拓加拥有一个拓加王,其下还有各王子分踞一处的部落王,部落以部落王为尊,而是战是和,拓加王则需要看各个部落王的支持人数,以少从多,因此,拓加王是没有绝对的决定权的。

“你说的不错,拓加,部落王权力远比大渊亲王大的多,几乎与大渊史上的诸侯相比不差,即便格吉思登位,也未必能够真的止战,顶多和平许多也就是了。倒是,我大渊与拓加两国西侧的葛勒国,是一王统治,与我大渊相似。”

提起葛勒国,沈轻君抬眸问道:“听说,葛勒国国主,是位女子?”

“嗯,是的,这个人,虽是女子,可却是个狠角色啊。葛勒国主名为那舒,原是上任国主的女儿,也就是当时的公主,本该锦衣玉食,身份尊贵,然而上任葛勒国主重男轻女,那舒的母亲受其专宠,招了他人嫉妒,生下这个女儿,算是让人捉住了把柄,在当时数人的动作下,那舒母亲被葛勒国主厌弃。而那舒,也被大巫说成是误国妖女,六岁就被赶出王城,不知所踪。”

楚玄昭见沈轻君听的仔细,润了润口,才继续道,“这件事,并没有引起太大的风波,王室很多人以为那舒已死。谁曾想,十三年后,就在葛勒国主病危,两位王子因为王位之争而闹得不可开交时,仅十九岁的那舒突然带着一只骑师出现在王城,一路杀伐,直至宫门,顺利登上了葛勒王位,她的两位兄长,皆被她当场处死。”

“真是个不容小觑的女人啊。”沈轻君第一次听到如此细致的葛勒旧史。

“是啊,她上位之后,几乎将王室诛杀殆尽,当人们都以为要开始一段暗无天日的生活时,那舒却一连颁下诸多利国利民的国法,如此不过三年,葛勒国国民皆知那舒,百姓基本丰衣足食。只是毕竟地处西北,终究不能做到物阜民丰,所以,这三年中,每当拓加犯我大渊,葛勒女王常命其国顺势掠夺一二,这一点,使我大渊子民对葛勒很是抵触。”

“哦……”沈轻君将他说的话过了一遍,转而问道,“这拓加与葛勒,关系又如何?”

“这个,明面上来说,葛勒除了在拓加犯边时在旁打打边战,并无其他明显的结盟。至于这私下里么,那具体情况就不是我们大渊可以轻易获悉的了。”





                        第68章 和亲旨意
四方馆。

“殿下,滕王的人送来了消息,是口信,您是否要听?”一个类似拓加高官的人,朝格吉思行了一个扣胸之礼。

格吉思在拓加被封为帕德纱,帕德纱是拓加贵族的称呼,地位在拓加王之下,属于王中王,类似大渊的亲王,但是政治权力比大渊亲王高。

“哦,玉伽但说无妨。”

“是。滕王说,殿下丰神俊朗,品格无双,滕王愿与殿下永结盟好,互助互利,亲上加亲。”
被称作玉伽的人垂首而立,将滕王的意思说完,才抬头看了一眼格吉思。

“…亲上加亲?”格吉思立时想起白日殿上那个身姿飘渺绝伦又不失英气的身影。

他知道,那是滕王的胞妹,玉璇公主。

“正是。殿下,以臣下所看,他这无非是想与您卖个好,既偿了妙拉古一事的情,又能借此机会,获得您的外援,成为他登上大渊帝位的保障。”

妙拉古,并非什么清纯玉女,而是拓加舞姿绝艳的伶妓,早已在三年前便对当时出使过拓加的楚玄青念念不忘,此次一听说拓加要出使大渊,这才求了格吉思带她前来大渊。

刚来大渊的那天夜里,楚玄青便私下来见过格吉思等人,妙拉古自知已非贞洁之人,根本就不指望与楚玄青在一起,只求能留在大渊。楚玄青则早就有意安插一人到渊帝身边,而一个拓加女子,是最不容易受到怀疑的,即便真的受到怀疑,皇帝也只会怀疑拓加的用心,而不会怀疑到自己的头上。于是,这才有了后来格吉思献美女一事。

至于格吉思,他与楚玄青则是私交甚笃,甚至私下达成了类似互助登位的交易。

而之前殿上格吉思提出要看玉璇公主献舞,也是两人早就做好的打算,以图引出之后的求亲,和亲。

格吉思摸了摸下巴,眯眼一笑,“我与他相交多年,他什么意图,我自然知道。不过,既然他都把路送到脚下了,我们自然应该踏上去。况且,那公主,也是绝色佳人啊,我也是,中原话怎么说来着,哦,辗转反侧,寤寐思服啊。”

“是是,殿下说的是。可是殿下…,滕王不是一直跟那个什么廉王斗狠吗,可昨日殿上并未见到此人啊?”玉伽昨日便感到奇怪,只是这大渊的事,他也不好随便找人问。

“唉~,听说那位廉王,是死了。”格吉思叹了口气。

“死?滕王如此大的本事?既然廉王已死,他为何还来寻求殿下的外援,他登帝位还不是板上钉钉?”玉伽的疑惑非但没有减少,反而更摸不着头脑了。

“你可知道,昨日坐在滕王下首的那人,是谁?”

“这,臣下自然知道。大渊的信王,听说他是个风流纨绔啊,难道,殿下的意思是?”显然玉伽也听说过楚玄昭过往的“大名”,此时听闻格吉思的意思,不由微微睁大了眼睛。

“你猜的没错。廉王的死,不是楚玄青一个人的努力。楚玄青现在最大的敌人,就是这个信王,这个人,恐怕没有廉王好对付啊。”格吉思从收到的信件中,就能看出楚玄青对楚玄昭的忌惮和重视,那是和与廉王作对时,无法比较的谨慎和小心。

“可他不过是个刚刚崭露头角的王爷,又是无权无势多年,真的有这么危险?”

格吉思将头上的绒帽摘下,慢条斯理地理了帽带,又轻轻放在木架上,眼睛注视着手中的绒帽,头也未抬,“你以为,这个大渊的三皇子,是我那个三弟巴贺不成?信王他可不是个可以任人捏扁揉圆的软柿子。”

…………

次日,皇宫,兴庆殿。

玉伽独自拜见渊帝。

“皇帝陛下,我们殿下是真心仰慕公主,而且此举,不只能促就两位殿下的姻缘,还能使得大渊与拓加成为国亲,以此缔结盟好,还望皇帝陛下成全。”

渊帝想到昨日御书房中诸位主和大臣的提议,和自己心中隐晦的想法,倒是与拓加的提议不谋而同,心下便决定应下拓加的请求,当然,两国必然也会立下约定。

至于那些提议和亲的大臣,自然是滕王授意。

“好。既然贵使对玉璇如此倾慕,那朕自然不好做个拆散姻缘的恶人,明日两仪殿设宴,朕会当着两国诸臣,亲口赐婚,贵使可将此事回禀格吉思王子。”嘴上这样说,至于心里是不是为了什么“倾慕”而赐婚,就不得而知了。

“是,多谢皇帝陛下。”玉伽深深一礼。

…………

深夜,太监匆匆出宫,李尚诺收到渊帝的口令,吩咐他着人准备两仪殿,明日设宴款待拓加使节。

李尚诺有些不明白,为何只隔一日,又要再次大宴?

不过不明白归不明白,李尚诺还是一丝也不敢耽搁,收到旨意,当夜便吩咐人去叫了鸿胪寺诸人,赶往两仪殿做出一应准备,赶到时,天已经渐渐放亮,诸人愈发加快了动作。

而另一边的公主府,玉璇公主却在一大早迎来了她的兄长,滕王。

玉璇公主正坐在梳妆台前,几个侍女刚刚为她净过面,此时为她挽了常梳的堕马髻,正将一支衔月坠珠钗插入她的发间。

发钗金杆已经磨得圆滑蒙亮,显然常常被戴在头上。

这支精致的衔月钗,是在玉璇公主十五岁及笄之礼时,由兄长楚玄青所赠,玉璇公主一向珍之重之。而她的手腕上,则是生母姚贵妃生前留下的一对的玉青攒丝手镯,也是日日都戴在腕上。

玉璇公主还是很渴望亲人的感情的。然而,生母病逝,与父皇仅限于君臣,至于兄长,则是忙于政事,鲜少顾及其他。况且,二人虽是兄妹,但毕竟男女有别,身为皇室,又已各自立府,教条严苛,也不是那么容易能够常来常往的。

这一点,她倒是及其羡慕楚玄昭和楚玄昕兄弟二人了,只可惜自己是个女子,就连出门,也是要么仪仗整整,光明正大,要么轻纱覆面,扮作官家。

若有选择,她宁可不是皇家公主,而是天涯海角某一处的江湖女子,甚至是,渔家女儿或者农家小女。

那样,她就不用日日保持所谓的威仪,所谓的身份,那样,她也可以自己去选择那个可以共度一生的良人。

她想起六合楼初见的那个谈笑风生的人,想起后来数次的相见,不知道,他现在又是什么想法?

一粉裙侍女匆匆而来,立在门前,停住。
“公主殿下,滕王殿下到府。”

玉璇公主回神,下意识地摸了摸刚刚簪好的发钗,“快快有请。我马上去正厅,你们先看座上茶。”
“是。”

…………

“皇兄到府,有失远迎,还望恕罪。”玉璇公主盈盈一礼,眸中显然带着对滕王到来的喜意。

虽然在国宴上见过,但那种场合,兄妹二人自然没有什么机会说话。

“不是外人,不必客气,我就是来看看你。”滕王也是有些日子没有私下来见过玉璇公主了,看到玉璇公主眼中的喜意,心下也是一暖,不由得也带了几分轻松出来。

“皇兄说的是。”

二人一时相对无言,楚玄青斟酌再三,才缓缓开口,“大宴时,让你献舞,并非拓加藐视之意。”

拓加献舞的是一美姬,大渊献舞的却是堂堂一国公主,此举难免让人觉得是在贬低公主身份,是拓加有意要扫大渊皇室之威。

只是,两国相交,拓加携诚而来,并非有意刁难,大渊终究无法计较此事,楚玄青倒担心玉璇公主心里不痛快。

玉璇公主莞尔一笑,“我明白。”

楚玄青暗暗松了一口气,饮了口茶,继而说道:“拓加王子格吉思,向来谦和有礼,想来是真心倾慕你舞艺,才会唐突,你也宽宥些罢。”

“是。拓加贵使并无恶意,玉璇又怎会任性。两国议和,玉璇自然不会误了大局。”

楚玄青看她神色,见她的确没有把此事放在心上,听到她说顾全大局的话,又是一阵惬意,于是试探性地开口,“对了,小妹。”

“什么?”玉璇猛然抬头。

自从及笄立府,楚玄青已经没有称过她小妹了。

一直是皇妹。

“为兄是想问,…你觉得,格吉思其人如何?”

玉璇公主并未多想,直言道,“格吉思,看起来不错啊,温文尔雅,礼貌有加,倒不像其他拓加人那样粗野。玉璇觉得,若是不看他那卷发鹰鼻的长相,单看举止,倒是像我们土生土长的中原人呢。”

“嗯…,那就好,那就好。”楚玄青定了定心,总算确定了自己的打算。

“兄长?”玉璇没听清他呢喃了什么。

“哦,没事。对了,你今年,也有十七了吧?”

“嗯,正是。”玉璇不知道他为何突然问起此事,不过还是点头应了应。

“不知不觉,母妃也去了六年了。”楚玄青有些感叹。
提起姚贵妃,玉璇公主情绪变得有些失落,“是啊……,六年了。”

…………

銮雀台,两仪殿。

歌舞毕后,皇帝见气氛正好,转头示意了下崔贵。

崔贵领会,“静——”

不多时,殿中肃静下来,两国诸臣都望向龙座上的帝王。

“今日,时值两国欢宴,朕,有一喜事要宣布。”皇帝见诸人洗耳恭听,沉声道,“为表大渊与拓加欲结永好之意,朕欲封长公主玉璇,为嘉乐公主,今赐婚拓加大王子格吉思。另,着金银珠宝五车,良驹宝马百匹,与公主同行。各项珠宝首饰,一百二十台,为公主嫁妆。”

格吉思一喜,当下走至中央,跪下行了个三跪九叩的大渊礼节,“多谢皇帝陛下厚意成全,格吉思感恩戴德!”

一人欢喜一人忧,另一边,坐在左侧下首的李尚诺浑身似乎被浇了一盆冷水,凉了透。

好半天,才转头看向旁边的官员,轻声问道,“…陛下刚才,说什么?”

“李大人,国宴你怎么也敢走神?陛下刚才说,将玉璇公主赐予拓加大王子格吉思为妻。”

“玉弦?”

“不不,是玉璇公主。啊,也不是,如今是嘉乐公主了。”

李尚诺总算承认,自己真的没有听错。

他缓缓起身,“陛下——”

“父皇!”楚玄昭早就知道李尚诺与玉璇公主的情谊,但此时哪里能容得李尚诺公然相抗?

两国诸臣聚于此殿,皇帝金口玉言,又岂能收回,岂能允许忤逆?若是李尚诺此时开口,只会导致帝王发怒,后果不堪设想,此事,现在阻止只会适得其反,只能另想办法。

“嗯?怎么了?”渊帝显然对楚玄昭此时突然开口感到不快,若是他开口是要反对,恐怕直接便会震怒。

“父皇英明!拓加贵使英略人物,皇妹又是才貌双全,父皇此举,可谓成全了一对璧人啊!”楚玄昭话落,转头看向李尚诺,朝他暗暗摆了摆手。

李尚诺稍稍冷静,也明白此时不是开口的时机。

只是重新坐下来,心中却是郁闷不已,惶然不知所以,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到宴会结束的。






                        第69章 求助
楚玄昭刚走出宫门,便被李尚诺拦住了。

“王爷!请——”

楚玄昭拍了他肩膀一下,挡住了后面楚玄青探究的视线,轻声说道,“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去雅竹轩。”
“…好。”

…………

长公主府。

“公主,崔总管来了,说要公主接旨,现在已到府门,门卫已经让道正厅了,您快过去吧!”

“崔总管?接旨?”玉璇公主说话间,匆忙换上了宫衫,携了侍女朝正厅方向赶了过去。

……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长公主玉璇,才貌无双,品贤聪淑,名德皓贞,特封为嘉乐公主,赐婚拓加大王子格吉思,以结秦晋之好,永固边疆。钦此。”

崔贵念完,公主未动。

“公主殿下?”崔贵轻声开口提醒。

公主恍若未闻。

“公主殿下。”崔贵提高声音。

“嗯?”公主抬头。

“公主殿下,领旨吧?”

“…是。儿臣,领旨,谢恩。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公然抗旨是个什么结果,玉璇作为公主再清楚不过。

况且,为什么呢?
为什么要抗旨?

为了李尚诺吗?她还从未挑明自己的心思,她甚至不知道李尚诺是不是也爱慕自己。若是挑子一头热,又将如何?

只是,听到旨意,第一个想法,为什么还是抗旨呢?
她不懂。

………………

“阁主,信王殿下来了。”

“嗯?”沈轻君闻言不由挑了挑眉,他居然从大门进来?还等碧鸳通报?“还有谁?”

沈轻君想到他大概不是一个人来的。
不是李尚诺,就是楚玄昕。

“同来的还有李寺卿。”
“让他们进来吧。”
“是。”

……

“公子。”李尚诺走进院子,皱了一路的眉头却没有一丝放松,反而拧的更紧了,“墨渊公子,王爷,你们能不能帮帮我?”

“怎么了?”沈轻君看了一眼想要说话却又闭了嘴最后只是伸出手指戳了戳李尚诺的楚玄昭,只得又把目光落在一脸忧虑的李尚诺身上。

“这,我怎么说呢,今日陛下当众宣布,将公主殿下赐婚格吉思了。”李尚诺额头渐渐浮上一层汗,秋风一吹,有些发凉。

“哦,所以呢?”沈轻君不明所以。

“所以,所以,我想请你们帮我,公主不能和亲,不能嫁给格吉思,我,我——”

楚玄昭看着沈轻君听得难受,直接打断了李尚诺,“还是我说吧,他爱慕玉璇公主,因此不愿公主出嫁和亲。”

“王爷!”李尚诺的心思突然被人扯开了说,有些急。他没想到,楚玄昭居然连这个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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