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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毒入心+番外(20)

作者:木一了 时间:2017-09-10 22:20 标签:生子 虐恋情深 相爱相杀 江湖恩怨

  容华只觉得心中堵得慌,再有什么话都不知道如何说下去了,只得皱眉看着辛沐的背影。
  就这样安静了许久,辛沐又出声,道:“国公爷尚且病着,你在我这里多留也无益处,若你忙便去吧。”
  容华半晌不言,最终站起身离开。
  往常俩人好着的时候,他每次走都会说让辛沐夜里等着,但这次却没留下一句话。
  这夜容华也没回夕颜小筑,辛沐还是点灯看书等到子时,至真在隔壁看着,心里又气恼又难受,白日才在心中发誓再也不管这三个人的破事,这会儿却又忍不住心疼,披着件上衣便来敲辛沐的门。
  “怎么这样晚来找我?”辛沐给至真开门,把他给迎进屋,问道,“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至真气呼呼地说:“能有什么重要的事?就是告诉你该歇下了!这不看看这是什么时辰,他若是要回来,早该回来了。”
  辛沐道:“无妨,我还在看书。”
  “唉,我真是……不知道说你什么好!白日是你让他走的,他走了你又这样眼巴巴地等着,你这样傻,怎么斗得过映玉啊!”
  到此时辛沐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至真恼了,但他又不知道至真这么恼了自己,一时有些无措地看着至真,不知道说什么好。
  至真瞧着他那模样,又不忍心同他生气,长吁短叹地说:“哪有像你这样的人?平日里那么千依百顺,今天遇到这种状况,就直愣愣地发脾气。而且发完脾气不让人哄你,自己就把那气给咽下去,还特别识大体地让他走,他可不就听话地走了吗?这下都不回来了!”
  辛沐微微有些惊诧:“我……我做错了吗?国公爷那边离不开人……”
  “全部错了,从头到尾都错了。”至真拉着辛沐的手,认真地说,“你若是生气,便朝他耍个小性子,撒个娇,他就会来哄你,然后你再顺着他的话,给他个台阶下,他便知道你心里的委屈了。别让他走,耍赖也把他给留下啊!顾全大局的,始终是没有无理取闹的让人心疼,会哭的孩子有糖吃,就是这个道理。”
  辛沐没懂,但至真也不管他能不能懂,又继续说:“还有,就算是让他走,也不该是那样生硬的语气。得要若即若离欲拒还迎,你知道怎么掌握那个度吗?就是让他人不在你这儿,心也要你在这儿,这个很复杂,我来慢慢教你。”
  “至真,我不想要这样。”辛沐握住至真的手,说,“我不要用尽手段去争他的一丝爱意,这样哪怕是得到了,也不过是因为他不甘心,他在追逐他得不到的东西,我不想要这样。”
  至真急道:“映玉就是这样的!”
  “不是这样的,他们两人之间……”
  “你知道什么,你太纯善,便以为所有人都是你这样的,要我说多少次,他们之间不是那种感情。你不去争,不去闹,那你打算怎么办?就这样等着吗!”
  辛沐没答话,算是默认了,至真气得个半死,当即又在心中发誓,我再也不管你们三个笨蛋了!
  想着至真便起身就走,辛沐也没开口叫他,走到门口,至真自己又忍不住站住脚步,回头看了一眼辛沐。
  辛沐依然坐着看着他。
  至真觉得自己完全被打败了,叹了口气又走了回来,再次坐在辛沐的身边。
  辛沐知道至真生气,但又不知道怎么哄他,有些怯怯地伸出一根手指头,在至真的手背上轻轻扣了一下,至真的脸色缓和了些,又说:“我不生气了,但是我不会管你的。”
  辛沐点点头,拽着至真生怕他再生气走了。
  至真嘴上说着不管,心里却不停地想:我要帮帮他,否则他得蠢死了。
  *
  说是要帮辛沐,但容征还病着的这些天,至真一直没有敢弄出什么动静来,又过了十日,整个越国公府都在找的应神医终于出现了,派出去的许多人都没能把他找到,是他自己来的。
  当天至真好不容易说动了辛沐让他出府走走,可刚出了拂柳殿,就突然听见前方又闹又喊,至真仔细一听,便听到侍女们说是应神医到了。
  “是应神医!”至真心中一喜,想到,只要应神医回来,国公爷的病一定就有救了,等国公爷好了,到时候看那两个人还怎么眉来眼去。
  辛沐问:“谁是应神医?”
  “应心远,济世堂的堂主,天下第一神医,你在昭月可能没有听过他的名号,但在中原,没有人不知道他。”
  辛沐隐约有些记忆,但不太清晰。昭月人与汉人有诸多不同,汉人的那些医道对昭月人不起作用,因此辛沐对汉人的医道并未关注过,或许也有听谁说过这名满天下的应神医,只有一点记忆。
  “应神医从前在越国公府住了很多年,半年说是要出门游历,寻找医治国公爷的办法,如今他自己回来了,想必是已经找到了那法子,国公爷能医好了!”至真有些激动,拉着辛沐就往人群最密集的方向去,一边跑一边说,“我与应神医也算是有旧,许久都没有见过他,我们去见见他!”
  说话间人已到了人群之中,辛沐远远地就看见了一个非常高大的人的背影,他比一众的小厮婢女高了不少,鹤立鸡群地露出一个戴着步冠的脑袋。
  至真一手拉着辛沐,一手刨开围着的人,大声道:“应神医!”
  应心远闻声便回头,倒是没看见至真,却瞧见了辛沐。
  琥珀色的眼眸,明明是极淡的五官,合在一起却又是极美的,自问已见过天下美色的应心远,在看到这人之时,便觉得以前见过的都是些庸脂俗粉。
  可那美人只看了他一眼,便立即把目光移开,根本就未把他给放在心上。
  应心远的心中短暂地略过一丝失望,然后至真又喊了起来:“应神医!”
  “至真公子。”应心远拱手致意,笑意盈盈地看着至真。
  至真连忙拉着辛沐说:“辛沐,这位便是应神医,没想到吧,应神医还未到而立,便已经天下闻名了。”
  辛沐也行了礼。
  的确是没想到,听人说神医什么的,辛沐在脑海中浮现的就是一个双手颤抖满面白须的老者,竟没想到,这位应神医是这样仪表堂堂温和儒雅的翩翩公子。
  至真还沉浸在与老友相见的兴奋之中,并未想起同应心远介绍辛沐,应心远多看了辛沐两眼,心中也大概能猜到他的身份。
  正说着,姜宏便已经来迎应心远了,应心远拿出一个小布包对至真道:“这些药对你腰上的旧疾有好处,这些天我要给国公爷诊治,这药你每日煎好在腰上敷,等国公爷那边病情稳定了,我再来看你。”
  “我不碍事,当然是国公爷要紧。”至真浅笑。
  姜宏身后不远,容华和映玉也并肩走来迎应心远,辛沐远远地看见,一言不发,又转头就走。
  至真匆匆对应心远说:“改日再聚,我先走了。”
  说完至真就赶紧去追辛沐,为了不让辛沐心里难受,至真便开始喋喋不休地在辛沐耳边唠叨应心远的医术多么高明,辛沐安静听着,不再说话,之前说好要出去逛逛的,现在辛沐又连出门都不想了。
  至真无可奈何。
  应心远来的第十日,容征的病情便稳定了下来,说是人已经能够坐起来,不多时一定能痊愈。
  容征的病情好转,越国公府中的气氛也便不那么紧张,这日中午过后,至真便来叫辛沐出门去逛,辛沐没什么兴致,懒懒地坐在窗前,低低地道:“已经十三日了。”
  至真开始还没反应过来辛沐说的是什么意思,过了会儿才想起,辛沐说的应该是容华已经有十三日没有来过夕颜小筑了。
  至真不住地腹诽容华无情,面上却笑着,说:“岂止十三日,你已经多久没有出门了?我们去街上逛逛如何?西市里有一些昭月人在卖昭月的特产,你可想去瞧瞧?”
  辛沐摇头,至真又说:“我们还在山上的时候,吃过一种说是昭山草炖月水鱼的汤,说是非常补身,可惜咱们府中的厨子不会做,侯爷一直说想吃呢,而且这些日子,侯爷正是劳心劳力的时候,也不知道这汤比咱们厨子炖的乌鸡汤如何?”
  “鱼汤更好,鸡汤有些太腻。”辛沐说着便已经站起来了,“我会做这汤,只是不知道西市里是不是有月水鱼卖。”
  “有啊,价格不低,不过你放心吧,我有钱,你若是想去看看,我陪你去。”
  辛沐立刻道:“既然如此,现在便去吧,那汤要炖很久的。”
  至真应了好便带着辛沐望外区,又忍不住腹诽辛沐,若是没有自己,他打算就这样一直傻等下去吧,这人真是的。
 
 
第28章 
  *
  辛沐买了鱼回来熬汤,守着那汤锅从早到晚,九碗水熬成三碗汤,总算在晚膳之前把鱼汤给熬好了,至真老远就闻着味道,央求辛沐给他喝一碗。
  辛沐盛了一碗出来给他,他一口气就给喝了,还意犹未尽地舔着嘴唇说:“这味道好香啊,喝了这碗汤我都可以三顿不吃饭了。你可真是厉害,比我们的厨子还厉害。”
  辛沐浅笑道:“我会做的不多,你不过是尝个新鲜罢了。这汤大补的,你也别喝太多,当心上火。”
  “我知道。”至真有些可惜地看着辛沐把另外两碗汤给乘出来,说,“趁着现在汤是热的,我们给侯爷送去吧?”
  前些天至真想去承志殿寻容华,就被映玉手下的家兵给拦住了。在越国公府别的殿中,辛沐都是半个主子的身份,但那承志殿是越国公府的主殿,是国公爷的寝殿,至真是罪臣之子,身份的枷锁让他不敢在承志殿太放肆,只得咽下那口气自己回了夕颜小筑。
  今日可是难得的机会,至真已经打听好了,应神医给国公爷用了药之后,国公爷已经醒来了,现在需要人伺候着,映玉不能离开,不会向之前那样一直在容华面前晃来晃去,也就不会拦着他和辛沐。
  至真的计划非常完善,但辛沐不肯听他的。
  辛沐把汤放在锅里温着,然后便离开了厨房,叫一位侍女过来看着,而后就回了房。
  至真跟在他身后,着急地说:“辛沐,你怎么脑子这么轴呢?你辛辛苦苦做了鱼汤,怎么连给他送去都不肯?你、你站住,你要气死我了!”
  辛沐听话地站住,回头看着至真,有些倔强地说:“我等他自己回来,若是他不回来,便让人给他送去就成。”
  “那他不知道是你做的呢?”
  “他知不知道又有是关系?我又不是为了让他知道才做的。”
  至真一下就想明白了,辛沐不肯亲自去送,一是他的性格本来就这样别扭,第二则是他不敢去,他肯定怕看到映玉,又白白地伤自己的心。
  至真还能说什么啊?什么都不想说,连映玉的名字都不提,省得给辛沐添堵。至真遂了他的意,默默地跟在他身后走。但只陪了他一会儿,至真就找了个借口先行离开,去厨房把一碗热汤给装好,静悄悄地往承志殿去。
  容华还在议事厅,刚刚和几位军中将领的会谈,正当要传膳,可以说至真来得正好。
  守着议事厅的是容华的近身侍卫,因此并没有像映玉手下那些狗仗人势的家兵一样给至真找麻烦。
  至真很容易地进了议事厅,刚进来容华便闻着香了。
  容华笑道:“至真,你最近很忙啊,连主子都不知道伺候了?本侯已经许久都没有见过你了。”
  至真哼了一声说:“我倒是想来见侯爷,可惜奴婢身份低微,不方便来啊,好不容易今日没有贵人在,奴婢才敢过来,免得污了贵人的眼。”
  容华知道至真这是在怄气,念着至真父亲的旧情,他向来对至真很宽容,对于至真阴阳怪气的话也不生气。况且至真说的也是实话,映玉心思细,和至真见面又少不得闹脾气。容华并不想让这两个人起冲突,这些日子也就不常召见至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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