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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何时来娶我(2)

作者:青小雨 时间:2019-03-08 19:07 标签:甜文 情有独钟 年上

“他能逃去哪儿?”戚南柯看他一眼,拇指在食指处轻轻摩挲,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动作。
“他不能回蜀世国,逃去其他地方终是会被抓回来的。”周副将蓄着大胡子,眼睛如铜铃般,粗声粗气道,“确实没有逃的必要。”
“那……”徐副将一时也没了主意,莫名其妙,“那他怎的不在王城?还能凭空消失了不成?”
戚南柯眼底深处划过亮光,低声道:“也许,他跟我们一样。”
“什么?”徐副将一愣,拍了下桌子,“将军是说,他也想来找我们?!”
戚南柯猜得结果不错,只是过程稍微有些偏差。
杜九王爷得知皇帝愿意赐婚已示两国长久安好后兴奋不已,当夜便打点了行李带着自己的心腹小厮豆丁溜出了王城,赶路月余后住进了一座小镇的驿站里。
已是深夜,豆丁从外解手回来,裹着衣服哆哆嗦嗦道:“王……公子,这个点了居然还有人住店呢,我看着那三人不像什么好人,公子咱们明日早些走吧?”
杜慈在床上翻了个身,手指摩挲过自己随身携带的一支玉白短笛,懒洋洋地说:“你说戚南柯此时走到哪儿了?咱们要是错过了怎么办?”
“不会的公子,”豆丁缩进地铺里,仰看着床上的主子,“他们一行人回王城述职,必然走得是官道,那么多人呢,咱们定会遇上的。”
“嗯。”杜慈打了个哈欠,在一片漆黑里往外看了一眼。窗外的夜色很浓,偶尔能听到远远的狗吠和马叫声,他抱紧了手中的短笛,说,“你说,他还认得我吗?”
豆丁皱着眉眼,不知道该怎么说,想了半天才道:“公子,您和小公爷就见过一面,后来他就镇守边关去了,这么多年了……他也许不记得公子了。”
“混账东西!”杜慈翻身拿了旁边一个枕头,砸在打地铺的小厮身上,半假不真地骂道,“他定能认得我的!”
“是是!”豆丁忙起来磕头,“公子长得这般好看,小公爷自然是认得的!”
杜慈哼了一声,四仰八叉地倒在枕头上,片刻安静后房里的二人都迷糊起来,却听窗外突然响起马鸣声,一人大叫:“马房走水了!!”
杜慈猛地翻身坐起,批了外衫赤脚奔出门去,与此同时正对面的门也被大力拉开,一个高大的男人皱着眉看了过来。
两厢对视了短短一瞬,又同时移开了目光,豆丁抓着衣服冲出来给杜慈裹上,叫:“公子!莫着凉了!”
豆丁跟杜慈一样,在大盛待了这数年官话始终说得别扭,此时一着急,蜀世国的官话便出了口。
杜慈拉着衣服,眼底映着不远处的橘色火光,也用蜀世国官话道:“你切看哈!搞快!莫烧了我们哩马!”
对面高大的男人刚朝外走了两步,听到此话突然顿住了。
他慢慢回过头,一双眼睛死死地盯住了赤脚站在廊上的年轻男人。

将军何时来娶我
03.莫挨老子
杜慈察觉到视线,又同那高大男人对视了一眼。对方黑发披散而下,肩宽背阔,这么冷的天却光着上身,黝黑的皮肤上肌肉绷紧,背部和腹部都有不少伤口。杜慈注意到男人侧脸不明显的伤疤,在远处的橘色火光晕染下,他像是从恶梦里爬出来的罗刹。
起初第一眼杜慈还未注意,这会儿多看了几眼他就觉出不对来了:这估计就是豆丁说的趁夜住店的人了,看着确实不像什么好人。
杜慈匆匆扫视了一眼便回身穿了鞋袜,关了房门朝走廊尽头走去,那边的窗口大开,正能看到着火的马房。
高大男人身后的房间门也依次打开,徐副将上前低声道:“将军,刚才那二人……”
他们在房间里也听到了那主仆二人的口音,霎时便联想到了戚南柯的猜测,只是真会有这么巧吗?
戚南柯微眯着眼看着那站在窗口的背影,冷声道:“去查清楚。”
周副将抱拳低头:“是。”
周副将晚上洗漱后换了身寻常布衣,在腰上围了虎皮,腰侧缀着狐尾,脖颈上也围了一圈白狐毛,看着似猎户打扮。他捋了捋络腮胡,慢慢走到窗口前往外看,粗声粗气道:“吔,这天干物燥也不派人多看着点,小地方就是小地方!”
杜慈看着下面的人救火,闻言睨了旁边这个大个头一眼,不着痕迹地往旁边让了让。
周副将又道:“小兄弟穿这么少,当心着凉。”
杜慈拉紧了衣襟,低着头道:“多谢关心,不碍事的。”
周副将听他口音,是有些别扭的大盛官话,心里还想:妈了个巴子的莫不是真遇上了?那可真是天助我也!
他用余光瞄着年轻男人的身量和穿着——中衣料子一看就价格不菲,并非寻常百姓能用的布料,一双黑色鞋面上滚着翔云浪纹,细微处描着金线,在这昏暗的光线下本来并不惹人注意,奈何窗外橘色火光熊熊,那金线便反射出了淡淡光芒。
这幅穿着打扮,还有仆人跟在身边,周副将心里有了些底,正要转身回禀自家将军时突然耳朵一动。
“当心!”他反应神速,一把扯过窗边人,便见一只带着火的箭矢堪堪闪过眼前,一下扎入地板,登时就将脆弱的地板引燃了。
“狗-日的上面还有火油!”周副将鼻尖微动大喊一声,拉了杜慈就走。
“你、你做什么,放开我!”杜慈吓了一跳,挣扎道,“我的人还在下面,豆丁!”
“马房有人纵火,”周副将道,“对方的目的是整个驿站,赶紧走!”
“什么人这么胆大包天!”杜慈没出过王城,登时懵了,“天子脚下,他们,他们……”
“呵,”周副将觉得这小子真有意思,倒是跟传闻里天真无邪的小王爷对上了,道,“天子脚下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
因着对天子印象不好,周副将嗤笑:“天子又不是天神,他怎的知道一切?”
杜慈刹那睁大了眼睛,恰好戚南柯同徐副将也快步走来,他们行李不多,徐副将帮忙拿着周副将的包袱,三人就要将杜慈一起带下楼去。
杜慈见豆丁没了影子,慌了神地用家乡话大喊:“放手!哎呀我哩包!我要切拿包!”
“命重要还是包袱重要?”周副将皱眉,“小子怎的不懂事?”
“不得行!我哩包!”杜慈在周副将手里如同一只鸡仔,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绝望道,“有很重要哩东西啊!你,你这个人……豆丁!豆丁你在哪儿!”
戚南柯将自己的包袱往徐副将手里一扔,提了杜慈就往楼上跑回去。
此时楼板已经烧了大半,客人纷纷尖叫着跑下了楼,还未烧着的地板上散落着鞋袜、发带、腰带,还有几个小包袱。
有人居然趁火打劫,弯着腰捂着口鼻搜刮那些包袱里的银钱,杜慈一眼看到竖眉大喊:“嘿!你在干啥子!”
戚南柯转头看了一眼,无动于衷地提着杜慈几步冲回房间里,将他往里一推,示意赶紧收拾包袱!
杜慈揉着被拽痛的手臂,委屈巴巴地咕哝:“莽子……”
他嘴巴喋喋不休,手脚倒也麻溜,几下收拾了包袱捆在背上,戚南柯注意到好像有一只玉白短笛,被杜慈三两下塞进了包袱里。
两人正要出门,那大火已顺着地板门窗如贪食的火蛇,一路蜿蜒而来。
地板断裂,通往楼梯的路已经没有了,浓烟呛得的杜慈眼泪滚滚,一张脸皱在一处,惊慌道:“这位大哥!我们,我们咋个办啊?!”
这点小事如何难得住戚南柯?就见他眉头也未皱一下,拉了杜慈进门到了窗口边,这窗下正对驿站后门,后门处已聚集了不少客人,徐副将和周副将也在其中。
见窗口上有人,众人惊呼起来,徐副将放下行李跑到窗下:“将……少爷!”
戚南柯摆了下手,徐副将立刻让开,杜慈目瞪口呆:“你、你要干啥子?”
戚南柯将他直接放到窗沿上,杜慈趴着窗框杀猪似地嚎:“我不跳!我跳了就莫得命了!我不跳!你个莽子就不能用其他办法吗!莫挨老子!把床单拿过来!”
杜慈打算用床单系成长绳,然后攀着绳子下去,哪料戚南柯只瞪他一眼,然后就提着他的衣领,单脚朝窗框上一跨,就这么带着他跳下去了。
“啊啊啊——!”
啊字没完,已经稳稳落地,杜慈闭着眼张着嘴,尴尬了半晌微微睁开了一点眼睛缝。
众人集体鼓掌,喝彩连连,仿佛是看了一场精彩绝伦的表演。
杜慈:“……”
旁的人还在帮忙救火,杜慈也不好意思再叫了,挽起袖子也想去救火。
戚南柯却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灰色的眼眸在熊熊烈焰里仿佛被染上了某种奇异的色彩,正静静地看着他。
杜慈拍了下脑门,整了下衣襟正儿八经地拱手行礼,用别扭的大盛官话道:“多谢大哥仗义搭救,日后若有难处,可去永歌北巷泡桐树下杜府找一叫‘忠柏’的人,必会相帮。”
说罢,他又在包袱里摸来摸去,摸出一只鼓囊囊的钱袋看也不看直接塞进了戚南柯手里,一脸“赏你了”的表情。
徐副将在旁边看得牙痛:这绝对是杜慈没跑了,可这人是不是也忒傻了点?
同陌生人见面,一来就掀了自己老底,把杜府位置给报了出去;二来赏人钱财竟是看也不看,若是将盘缠全都给出去了,这一路要如何是好?喝西北风吗?

将军何时来娶我
04.你是个哑巴
杜慈权当自己谢过了,转身又要走,但戚南柯还是拉着人不放。
杜慈:“???”
杜慈白皙的小脸被浓烟熏得有些黑,只一双大眼亮晶晶的,先前窗口上带火的箭矢从他眼前闪过,虽副将解救及时却依然燎着了一点头发和眉毛,此时就见杜慈右边眉毛少了一小戳,额前和耳鬓的头发也隐隐有点焦味,发尖更是卷了起来。
幸而是没伤到皮肤和眼睛,否则可惜了这幅英姿模样。
戚南柯不动声色地上下打量杜慈,杜慈挣扎不开,皱眉道:“大哥,你这啥子意思?”
戚南柯不说话,徐副将上前道:“听这位公子口音,可是蜀世国的人?”
杜慈扬了扬下巴:“不错,本……小爷是来做生意勒。”
“可是要去永歌?”徐福江又问。
“不切,”杜慈装作蜀世国商人的样子,抬着下巴道,“这关你们啥子事?”
“我们少爷正好要去永歌,咱们也算缘分一场,或许可以同行。”徐副将笑了笑,略遗憾道,“真是可惜了。”
杜慈有些忐忑,这三个一看就不是寻常百姓,浑身杀气这么重,指不定不是正经人。就算自己要去永歌,也是万万不敢跟他们同行的。
杜慈有些狐疑地看了三人一眼,有一瞬间想过在边疆沙场上征战的戚南柯——若是他回来了,或许也有这般杀气,但一定不会长成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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