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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巴侍卫带球跑(12)

作者:问尘九日 时间:2023-03-14 10:17 标签:生子 破镜重圆 情有独钟 宫廷侯爵

  沈却知道他这是应了,又是跪地,又是叩头,随后才缓缓地退了出去。
  看着他背影,谢时观下意识地碰了碰自己还有些发胀的脸颊,目光中有几分气恼,还有几分意味深长的笑意。
  为着这一巴掌的债,今夜他定还要狠狠地去折磨他一回。
  而此时步步远去的沈却却丝毫没觉察到身后的那道目光,伸手掂了掂坠在腰际的钱袋,生怕自己没带够银子。
  出了府,他直奔东市,在路边一位赁驴小儿那儿租了一辆驴车,因为雪地难行,近日雇车钱翻了一倍,沈却也不讲价,很沉默地往车上一坐。
  随行车夫却是个话多的,一边赶驴一边问他:“看您的打扮,您是位官爷?”
  沈却没法在他背后打手势,而且就算比划了,他也未必能读懂,因此只好继续沉默。
  “近来下了几场大雪,雪时路滑,待雪化了,又泥泞难行,”车夫兴许是有些尴尬,于是没话找话道,“有时候翻了钱也乘不到车哩,官爷今日是来得巧了。”
  沈却咳嗽几声,车夫回头看他一眼,沈却与他对视,又指了指他的嗓子。
  那随行车夫不知看没看懂,点点头转过身去,路上也不再说话了。
  万福寺的确不远,长阶上的雪扫得干干净净的,雪天天冷,砖石上冻,大抵是怕贵人香客们不慎摔了跤,因此小僧们又在阶上洒了层土。
  他来的晚了,寺里早已香火缭绕,不过那候在院门口的小沙弥见他来,又见他一身蜜合色满襟暖袄,下摆上一片缂丝山水画,只当他是位官爷。
  可看他身旁连位长随也不曾有,一时又不敢确定了。
  小沙弥迎将上去,双手合十:“请问郎君此行是来做什么的?”
  沈却比了个手势,小沙弥看不懂,但立即便明白他是个哑巴,于是朝他微微躬身:“小僧愚钝,里头有位师父是懂手语的,郎君请随我来。”
  沈却跟着他进去,两人到时,那师父正在树下扫雪,听见脚步声近了、止了,却也不见他抬头。
  直到那小沙弥上前,拽了拽他的衣袖,那师父才抬起头来。
  小沙弥将他送到这里,而后便辞了他,继续去院门口迎香客。
  “我来是为亲人祈福消灾,”沈却先比起了手势,“求两只平安符,再供一盏长明灯。”
  那师父点点头,也同他手语:“请随我来。”
  这师父法号明尘,竟是个聋聩喑哑的,大抵是这山寺里少有同他一般的人来,青灯寂寞,因此他便多同沈却说了几句话。
  这明尘师父今岁五十又六,比沈却年长三十岁,年岁相差虽远,可两人却意外很聊得来,有些忘年交的意思。
  沈却头一回来上香,跪在团蒲上,抬头看着释迦牟尼佛慈悲的眼,眼里一盏一盏的莲灯烛海,熠熠映照在佛祖的金身上。
  一拜,愿他的殿下一世顺遂,岁岁安康。
  二拜,愿他师兄此行布帆无恙,平安凯旋。
  三拜……
  轮到他自己了,可他却没什么想替自己请愿的,寂然半晌,才终于叩首。
  三拜,愿他如檐上瓦、身上衣、雪上泥土夜里星,伴殿下生生世世。
  这是他唯一私愿。
  沈却不去求签问卦,只求了供灯一盏,平安符两枚,最后又捐了一笔香火钱。
  因为心里记挂着谢时观黄昏前要回府的话,因此沈却辞了明尘师父,将平安府藏在香囊中,而后便急匆匆地往外走。
  他走路时头微低,但眼睛是看着路的,忽然间,眼前出现了一双乌皮六合靴,再往上,便是一件朱红鹤氅,腰上着一条金丝玉革带。
  那腰也不知算不算得上腰,在沈却看来,这腰身恐怕得两人合抱才能消受。
  再往上,便是一双充满了厌恨的眼,恶狠狠地盯着他,此人蓄了短茬的须,眼上的皮肤耷拉下来,不说话时嘴旁也有两道很深的法令纹。
  沈却认得他,此人正是与雁王一派一向不对付的缪党——
  缪太后的亲哥哥,缪宗平。


第十章
  缪国舅是有品阶在身的,正三品的金紫光禄大夫,又是太后的娘家阿兄,就是当朝天子也得颇敬他三分。
  沈却规规矩矩地朝他行了一礼,见他不作回应,低头便想往他身侧走。
  缪宗平冷哼一声,身后的昆仑奴立即上前一步,拽着沈却衣领逼他止步。
  “让你走了吗?”缪宗平斜他一眼,又一抬手,身后跟着的长随立即便将手中托盘里摆的供奉塔掀翻在地上。
  白花花的纹银骨碌碌滚了一地。
  “来人哪,”缪宗平声如洪钟,“此人随行本官一路,埋伏寺中,意欲行刺,给我把他拿下!”
  他这一声令下,十好几个侍从涌上来,掐着沈却的后颈便将他按倒在砖石地上。
  真要打起来,这些人加起来也未必能拦得住沈却一个,可若是沈却真动了手,见了血,那便是落实了“行刺”的罪名。
  因此沈却几乎动也不动,由着这些人缚了他手脚。
  *
  半个时辰以后,雁王府。
  天色渐晚了,夕阳沉下去,天边灰沉沉的,似又要落雪。
  皇帝尚年幼,性子又怠惰,这几日的折子都由内宦们转呈给雁王府,谢时观手执蓝批,在书厅坐了半日,这会儿罢了笔,透过小窗看向外头。
  忽听两道急急的脚步声绕进院子,也不记得通报,直接就闯进来了。
  谢时观一皱眉,看着一前一后进来的两个人,沈落正喘着气,担忧和着急都写在脸上,就连一向很沉得住气的沈向之眼里都有了几分急色。
  “出了什么事了?”谢时观还是懒懒的,“急成这样。”
  沈落单膝跪下,急促地开口:“殿下,阿却让那缪宗平给捉了!”
  谢时观微微变了脸色,不过那点情绪稍纵即逝,他站起身:“什么时候的事?”
  “约莫是一个多时辰之前的事了,”沈落看起来快要哭了,“是个从八品的左拾遗来递的消息,去岁您给提拔的人,事发时他携妻在万佛寺还愿,见国舅爷把人绑走了,才匆匆赶来报信。”
  谢时观没说话,带走的时间不长,那便还能活。
  他一边往外走,一边有婢子捧着一件狐裘追上来,沈向之忙接过来,替谢时观披上。
  “缪宗平用的什么借口?”谢时观又问。
  沈落忙答:“意图行刺。”
  “行刺?”谢时观冷笑一声,“让本王的亲卫去取他的狗命,他也配?”
  与此同时,监牢内。
  两个狱卒看着被押送进来的人,其中一个认得沈却悬在腰间的腰牌,低低地与另一人附耳:“那是雁王府的人。”
  两人目光中都有几分畏惧,胖一点的那位也开了口:“该不该派小卒去雁王府知会一声?那位你也知道,伤了他的人,他能把我们这儿都砸了。”
  前边是雁王殿下,后头是国舅爷,得罪谁都不好过。
  正当两人犹豫之间,缪宗平忽然带人进来了。
  他满眼的红血丝,眼下也是一片青色,上来便掐住沈却的脖子,抵着他脑袋狠狠往墙上撞。
  “是谢时观派你来行刺的,”他大吼一声,“是不是!”
  前日大理寺狱里缪春羽翻了供,几个涉事的证人也改了供词,大理寺卿连夜改判,免缪春羽绞刑,改流刑三千里,附三年苦役,永世不能返京。
  第二日一早,缪国舅才得到消息,那边押送缪春羽的官兵却已然出了京城。
  国舅爷急忙忙调了一批护卫,要他们追上去护着自家的独苗苗,心里正琢磨着如何将缪春羽神不知鬼不觉地劫走,那头消息又传过来,说缪春羽已被人劫走,不知去向。
  缪宗平一开始心里还猜是自家妹子动的手,她人在宫里,消息自然也得的快。
  可谁知,才一个时辰不到,又传来一个消息,说缪春羽被开了膛破了肚,身下那物件也被割了,惨不忍睹地被人丢在河边。
  国舅爷一开始还不信,可见了尸首,却又不得不信了,再看他身下,那哪是让刀割的?那分明是被野狗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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