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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巴侍卫带球跑(109)

作者:问尘九日 时间:2023-03-14 10:17 标签:生子 破镜重圆 情有独钟 宫廷侯爵

  “那就哪来的送回哪去,”谢时观说到这里,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沈却呢?怎么还不过来用膳?都什么时辰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为了自证清白,当场表演一个高抬腿的狗


第八十四章
  沈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躲, 又为什么要像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错事般落荒而逃。
  他只记得当时自己心里似乎就只剩下了一个念头——他要赶紧离开那里,不要叫任何人窥见他的窘迫与狼狈。
  等到逃回了兰苼院, 沈却便立即把自己关进了屋内, 单薄的后背抵在门板上,低低地喘息着。等那一阵心慌缓过去,剩下的, 便只有疼。
  胸腔里绞得好像要碎掉了一样。
  明明早就知道,殿下终有一日会变心, 明明也早在心里悄悄做好了预设, 明明已经无数次地设想过,殿下与他总会走上陌路……
  可他却还是好疼。
  那些他曾可望而不可即的爱意与温情,殿下那样轻易地就给他了, 可也一样这般轻易地……就可以收回去。
  那些温情, 既然可以给他,自然也能给旁人。
  他早就想到了, 怎么还和个痴人一般贪得无厌地放不下呢?
  说不清到底是哪里疼、哪里闷, 沈却抱着双膝,薄薄的后背抵着屋门, 渐渐缩成了一小团。
  可就在此时, 屋门却忽然被人敲响了, 紧接着外头便传来了一道熟悉的男音。
  “阿却?你在屋里吗?”
  沈却愣了那样久,才终于想起了门外那人是谁, 那是沈落的声音。
  见屋内迟迟没人应答,沈落下意识地便心慌了起来,跑到屋侧一看, 却见那扇小窗也紧闭着。这几日天冷得紧, 那哑巴去了一趟南边, 倒比从前更怕冷了些,白日里也时常烧着炭。
  沈却自打回来后,便时常魂不守舍的,沈落看在眼里,又实在不放心,前几日才叮嘱过他,燃炭时要记着开窗,也不知这哑巴究竟有没有放在心上。
  思及此处,沈落心里一揪,忙抬手重重拍起了屋门:“阿却?阿却!在屋里吗?你应个声啊!”
  沈却正打算回身在门上轻叩一声作答,可外头的沈落却似乎等不及了。
  他心里一但急慌起来,便也顾不得那许多了,一连后退了好几步,随即侧着身发了狠往那门上一撞,“哐当”一声响。
  谁料这屋门其实没上栓,他使的那股劲全借着这屋门撞到那哑巴后背上了。
  门被硬生生地撞开了,他看见站在那里头的沈却踉跄了几步,背对着他扶住了几案。
  方才他听这屋里迟迟没声响,心里真是一个肝肠寸断,以为这哑巴是犯了什么傻,做出了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来,如今见他好端端地站着,沈落心里一松的同时,忽地又气不打一处来。
  “人在屋里怎么也不应声,”沈落上前抓住他肩膀,没好气地训斥着,“存心想吓死我……么?”
  可等他把那哑巴掰过身来,沈落顿时又变得不知所措了起来,只见那哑巴眼眶红着,分明一滴泪也没有,可看着却比哭了还难过。
  “怎么了这是?”沈落的语气忽而又变得小心翼翼了起来,伸手轻轻揉着他的背,小声问,“是不是方才弄疼你了?”
  沈却摇了摇头。
  见他这般,沈落顿时便忘了自己原是为了什么才来的了,轻手轻脚地去给那屋门上了栓,而后拉他到榻边上坐下了。
  这屋里原来的那张小榻,前些日子里,已让殿下叫人抬走了,随后又换了张双人榻挤进来,紫檀镂空雕花的床架,满雕的顶罩,尽显繁贵之态,与沈却这小屋里的其他装潢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沈落只敢虚虚地揽着他,满眼的担忧之色,又在他耳边低声问:“挨欺负了?是不是殿下……又招你了?你也别把事儿总压在心里,跟哥说说啊,说不准哥有法子呢?”
  可那哑巴却只是摇着头。
  这倔脾气要是放在旁人身上,沈落早跟他急了,也就是对着沈却,他才有这般耐心。
  他什么也不肯说,沈落便只好跟着坐在他身侧,干脆什么话也都不问了,就这般静静地陪着他。
  可过了没多会儿,两人便同时听见外头院里响起了脚步声。
  沈落心里一惊,这才想起了殿下的吩咐,连忙提醒道:“我怎么给忘了,殿下方才遣我过来唤你,要你到寝殿里伴他用膳,这会儿怕是等的急了……”
  谢时观的确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干脆把手头的公务放了,也不再吩咐旁人,冷着脸自个便冲来抓人了。
  沈落忙起身去开门,那哑巴也兀地站了起来,可还不等他取下门拴,那屋门便被殿下一脚踹开了,这木门也还算结实,被这般来来回回地糟践,也只是裂了条缝,强撑着没倒下,不过那门栓却是直接折成了两半。
  见沈落也在,谢时观冷笑一声,讥讽地:“本王是让你过来寻人的,你倒在这屋里歇上了?”
  沈落连忙俯首:“殿下息怒,原是属下与阿却多说了几句话,这才耽搁了。”
  “天还没黑呢,上什么门栓?”分明是应他的话,可谢时观的目光却落在那哑巴身上,那声音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咬牙,“锁着门,挤在这小屋里,究竟是说话,还是在干旁的什么事,谁又知道?”
  沈却抬起头,说他什么都可以,可他不想殿下把这样脏的水往师兄身上泼。
  于是抬起手,辩驳道:“不是师兄,是卑职不肯去。”
  不等他比划完,沈落便按下了他的手,口微张,像是还要把那罪责揽回来:“殿下……”
  谢时观不想听他说话,似笑非笑地勾起那双狭长凤眼:“演什么兄友弟恭的戏码,这么爱作,怎么不到那戏台上唱一出?”
  沈落要说的话叫他堵了回去,后背上冷汗直下。
  “还杵着?”殿下徐徐几步,从他身侧擦过,经过他时微微顿步,“滚出去啊。”
  沈落用余光看了眼身后那哑巴,还是硬着头皮开口道:“确是卑职忘提了,不关阿却的事,殿下若要恼要罚,只惩卑职一人便是。”
  谢时观忽然笑了起来,停下脚步,回身掰起他的脸:“你倒很疼这哑巴嘛,本王若要你为他死,你也能眼也不眨地认下么?”
  这两人四目相接,沈落一抬眼,那哑巴便知他要说什么了,因此连忙上前一步,哀哀地看了师兄一眼,无声地喊了他一句。
  而后又去掰殿下的手,好容易才扯开了,旋即谢时观便看见他抬手:“别这样,求你了。”
  他看见了他眼里的伤心,可他也只不过是借着怒气训诫个亲卫,这哑巴怎么一副好像……他真把他怎样了的表情。
  殿下也并不是没事找事,他早就看这沈落有些不顺眼了,这么个年轻力壮的单身汉,不着紧去找媒人说亲,反倒成天地围着这哑巴转,什么毛病?
  “我和殿下说,”沈却哀哀恳求着沈落,“先出去,好不好?”
  沈落没动,就见他又启唇,对着他:“哥……”
  沈落还是让了步,他不愿叫他为难,因此终于还是朝着雁王殿下俯身一揖,缓步退出去了。
  等他合上了门,殿下便伸手去碰那哑巴的脸。
  “喊他什么呢?”谢时观阴阳怪气地笑着,“哥?你也不害臊。”
  沈却垂着眼,什么话也不答。
  “早过了用哺食的时辰了,怎么迟迟不过来?”殿下欺近了,把他抵在床架上,又伸手去蹂躏他耳垂,把他那半只耳朵捏得通红,“和他又有什么话这么好说,聊到连本王都忘了?”
  沈却怔楞着,被他挤得想往后躲,可后头的雕花床架挡住了他去路,逼得他只能乖乖呆在那人的阴影之下。
  他以为殿下已经有人陪了,并没想过他还会来找自己,惶遽错愕之下,心头似乎还有一点淡淡的酸胀感。
  “卑职与师兄从小一道长大,”沈却缓慢比划着,“请殿下不要、不要说那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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