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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受封疆[修改版](54)

作者:殿前欢 时间:2020-09-15 08:27 标签:虐恋情深  总受  BE  NP  

    不能停不想停。
    心念至此韩朗顶胯,每一次都冲撞到华容身体深处,那种麻酥的快感盘旋而上,只差一寸就要到顶。
    这个时候他还不忘套弄华容,手下疯狂颤动,只有一个心思,想两人同赴极乐。
    可是华容不,这时已奄奄一息,嘴里吐着气泡,却仍然能够节制。
    从始至终,他就只比韩朗强这一点,比他懂得节制,比他少那么一点真心。
    就这一点,便足够他受而不弱,将韩朗握在掌心。
    到最后韩朗终于是绝望,做了一个穿刺后仰头,带他一起浮出水面。
    高潮在这时到来,战栗着在心尖翻滚。
    韩朗将眼阖上,胸腔里涌出一股急流,不自觉便长长叫了一声。
    “啊……”
    且痛且快是压抑也是爆发的一声,将池面宁静划破。
    而华容垂头,最终将头搁上他肩,沉默。
    ※※※※※※※※※※※
    从北疆回来,流年总共只带了十二个人,但个个都是高手死士,潘克对韩朗,的确是忠心不二。
    一行人乔装进城,第一站是去韩家陵园。
    陵园里已经收拾干净,守陵人垂手,答:“韩太傅在半月前已经入土。”
    流年不信,去西郊别院,那里已经被大炮轰平,断壁残垣一片。
    再去抚宁王府,那里更是曾大火连天三日三夜,连池子都烧成了枯池。
    关于韩朗的一切,似乎都已毁灭。
    流年站在原地,一时彷徨,突然间有种不知该何去何从的恐惧。
    从十五岁起他就跟着韩朗,习惯在书房听差,见识主子的喜怒无常。
    从住处到书房,这条路他不知道走了多少遍,就算现在王府成了飞灰,他也清楚记得该在哪里转弯,到哪里该是台阶,抬头时韩朗会在窗前,一只手揉着太阳穴。
    物是人非,他如今就站在昔日书房的入口,可抬头却只见一片焦黑。
    曾经的房梁现在成了木炭,横在他脚下,上面还不知被谁画上了一朵花。
    花是重瓣,看样子很妖娆,流年觉得眼生,于是蹲下身拿手指抚了抚。
    “这是罂粟。”身后有人识得。
    流年怔了怔。
    罂粟花。
    这三个字他有印象。
    就在这间书房,玩笑时韩朗曾经说过:“这世上,只有一个地方我不敢去。就是我韩家老宅。家里很美,到这个节气就满院的罂粟。”
    还记得当时他年少,忍不住探听主子秘密,问:“为什么不敢去,难道主子……”
    “因为我曾发过誓,有生之年绝不再踏进老宅半步,否则让我求而不得生不如死。”韩朗当时接话:“我这个人没啥优点,可有个好处,就是说话算话。”
    遍栽罂粟的韩家老宅,韩朗曾发毒誓永不踏足的地方,的确是个不错的藏身之所!
    流年起身,再不犹豫,一挥手领人直奔老宅。
    老宅,落汤鸡韩太傅扛着另一只落汤裸鸡回转,拿脚直踢华贵房门:“你主子晕了,快熬姜汤!”
    华贵趿着鞋出门,一瞧两人嗓门立即拔高:“拜托!要亲热请床上打滚,每次都要翻花样,迟早弄出人命!”
    华容这时醒转,见状咧嘴:“下次咱们翻花样,攻在下受在上那种,跟华贵人讨教。”
    华贵不吭声了,叉腰爆眼前去弄姜汤,一路踢得盆罐直响。
    韩朗扛着华容进房,才将他扔到床上,华总受就急不可耐发问:“刚才我迷瞪了一下,不晓得叫了还是没叫,王爷满不满意,不满意可以重来。”
    “叫了!”韩朗恶狠狠,死要面子:“我技艺高超,你叫得那叫一个死去活来!”
    华容哦了声,才想马屁几句,门外流云已经叩门:“主子,流年来了!“韩朗不曾回话,那厢流年已经推门而入,十几年来第一次不守礼数。
    韩朗懂得他心,一笑,脚架上床沿,将手摊开:“你不用这么担心,我还活着,象我这种妖孽,可没那么容易死翘。”
    流年咬牙,平复好情绪,在地上深深埋头:“还好主子没事,不然流年无颜苟活。”
    说完又抬头,拿眼横了横床上赤身裸体的华容。
    “说吧。”韩朗见状发话,拿被子替华容遮羞,手指却留在他腰间打绕:“华总受现在和我一国。咱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回主子,流年才从北疆回转。潘元帅托我回话,只要那里战况稍平,他立刻便会回京,听主子调遣。”
    “调遣什么?”韩朗闻言抚了抚掌:“我一个将死之人,难道还要和自己亲生大哥来争权夺利么。”
    “王爷并不怕死。可是王爷的生死,却还轮不到别人来定夺。”
    地上流年的这句话说得贴心贴肺。
    “还有,潘元帅还有一句,说是看动向,大公子怕是要反。”
    “何以见得?”
    “王爷的本意,是要大公子接替王爷,辅佐圣上。如果大公子没有反意,肯顺着王爷的意思,那他又何必非要取王爷的性命?”
    “那又如何?”韩朗冷笑,将掌心抚了又抚:“一杯鸩酒断情绝义。我余生有限,管不了也不想再管。”
    “王爷说的可是身上的毒?”在床上一直沉默的华容这时突然发话:“王爷中毒已经很久了吧?本来的确已经时日无多,可是现在情况有变。”
    这话一出口屋里所有人沉默,流云流年韩朗,六只眼睛齐刷刷看住了他。
    华容立刻讪笑:“我的意思不是我会解毒。而是……而是上次换了血,王爷身子里面毒性也减了些,虽然没解,但是现下性命无忧。”
    “你的意思是我还要多祸害人间些时日?”韩朗闻言眨眼,伸了个懒腰:“能真心辅佐圣上的人选还没找到,咱们华总受的哥哥还没自由。咱还有价值,所以老天便多留我些时日,好将我榨干抹尽。”
    这话说得竟是有些荒凉,屋里三人低头,一时无语。
    “天快亮了。”那厢韩朗又打个哈欠:“睡觉!有梦且梦有欢且欢。流年,你去找你老子。我这里有封信,你交给他。”
    天快亮了。
    皇帝在悠哉殿内坐着,还是老姿势,抱腿,头枕在膝盖。
    这一夜无眠,他睁着眼,一遍又一遍强迫自己回想旧事。
    一桩并不久远的旧事,从前他不是想不起,而是不愿想。
    那一年他十一岁,还差三天就满十二。
    从小他就怕黑,长大后更是如此,总是出尽百宝留韩朗在宫里过夜,不断抱怨:“以前方师傅都陪我的,我记性不好,他便顺着我,晚上留下来陪我温书。”
    提到方以沉韩朗一般就会心软,这夜也不例外,留在了宫内。
    结果是夜宫中大乱,御林军副统领居然乘夜造反,领人杀入当时他住的署阁殿。
    事后他才知道,圣上当时已拟好草旨,废太子立他为储,韩焉大势已去,所以铤而走险,走了这步险棋。
    副统领姓方,当时是抱了必死之心,进得殿来,是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一共二十一位大内高手,将署阁殿杀成了人间炼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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