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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受]夜夜偷香(7)

作者:一被子 时间:2018-01-24 13:59 标签:总受 宫廷 江湖

  “男子汉大丈夫,我岂能做缩头乌龟,凡事都躲着另一个男人。”
  “这是老爷的吩咐。”
  “……好吧。”

  夜夜偷香、19

  林青岩一大早就到了客栈,林千松那会儿还在睡觉,就给从被窝里拉了出来。
  “急个什么劲。”林千松睡眼惺忪的抱怨。
  林青岩没把林千松的抱怨当一回事,他知道弟弟的习惯,不到日上三竿起不来,但他做事一向只依照自己的习惯。
  当弟弟的有一辆豪华马车可着劲儿地显示自己财大气粗,哥哥的却只是普通的马车。朴素的雕花木头车,不宽敞也不至于让人嫌小,一匹干朝随处可见的土产大马,速度不快不慢地拉车。
  哥哥的马车在前,弟弟的马车在后。
  林千松虽然对落跑的侍卫气地牙痒痒,却一点也不急着赶路。林青岩也不急着,毕竟和他扯不上太大干系。两辆马车在路上不疾不徐地走着,两个王爷各自在自己的马车里头悠悠地睡着。
  苏行风捏着条鞭子,无意识地晃着,视线放在前头那辆马车上。
  黄昏时刻,林千松从车里探出头来,叫停车,不走了,就地歇息一晚上。
  “再走一段路便有个落脚处,何必停在这荒郊野外。”林青岩说。
  “再走一段路,碰上的不过是荒郊野外的小客栈,那种地方的床还没我的马车舒服。”林千松可不乐意让自己受罪,“今儿个我就停在这里了,打野味,睡马车。三哥,你的马车只能坐,不能躺,所以你还是先过去吧,我明儿一早就到。”
  前夜干地太过份了,所以昨晚上他安安分分的,什么放浪的事也没做,今夜他精神头十足,可不乐意再忍着了。
  “无妨,我也就地歇息。”林青岩无所谓道,“野味多打两只。”
  “三哥今晚打算睡树底下?”
  “八弟怎么忍心三哥睡树底下。”林青岩一点也不困扰,命令自己身后的侍卫,“去,别闲着,和八爷的小厮一块干活去。”
  “是!”
  “去吧。”林千松也对苏行风道。
  苏行风应了声,多看了眼林青岩,放才离开。这兄弟两明明是亲兄弟,之间的气氛却诡异万分,让他这个旁人都感到极不舒服。亲人亲成这个样子,委实有些可怜。
  “八弟的马车只够一个人睡。”那二人离开后,林千松又道。
  “挤挤便是,我不介意。”
  “我介意。”林千松拧眉道,“三哥,在宫里也就罢了,在外头你就别再尽给我找不痛快。”
  “在宫里我何时给你找不痛快了。”林青岩摆了摆手,说,“罢了,这话题先搁着,看你在宫外这么逍遥放肆,往后是怎么打算的?你手握兵权,想当个闲散王爷是不可能的。”
  “还能怎么打算,在宫里辅佐父皇呗。”若是想让他当个闲散王爷,父皇怎么会把兵符交给他。
  “父皇已经写了诏书,心里头已经有了太子的人选,只是尚未昭告天下。”林青岩道,“只怕不久之后,父皇就要退位了。”
  “父皇还年轻。”
  “不年轻了。”林青岩话锋一转,又换了一个话题,“那个苏行风,你打算怎么处理?”
  “他但刚下山入江湖,性子耿直单纯,我还蛮喜欢他的。”林千松道,“只是他到底是个不是朝廷的人,不同意当我的侍寝,将来应该也不会同意跟我回宫。”
  “那人下山,应该是想着在江湖上有一番作为。”
  “是的。”
  “你会放他走?”
  “不会。”
  “倒霉蛋一个。”林青岩这话指的是苏行风。没什么比招惹上一个我行我素惯了的王爷更倒霉的了,这两人一个江湖一个朝廷,根本不该有交集。
  林千松只是笑了笑。
  “老爷。”苏行风从林中走出来,“火堆已经升起来了,去那边坐着吧。”
  “好,带路。”林千松道,跟过去。
  
  林千松八岁,林青岩十一岁。
  小小的八皇子一边抹泪一边跑,急着找自己的三哥。他身后跟了两个满脸焦急担忧的太监,嘴里不停地在喊“小主子您慢点别摔着”,同时又不敢真的追到小主子前边拦着,只好尽量跟着。
  “三哥,三哥。”八皇子在花园里找到坐在石凳上的三哥,赶紧跑过去,“三哥,大哥死了,大哥死了。”
  林青岩皱了皱眉,示意两个太监退下,应道:“我知道。”小小年纪,姿态却极是老成。
  十七年前大皇子出生,之后迟迟没有其他皇子出生,皇帝自是对他宠爱有加,直至四年后才有第二个皇子。作为七个弟弟的大哥,大皇子一直算得上个好哥哥,也很得皇帝器重。
  “大哥为什么会死?”林千松呜呜地一边哭,一边说,“太监们都说大哥是自杀死的,我才不信,大哥那么好的人,怎么可能自杀,大哥一定是被人害死的。”
  林青岩没有回应,托着腮帮子,表情冷淡,并不太愿意搭理弟弟。
  “三哥。”林千松摇着哥哥的手,哭道,“大哥一定是被人害死的。”
  “我知道了。”
  “三哥,你好冷淡,你不是也很喜欢大哥吗,为什么知道大哥死了,你一点反应也没有。”林千松伤心地指控。
  “我在想事情。”
  “三哥在想什么?”
  “我不想跟你说这个。”林青岩说,一点也不顾忌兄弟关系,“你要是哭够了,就回自己的地方去。”
  林千松悲伤地看着哥哥,撅着嘴,一动不动。“三哥大坏蛋,都不去看看大哥。”他大叫。
  “别以为父皇现在最宠你,就可以随心所欲。”林青岩这下终于把心思放在弟弟身上,不高兴地说,“你怎么说也八岁了,是时候懂点规矩,对着哥哥大呼小叫,像什么话。”
  “三哥你坏。”林千松抽噎道,“大哥死了,有人害死了大哥。”
  “你若是想要安慰,去找其他人。”
  “大哥也是三哥的大哥啊。”林千松不明白三哥这反应,觉得一点也不正常。
  “我不知道大哥究竟是怎么死的,莫烦我。”
  林千松在林青岩边上使劲跺脚,但最后还是被送了回去,他没安份多久又跑去了大哥的住处,蹲在花园里一个人不高兴。第二日,林千松又找林青岩去了,大皇子在世时,他与大皇子、三皇子最亲近,现在没了大皇子在中间当和事老,他还是习惯没事就往林青岩这跑。
  
  转眼过了两年。
  见林千松不动了,林青岩把弟弟从水缸中捞出来,拖到房里,放到椅子上。他使劲拍了林千松胸口两下,林千松喷出几口水来,五官拧成了一团,身体也终于不再毫无生气,变成难以自制地颤抖。

  夜夜偷香、20

  “我不知道大哥是怎么死的,但我可以让你知道你自己是怎么死的,我在这里让你淹死,没人会怀疑是我杀了你。”林青岩抽出手帕,神情冷淡地擦拭弄湿了的手,“所以别再拿这个问题烦我。”
  林千松缩起身体,惊惧地看着另一人。
  “我是你哥,在我面前你要懂规矩。”林青岩又俯下`身,直视弟弟的眼睛,“懂规矩了吗?”
  林千松害怕地想哭又不敢哭,只好点点头。
  “把衣服都脱了,到床上去。”林青岩道,“躺着。”
  林千松不敢违抗,只是自己从没做过这事,笨手笨脚地脱了半天没脱下件衣服来,林青岩只好拧着眉喝止,替弟弟脱光衣服,然后把弟弟塞进被子里。林千松在被窝里瑟瑟发抖,看来是冷坏了,也吓坏了。
  林青岩的手放在被子上,隔着厚实的被褥都能感觉到林千松在抖个不停。
  “以后不要再惹我生气。”林青岩安慰道,“三哥脾气不好,可不像其他兄弟,愿意耐着性子陪你。”
  当哥哥的一下穷凶极恶,一下语气柔和,让弟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林青岩的性子一向乖僻,其他人不念着身份,念在兄弟情谊上也多少会给林千松面子,他却是自己的想法最大,对所有兄弟一视同仁。
  只是往常的林青岩不高兴了顶多走开或者把弟弟挥走,一般时候对林千松还算不错,这次却格外严重。
  “越长越大,不能再像小时候那样不懂事了。”哥哥又道,“我让下人拿我的衣服来,一会你穿我的衣服回去。”他拍了拍隆起的被子,站了起来。
  林千松虽然惊怕委屈,但到底年纪还小,没多久就脸上挂着泪睡了过去。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一个太监捧着一套衣服站在床边。见他醒了,太监忙细声道:“殿下,这是三殿下的衣裳,奴才给您穿上。”
  林千松起了床,伸长手。刚醒的他这会还有点迷糊,盯着给自己穿衣的太监许久,慢慢回想起睡着前的事。
  “我三哥呢。”
  “回殿下,三殿下这会在书房。”那太监道,“三殿下吩咐奴才在这候着,等着殿下醒了送殿下回去。”
  林千松瞪大了黑不溜秋的眼睛,直瞪着那太监。“我睡了多久了?”他问。
  “一个时辰有余了。”太监恭谨答道。
  “一个时辰之前,你在哪里?”
  “殿下之前吩咐奴才在花园外候着,那会奴才就一直在那候着,哪也没去。”
  “哪也没去?”林千松想到那时候自己的遭遇,忍不住眼睛就红了,怒道,“既然哪也没去,怎么不来救我?没看到我让三哥摁在水缸里吗!”
  那太监赶忙跪下磕头,急切道:“殿下您要是有什么危险,奴才就是滚也要赶紧滚过来替殿下排忧解难,那会殿下不是正和三殿下嬉戏吗,哪会有什么危险呢。”
  “林青岩把我摁进水缸里,这还不叫有危险,什么才叫有危险,我死了才叫吗?!”
  “这……殿下,三殿下可是您的哥哥,岂会对您做这种事,这样污蔑兄长的话,千万说不得啊。”
  “我哪有污蔑他,明明就是事实,你是我的奴才,派不上用场也就罢了,竟还质疑主子的话!”林千松气地简直要跳脚,指着跪在地上的太监的脑门,气道,“我要把你关进大牢里!”
  太监是给关进大牢里了,心里头那股气还是没消下去。林千松回到自己的地方,尽在琢磨三哥是怎么了,自己是不是应该去父皇面前告状,好让父皇教训三哥一顿。他琢磨了几日都没琢磨出个什么来,在尚书房见到林青岩都是躲地远远的,林青岩一直表现地好像没那回事,搞得他特别郁卒。
  这一日,林千松憋不住,一个人跑到了三哥住的地方,吩咐下人不准通报,他一个人在三哥书房的窗户纸上捅了一个窟窿,偷偷摸摸朝里头瞧。三哥总是花园里,要不就是书房里。
  林青岩坐在书桌前,正安静地看书。
  林千松在窗户外瞅了片刻就觉得没劲,背靠着墙壁蹲下去,两手撑着脸,脸上满不高兴。前几日在花园遭受的事,他还心有余悸,不敢像以前一样愣头愣脑地冲进去,又不甘心弱了自己气势,让三哥觉得自己怕了。倒是没想过在那事过后,自己为什么还要来三哥这。
  “站累了就进来坐吧。”
  屋内传出声音,林千松竖起耳朵,重新站起来,透过窟窿往书房里头瞅。林青岩还坐在椅子上,林千松恰巧看到屋里人翻了一页书。
  林千松左看右看,门口没有下人,想着应当是在叫自己,但又不想这么容易就搭理三哥,思来想去,他好一会才叫道:“你叫谁啊。”
  “叫你啊。”屋里人说。
  “你叫我干什么。”林千松大声说,“你欺负我!我讨厌你!我要到父皇那里告状!”后面两句话声音小了下去,气势略显不足。
  “你可以告诉所有人,不会有人信你,就像那太监一样。”
  “那笨太监昏头昏脑,干不成事,父皇最疼我,而且父皇英明神武,一定会信我的。”
  林青岩放下书,走到窗户边,架起窗户,手肘撑在窗台上,看着与自己一墙相隔的人,道:“大干王朝现在有几位皇子,说给我听听。”
  林千松不懂三哥用意,但还是回道:“大哥二年前死了,六哥出生没几天因为身体不好也走了,现在加上你我有六个。”
  “你说父皇最疼你,怎么不见父待你跟待二哥似的,天天带在身边。”
  “那是父皇也疼二哥。”
  “父皇不是最疼你,不过是看在你年纪最小的份上,多加呵护而已。”
  “父皇就是最疼我!”
  “打个赌,你把我淹你那事去跟父皇告状,父皇要真是最疼你,必然会信你的话,这样我就跟你道歉,往后也再不碰你分毫,父皇若是不信,你以后都得听我的话,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
  “父皇当然会相信我的话,你等着!”三哥没有面露凶气,林千松忍不住又回到以前,使着性子跟三哥对着叫嚷。

  作家的话:

  下章兄弟俩啪啪啪_(:!」∠)_

  夜夜偷香、21 H

  林千松原本的打算是美美地享用了野味之后,再美美地享用一番侍寝,林青岩当然看得出他的打算,压根不想让他如意。吃饱喝足后,林青岩立即手一挥,命令道:“八爷的这位小厮在山上避世习武二十载,武艺高强,去,你跟他好好切磋切磋,可莫要丢了我的脸面。”
  “是!”
  苏行风一惊,还没来得及出声拒绝,林青岩那从头到尾一句废话也不多说的侍卫已经举剑攻了过来。他无暇他顾,只好接招。那侍卫一招刚落,另一招又起,苏行风身上的剑之前已经断了,这会儿只能空手拆招,节节后退,极其狼狈。
  “我和八爷有事要谈,没我允许,不准靠近。”
  “三哥,你这是干什么。”林千松拧紧了眉头,“我哪又做错事,惹你不高兴了。”
  “你出宫一趟,多了个侍寝,我还能高兴?”
  “不过一个侍寝而已,况且他还没答应呢。”
  “把这么一个侍寝弄地服服帖帖能有多难,看着又不是个精明的家伙。”
  “腻味。”林千师道,“你喜欢身边的人个个跪着趴着不敢正眼瞧自己,我不喜欢,也不是说让别人在自己头上撒野,只是边上有个目的单纯没有拘束的伴,心里舒坦。”
  “拘束。”林青岩笑了下,“这人和你不在一路,将来他若要离开,你会准?”
  “不会。”林千松的答案很干脆。
  对苏行风,林千松是真的喜爱,既然真心喜爱,又如何能放他走。他人怎么处理自己的感情,林千松不知道,他喜欢某个人,只会紧紧抓住,腻味了才撒手,不管对方愿不愿意。他是王爷,要如何对待喜欢的对方,无人有资格评说。
  自己把苏行风放在什么位置──侍寝还是爱人,林千松不想深究,像现在这样心里头觉得喜欢就够了,犯不着多清楚明白。这是他三哥教的,虽然贵为皇子,有些事有些东西,不那么清楚反而有益。
  眼见三哥的侍卫把自己的小厮逼地退进了林子深处,林千松不由说道:“三哥,你这架势是想赶我的侍寝离开?”
  “你喜欢的东西,我怎么会随意赶走。”林青岩道,站了起来,“夜深了,休息去吧。”
  “我不困。”
  林青岩抓住林千松的手臂,道:“放心,我的奴才知道分寸,不会伤了你的心肝宝贝。”
  “我没在担心这个。”林千松不快道,“春宵飞走了,我不高兴,不想那么早躺下去。”没有欢爱的夜太过漫长,他不乐意早早躺床上。
  “小厮走了,这不还有三哥吗。”林青岩手上用力,强迫林千松站了起来,在弟弟耳边低低地说,“春宵一刻值千金,八弟,继续浪费下去可不好,走着。”
  林千松大吃一惊,盯着哥哥,好半晌没反应过来。林青岩拉着呆住了的弟弟往马车的方向走,弟弟那点没习过武的力气,他勾勾手指头就能拨动。
  林青岩方才的话太过暧昧,林千松咀嚼半天觉得不对味,眼看着离自己那辆大马车越来越近,被拉着又停不下来,只好出声叫道:“三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别吓我。”方才忽然蹦出来的那句话,着实吓着他了。
  “八弟,你不是傻子。”
  “三哥,你真打算无视伦理廉耻吗。”他确实不是傻子,看得出身边人的心思,其实小的时候自己也有点这样的心思,但他与林青岩虽非同一母所生,父亲却是同一个,他俩之间有血缘这层关系压着,就算有点心思那又能怎么样。兄弟关系加上兄长的教育,久而久之,林千松自己那点小心思就消了下去。
  “你不乐意吗。”
  “我跟你可不一样。”林千松这么嘀咕着,手头的抗拒却小了下去。他到底不是个喜欢压抑束缚的人,如果亲哥不介意,他又何必矜持。
  “当然不一样,我煞费苦心,可不是为了培育出另一个我来的。”林青岩手一捞,抱起林千松进了马车,将其放在马车里堪称大床的位置上。
  一副慵懒姿态躺着,林千松紧紧盯着为自己宽衣的三哥。两人靠地极近,气氛暧昧。
  “我有个疑问。”林千松忽然抓住三哥的手,“你若早对我有这心思,为何等到现在才有动作,如今我有个小厮陪我逍遥,与我为伴,你不觉得太迟了吗?”
  “不是还有个侍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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