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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暴君后我每天都想守寡(18)

作者:浮白曲 时间:2020-04-01 11:35 标签:甜文 强强 相爱相杀 宫廷侯爵

  姬越在御书房批阅奏折,卫敛并未侍立一旁。他们终归不是真正的如胶似漆,在外人面前演个几回也便罢了,没必要时时刻刻黏在一起。
  彼时卫敛正在汤泉宫沐浴。烟雾缭绕下眉目清丽,水面浮光掠影。
  冰肌玉骨清无汗,水殿风来暗香满。
  没有秦王在一旁虎视眈眈,他倚在瓷白玉壁上,以水浇身,难得惬意。
  养心殿。
  姬越批完奏折,回到寝殿,就见重重床帘之下,人影摇曳。
  心里原本空着的一块,突然就被填满。
  这些时日,他也已经习惯身边有个卫敛。与卫敛一起时不觉得有什么,卫敛不在时,却觉得少了什么。
  姬越上前,一把掀开帘子,入目的却不是白衣慵倚在床头看书的青年,而是一名浓妆艳抹、花枝招展的宫女。
  姬越眼眸霎时阴沉几分。
  他甚至没有问“你是何人”,直接命令一句:“拖出去杖毙。”
  爬床爬到他头上,除了不想活,姬越想不到第二个理由。
  珠月本以为自己会得到宠幸,脸上的娇羞笑意还未绽开,就听到这么一句赐死,顿时笑容凝固在脸上。
  她匆忙下榻跪在地上,涕泗横流,连连求饶:“陛下饶命!”
  姬越懒得多给她一个眼神。已有侍从进来,准备将人带走。
  珠月胳膊被人架起,慌得六神无主,突然想到什么,高声道:“陛下饶命!是卫公子,是卫公子让婢子这么做的!”
  姬越淡淡道:“停下。”
  架着珠月的侍从顿时放开她。
  珠月像是找到希望,手脚并用地爬过来:“陛下,是卫公子今天告诉婢子,说他夜夜承欢,身子受不住,才让婢子代劳的!婢子哪有这么大的胆子擅自爬您的床啊陛下!饶过婢子罢……”
  姬越眼前一黑,咬牙切齿:“卫、敛。”
  珠月哭着求饶:“都是卫公子的吩咐,婢子知错了,婢子以后再也不敢了!”
  姬越睨她一眼,面无表情:“拖下去。”
  该杖毙还得杖毙。不管是不是卫敛嘱咐,若非这婢子自己痴心妄想生出多余的心思,又怎么会轻易上钩。
  “陛下!陛下!”
  宫女的哭喊很快消失在耳边。姬越揉了揉太阳穴,问:“卫敛何在?”
  李福全忙答:“卫公子在汤泉宫。”他心下也有些嘀咕,公子敛瞧着是个聪明人物,怎么会做出这种惹陛下生气的事……
  姬越冷笑:“摆驾汤泉宫。”
  作者有话要说:  翻车是不可能翻车的,开开车还差不多。
  【不是】


第20章 傻子
  汤泉宫内,卫敛浸在一片温水中,水面漫过胸膛,停在深邃的锁骨之下。肤如凝脂,领如蝤蛴,勾人至极。
  水面铺着红梅花瓣,似晕染开的胭脂色,环绕在青年四周,衬得他姿容清艳,宛若花妖。
  姬越气势汹汹地进来兴师问罪,就看到这么一幅画面,脚步顿时放轻了。
  气焰瞬间消失了大半,偃旗息鼓,余下微微两三点怒火。
  “你们都退下。”姬越不想让其他人看到卫敛沐浴的画面,即便卫敛大半身子都沉在水里。
  “诺。”
  待宫人尽退,汤泉宫内便只有他们二人了。
  卫敛讶然道:“陛下怎么来了?”
  “孤不来,还不知你背后要怎么编排孤。”姬越似笑非笑。
  卫敛不动声色:“陛下这话是何意?”
  他既然算计了珠月,就料到珠月情急之下会供出他。可那又如何?只要他不认,谁也没有证据。一个爬床宫女的片面之词,信了才是笑话。
  姬越不置可否,伸手挑开衣带,解开外袍扔在地上,又脱下靴子,便穿着一身中衣下水来。
  卫敛指尖微动,悄然扣上腕上的银镯。
  ……他现在可是什么都没穿。身上唯一的武器,就是藏在镯子里的银针。
  姬越缓步走入水中,一身单薄中衣顷刻间湿透,严丝合缝地贴在身上,显出肌理流畅的轮廓。
  他步步靠近,直到距离卫敛咫尺之遥,几乎将人抵在玉璧上,方才停下脚步。
  秦王有一双极好看的凤眸。眼尾细长,微微上挑,神光内敛。此刻专注地盯着卫敛,让人有种“你便是他眼中全部”的错觉。
  可被这样一个人盯上,绝不是什么好事。
  姬越并未动怒,只是唇角含笑,语带讥诮。
  “孤听闻,卫郎夜夜承欢,身子受不住,竟累得要让婢子代劳。”
  卫敛:“……”
  卫敛:“绝无此事。”
  姬越“哦”了一声,尾音上扬:“你的意思是,那爬床婢子冤枉了你?”
  卫敛吃惊:“哪个婢子如此胆大妄为?”
  他心下暗道,秦王也是个心眼十足的。秦王以“爬床婢子”代称,却只字不提珠月姓名,不就是想要他慌乱之下匆忙解释,若不慎将珠月名字说出口,就算是全线崩盘了。
  毕竟,他若无辜,就不该知道那爬床婢子是谁。
  可秦王心眼若有一千个,卫敛就有一万个,怎么会被轻易套话。
  姬越观察卫敛的面容,见他言辞神色都毫无破绽,仿佛真全不知情。
  他慢慢道:“是什么人不打紧,总归孤已差人将她杖毙。”
  听到“杖毙”二字,卫敛低头,有些沉默,但并无惊慌与愧色。
  只是对一条陌生人命逝去的叹息。
  没有一丝错处。
  “她说是你指使。”姬越问,“卫郎,你说孤该不该信她?”
  卫敛浅声:“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那宫女既敢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想来是倾慕陛下已久。陛下这段时日对臣宠爱有加,臣遭了人妒也未可知。”
  “她眼见自身难保,死到临头拉臣下水,亦乃人之常情。”卫敛声音渐低,“臣人微言轻,辩驳至此,清者自清。陛下若不信,臣便听候处置。”
  姬越望他良久。
  卫敛垂首敛容。
  “卫郎果真是个……聪明人。”半晌,姬越笑了声,却是狠狠捏住卫敛的下颔,迫人抬头,“你段数高明,演技了得,是不是撒谎,孤看不出。可那宫女说的是不是谎话,你也当孤瞧不出来么?”
  卫敛眸色不变,心道:失算。
  卫敛是个极聪明的人物,从小到大都善于把人心玩弄于鼓掌之中。师傅曾赞他智多近妖,却也道他心气太高,过于张狂,若有朝一日棋逢对手,恐会因轻敌而吃亏。
  卫敛不曾在意,因他长这么大真的从未遇过对手。所有人在他眼里只分两种——蠢得有药可救的,蠢得无可救药的。
  他生于楚王宫,楚王有一群后宫,十七个儿子。妃妾们争风吃醋,兄弟们明争暗斗的戏码,卫敛实在见过太多。至于他们为争宠而使出的手段,落在卫敛眼中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菜鸡互啄。
  过于浅显幼稚,侮辱智商,卫敛甚至不屑参与。
  可偏偏他一眼就能识破的局,楚王是乐此不疲地入套,妃嫔们频频中招,兄弟个个二百五。卫敛见得多了,直接把人全当傻子看待。
  害他都忘了,秦王可不是楚王宫里的那群傻子。
  这位十五岁就能平内乱,二十一岁便横扫六国的君王,识人心、辨人言的本领不会比他弱。
  他能一眼看出珠月心怀叵测,秦王自然也能看出珠月的供词是否属实。
  秦王也是个聪明人。
  若是以往,棋逢对手,卫敛定然是惺惺相惜。可如今……情况不太妙。
  师傅说的果真没错,他轻狂过甚,真栽了跟头,直接摊上性命之忧。
  饶是如此,卫敛仍然十分淡定。
  他无奈道:“陛下英明。”
  姬越挑眉:“你这是承认了?”
  “是啊。”卫敛轻叹,“陛下要怎么罚臣呢?”
  他并不似外表那般纯良,反倒心黑手狠。
  姬越兴趣更浓。
  卫敛真宛如一个宝藏。姬越挖掘出一块玉,便以为这就是他的全部,却不知玉摔开还有银,银剖开还有金,无时无刻不叫人惊喜。
  可姬越也不会容忍有人将他耍着玩。
  将他当成杀人刀,就得承受反噬的代价。
  “那宫女都已杖毙了。”姬越低沉道,“你挑唆在前,欺君在后,如此大罪,孤不打你个二十杖以儆效尤,你日后更得无法无天了。”
  杖责二十,相较于卫敛做的事,可真是轻拿轻放了。
  然而卫敛连这二十杖也不想受。
  卫敛定定望姬越一眼,倏而勾了姬越脖颈,将身一凑,吻上秦王的嘴唇。
  姬越:“……”
  柔软的唇瓣覆上来,夹杂着青年身上淡淡的梅香,清冷而旖旎。
  姬越怔滞一瞬,想推开他,脑中又不受控制地想起那个梦,动作微迟疑,青年就已经退开了。
  只是一个蜻蜓点水的吻而已。
  卫敛低声:“陛下……臣都这般赔罪了,能不打臣么?”
  姬越:“……”
  休想装出这副模样骗孤!孤再也不上你的当了!
  姬越觉得不太行,他是不折不扣的上位者,在与卫敛的交锋中,却总是趋于下风。
  绝不能再丢脸下去。
  姬越凝眸注视卫敛片刻,忽而心生一计。
  他的手没入水中,不着痕迹地握上青年。
  卫敛浑身一僵,目露惊色:“陛下——”
  他难得有这样的惊骇。维持在青年脸上一贯运筹帷幄的淡定被打破,让姬越心生快意。
  姬越戏谑:“不是说身子受不住么?孤总得坐实了这名头。”
  卫敛眼角泛起一片薄红,唇齿微颤:“陛下不必……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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