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钱我一无所有[穿书](27)

　　太骚了。
　　或许是顾小天穿着衬衫西裤的样子看起来没有什么攻击性, 工作人员朝他笑了笑就放行了。
　　体育馆内有几个售卖球员周边的摊位，还能扫二维码免费领取充气啦啦棒。
　　“我们去领一下吧！”
　　“好。”走到跟前，顾小天指了指架子上挂着的同泽队后卫同款号码球衣, 问道，“要这个吗？”
　　李时昂拿出手机扫码，“不要了吧，我现在不喜欢他了。”
　　此话一出，顾小天立刻后退了半步，与他保持安全的陌生人距离。
　　同泽队在A市是主场，来看球赛的大多是同泽球迷，而十号后卫是同泽队最出色的球员，在场的球迷十个里就九个都是他的粉丝，顾小天怕弟弟挨打，殃及无辜。
　　“……你，你难道不好奇，我为什么不喜欢他了吗？”
　　还说！
　　“不好奇。”
　　“行吧。”
　　李时昂接过啦啦棒，递给他一对，“蓝色的。”
　　每个球队都有属于自己的应援色，同泽是中华红，虎鲸是深海蓝，而虎鲸队作为客场球队，来支持的球迷并不是很多，基本都是一个群里的球迷，大家团购买票坐在一起。
　　顾小天就比较尴尬啦。
　　以半径三百米画圆，只有他一个人支持虎鲸。
　　观众席座椅前后间距和电影院差不多，比电影院可能还要窄一些，李时昂蜷着长腿，把自己的啦啦棒递过来一支，小声的在他耳畔道，”要不我们掺着拿吧，以示我们两个球队都支持。”
　　顾小天不喜欢他在自己耳朵边上说话，有股子热气，吹的他后腰痒痒，不过身旁坐着的是个年轻女孩，顾小天不能往人家那边躲，就只能硬忍着，“不用，这样挺好的，别具一格。”
　　李时昂笑了一声，“小天哥哥，你成语用的确实别具一格。”
　　他们进来的时候颁奖已经差不多结束了，获得冠军戒指的是上赛季表现非常突出的同泽队，而失利的虎鲸队在H市憋了半年的怨气，来势汹汹，势要扳回一城。
　　“你觉得今天谁能赢？”
　　坐在这堆球迷里，顾小天难以用语言回答，只晃了一下手中的啦啦棒。
　　李时昂又问，“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我们家花了大价钱给虎鲸队请了一个牛逼的黑人外援啊。
　　“要打赌吗？”
　　李时昂仿佛对打赌这件事很有兴趣，他重重点头，“赌什么。”
　　顾小天上高中时总和同学打赌，稀奇古怪的赌约不用多想，信手拈来，“我赢了，待会球赛结束，你站起来大喊三声虎鲸牛逼。”
　　“……那你输了呢？喊三声同泽菜逼？”
　　弟弟这账算得倒是明白。
　　“也没必要非得有个人挨打，这样好了，我输了，给你要十号的签名。”
　　“我不，黄牛手里买也才二百块一张，伤筋动骨可是一百天。”
　　顾小天想了想，添了价码，“十号的签名球鞋怎么样？”
　　李时昂看着他，良久，伸出手来。
　　顾小天颇为无奈的叹了口气，勾住他的小指，“人与人之间的信任要这么维持吗？”
　　“当然了，来，再盖个戳。”
　　揭幕赛即将开始。
　　体育馆内灯光暗下，两边的显示屏出现赤色国旗，球迷们在主持人的引领下纷纷起身。
　　国歌奏起，万人合唱，气势恢宏。
　　曲毕，球员纷纷入场。
　　虎鲸队新加入的黑人外援就在首发阵容中，这让顾小天对胜利更有信心了。
　　可惜局势并不如他想的那般乐观。同泽与虎鲸是多年的老对头，双方教练都非常了解彼此，新外援一上场就遭受到了制衡，整整三分钟，连一个助攻都没能打成。
　　这是新外援加入虎鲸后的第一场比赛，万众瞩目的揭幕赛且是首发阵容，这样的发挥直接影响了心态，再想振作起来，需要一定的时间。
　　虽然此时同泽队落后，但虎鲸缺少强势的大前锋，用不了多久他们就能追平比分。
　　“防守！防守！”
　　“同泽必胜！”
　　顾小天偏过头，看向一旁的李时昂，他的视线紧随着那颗篮球，眼睛亮的像是会发光。
　　前两节双方球队得分都很猛，单是同泽控卫一人就拿下十八分，中场休息的时候，场上比分定格在55:49，同泽以六分的优势领先虎鲸。
　　“呼——”李时昂长舒了口气，一副酣畅淋漓的模样。
　　顾小天醋溜溜道，“你嗓子疼不疼啊？”
　　“不疼，就是有点渴，对了，我们拍张照片吧，留个纪念！”
　　“好啊。”
　　李时昂往他那边挤了挤，凑的很近，让手机屏幕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小天哥哥，你笑一下，我难道是在着名景点合影留念吗？”
　　顾小天感觉到有人在看他们，便沉着脸道，“落后六分有什么可笑的。”
　　“你这胜负欲……”李时昂嘟囔了一句，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转过头对他说道，“我不要签名球鞋了，换一个行不行？”
　　“换什么？”
　　“如果虎鲸今天输了，你就做一个斗鸡眼的表情和我合照。”
　　“……”往往胜负欲强的人都不认为自己会输，“行。”
　　李时昂更开心了，甚至说兴奋。
　　篮球赛的中场休息也不是毫无趣味，一般会有两个搞气氛的小节目。一是摄像随机在观众席里抽取情侣，投放到两边的大显示屏上，被镜头扫到的情侣要立刻亲吻对方，二是主持人会选几名幸运观众，到球场上进行投篮，投进可以获得官方送出的礼品。
　　基本上不会有人投进，毕竟对一般球迷而言，中长线与篮筐的距离堪比南极到北极。
　　小天哥哥可不是一般球迷啊。
　　李时昂疯了似的不停挥手，“这里！！！！”
　　VIP坐席靠近球场，李时昂的样貌又十分惹眼，主持人怎么会看不到他，“好，那位白衬衫的观众。”
　　李时昂站起身，拉着顾小天一起往外走。
　　顾小天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深蓝色的衬衫，道，“干嘛？”
　　“我又想要那件球衣了，小天哥哥，帮我。”
　　“人家没选我。”
　　“你过去他又不会把你赶回来。”
　　这话说的倒没错，平常观众这样“拖家带口”，主持人必然不会通融，可人对美好的事物总会更包容一些，看到两个大帅哥一块来，主持人就当自己刚刚一起选了两个，自然的收回了手。
　　“几位请移步中场线，依次在中场线投篮，投中者可获得十号球员亲笔签名的球衣！”
　　镜头扫过，顾小天和李时昂在一众大腹便便的中年人中格外出挑显眼，成功将原本低头玩手机的女球迷的注意力拉回了球场上。
　　中场休息的时间短暂，小节目也没有那么多花花哨哨，幸运观众都是上去就投，投完就走，不到两分钟就轮到了李时昂。
　　远投三分这方面他的造诣实在一般，球擦筐而过。
　　主持人遗憾道，“哎！只偏了一点啊！”
　　顾小天是最后一个，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紧黏在他身上，说不紧张是假的，可紧张只会让他更专注。
　　他的专注感染了在场观众们，不自觉的屏气凝神。
　　足足等了三十秒，顾小天出手了。
　　咻——
　　“进啦！投进啦！”主持人手持话筒，却仍盖不住观众席里传来的呐喊。非职业球员的高光时刻，令他们产生了代入感，仿佛这球是自己投进去的一样。
　　顾小天在众人的欢呼尖叫声中从容不迫的转过身，看向不远处的李时昂，微微挑眉，“去拿你的球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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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打篮球要么赢要么帅, 高中校队教练说的。】
　　重回观众席时，顾小天能明显感觉到周围人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是那种无关他的背景财富，不掺杂任何利益关系的崇拜。
　　至于李时昂……
　　顾小天用余光扫了一眼身旁的人，从拿到那件球衣开始，他就一直处在一种迷茫呆滞又有点羞涩的状态。
　　嗯？
　　不是说不喜欢十号了吗？
　　怎么拿到他亲笔签名的球衣还跟丢了魂似的……弟弟说话果然没个准。
　　下半场很快开始了。
　　虎鲸队的新外援经过调整后终于找到了手感, 一上场便连夺四分，同泽的前锋略微乱了分寸, 防守时不慎犯规, 虎鲸罚球全中, 一举追平的了比分。
　　同泽球迷顿时焦躁起来，毕竟不论哪个球队在后半场都会打的更为谨慎小心, 分数被反超再想追回来就难了, 主场揭幕赛, 若同泽败北, 上赛季的冠军等同于白拿，好不容易争的脸面一下子全没了。
　　顾小天则看到了胜利的希望, 他想和李时昂炫耀炫耀，可一转头, 这弟弟还捧着球衣发呆呢，丝毫看不出上半场时那股恨不得下去帮着打的劲头。
　　“喂。”顾小天推推他的肩膀，小声问道, “你是来这思考人生的？”
　　李时昂回过神，眼睛飞快的眨了两下，密长的睫毛忽闪忽闪, “看，看啊。”
　　奇怪。
　　顾小天也没想太多，他再度将视线挪到球场上，此时双方教练正因一个出界球和裁判争执不下，裁判原是把球权给了虎鲸队，可同泽球员一口咬定球出界前最后触碰到的人不是他，裁判决定和双方教练一起回看录像。
　　球迷们也议论纷纷。
　　“明显就是同泽的球权啊！”“这球判给虎鲸就是黑幕！”“虎鲸仗着有钱总搞这些事！”
　　大概十年前，职业篮球联赛还没有今日这般惊人的利润，虎鲸也只是一家没什么实力的篮球俱乐部，顾德硕敏锐的嗅到了其中商机，以支持故乡人文发展的名义向虎鲸俱乐部注入五千万资金，培养人才，聘请外援，大把大把的砸钱，才有了如今国内最顶尖的球队——S市虎鲸。
　　有钱任性早已成为虎鲸队的标签。
　　而人的思维逻辑一旦形成，看待一件事情的角度就会有失偏颇，所以他们才会那样说，可球权仍旧属于虎鲸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