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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反派家破人亡前[快穿](97)

作者:璃子鸢 时间:2019-09-07 09:52 标签:快穿 情有独钟 打脸 系统

  殷牧悠身体微颤:“没能来见到齐岚最后一眼,我很抱歉。”
  齐夫人喉头哽咽,眼泪大颗大颗的掉下:“我担心的事情总算发生了,岚儿竟告诉我,原来当初那孽种还存活于世,便是你救下了他。”
  褚自从开了一窍后,许多事情已渐渐明了。
  他该有的姓名,分明是齐褚。
  “都是你,分掉了岚儿的福元,害得他惨死。”
  褚垂下眼眸,心中悲痛。
  不管怎么说,他身上的定魂珠来自于齐岚。
  齐夫人已经不像对付殷牧悠了,她只想杀了这个祸害了她儿子的齐褚罢了。齐夫人的眼神里迸发出恨意,从长袖里掏出了匕首,一把朝他刺了过去。
  褚半点没有躲,反倒是殷牧悠捏紧了她的手腕:“齐夫人三思!”
  她痛哭起来:“明明齐家在岚儿出生时便已经做了推演,说他弟弟会分走他的福元,我因此喝下了绝育药,再也不要孩子,可千防万防,没能防到这个孽种出生!”
  她剧烈的挣扎了起来,想通褚同归于尽。
  然而殷牧悠却死死的捏紧了她的手,以往对齐夫人的恶感,竟消失了大半。
  不管是褚的母亲,还是齐岚的母亲,对待他们的做法,都是源自于深深的爱罢了。
  很少会有一个人那么长久的爱你,可母亲会。
  他的脸色苍白:“这可是齐岚的灵堂啊,夫人要在他面前,杀了他尽心救下来的弟弟吗?齐岚……他会死不瞑目的。”
  这句话一落下,齐夫人手里的匕首便应声而倒。
  她失魂落魄的朝着齐岚走进,抱着他的棺材,失声痛哭了起来。
  每一声凄厉的叫喊,都沉重的打在殷牧悠的心上。
  一旁的顾遥为他递来三杯酒,殷牧悠望向了齐岚,深深为他撒上三杯:“一路好走,以后,莫要再生得这么死心眼了。”
  偶尔为了自己自私一些,或许会活得更加快活。
  他走出齐家的时候,天边下起了蒙蒙细雨。
  褚说想在齐家,为齐岚守灵七日。
  殷牧悠不再担心齐夫人会对他不利,便由着他去了。
  想起方才种种,他不由觉得唏嘘。当年齐夫人不这么对褚母子,也不会牵扯到后面的事情,齐岚自然不会因为想补偿和愧疚,而给出了自己的定魂珠。
  一切因果,似乎早已注定,只是身在局中,纵然被压得无法喘息,也不肯放弃。
  他一下子想起了自己,想起了尧寒,忽然冻得发着抖。
  “尧寒……”
  “嗯?”
  “能不能抱紧我一些,我冷。”
  尧寒依旧是那副没心没肺的模样,除了殷牧悠,他不会为任何人的死感到伤心。
  他将整个身子拱了过来,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那我要抱很久。”
  “多久?”
  “一辈子。”


第66章
  齐岚的头七一过, 便听说齐夫人彻底疯了。
  齐家无人, 齐夫人又时常抱着棺材哭哭笑笑, 齐岚下葬的事情就给耽搁了下来。日子一久,靠近灵堂便能闻到那股尸体腐臭的味道。
  之前用大量冰块停灵七日, 似乎已经是极限。
  殷牧悠又到了齐家, 朝着齐夫人一拜:“若您不忍, 便让我主持齐岚的下葬。”
  齐夫人听到这句话后,身体忍不住一僵。
  她的脸上却露出痴傻的笑容,嘴里念叨着齐岚的名字。
  褚将油纸伞打在了他的头顶:“郎主, 别劝了,夫人已经疯了。”
  殷牧悠却一动不动,甚至连褚的话也没回:“齐夫人, 让齐岚入土为安。”
  这话旁人也劝了不下十遍,却不如殷牧悠这一声顶用。
  灵堂的大门缓缓打开, 齐夫人一身白衣素缟,白幡随风飘扬,吹动着丧服的下摆:“岚儿在温庄的那几日过得如何?”
  细雨纷飞, 轻易的打湿了眼眸。
  殷牧悠一步步朝她走去:“齐岚知晓了真相,却从未怪你一个字。”
  齐夫人的眼泪落下:“这几日我总在做着噩梦,有长得牛头马面的人, 在我面前大声喊,那声音尖锐刺耳。”
  “喊的什么?”
  “喊的……母债子偿,母债……子偿。”齐夫人重复的念叨着这个词,“可还债的为何是岚儿呢?”
  殷牧悠想起了容缇, 七日之中,是可以招魂的。
  然而失却了身体,这样的招魂只会唤来神志全失的齐岚。
  他绝不想这样。
  殷牧悠取出了一段香,交给了齐夫人:“我有一法子,可使夫人在梦中见到齐岚,只此一段,用与不用,全在夫人。”
  齐夫人睁大了眼,颤抖似的将其接过。
  她死死的把那段香抓在怀里,身体微颤:“多谢……就劳烦你,帮我主持岚儿下葬的事。”
  “定不负嘱托。”
  齐夫人失魂落魄的离开了。
  四周依旧下着细雨,池塘的柳丝随风飘摇,几张冥纸也洒落至里面,生出许多腐败之色来。
  “郎主,那东西真的管用?”
  “只能试一试。”殷牧悠头疼扶额,便吩咐褚帮他准备些东西。
  褚深深凝视着殷牧悠,忽然朝他说:“郎主真是心善。”
  殷牧悠微怔,不由朝他望去。
  “尧寒如此,我亦是如此,明明都可以不用管,郎主却偏生要凭一己之力,将我们护下。”
  这世道如此,冻死饿殍,朱颜腐骨,善无好报,哪里有什么公平?
  殷牧悠曾说,他来做尧寒的公平。
  褚知道,郎主一开始想护下的人不过只是尧寒罢了。
  他忽然间很嫉妒,明明以往从未有过的情感,只求待在殷牧悠的身边变好。而如今却全都爆发了出来,心里的嫉妒化为杀机,一发不可收拾。
  可齐岚的事情后,他心里的杀意却没了。
  “郎主,你累吗?”
  “累。”殷牧悠的笑容落寞,“我可能护不了你太久,驱使凶兽,便代表着厄运缠身。”
  褚的嘴里泛起苦涩的滋味:“那便别护着了,我一个人可以。”
  殷牧悠笑得温柔,似乎早已知晓他会这么说。
  “往后,盼你能够安好。”
  殷牧悠转身离开了此处,细雨之中,褚手中的伞倒在一旁。他朝前大喊了一声:“郎主!”
  殷牧悠脚步一顿,回眸时,便见褚朝他跪下,面色沉重的伏跪在地。
  “这一拜,多谢郎主收留之恩。”
  “这一拜,多谢郎主救我性命。”
  地上全是泥水,他却毫不在意。
  褚的声音颤抖了起来,深吸了一口气:“最后这一拜,是我有幸能心悦郎主,郎主却丝毫没有嫌弃之情。”
  雨水淋湿在他身上,殷牧悠一句话也没说。
  他转过头去,一只手拿起了伞,举在自己头顶。雨水顿时被油纸伞给阻隔,淅淅沥沥的声音拍打在伞顶。
  方才没有接受,现在却接受了。
  “褚,起来罢。”
  —
  夜晚时分,殷牧悠在齐夫人房门外开坛做法。
  三两清酒,一叠符纸,蜡烛少许,便简单的搭建了起来。
  屋内的香已经点燃,齐夫人陷入了长长的沉睡之中。
  她做了一个漫长的梦,梦到了齐岚少时,她的长子齐岚钟灵毓秀,谁人见了都要夸赞几句。
  齐岚不喜家中传下的推演之术,唯独对剑术十分热爱。
  为此,齐夫人不知打过他多少次。
  “说了那是齐家在王都的立命之本,你就是不学!”
  小小的齐岚扬起了头:“母亲,为何要推演这些?旁人的命,我们管不着;而我自己的命,便由这手里的剑来做主。”
  “什么奇奇怪怪的,谁教你的!?”
  齐岚瘪着嘴:“是听师父说的,世外之境有剑修,能凭手中之剑肆意天地。”
  齐夫人拿起了荆条吓唬他:“整日听这些有的没的,今日的书可背了?”
  齐岚连忙站直,把书一句不差的背给了齐夫人听。
  “民不畏死,何以死惧之?若使民常畏死,而为奇者,吾得执而杀之,孰敢?向使民……”
  “怎么不继续背下去了?”
  齐岚低下了头:“只是觉得,我也和书里写的一样。齐家的推演之术是折寿命的……我不惧死,奈何以死惧之。”
  齐夫人心口一跳:“说什么傻话!”
  自己都喝下了绝育药,夫君已死,她又派人杀了那贱种,岚儿才不会有事!
  齐岚却不言语。
  齐夫人叹了口气,将手里的荆条丢掉:“今日不背书,也不练武了。”
  “那做什么?”
  “娘陪着你,想怎么玩儿都可以。”
  年幼的齐岚朝她露出一个笑容:“不了,我得走了,再不去师父要发火了。”
  “岚儿……”
  “娘,你别总这么唠叨。我真的要走了……”
  梦里万花凋零,草木枯荣仅在一瞬之间。
  梦外殷牧悠手中的几张符纸全数毁灭,灵气全无的被风吹到了地上。
  梦散,茶凉,人也该醒了。
  翌日,齐夫人病得精神恍惚,跟在棺材旁走着。而褚作为齐岚的弟弟,在一旁扶棺而行。
  路上响彻着哀鸣的挽歌,冥纸撒了一地。
  那地方是风水师早早的看好了,说是背靠福地,风水极佳。
  当棺木下葬时,齐夫人神情恍惚的朝那边看去。他们重重的为他盖上了土,齐夫人却只是呆愣的看着,一个字也喊不出来。
  尧寒看到那墓穴里的东西,不由好奇的问:“那是什么?”
  “陪葬品。”
  “真奇怪,不嫌挤得慌吗?”
  殷牧悠笑了起来:“我位居亭侯,死的时候,也是要这些玉石兵器陪葬的。”
  尧寒的耳朵抖动了两下,深深的凝视着他的脸:“不要。”
  “嗯?”
  “太挤了,有我陪你,再加上那些东西,怎么睡得下?”
  殷牧悠无奈极了:“不是睡……”
  不过后来一想,他也不想解释了。
  算了,就让他误会着。
  等齐岚下葬后,王都底下暗潮涌动,顾遥也牵扯其中。
  殷牧悠才终于知道,自己会给身旁的人带来厄运是什么滋味。他收拾了行装,留下了书信,连夜离开了顾家。
  现在才走,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顾遥的福运,大约是被他影响了。
  殷牧悠在王都买下了一方庭院,屋子不大,正好适合他们所有人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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