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庶难从命(89)

其实也不能怪村民们有这种想法，以往官兵对瘟疫蔓延的地方都是采取封锁然后放火的政 策，他们不想变成被活活烧死人之常情。
“真的不会放火？ ”村民重复朝南宫祁求证。
南宫祁还能耐心地回答，周武恒却按捺不住了，他伸手抽出身边一个侍卫的剑往地上一插 :“说了不烧就是不烧，你们再废话，也不用等以后了，我现在就砍死你们！”
刚才那个被周武恒用银子砸脑袋的小姑娘越想越生气，她凭着怒气鼓起的勇气冲动道：“ 我们得了瘟疫，如果你不怕被传染那就来砍我们啊，来呀！”
“你还以为我想杀你就得接近你了？”周武恒拔出剑往小姑娘那边扔过去，话刚说完的同 时剑正好从小姑娘的脸颊旁擦过，在她脸上留下一条细细的血痕。
他这是要证明自己就算不接近他们也能杀死他们。
见识到他的本事，想到他们刚才说的话，村民们都不敢说“废话”了。
小姑娘抹了抹脸，看到手上沾了血，吓得鼓着双腮一噎一噎地哭泣。
南宫祁瞪着周武恒，那眼神的意思是：不是让你不要再找她的麻烦了吗。
周武恒眨眨眼眼又努努嘴，意思是，不是他故意找小姑娘的麻烦，是小姑娘挑衅他在先！ “看，那边是什么？” 一个官兵指着天边冒出的浓烟道。
他的话打断南宫祁和周武恒的“眉来眼去”。
南宫祁刚看过去，还没开始想是怎么一回事，就见原本因他的话冷静下来的村民们又暴动 起来了。
“是火，他们放火烧村了！ ”他们记得冒出浓烟的那个方向是福来村，那里的人比他们还 早得了瘟疫，他们村里有人和福来村的人是姻亲，刚开始就是因为福来村的亲人得病了，他们 的村人过去探病，后来他们村也开始得了这种病，直到最近他们才知道这种病是瘟疫。
福来村被烧了，很快就轮到他们村了，还说不放火烧村，都是骗人的，他们都被骗了！
村民们慌张地四处逃窜，南宫祁这边的人本来就不如村民的人数多，原先那些官兵和侍卫 能把人看守住不过是因为他们的拳脚功夫比较好，村民也大多聚在一起，只有少数跑到另一处 逃跑，可村民这么一乱跑起来，他们抓住这个就抓不住另外一个，场面就乱了。
“停下来！”南宫祁大喊，不过没有村民再相信他了。
“让你们停下来，你们没听见吗？！ ”周武恒的声音像海浪一样拍打过来又蔓延开来，方 圆一公里之内都能清清楚楚听到他的声音。
随后周武恒又抽了另外一个侍卫腰间的剑飞跃起来对着黄家庄村前的一个大叔比划几下， 大树分成几块砸到地上，发出“砰砰砰”的声音。
周武恒露出的这一手总是把村民震慑住了，各个都呆住了，没再乱跑。
周武恒也不怕他们乱跑，直接给官兵和侍卫下了一个残忍的命令：“谁再乱跑你们也别抓 了，直接就地正法，谁跑你们就杀了谁！”
村民们瞪大了惊恐的双眼：“……”他不是人，是食人肉、杀人不眨眼的罗刹！
以恶治恶，以暴治暴，连南宫祁也不得不承认周武恒的做法虽然粗暴却是最有效的。
南宫祁随手指了十几个人，“你们跟我过去那边看看是怎么回事，剩下的人留下来看守村 子。”
临走前，南宫祁还说了一句话：“谁不听话就杀了谁，你们也不要怕碰到他们的身体和血 染上瘟疫，我已经派人去找圣医了，就算你们染上了瘟疫，只要不死圣医就一定能救活你们。 ”哄着他们他们还不听话，那就威胁恐吓吧，不得不说，第二个选择可让人爽快多了！
都是罗刹啊！村民听了前半句话吓得腿都软了，后来听南宫祁提到圣医，又听说南宫祁已 经派人去找圣医，他们的眼神里充满了自得知自己得瘟疫后已经消失的希望。
圣医！传说没有圣医治不好的病，如果圣医真的被请来的，他们一定能得救！
南宫祁带人走了，周武恒也跟了上去。
他离开前还说了一句话：“我也得赶紧过去看看是不是有人放火烧村，要是这是真的，得 赶紧过去阻止。”这句话代表他们并不知道有人放火烧村的事，要是放火烧村的事是真的，他 们还会阻止。
南宫祁和周武恒各自的最后一句话才真正安抚了人心。
□作者闲话：

129、放火烧村
南宫祁先行离开，周武恒只要稍稍加快速度，没一会就追上他了。
“你怎么也来了？ ”南宫祁本来是想留他下来压场的，没想到这个家伙主动跟过来了。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事实就是周武恒处理暴乱的事情比他更有能耐。面对疯狂的人，和他 们讲道理是没用的，得和他们拼暴力！他是拼不过的，幸好周武恒能拼。
看了一眼瘦弱的手腕，南宫祁也只能在心里遗憾了，就算重活一世，就算他三年前就开始 练内功和打拳了，可还是远远比不上周武恒。
不过也没几个能比得上周武恒吧，这家伙就像个变态一样的存在，好像什么都会，什么都 很厉害，轻功厉害、力量够强、能轻易把马车变成粉末和碎片，就连舞剑也很有气势，还能考 文状元……
慢着，现在不是称赞周武恒的时候！
南宫祁摇摇头把脑袋里的想法甩掉，加快速度朝浓烟冒出的方向赶过去。
还没走近，他们就能感受前方传来的阵阵热浪，迎面扑来的风里还含着数不清的灰烬，前 方的确在烧什么，火势还不小，毫无疑问的！
再走过去一点，就能听见宛如地狱般的阵阵哀嚎。
等南宫祁跑到更前面一点，就能看到前方拐弯处的惨状，已经着火的村子被铁网围起来， 村民在火里挣扎，有人试图跨越铁网爬出来，可就算他们能顶着铁丝网的炽热爬上去了，也会 被守在外面的官兵用矛把他们撂下。
人间炼狱也不过如此。
“住手！ ”好呀，这就是这里的好县官，他派人去请他结果却得到他不在衙门不知去哪里 的答案，原来他是带人来这里放火烧村！
前面身穿官府的县官听到后面的声音，不耐烦地道：“谁呀，敢阻止本官……”
当他回头看到走来的人中有不少人穿着官兵的衣服，又看见侍卫也在里面，另外还有两个 穿着便服的人的时，就算他不知道来的人官品有多大，单看这群官兵和侍卫跟随他们而来也能 猜到走在最前头的两个人来历不小。
县官屁颠屁颠跑过来，谄媚道：“不知两位……”
南宫祁咬牙切齿地瞪了他一眼，直接越过他走向正在焚烧的村子，“等一下再找你算账！
”
等到了村子前面，他抢过一个官兵的矛想把连起来铁丝网勾出一个口子却不管怎么戳弄也
不得。
县官被落了面子，脸色有些难看，又见南宫祁想打开口子让村民逃出来，他也不管会不会 得罪大官了，怕死的他也不敢走过来，只是远远叫着：“你干什么？你疯了，他们的了瘟疫， 不烧死他们我们也会被传染瘟疫的！”
南宫祁没管他说了什么，他一心想要从铁丝网上弄出一个能容人出来的口子，解救里面的 村民。
周武恒也不明白南宫祁为什么想要救这些人，其实要是他来做，他也会选择封村放火，万 一瘟疫蔓延开来又没有找到能治愈瘟疫的药方，全部的人都得死！
不过看南宫祁为了救人差点被火烧伤却还是没有放弃，他心下一顿，也不知是感动还是什
么。
“我来吧。”周武恒走上前，把南宫祁手上的矛抢过来，他看似随意一挥，可刚才还俨然 坚不可摧的铁丝网瞬间撕开。他只是用矛一插一条，就把已经撕裂的铁丝网掀开，连附近点燃 的干树枝也被他挑走，“你们还在那边发什么愣，从这边出来！”
南宫祁：“……”果然人比人要气死人！
县官看见染上瘟疫的村民就要跑出来了，他也不敢留下来了，转身就逃，他逃跑的时候跌 倒了，没等站起来就急得连滚带爬，有不少官兵跟着他一起跑掉，留下的官兵除了有南宫祁从 别的地方带过来的，剩下的就是一开始来到这里后就被南宫祁借去用的。
县官逃也好，官兵逃也好，南宫祁等人并没有把心思浪费在他们身上，他们的视线一直停 留在眼前的大火中。
活路出现了，但是有时更让人无奈的是，不是没有活路，而是活路被逃跑的人堵住了。 周武恒挑出来的口子被群涌过来的村民堵住了，每个人都急着逃出来，互不相让，结果都 被对方绊住了，一个也逃不出来，最可怕的是他们为了抢先出来竟然对周围无辜的人出手。
南宫祁怒道：“排队，一个接一个，火烧不到出口这边来的！ ”出口附近的干树枝都被周 武恒挑走了，就算短时间内不能逃出来，起码这附近也是安全的，根本不用抢着跑出来。
可是一心只想着跑出来的村民根本没有听到南宫祁的话，又或者他们听到了，但是都没有 放在心上，也不打算按照南宫祁说的做。
周武恒双手握矛一转，矛在他胸前转了一圈，最后矛尖对着他刚才掀开的口子，只要他不 把矛移走，想从这里通过的人就得冒着被矛刺穿的危险强行通过。
“排队，否则你们都别想出来了！”
沉厚的声音宛如在人的耳边回响，在每个人心里敲响心头的鼓，让人不由服从他说的话。 南宫祁感激地看了周武恒一眼，幸好，幸好有周武恒陪同一起办事，否则有些事情他还真 做不来，怪不得周武恒上一世能一个人解决所有的事情。
不过他没听说过碧溪爆发瘟疫，只听说碧溪出现了暴乱，朝廷还派军队过来镇压了，不过 在朝廷的军队来到之前，周武恒已经带人平息了暴乱。
至于暴乱最后是怎样被他解决的，南宫祁就没听说了，只记得后来周武恒惨死的消息传回 来京城，他就很少听到有关周武恒的事情了。
在周武恒的威慑下，村民一个接一个从撕开的口子里出来，而南宫祁则领着人去附近打水
泼熄火焰。
有人不解问：“已经烧成这样了，再救火也挽救不了这些房子了，还不如让一把火烧干净 了，重建好了，为什么还要救火？”
“不是救房子，是救人！那些房子里面肯定还有人没有跑出来。”
在路上南宫祁听当地的官兵讲过，这个村子的情况比黄家庄更严重，周武恒说过黄家庄有 不少人的病况严重到不能走动甚至不能说话，那这个村子也一定有不少这样的人，他们病得只 能躺在原处被活活烧死。
周武恒才没留意一会就不见南宫祁了，当再次看到他的时候，他正身先士卒地浇水扑火。
不懂，他还是不懂南宫祁为什么要尽心尽力救这些染上瘟疫的人，难道他就有十足的自信 相信他自己的医术能够治愈瘟疫吗？哦，对了，南宫祁还有秘密武器，圣医。
圣医，传说这世上没有他治不好的病。可周武恒却不信，一个人再怎么厉害总有不会做的 事情，同理，一个人的医术再怎么厉害也有他不能治好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