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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豪门总裁一起重生了(75)

作者:不是风动 时间:2019-07-31 10:31 标签:生子 重生 幻想空间 婚恋

  他怕到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害怕,只是无助地流着泪水,在热水的安抚下缩成一团。
  萧问水的声音有着微微的嘶哑,但是仍然平静:“以后不要做这种事情了,你参与进来,只会给我添麻烦。这次我让你过来了,是因为你坚持这样做,现在你知道这种事到底有多危险。生活不是拍电影,云秋。”
  他知道那天的会面,他知道他的行程,见到的每一个人,因此能够布下天罗地网。
  他在监控里看见了漂亮的少年无助地站在那里,而他的手机一遍遍地弹出来电提示,他没有接。
  他要他见到那个人,以此来掰正他随时随地控制不住散发的、无用的善良和天真。萧衡会是云秋接触的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坏人”。
  然后他是第二个。
  云秋坐在浴缸里,把自己浸入水中,不知道说什么,只是小声地,喃喃地重复着:“你不许骂我,你可怕。”
  他不是什么好人,萧问水一直在告诉他。
  萧问水笑了起来,仍然很平静,像是早预料到一个赌气撒娇的孩子会做的事情,对此产生的一点无奈和纵容:“现在知道怕我了?”
  “怕我也没关系,你迟早都会知道我是什么人。”
  萧问水静静地看着他,轻声说,“云秋,从你小时候起我就讨厌你,因为那个时候,我也知道你是什么人了。胆小,自私,骄横,欺软怕硬,做事冲动。如果这些天你要问我,以前的那些事情是不是真的,我可以告诉你,是真的。”
  云秋的眼泪已经冒了出来,他大叫出声:“你不许说!你不许说!不许骂我!”但是他越是反抗,萧问水的口吻就越是平静,连他要跳出浴缸捶打他都无法动摇。
  这是对他的宣判,对他这么多天以来的等待的最终判决。
  是云秋不想听的判决。
  那些厌恶和恶意是给他的,那些爱与宠溺是梦中泡影。
  萧问水真的什么都知道,他凭一个电话能知道他哭了,自然也知道他前几天的恍惚和疼痛是因为什么,知道他不合时宜的急切讨好是为了什么。
  他知道他发过高烧,去过云公馆,在孤独的输液床上梦见过往。
  云秋哭得声音都嘶哑了,他接近崩溃地哭喊着:“我以后永远都不会喜欢你,永远都不会跟你说话的!”
  萧问水顿了顿,然后说:“我知道。”
  他推门出去了。
  刺骨的疼痛几乎要灼伤人的意志,呼吸间仿佛掺入了尖利的玻璃碎渣,吸一口气,要缓上很久,可是依然疼痛。
  他回到办公室,打开文档,口领密钥还悬在眼前。
  一行字,十七个字符。
  “你是我最爱的小宝贝,我的小喇叭花。”
  这会是他们的最后一句情话。
  萧问水伸手关掉文档,创建了一个新的。
  标题:离婚协议书
  光标停在那里,一闪一闪。但是始终无法往后推进半步。
  萧问水神色如常,伸手拿了杯水,入口觉得有股奇怪的腥味,吐出来一看,带着淡红的痕迹,是血。
  再含一口漱口水,可是那抹淡红越来越多,是他的口腔内壁又开始渗血,止也止不住。于是他含了一口冰水在嘴里,麻木的冰凉混合着令人反胃的甜腥,却仿佛梗在心口。
  不能一起生,至少还可以一起死。硝烟出现伊始,那种强烈的愿望又浮了上来,从海岛开始成形,从云秋一脸灿烂的笑容,告诉他:“我要加入你的骨灰盒”时落定,这种自私而疯狂的想法,他快要抑制不住了。
  云秋永远不会知道,这句话对他而言是多大的诱惑。
  花朵会枯萎,不如摘下的时候就嚼碎,揉进自己的骨血,从此让花在自己阴暗的骨骼中存活。
  他做到了,他顺坡下,该了断时放手。虽然那么痛,可是痛过就好了。他没有再往休息室里看一眼,只怕再听见一声里面人的哭泣,就会带着他一起纵身赴往死亡。


第六十五章
  云秋自己洗完澡, 换好衣服后就出去了。
  他出来的时候萧问水还在办公室, 两个人都沉默着没有说话。
  萧问水抬起眼睛看他,像是还想要跟他说些什么。而云秋没有给他任何视线,抓起手机就出了门。
  他穿过他的迷宫, 从员工电梯走,电梯按钮亮晶晶的, 泪眼看过去很模糊,有很多道重影。
  云秋想要数清楚, 可是眨一眨眼,眼泪就掉了下去。
  外面在下雨,云秋连萧问水公司的伞也不愿意借了, 走去公交车站等车。
  萧问水的司机和助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赶过来要送他回家,被云秋赶走去了一边,并且看起来是要发疯的样子。他们怕他激动之下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情来, 只能在云秋充满排斥的喊叫中回去了。
  这样子是失态的、难看的, 云秋在这么长的时间里到底还是学会了知羞耻,学会不因为自己的情绪打扰他人,可是今天他把这一切都忘光了, 重回他以前的样子。
  萧问水讨厌的样子,狼狈不堪。
  云秋拼命吸着气,好不容易才止住了哭声和打嗝。他在站牌那里等了很久之后,才发现经过这边一路的公交车今日停止营业,原因好像是检修, 如果要回去的话,他需要再往外走几百米找电车。
  云秋于是冒雨去找电车站,可是这边建筑太多,小区一环绕一环的,他按照手机显示的导航找了许多遍,始终没有找到,整个人被淋成了落汤鸡,手机眼看着也要没有电了。
  手机联系人逐一翻过去。
  罗炎,今天放假,云秋知道他正在兴致勃勃地准备中秋晚会的道具,约了他们一起的几个同学打算定演出稿,所以他的视线在他的名字上停留了一会儿,就略过了。
  “大哥哥”排第一位,云秋擦了擦眼睛,点了删除。想了一下不对,又重新建立联系人,放进了黑名单里面,然后再删除。
  他不是没有脾气的,咬人的家猫一旦被放逐,也会抬头挺胸,亮出自己的利爪。
  “哥哥”是萧寻秋,云秋跳过了,医生,跳过,陈老师跳过,家里的机器人,跳过。
  还剩一个温存锐。
  云秋打了过去,并没有指望温存锐能够接电话。他知道他最近很忙,全联盟满地跑着赶通告、拍电影,两个人最近的联系只剩下短信,倒还是和以前一样无话不谈。
  温存锐接了电话,听见他的哭声就慌了:“云秋?怎么了?”
  云秋颠三倒四地把今天的事情告诉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温存锐多半也没有听懂。他只听见了这小孩说了一句话,也是唯一清晰而坚定的话,虽然打着哭嗝,但是一字一顿,很容易分辨:“我要和他,我要和他离婚。”
  温存锐吓了一跳,当即也不管什么了,问了云秋的方位,匆匆说:“我来接你,你手机是不是快没有电了?发个定位给我,在附近找个避雨的地方,我的车你认识,到了我停在公交车站附近,你去找我。”
  云秋哽咽说:“好。”
  他于是又回到公交车站底下,安静地等待着。他已经没有力气哭了,连日的伤心和高烧消磨了云秋的意志,他现在只觉得非常困倦,也不再有任何期望。
  像他,最开始萧问水不回来的时候,还会整天等待。尽管他并不会正确表达他会等他,只是会在医生不在的白天,穿好喜欢的衣服,把薯片包装带藏起来,规规矩矩地坐在电视机前一样。
  这种喜欢是不知道何时滋生的,也不知道在何时疯长成为他不善言辞的口中无法表达出的一切。他喜欢他,喜欢看见他,喜欢他抱他,喜欢他吻他、和他身体交缠,喜欢看他用淡漠的眼睛望过来,连名带字地叫他,云秋云秋云秋云秋。
  萧问水是那样吝啬,他不叫他小秋,也不叫他秋秋,说那是给萧寻秋的昵称。
  云秋也喜欢“秋秋”这个昵称,听起来像是小鸟啾啾在叫一样,一个可爱的名字。他也这样祈求过萧问水,可是他就是不这样喊他。
  连“宝贝”也很吝啬,只有在床上,被他勾得眼角发红时,才会什么都叫出口。他爱上了一个天生沉闷的人,是他让他变成现在的模样,拥有正常人的七情六欲,拥有喜怒哀乐,他学会快乐的同时也学会了悲伤。
  他还在期待什么呢?
  萧问水一早就不要他了,只有他拼命隐瞒,刻意讨好,最后得来这样的结果。做不出来的数学题,别人会叫他放在这里,不要再继续了。
  他不能再继续,那是小动物逃避危险的本能,是伤心之后最后的生气和迷茫。那个从很久之前被云秋隐约感知到的、别离的结局,其实就在此刻。是他坚持视而不见,是他心存希望。
  是他一个小傻瓜,守着第一次爱上的人,等在空空如也的大房子里。
  大雨没有停止的趋势,云秋又开始发烧。他最近身体差到一个无法想象的程度,烧得人昏昏沉沉,神志不清。
  温存锐的车开过来,在幽暗的雨天里亮起车灯,云秋脑子没转过弯来,车没停他就跳下站台,想要走过去,吓得温存锐急刹车停下,下车跑来接住他。
  “云秋?”温存锐抓着他的肩膀,看见他失魂落魄的样子,问他要去哪里。云秋自己也不知道,只是看到他就哭了,积压了这么多天的悲伤和难过找到了宣泄口,他哽咽着,只是反复说着:“大熊,我要跟他离婚,我想离婚。我再也不要跟他说话了。”
  “好好好,离婚,我帮你找律师,我让人帮你起草协议书,好不好?现在先跟我回家,云秋,你这样要感冒的。”
  温存锐半是拖半是抱地把云秋弄上了车,给人裹了条毯子,然后告诉云秋:“你等我一下,我马上过来。”
  他撑伞进入繁华的办公区,随便找了一家咖啡店,要了滚烫的加糖的牛奶和饼干,又去另一边的服装店,估量着云秋的身高,给他买了干爽的全套内衣和外衣。
  温存锐提着几个大盒子返回停车的地点,刚打开车门,却看见旁边的停车场内驶出一辆空间车,停在那里,等待刚出门的人进来。司机撑伞立在车门前,以一个充满尊敬的姿势等待来人。
  而萧问水由助理撑着伞走过来,抬眼望这边看了一眼。
  云秋已经陷入了深眠。
  透过车玻璃,他裹着毯子蜷缩在副驾驶上,靠在车窗上睡着,双颊发红,湿润的黑发贴在白皙的脸颊上。他是被离家后被人捡走的一只小狗,终于找到能够让他安心入睡的地方。
  萧问水的视线钉在云秋身上,停留了两三秒的时间,而后抬起眼睛和温存锐对视了一眼。
  而温存锐也在此刻散发了他的最大敌意——他不知道云秋经历了什么,但是显然萧问水脱不开关干系。他一向是个护短的人,尽管早就对云秋没了那层心思,但他真心当他是个天真的弟弟,心疼他十八年来的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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