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六零卖红糖(45)

　　按理说，他们林家这种，好多人户口不在村里的，可分可不分，一来，这批树苗不少，一家平均下来也有一百来棵了，也没必要计较那么多。二来，林家这些年在村里人缘口碑都不错，大家也就睁一眼闭一只眼了。
　　“妈，我知道了。”林建国也不想让他妈担心，乖巧的答道。
　　“奶，昨天大旺来信了。”吃早饭的时候，红言开心的向大家宣布了这个好消息。
　　“哟，这可是好事，你怎么不早说？”林妈妈一听，眼睛一亮，饭也不吃了，放下筷子，一拍大腿，伸出手向红言要信。
　　林建国：……他妈好象不识字来着。
　　不过，做为一个有智慧的红糖大佬，看破了他也不会说破滴。
　　“大旺说他在部队挺好的，就是记挂家里，特别是奶奶，爸妈，还有小旺。”红言早有准备，把信封给 林妈妈递了过去。
　　林妈妈开心的把信封接了过来，喜滋滋的抽出了内里的信。
　　“奶，我来念吧。”二旺伸出手，跃跃欲试，这也是他长这么大，家里收到的第一封信呢。他念到三年级，最近这一年家里又有了识字氛围，四五年级的书他也是学习了的，自认读一封信应该是没问题的，再说，写信的他哥也是最近这一年才补到五年级的课本呢。
　　“恩，好吧。”林妈妈淡定的点点头，把信递给了二旺。
　　吃过早饭，二旺和红言去上班了。红言陪送了一辆自行车过来，她是提议让把车留在城里，让大家用着方便，林妈妈不同意，说婆家用了儿媳妇的嫁妆会被人戳脊梁骨的。手表红言给了大旺，自行车一直是红言自己骑着。
　　她和二旺都在公社上班，供销社离公社也不远。红言说带着二旺，二旺也不肯，说跑着也没多会就到了，用三叔的话说还能锻炼身体。
　　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林建国也懒得管，这年月空气好，早上来个晨跑，总不是坏事。
　　吃过早饭，林家陆续来了几个串门的老太太，正是春季，天气已经转暖了，大家都纷纷拿个小板凳坐院子里。
　　“建国，你起来吧，昨天都晕倒了，赶紧一边歇着去，我们这老胳膊老腿的还搬的动。”几个老太太不由分说，推开了林建国，合力把缝纫机搬出了屋子。虽说老林家不用媳妇的嫁妆，但是分的太清也不太好，红言也不介意，和林妈妈交好的人家就有好多来蹭着用缝纫机的。线用自己的就成。
　　林妈妈也拿出老林家的高奢大电器------红言陪嫁的收音机，要打开开关。
　　“大栓他妈，别开了，费电。”一个老太太摆摆手。道。他们能来蹭缝纫机就可以了，哪能还让人家再出电费呢。
　　“是啊，省会电吧。咱们坐一起shao会闲篇儿就成。”另一个也挥挥手表示赞同。
　　“那我就不开了。”林妈妈顺势道。虽然红言鼓励她平时多拿出收音机来听，说不常听，就坏了，电池用没了她再买，可是她也心疼电费哩。
　　“别开了，别开了，费电。”大家点点头。
　　“你们说，也奇怪哎，昨天那两个外地人，好象也没去公社。”林小婶拿针锥扎了一下鞋底子，说出了自己的疑问。昨天大家担心了一天哩，怕公社里有人来。还专门派了两个人守在村口通风报信呢。
　　拿着水瓢在旁边给果树浇水的林建国连忙竖起了耳朵。
　　“是没去。昨天下午，二旺回来我问他了，昨天公社里只有两个生产大队长去请示工作的，没进外人。”林妈妈道。她老人家也一直关注着这个问题呢。
　　“那你们说，那两个人是怎么认识到自己的错误的？”居然不向他们林家屯大队汇报，非往公社里跑，良心实在是太坏了。
　　“难不成……是遇着鬼打墙了？”一个老太太小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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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听完，互相对望一眼，精神一振！嗯，没错，估计就是这么回事！长进他妈可说了，这两个人可是高高兴兴的走的，要去公社领功呢。总不能人性突然变好了吧。
　　“我琢磨着，估计差不离。”一个老太太也点点头，现在讲究破除封建迷信，他们都压低了声音。
　　“也有可能是托梦呢。”另一个老太太悄声道。
　　“老嫂子，托啥梦哟，大白天的。就是鬼打墙。”她旁边的小声纠正道。
　　“要我说呀，这是老天爷想了法子，让他们去不了公社咧。你们想啊，这些树苗，可是祖宗保佑得来的东西，哪能让外人拿走呢。”另一个老太太踩着缝纫机脚，压着声音说道。
　　“可不是，在咱们村的山洞里发现的东西，他们想着上嘴皮碰下嘴皮，拿去邀功，哪来那么大脸呐，凭什么啊。这果树苗可是天上掉下来的，你说为什么没掉在公社，没掉在东方红大队，没掉在县城里，单单掉在咱们林家屯呢？”另一个老太太也低声附和道。
　　“当然是因为这是给咱们林家屯的了。”另一个老太太小声捧哏道。
　　“就是，就是。”
　　“可不咋地。”
　　…
　　大家纷纷点头。
　　“就是，这一夜之间，出现了上万棵苗，村里还一点动静都没有，这说明啥？这就是山神看大家日子过的不好，特地来送给咱们的活命的东西。”
　　“我看呐，是祖宗心疼大家吃不饱，才送来的。”
　　“是山神吧。早先儿，不是还有老人们说，有的人家娶亲，没家伙式儿的，都是去向山神借么。头天去磕个头，第二天早上去拉东西，桌椅碗筷准备的齐齐的，用完了给还回去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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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老天爷、山神们的粉丝就为各自的正主小声地、和谐地拉起票来。


第56章 十年过去啦
　　过了几天, 大壮的平安信也到家了。
　　二旺给大家念了一遍, 总结起来就是一切都好, 勿念, 顺便表达了对家人的思念。
　　“大壮从小就话不多，这参军了参军了, 话还啰嗦了起来。”林妈妈坐在炕上，笑着嗔道。
　　整整写了六大篇儿纸！二旺念的嘴都干了才念完。
　　“妈, 瞧你这口是心非的, 想孙子了就直说呗。”林建国打趣道。“儿行千里母担忧”, 当奶奶的也一样啊。每个当家长的, 不想着听儿孙在信里多唠叨几句呢。
　　“就你话多。”林妈妈翻了个大白眼，不过也没否认。
　　“这几天荠菜，马齿菜什么的也都下来了，一会你去摘一筐回来。晚上咱们包饺子。”林妈妈淡定的给林建国下了任务。每天春天，他们家也是常吃这个的。
　　林妈妈一说，林建国才想起来, 哎呀, 到了吃荠菜的时候了。林建国对马齿菜啥的倒不怎么感冒，觉得那东西有些酸, 可猪肉荠菜馅的饺子, 可是人间美味哟, 这个必须有啊。这年代的庄稼，都不怎么实行用农药呢。是真正的天然无污染绿色荠菜哟。
　　过了夏天，十三岁的二壮插班去了机械厂子弟小学上五年级了, 他好象是个官迷，自从听林建国说考上大学才能当官，学习热情一直不减，不但他自己学习劲头儿足，还会督促弟弟们好好学习。“现在不努力，将来就得给我拖后腿，那可不成。”
　　本来林建国还有点担心，怕他跟不上学习进度，会被打脸什么的，想着要不要以后给他开个小灶什么的。没想到人家插班考试成绩还蛮不错的。
　　“这孩子，在学习上有悟性。不错，不错。是个好苗子。”女老师笑眯眯的一个劲儿的夸。
　　“我将来一定会考上大学的。”二壮握着拳手，斗志昂扬的说道。
　　老师的脸色当时就变了，用一种看二傻子的眼神望着二壮和林建国，看样子恨不得收回刚才的话。
　　林建国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全国已经取消高考了。现在都在讲究知识青年下乡哩。
　　林建国摸了摸鼻子，赶紧尿遁了。
　　到了八月十五的时候，林家屯到处都是欢声笑语，洋溢着一片喜庆的色彩。遍山红遍，层林尽染，水果树上都挂满了果子，象一颗颗宝石一样。
　　因为产量的原因，树苗八成都是苹果树和柿子树，这两种树产量高，一棵粗算着，最少也能摘二百斤果子咧。其他的果树产量就比较小。象梨树，单棵利树的平均产量也就在五十斤左右，杏树就更少了。产量低，相对的，这些种苗配置的数量也就少。
　　村里已经组织人摘过一批柿子了，趁着没变软的时候，醂柿子和柿子饼都可以做起来了。
　　小孩子们则经常成群结队的拿着一头带小网兜的长竿子往山上跑，打一两个水果来吃。都是他们林家屯的孩子，队伍里又是各家的孩子都有，大家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林长征，林有宁和各生产队长都商量过了，水果他们就不上交了，交公粮里可没这项，他们更不会主动提了，不但不会主动提，就算是上面问起来，也要搪塞过去。毕竟，他们是响应号召，“植树造林”的。这个，肯定是绿化祖国为主嘛。林有宁斟酌再三，还特地在往上交的报告中把有“果”的字眼都去掉了。
　　他们植树造林，植的是树，是树！“果”字要划掉啊。
　　分水果的那天，林家屯的人基本都到齐了。林家也不例外，全家都到齐了。陈长康也带着桂喜回来了。吴少峻和魏晓宝作陪。桂花差不多快生了，万一要生产了在路上去医院肯定不方便，就没敢跑动。陈长康经过近一年的调养，面色也渐渐红润了起来。前些日子陈家请中医号过脉，说没什么大问题了。陈妈妈兴奋不已，还特地拿着礼品到老林家致谢，连夸桂花旺夫。对桂喜就更疼爱了。桂花的户口虽然迁走了，但是桂喜的户口还是在村里的。水果是按人口和劳力分，劳力虽然没桂喜的份，但是人口那块，他还是能分到的。算下来，也差不多有小一千斤。
　　老林家人虽然不少，算算也有十六口，但是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还有一个不爱挣工分的到处晃悠的林建国，林建国有时候为了健身偶尔也去山上浇浇树，不过相对于其他社员们付出的心血和劳动，这些就不值一提了。分果子的时候自然也不占优势，只有林建国和林妈妈，以及三旺小旺二壮三壮小壮的人头份例，即使这样，林家也分了近八千斤。
　　“妈呀，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的苹果。”三旺瞪大了眼睛，感慨道。
　　小旺也是开心的不得了，小嘴咧着，跟着村里的小孩子们在一边跑来跑去，好象还挺忙活的，边吃水果还一直咯咯的笑个不停。
　　陈长康一行午饭是在林家吃的。这一年来，陈长康几个没少往陈家走动，大家有来有往的，几个人和林家的关系处的是相当不错。
　　“安安，桂花这几天快生了吧。”林大嫂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