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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都有人贪图我的美貌(51)

作者:鹤衣 时间:2018-12-05 21:03 标签:爽文 打脸 逆袭

  西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略带冰冷的空气涌进他的肺里,堪堪压抑住了将要涌上来的酸涩。
  埃里克的坟墓前堆满了花束,其中一些还很新鲜,另一些却多少有些枯萎了,西泽跪下来,正要将已经枯死的一朵花从素净的墓碑之上移开,不远处忽然传来了密集的脚步声。
  这脚步声整齐极了,带着重重的回音,敲打得整个地面都在微微地震动。阿莫斯菲尔德的族人们尚未作出反应,赵柯等人便已经纷纷警惕地各自起身:隶属于第三军麾下的士兵们正自外而来,他们向内一圈圈围拢,把整座墓园包裹在了其中。在第三军的士兵将墓园围堵得水泄不通之后,利克斯便悠悠然地自自己的部下之中缓步走出,几名士兵盾牌似的挡在他的身前,而他的左手还捂着右手的手腕,那上面的灼痕还在发疼发热。
  “是你们逼我的。”
  利克斯阴冷地说,他的神色让人联想起专食腐肉的秃鹫:“第三军,听我命令……”
  “——进攻!!”
  “谁敢!”
  西泽猛地站起身,他冷冷地注视着利克斯,一旁的赵柯吹响了长长的军哨,下一瞬间,一道道漆黑的光影便自墓园中拉开,满身戎装的霍奇拉大踏步地从阴影之中走了出来,他的身后跟着一长串的帝国士兵。
  更外围处,整个异能部队的兵员尽数出动,已经从外面整个包围了阿莫斯菲尔德家族的宅邸。现在宅邸内外成了一个滑稽的三环套,最外围是异能部队的士兵,第二重是第三军的部分军队,再里层又是异能部队,而被这三重套圈紧紧包围着的,则是阿莫斯菲尔德家族的全部成员。
  在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之后,利克斯立刻涨红了脸,他上前两步,压低了声音对西泽喊道:“你敢,你居然敢——你这是公器私用!帝国的军队只效忠于帝国皇室!”
  “我公器私用?难道你有皇室允许你统属军队的命令吗?”
  面对西泽的反问,利克斯的脸颊涨得更加红了,再配上他本身面孔的形状,这张脸看上去简直像是新鲜的猪腰子一样。那张猪腰子似的脸孔愤怒地低喊着:“西——泽!就算我不干净,你也比我好不到哪里去!”
  “不,我和你不同。”西泽平静地说:“难道您忘记了我这次的任务是关于什么的吗?我的确有皇室成员的命令。”
  西泽伸出手,他的手中握着一小管殷红的血,当着周围所有人的面,他将试管上的盖子取下,又看向利克斯:“胸章带了吗?”
  他说的是银河帝国授予各级将领的勋章,利克斯当然带了,这是他少将级别的证明,但他却没有回答西泽,而是阴晴不定地变换着脸色,良久才问道:“你要做什么?”
  “没带就算了。”西泽却压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他直接对身后的一众军士说:“赵柯,出列,把你的勋章取下来给我。”
  赵柯立刻依言而行。他不是什么将领,但曾获得三等功,被授予过一枚金星勋章,此刻他就将那枚勋章取出,递到了西泽的面前。
  西泽将一点试管中的血液滴落在了勋章的上面。
  几乎是血液滴落下去的同一刻,一朵绚丽的多瓣蔷薇蓦然浮现在勋章之上数厘米处,它徐徐的绽放开来,散发出金红交织的流光。
  原本寂静的空气里一下子充满了倒吸冷气的声音。
  “这是……皇族的血?”利克斯失态地上前两步,想要抢过西泽手中血液细看,却被西泽闪身避过。西泽冷冷地看着自己的叔叔:“您还记得成年时对着先祖发下的誓言吗?”
  “我当然记得!”
  利克斯的脸色看上去古怪极了:“你真的找到了?而且你活着回来了?我本以为……他……那位殿下……人呢?”
  他下意识地往西泽的身后看去,好像西泽会把顾清玄当作惊喜礼物藏在背后似的。然而西泽的身后空无一人,除了他的弟弟雷纳德外,只站着几名与他同去的小组成员,很显然,他们中的哪一个人都不可能是失踪多年的太子殿下。
  “他现在在哪里并不重要。”西泽沉声道:“重要的是,您现在选择站在哪边。”
  一边是背后有神殿撑腰的尼古拉斯,一边是身为皇室血脉的失踪太子,这两边的份量谁重谁轻简直一眼就能够看穿。如果可以的话当然谁都想要去抱上大腿,但可惜……
  利克斯僵立许久后,终于还是悠悠地叹息了一声。
  ……毕竟,他的姓氏始终都是阿莫斯菲尔德啊。
  他认命地垂头行礼,同时低声喃喃地说着:“我们会被神殿给撕得粉碎的。”
  “您怎么可以就这么妥协了?!”
  在利克斯低下头向着西泽手中那管血液行礼的同时,他的身后忽然传来了一个声音。随着一道炫目的电光闪过,周围簇拥着的人群顿时哗然散开,露出了一名被雷光锁链紧紧捆缚住的年轻人。
  “带下去。”西泽头也不抬,几名士兵立刻呼啦啦地冲了上来,将那名尖叫着的年轻人拖进了黑色的阴影中。
  墓园之中一时间噤若寒蝉。
  “我希望你们所有人都能够明白,阿莫斯菲尔德家族的姓氏究竟是为何而生。”
  西泽口吻淡漠地说,他看着自己心思各异的族人们,冰蓝色的眸子冷厉如寒冰般:“皇室与神殿的战争已经开始了,我不想去管你们抱着什么样的心思,也不想反反复复地强调族中世代发下的誓言,我只是想要告诉你们,现在摆在你们面前的只有两个选择……”
  “荣耀——或者鲜血。”
  ——要么跟从,要么死亡,你们不会再有第三条路可走。
  异能部队的士兵们紧紧地围拢在墓地旁,虎视眈眈地望着众人,雷纳德最先反应过来,站到了利克斯的身后,向着自己的哥哥俯身。
  “族长。”他低声说,这个动作一下子点醒了大家,之前在圆桌另一侧与利克斯对峙的族人们纷纷躬下!身来,利克斯麾下的那些人迟疑了片刻,终于在西泽冷漠的目光中一一俯身。
  “族长。”
  他们陆陆续续地喊,随着越来越多人的躬身,西泽的手上忽然幻化出一只银白色的金属令牌。
  那只令牌……和之前利克斯拿来蒙骗大家的虚假令牌几乎一模一样。它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只有正面上的一只顾盼神飞的雄鹰令人印象深刻,仔细观察的话,会发现雄鹰的下方以古老的方式深深镌刻着一行字母,如果将它翻译成银河帝国现在通行的语言,那么那行字母就变成了令人十分眼熟的一句话:
  “永远追随陛下的脚步”。
  圣洛里斯的蔷薇城堡里,正在用餐的尼古拉斯忽然低下头,疑惑地看了一眼胸口的衣袋处。
  “怎么了,殿下?”侍立在他身后的亚伯特温和地问,尼古拉斯迟疑了下,还是伸手摸了一下衣袋,随即他的脸色瞬间就变得难看了起来。
  他“腾”地站起身,压低声音吼道:“阿莫斯菲尔德家族的那枚令牌不见了!”
  “迟早的事。”亚伯特看上去并不是十分在意:“只要他们家族选出新一任的族长,那枚令牌就会重新出现在族长的胸口……一个精妙的设计,不是吗?”
  “那我们之前的设计究竟还有什么意义?”尼古拉斯气急败坏,哗啦一下把桌上的餐盘烛台都挥手扫到了地上,在叮铃哐啷的瓷器破碎声里,亚伯特不动声色地后退了一步,避开飞溅开来的酱汁:“至少我们现在有了其他家族的支持,阿莫斯菲尔德一个家族的改变代表不了什么。”
  尼古拉斯的鞋面上溅满了牛排的肉汤,但他却仿佛毫无察觉一般,只死死地盯着亚伯特的脸看:“你早就知道这一切会发生,对吗?你故意要看着我出丑?”
  “你出丑对我来说有什么好处吗,殿下?”
  亚伯特从一旁抽出条洁白的餐巾,蹲下来替尼古拉斯拭去鞋面上的肉汤,然后他站起身,将那条染污了的餐巾塞在尼古拉斯空荡荡的上衣口袋里,放好之后轻轻拍了拍:“冷静,殿下,如果您连这两个字也做不到,我想我也没必要再留在这儿为您提供帮助了。”
  他微笑着,用力按了按尼古拉斯的心脏:“往好处想想,说不定是支持您的那位利克斯获得族长的地位了,嗯?”
  尼古拉斯承认确实存在着这种可能,但他心中隐隐的不祥预感却告诉他这种可能并没有什么希望成真,果然,第二天上朝之时,站在一班军中将领里的人,多了一个西泽·阿莫斯菲尔德。
  而那个突然在尼古拉斯的口袋里失踪的令牌,就挂在西泽的腰间。
  当天夜里,尼古拉斯气得把一整面无辜的墙壁戳成了莲蓬头,他深深地呼吸着,盯着那面莲蓬头上的无数洞眼,告诉自己没关系,他至少已经宰了西泽他爹。
  ……然而尼古拉斯并不知道,就在西泽正式成为族长的那天下午,他看着自己父亲的墓碑,忽然问了弟弟一个问题。
  “为什么没有生卒年月?”
  在其他无关人等都散去后,西泽刚刚将那株枯死的花自墓碑上移开,突然发现了一个有些奇怪的地方。他的嗓音因为悲伤而显得有些沙哑,但依然稳重且清晰,雷纳德听到这个问题后却愣住了,许久才道:“……是因为亚伯特大人的吩咐。”
  西泽听到这个意料不到的回答后,慢慢地将眉毛皱了起来。
  亚伯特的吩咐……不给父亲的墓碑写上生卒年月?
  他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
  “去往天耀帝国边境,七千信用点一张票;去往卡拉波尔共和国首都,五千信用点一张票;去往银河帝国北域,八千信用点一张票……”
  在茫茫宇宙中一个不起眼的偏僻星球上,一月一次的船票售卖正在黑市里进入高!潮,奥利维亚·奥尔丁顿紧紧挤在人群之中,挥舞着手上的光卡,毫无皇后尊严地踮着脚,大声地和其他买家竞价:“我要去混乱之地!一张票!混乱之地有人卖吗!”
  “混乱之地的票我这里有!今天晚上的票!只要两千信用点一张!”
  不远处一个瘦小的当地人高喊起来,他的神色带着些窃喜:去混乱之地的票原价只要两百块,他本是抱着一线希望打算捡漏的,没想到还真的寻到了冤大头!
  他们这些在黑市里混的船票卖家做的就是倒买倒卖的生意,全靠着这个星球上的来往飞船少,垄断船票才赚得了养家糊口的钱。这样做生意的机会一个月里只有一次,错过了时间就只能吃糠咽菜过活,他这天去得晚了,大部分的船票都已经被其他的卖家包圆,只剩下一些没人要的偏僻角落的票,混乱之地就是其中一个,而且是最偏僻、最少人迹的一个。
  唯一的好处大概就是今晚出发了,完全不需要等待的时间,但是谁会赶时间去混乱之地呢?难道早去那里早升天吗?
  这票贩子原本买下了票后就开始后悔,觉得这票肯定要烂手里了,不料却还有机会把它卖出去,真的可以算是意外之喜啊。
  “混乱之地,两千块,是吗?”
  奥利维亚匆匆挤到那名票贩子身前,确认了价格后,直接爽快地付了账。
  等到票贩子将硬卡纸做成的船票递到她手中后,奥利维亚便攥紧了它,左冲右突地挤出人群。一阵风吹过,满地灰白色的粉末簌簌地扬起来,遮得天空都看不清颜色,奥利维亚的身周亮起了一只椭圆形的光罩,她加快脚步,将头上的兜帽裹得紧了些,快速自漫天飞扬的粉尘间穿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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